64、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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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处境实在是太危险了。
虽然江应鹤没有经验,但却依旧能感觉到对方语气的变化,同时预感到一种微妙的危险感。
“不是,其实……”他话语未半,就被李还寒又抵唇吻住了,对方的气息愈发温暖滚烫,一点点浸染过来,几乎要吞没他。
触碰的唇稍微有些冷,但动作足够温柔。江应鹤被他展露出来的柔和蛊惑了,一时间并未推拒,直到对方又探入唇间,掠去空气之时,他才随之反应过来,低低地唤了一句。
“还寒……”
他的气息不太稳,声线颤了一下,唤着对方名字时余力不足,末尾扫过去了一阵气音,似有若无地撩在了心尖儿上。
眼前的血眸色泽愈深,对方语调低沉地应了一声。
直至此刻,江应鹤才发觉他的手不知何时轻轻解开了衣带,指节从衣衫内探过去,贴着腰侧紧紧地环抱住自己。当画面即将开始不可描述的下一瞬,一旁的灯烛间窜起幽蓝的磷火,浓雾与鬼气蔓延过来,轻而易举地来到了他的身边。
是回到白鹤玉宇的秦钧。
他之前回返幽冥界处理内务,结果一过来就看到眼前的这些情景,几乎没有给自己留下思索的时间,便来到了江应鹤身旁。
秦钧似乎觉得自己来得很巧,身形从雾色之中展现出来,那双灰眸窥测不出真实情绪,只是盯了李还寒一眼,又收回了视线。
“监守自盗。”秦钧的声音从后方响起。
这句话是对李还寒说的。就在话音刚落的同时,江应鹤便感觉到钧儿冰凉的手从后方绕过来,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指。
微热的气息扫过他脖颈,秦钧低下头抵着江应鹤的肩膀吸了口气,稍带不满地开口道:“李还寒总这么……虚情假意,说得比谁都好听,结果比谁都出格。”
他们两人相隔的距离不足半米,中间只隔了一个江应鹤。
“师尊。”钧儿低声唤他,“你只宠他一个吗?”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表现出了一点点跟长夜情绪交互、稍有融合的迹象。
江应鹤被他这句话问住了,随后又想起徒弟不是这么宠的,连忙道:“我的身体还太脆弱……”
他刚想拿出这个万能借口,就被钧儿握住了手指,一股冰凉通透的气息灌入身体,似乎是一个增强体质的术法。
江应鹤:“……”
这也太不留情面了。
不光秦钧不留情面,连人狠话不多的系统都弹出了第二个融合任务,发布了跟后天之心智双修的任务提示。
江应鹤的发丝被秦钧冰凉的手指拨开,唇锋从一侧贴过去亲吻了一下。
……看起来有一次完成两个任务的机会。
虽然他并不是很想把握这个机会。
就在气氛愈发地紧张暧昧之时,一条毛绒绒的尾巴勾住了江应鹤的脚踝。
他转移眸光,看到了两个兽耳直直地立起来的长夜。
“师尊……”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的,“其实我也想……”
长夜不太好意思地晃了晃尾巴,毛绒长尾甜腻地缠着他的脚踝来回蹭动。
在他说话的下一秒,系统尽职尽责地发布了第三个融合任务,不出意外,全部都是双丨修。
江应鹤:“……”
这什么破系统,为什么不能卸载?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看着分裂成三片的拯救对象,满脑子都是……天要亡我。
————
次日清晨。
初春山风料峭,鸟声稀疏。玄门外的鹤灵发出鸣声。
灯烛燃透,曦光朦胧地映照而过,落满他的侧颊。
这种微薄的晨光,似乎淡得像落霜一般,将霜白的肌肤色泽愈发地衬托笼罩而出。
江应鹤略有一丝迷茫地睁开眼。
他还有一些没回过神,脑海也一片乱糟糟的,最先触碰到的是怀里软绵绵的白猫。
白……猫?
……带倒刺的猫。
这五个字深深地印刻进他的脑海。江应鹤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会儿这只毛绒绒软绵绵的小猫咪,伸手将他推出了怀里。
这猫,太不是个东西了。
江应鹤在心里骂了一句,懒得开口,刚想翻个身,就觉得自己浑身疼得要命,像是被人把骨头都拆散架了一遍,放在地上被卡车碾过十来次,再重新装回来似的。
昨夜不知道是哪个,凑过来哄他说只要准备充分就不会痛,就会很舒服。结果准备得是很充分,一个前戏就把他弄得有些头晕,结果……今天还是腰疼的动不了。
徒弟的嘴,骗人的鬼。
小白猫被推开之后,也有些迷茫地睁开了眼,看着师尊板着脸转过身之后,立即想起来他昨天干了什么事儿,一边卖可怜撒娇,一边心虚地踩着猫步往江应鹤的方向试探着凑了过去。
江应鹤转过身后,看到了另一个骗人的鬼。
秦钧身上衣衫整齐,只是没有外袍,可见早已起来了,也或者他不须睡眠,跟李还寒用神识吵了一晚上架也说不准。
江应鹤看了他一眼,就又闭上了眼,暂时不想挪动自己,尤其是不想动自己的腰。
什么双.修之术……后劲儿太大了。
邪修的话果然不能信,箭在弦上的时候哄他说就一次,然后他妈的一人一次。一人一次也就算了,一个小时都解决不完一次,太不是人了。
江应鹤脑子里乱糟糟地想着,还有些困意未消,直到秦钧的手探过来按在腰间,慢慢地揉按着缓解痛乏。
“还难受吗?”秦钧凑过来亲了亲他的眼睫,“真错了,我没想到你会同意,再不这么闹你了,师尊……”
“……闭嘴。”
江应鹤的嗓子太哑了,只说了这两个字,就有些音调不对。
全都是事后诸葛亮。昨天把他按在榻上时怎么不觉得自己错了?他都说再继续下去不行了,再做这具躯体都要弄坏了。
然而秦钧把这什么双丨修功法记得也太牢了,他明明觉得受不了了,可修为和灵力居然在涨,而且涨速飞快,比他曾经修习的道门正宗快得岂止百倍千倍,只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帮他重塑道体、奠定了根基。
冰雪道体是冷的,按理说秦钧的身体也是冷的,可是摩擦出来的热量简直都要把他脑子烧坏掉了,一开始还能慢慢地配合、尝试着接受,最后完全回不过神来了,都不知道自己掉眼泪。
问题是,哭都不放过他。
江应鹤越是眼角泛红,墨眸含泪,露出无法承受的样子,对方就越是兴奋,一点松口的架势都没有。
座下全是邪修……只会欺师灭祖……
还是太惯着他们了。江应鹤再次坚定了一下自己做个严师的信念。
这位严师一边埋进被褥里不出声,一边由着秦钧揉腰道歉,连一眼也不想看他。
过分,太过分了。
江应鹤越是想睡,反而就越没有了睡意。耳边的低弱猫叫越来越明显,随后,长夜的声音代替了小白猫,从身后响起。
“师尊别生气了……”他的声音凑到耳边,“我以后把倒刺收回去,我也不知道拔不出……”
江应鹤转过脸,冷淡了他一眼,嗓音沙哑道:“滚,绝育。”
秦钧点头附和:“对对对,得绝育,那玩意儿上怎么能有刺,融合了之后也有怎么办,师尊又不喜欢……”
“你也是。”
秦钧的话语戛然而止,半晌才咳了一声,道:“……这不太好吧。”
他慢慢地揉着掌下的腰,视线滑过江应鹤的脖颈,从肌肤上的斑驳红痕一路下滑,见到内衫覆盖的地方,想起里面被留了多少痕迹,视线停顿片刻,才徐徐地收敛回来。
江应鹤半晌未语,等缓过劲儿来,才放空自己忽略疼痛,准备洗漱更衣,只不过才从床榻上坐起来,就觉得身上更疼了,不得已,只好又躺了回去,看着眼前的罪魁祸首,半晌无言。
骂几句都嫌废嗓子,一个比一个畜生,斯文败类,衣冠禽兽。
他想到此处时,一杯添了润喉药物的温茶递入掌心。
江应鹤不用看,也知道是李还寒送过来的。他拿起茶盏喝了几口,缓缓吐出一口气,才道:“都离我远点,这两天别来烦我。”
他才刚刚做出生气的态度,就被李还寒俯下身亲了亲眉心,低声道歉:“以后不会弄疼你了,他们两个太凶了,我拦不住。”
话语一落,旁边的秦钧立即皱眉,道:“我凶?我一直跟你说让你轻点让你轻点,你他妈跟光长口口不长脑子似的。事后说我凶?当时我跟你说师尊都哭了的时候你干什么来着?李还寒?”
他这话一点敌意都没掩饰,怒气成倍的往上窜。一旁的长夜跟着忿忿不平,吹风点火道:“秦师兄说得对!他自己凶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德行,还怪我长倒刺,我又没他那么……”
长夜本来想说没他那么长,想了想又觉得听着好像自己短似的,话到嘴边又换了:“没他那么冲动。”
李还寒充耳不闻,轻声跟江应鹤道:“弄伤的地方,我给你上药?”
他伤的地方都不太能见人,但因是自家徒弟,江应鹤倒也没那么羞恼拘束,只是道:“伤药留下就行。”
李还寒稍微静默几息,随后点了点头,将伤药留在他身旁,又细心体贴地嘱咐:“积蓄在道体之中的灵力早日炼化,否则会影响恢复。”
江应鹤点了点头,伸手拢了一下衣领,道:“行了,你们都先出去,我自己在白鹤玉宇休息两日,别来气我。”
他话语落下,随后又想起了什么,转过头将变回猫还往他被子里钻的长夜拎出来,随手扔到了地上,语气冷淡地道:“别装作只是一只猫,你也是,别凑过来撒娇。”
他身上的恼火气息愈发鲜明,秦钧和李还寒暂息敌意,彼此对视一眼,似乎冥冥之中沟通了什么分魂之间才懂得的暗号,并未强行留下,而是又顺着毛哄了他几句,临走之前还没忘记把那只坚定不移地往床上爬的绿茶猫带走。
内室安静下来之后,江应鹤才松了口气,将手中这杯茶多喝了几口,看着系统提供的融合进度条思考片刻。
就在昨晚,在他被欺负得头昏脑涨、乱七八糟、有点呜咽着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时,原本的黑化状态栏在无意之中被他全部清空了,只剩下了这个融合进度条。
刚刚出现时,它的进度是百分之十,而一夜过去,第二天再看的时候,忽地变成了百分之十一。
这实在太容易将两件事联系在一起,让江应鹤情不自禁地觉得,这个系统愈发不当人,而且愈来愈充满颜色了。
这种进度条,看起来不太符合他的核心价值观。
江应鹤默默地又喝了口茶,茶水之中的药物发挥作用,觉得之前还沙哑微痛的嗓子和缓了许多,声音也正常了一些,他才重新查看李还寒留下的伤药。
药瓶很精致,是冷白瓷,瓷瓶瓶身上布满了鸳鸯交颈的淡金花纹,上面没有贴着任何药品的名字,但瓷瓶底部印着一个熟悉的印记,印记中央还刻有繁杂的字体。
江应鹤仔细一看,见上面写着:
合欢宗秘制。
江应鹤:“……”
以你宗的企业文化、经营项目,竟然还有什么东西是需要秘制的……也就只有丹药秘方不够开放了。
不过这东西既然是合欢宗出品,反而能让人十分相信他的药效。江应鹤拔出塞子,将里面甘露一般的药水倒了一些,先从他看得到的地方开始上药。
小腿内侧一串牙印,牙齿尖尖的,估计是长夜咬的,还舔出一片红印,像是猫舔得似的。
脚腕上有一点被箍住的痕迹……这个他有些印象,他受不了的时候往后挪了几下,被李还寒一把扯回来了,浑身都筋骨都让他折腾软了,连后退的力气都没有。
江应鹤心平气和地上药,想着孩子都是第一次不懂事儿,犯不着跟他们生气……手劲儿没轻没重的也很正常,摁着腰就不撒手属于此事的常态……留一身的吻痕也……
直到他摸到大腿内侧的齿印。
……这到底是哪个王八犊子干的。
江应鹤蹙着眉揉了两下,倒是不觉得疼,将自己看得到的地方上好药之后,随手化出一面冰镜,解开内衫看了一眼里面的样子。
他沉默了须臾,把药瓶放到了一旁,重新穿好衣衫,面无表情地想到——
清心寡欲,还是清心寡欲好。
现在转修无情道,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不,无情道都不够。
得出家。
作者有话要说: 鹤鹤:在出家的边缘大鹏展翅——
住持:别过来,求你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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