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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杏花吓懵了,虽然她总抱怨爹娘偏心,但方翠兰从没有打骂她,哪怕是看她不痛快,也不过嚷嚷两句。她心里也清楚方翠兰是刀子嘴豆腐心,所以到了林二柱面前她总是老老实实的,在方翠兰面前却敢撒娇耍赖。

她还是头一次看见方翠兰这样,眼睛发红地望着她,指着门让她滚出去,像疯了一样。

林佩也吓了一跳,连忙从灶膛后面起来,推了林杏花一把说:“你还不快走!”然后走到方翠兰身边,一手扶着她的手臂,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说道,“别生气了,气坏身子不值当。”

林杏花被推了一把,仓惶离开灶房,恰好碰见听见声音出来的林二柱和郑旭东,林二柱皱着眉问:“发生啥事了?”

“我、我不知道啊。”林杏花胡乱应了声,猫着身子从林二柱身边走过,火速回屋锁上了房门。

林二柱想着媳妇那一嗓子,没心思管林杏花,大步走进灶房,一眼看见方翠兰坐在板凳上,低头抹着眼泪,连忙走进去问:“你娘咋了??”

林佩还没说话,方翠兰便握住了她的手示意她别说。到底是亲闺女,林杏花那些话再让她伤心欲绝,到了丈夫面前她都会想法子描补,不然林二柱要是知道林杏花说了什么,一顿打肯定跑不脱。

林佩心里默然,但不想这事就这么过了,依她看林杏花就是被惯坏了,不打不行,便开口说:“杏花知道我今天去市里,列了个长单子让我买东西,可她那张单子的东西没三四十买不了,她又没给钱我就没买。她回来知道后发脾气,娘被气到了。”

林佩说得轻描淡写,林二柱却听得火冒三丈,骂道:“这个兔崽子!”转身走出灶房,只是他刚出灶房就看见站在院子里的郑旭东,想着家里这些糟心事全被他碰见,心里不由尴尬起来。

郑旭东心里也尴尬,女婿上门碰见丈母娘哭这事实在是……但心里也有点恼怒,他头回见林佩那天,姐妹俩就因为林杏花要东西吵起来,今天林杏花又因为要东西闹事,活该被教训。

想到这里,郑旭东便往旁边让了让说:“您忙,我也该回去了。”

话虽然那么说,但郑旭东眼睛瞄向灶房,摊上这么个妹妹,林佩心里不知道会多难过。

林二柱心想他还忙啥啊,再怎么闹也不好当着郑家人的面闹,便压住气,把站在堂屋门口的林源叫到身边说道:“你进屋告诉你二姐,让她老老实实给我出来,不然今晚我揍死她!”

说完林二柱拦住骑上自行车的郑旭东说:“让佩佩送送你吧,我去叫她出来。”

林二柱回到灶房,压低声音对林佩说:“你去送送旭东吧,本来说让人在家吃顿饭,唉!”

方翠兰闻言抹掉眼泪,起身双手抹了抹围兜说:“说好留人吃饭,现在让人走算咋回事,反正饭菜都炒好了,把人留下吧。”方翠兰走出灶房,心情已经平复下来,脸上还扯出一抹笑容,“别走了,就留下吃顿饭吧。”

郑旭东看向林佩,见她点头便笑道:“既然嬢嬢开口,我就厚着脸皮留下蹭饭了。”

“你这哪是蹭饭,要不是你我娘可舍不得烧鱼。”林佩笑着打趣。

方翠兰嗔道:“哪有你这样跟自个对象吃醋的。”

三言两语间,气氛轻松起来,林二柱看见林源一个人从堂屋出来,心里有了数,把人叫到一边问咋样。林源还没闹清楚出了什么事,老老实实把情况说了:“爹你让我交代的话我都说了,但二姐就是哭,不肯开门。”

林二柱深吸几口气,冷着脸说:“不管她!有本事以后都别出来!”

林佩和方翠兰摆好饭菜,招呼大家坐下,林杏花还是没开门,但没有人提起她。方翠兰笑着让林佩给郑旭东挟菜,还特意用筷子指了指红烧鱼肚子的那块肉,问道:“你们今天看了啥电影?电影院里看电影跟村里来放的是不是不一样?”

林佩给郑旭东挟了鱼说:“看的是新出的电影,叫《三峡情思》,风景挺美的。至于其他的倒没什么不同,不过电影院里荧幕要大点,声音效果好一点。”

“是‘巫山夹青天,巴水流若兹’那个三峡吗?”林源好奇问。

林佩笑道:“还有哪个三峡?”

林源一想也是,挠挠脑袋笑起来。林二柱感叹说:“说起来我还有个姑姑嫁到了那边,不过离得太远,年尘太久断了联系,也不知道人还在不在。”

“是琴姑姑?”方翠兰想起来问。

林二柱点头:“没错,就是她,她是我们湾第一个中学生,毕业后招工去了那边,后来经领导介绍嫁给了同厂工人。早些年的时候跟家里还有联系,但后来又是饥荒又是……太乱了,渐渐就没了联系。”

方翠兰叹了口气:“奶去世前老是想起她,说她性子最乖巧,读书也最有灵气,一直念叨她。”

“叔你知道姑奶奶在哪个厂工作吗?”郑旭东说道,“我有战友是那边的人,可以托人打听打听。”

林二柱又惊又喜:“可以吗?这是不是太麻烦了?”

“不麻烦,就是找人打听,短时间内也不一定能找到。”二十年间有太多变故,人说不定都不在原工厂上班了,因此郑旭东也不敢打包票能找到,只是想尽自己的绵薄之力。

林二柱说了个工厂名字,说道:“我奶那时候最疼她,可她去世的时候我姑都没能回来,唉,随缘吧,能找到当然好,要是找不到也没法子。”

“只要人活着肯定能找到。”林佩打气说,“说不定不光您想找她,她也想回来看看。城里不是很多人家装电话吗?电话一拨通,千里之外都能互相通话。说不定以后咱们家也能撞上电话,联系起来更方便,找人也就更容易了。”

根据林佩的描述,方翠兰幻想了一下家里装上电话的样子,捂着嘴巴笑道:“那得多少钱啊,咱们家可用不起,大队部要是能装一台就好了,打电话就是费点钱也没啥。”

想到林二柱姑姑,方翠兰跟着想到林佩嫁给郑旭东八成是要随军的,听说部队驻扎的地方环境又差地方又远,两人一年到头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一次。两地倒是能通信,可信件一来一回得一个月,电报倒是快但字数有限。要是有电话就好了,一个月通一次电话也成。

“肯定行的。”

……

吃过饭,林佩送郑旭东出门。

这会天已经黑了,湾里没有路灯,连电灯都少有人舍得用,大家都是烧煤油灯或者蜡烛。方翠兰怕郑旭东回去出事,回屋拿了个手电筒给林佩。

这手电筒是煤矿发的,发一个得用好几年,方翠兰平时舍不得拿出来,这会却顾不上那么多,只嘱咐林佩:“小心点用,别摔了。”

“知道啦。”林佩笑道,出门后还跟郑旭东说,“还是你好,平时我娘把手电筒藏的紧,动一下都要挨骂,今天她却特意拿出来给你用。”

“嬢嬢的心意我记住了。”郑旭东听她语气轻松,庆幸下午发生的事没有扰了她的心情。但想想又觉得心疼,如果不是经历多了这样的事,林佩怎么会一点都不把事情放在心上。

沉默间两人走到路口,郑旭东停下脚步说:“送到这里吧。”

“嗯。”林佩将手电筒递给他,“路上小心。”

“不用,今晚月光挺亮的,反倒是你回去这段路树多,你照着……”

林佩伸手拉过郑旭东的手,这样的动作让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声音紧绷问:“你、你干什么?”

林佩把手电筒放进他手心里:“我娘特意找出来给你的,要是被她看见我照回去又要说我了。今天……今天我家里发生了一些事,你……”

结婚结的是两姓之好,因此村里人对象结婚不光是看个人品行,也要看双方家庭条件,父母兄弟人品。郑家会和林家谈亲事,也是因为林二柱夫妻是村里出了名的敦厚,和人交好不说,对儿子闺女也不过分区别对待。

而林杏花一个妹妹,品性如何其实不碍事,但要是男方介意,亲事黄了也不是没可能。

虽然林佩觉得郑旭东不会在意,但心里难免有些担忧。想到这里林佩又有些失笑,明明前几天她还觉得这门亲事可有可无,现在又开始感到不舍,错过郑旭东,可能她再也找不到这样坦诚,又照顾她的男人了。

林佩迟疑着,郑旭东握住手电筒的同时也握住了她的手,语气严肃喊道:“林佩同志。”

“啊?”林佩惶然抬头。

她和郑旭东见面这几次,郑旭东对她的称呼几次变化,从“林佩同志”到“林佩”再到“佩佩”,现在是又要回到“林佩同志”了吗?

林佩的心抽了一下,深吸一口气说:“你说。”

手电筒还亮着,光线从下方斜斜照在两人脸上,这是典型的死亡光线,再漂亮的人都扛不住鬼片里的打光。但灯光里的林佩皮肤惨白,一双眼睛黑亮又水润,平时的淡定褪去,柔弱害怕浮现出来,让人心生怜惜。

郑旭东望着她,脑海里闪现过很多画面。

从初见抱住她,到她和林杏花的争吵……再到今天在百货商店,她给所有人都挑了礼物,包括林杏花,却唯独忘记了自己……还有林源对她的撒娇以及林杏花的毫不领情。

明明她也不过是十九岁的姑娘,刚从学校里出来又到了一个陌生环境,身边都是陌生的亲人,本该被呵护,却只能隐忍退让。郑旭东不知道她是退让了多少次,才让林杏花那样肆无忌惮;又是多少次,她舍不得给自己买东西,却不断讨好家人,才有眼前的和谐相处。

郑旭东双手握住手电筒和林佩的手,眼神诚挚而温柔:“林佩同志,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想照顾她,想给她一个家。

不用讨好任何人,不用忍受任何人,一个属于他们的家。

第二十章:

林翠芬提着冷水进屋,屋里床边、木沙发前各放了一个盆,郑旭南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份文件看着。林翠芬把冷水分别倒进两个盆里,试了下的温度说好了,然后将床边的盆端起来放到沙发前,跟郑旭南并排坐着。

郑旭南收起文件问:“鸿博呢?”

“外边野去了,先洗脚吧,待会我去叫他。”林翠芬边说心里拜年琢磨事,“诶你说旭东亲事这回能成吗?”

“有啥不能成的?”郑旭南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说,在他看来他弟无论人品相貌都是顶尖,虽说年纪大了点,可他跟村里那些三十好几娶不上媳妇的懒汉又不同,拖到现在那是奔事业去了。

林翠芬挽住丈夫手臂,依偎进他怀里说:“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觉得吧,二弟跟林家闺女成了,是他亏了。”

“不至于吧?”郑旭南睁开眼说,“听说林家那闺女是在首都长大的,见过大世面,也上过高中来着,好像在小学干得也不错。”

“可你想想林家是啥样的人家,先前他们家就出了林桃花那事,可见家风不正。”林翠芬嘀咕说道,这要是放建国前,定了亲就是夫家人了,哪有像林桃花这样招呼不打就走的,“还有这个林佩,听说那家人有钱得很,一个闺女是养,两个闺女是带,怎么就非得把她送回来?是不是她本人有啥问题啊?”

郑旭东原本觉得媳妇大惊小怪,听到这里也走了心,思索着说:“能有啥问题?娘都派人打听过了,说她对学生很有耐心,学校里人人都夸。就是鸿博也知道她,还说很羡慕她带的学生。”

“她毕竟在首都待了那么些年,真有问题咱们也难打听到。”林翠芬哪知道林佩有啥问题,就是不想这事能成。

当初郑旭东相亲的时候她就介绍过娘家表妹,她虽然没像林桃花读那么多书,但做事大方老成。谁想她婆婆嫌弃人没文化,一口给否了,千挑万选选中了林桃花。结果又咋样,人是天生富贵命,亲生爹娘来接拍拍屁股就走了。

让她说挑媳妇选读书多的有啥用?一个个心都野了,真嫁进来还要看不起人。以前林桃花在家就这样,看人鼻孔朝天,湾里姑娘谁都看不上眼,她跟郑旭东相看那会,看见她懒懒散散连声嫂子都不喊。

林桃花不过读了一年高中就这样,要是林佩这个首都长大又当上老师的人嫁进来,以后眼里能有她这个嫂子?再加上她男人是郑家最有出息的儿子,以后家里只怕连她落脚的地都没有。

林翠芬想起自己表妹,心里很希望这件事能黄了。

她跟表妹打小就亲近,这门亲事又是她撮合的,要是嫁进来郑旭东不得拉拔拉拔她男人?还有先前郑旭东结婚置办的三大件家里都用一年了,既然要重新谈亲事,重新置办后淘汰的东西是不是得给郑旭南,就是郑旭东不肯,她表妹吹吹枕头风不就成了。

可要是林佩嫁进来……想到这里林翠芬心热了几分,说道:“你想想林佩的情况,她都被那家人送回来了,自然会夹着尾巴做人,不然以她的条件哪能嫁到好人家?再怎么样都会装几年,等亲事成了才会暴露出来。咱们没法打听到她以前如何,就只能倍加小心,不然结婚了害的可是二弟的一辈子。”

郑旭南沉吟说:“我想想吧。”

林翠芬点头,听到外面有声响,动作一顿问:“是不是二弟回来了?”

“应该是,”郑旭南叹了口气,“我是真希望林家这闺女没问题,这几天二弟脸上笑容都比往年多多了,走路都带着风,跟林桃花对象那会都没见他这样,这亲事要是不成……唉。”

“谁说不是呢。”林翠芬垂眸,心里更添忧虑。

丈夫一心,婆婆疼爱,自己又有学问,人人都说她好。要是真添了这么个妯娌,她以后日子还怎么熬?

……

陈桂花坐在煤油灯下纳鞋底,听见声音动作顿了顿,低头扶了扶老花镜,将鞋底拿到了些继续做。刚扎了两针,屋门便被推开,郑旭东提着东西走进来。

“舍得回来了?”陈桂花轻哼一声不看他。

郑旭东拿了张凳子坐到缝纫机旁,将东西放下说:“我是您儿子,怎么会不舍得回来?该说不舍得走才对。”

他这话一说,陈桂花想起他过几天就要回部队,一颗心软下来,放下手里针线拆开东西问:“你去约会就算了,咋还带这么多东西回来?”

郑旭东看屋里灯光昏暗,起身走到门口拉亮电灯。郑家早两年就安了电灯,但陈桂花觉得用电费钱,一直舍不得用,郑旭东说过几次她都不听,只好每次进屋就把灯开开,希望潜移默化能让陈桂花有所改变。

陈桂花看见他的小动作心里又是一暖,她何尝不知道煤油灯费眼睛,只是多年养成习惯,心里舍不得。可再舍不得,看见儿子心疼她心里也只有高兴的。

开灯后郑旭东又回到窗边,吹灭缝纫机上放着的煤油灯,将东西稍一分类说:“这些吃的用的是给鸿博秀梅,这条围巾倒不是我给您买的,是佩佩说上次见你时你戴的那条围巾有点旧了,特意给你买的。”

陈桂花伸手摸了摸,这条围巾触手软和,摸着很舒服,但面上仍淡淡的:“你咋好让她花这个钱?”

话虽这么说,心里却觉得安慰,虽然人人都说林佩那闺女好,但她对这么亲事怎么想却是未知。如今看她这么心细,连她先前去林家戴的围巾旧了都能记在心里,显然是对儿子上了心。

母子连心,郑旭东哪能不知道陈桂花的意思,笑道:“我也这么说,可她说你是我娘,她想对你好,没拦住。”

陈桂花闻言一笑,心里对郑旭东早上急急忙忙出门,却迟迟未归的不满淡去。正要说话她目光落到最后一个未打开的油纸包上,问道:“这是啥?”

郑旭东将油纸包打开,里面是一双纯黑的手套:“这是她给我买的。”

说这话时郑旭东面上带笑,他虽然从小沉默,但小时候见人也爱笑。是后来他爹去世,吃多了苦头才渐渐少了笑容,后来进了部队,每年回来陈桂花都能感觉到他越来越严肃,也越来越沉默。

去年郑旭东回来,因为工作每天早出晚归,有时候她起早了看见他,紧拧着眉眼神沉静,心里真是怕。她现在还活着,郑旭东心里还有个牵绊,可她要是哪天走了,他一个人活在世上,无亲无故的……

那几天陈桂花总在梦里惊醒,想起来都忍不住发抖。过去她虽然催他成家,但还是希望他能找个情投意合的。那次之后就没想了,只想让他赶紧把亲事办了,所以给他挑选对象时难免病急乱投医,选中了林桃花。

那时候她想着林桃花念书多点,两人结婚也能有共同语言,谁知道后来出了那档子事。

过去半年里,陈桂花每每想起来都恨不得生吃了林桃花,就是林家的亲事她也不打算继续。后来是她娘家嫂子点醒了她,村里读过书的姑娘实在是少,往城里寻摸吧一是没人脉,二也是很难跟女孩有接触,而林佩是从首都回来的,见过世面读过书,未必会比城里的姑娘差。

再就是郑旭东回来都过年了,这次他们有准备,半年时间足够看清一个人,没必要先把亲事回了。如此一拖又是半年,陈桂花看了林佩这么久,心里觉得她的确不错,才有了这次相看。

如今看她当时的选择真是没错,走了个冷心冷肺的林桃花,老天爷却送了个更好的林佩来。他们这姻缘兜兜转转,也可说是天作之合了。

郑旭东捏着手套,回想起林佩点头时的模样,唇角微微翘起。突然,他手里的手套被抽走,陈桂花笑道:“当初我给你写信你咋回的?绝对不同意这门亲事,怎么,现在心里乐意了?不怕人姑娘不愿意了?”

“咳咳,”郑旭东咳了两声,从陈桂花手里抢过手套,“我问过她了,她愿意嫁我。”

陈桂花是逗趣这么问,没料儿子真爆出个好消息,惊讶不已:“你问她了?”

“嗯。”郑旭东思衬着,没说出林家发生的那些事,只说,“娘,我想娶她,您帮我去林家提亲吧,我想在回去前把亲事定下。”

他先前打过一次结婚报告,虽然最后没结婚,但记录孩子啊。而林佩身世复杂,这次报告恐怕不能那么快批下来,他想现在将亲事定下,回去打了结婚报告,少则两月多则半年,趁着暑假将亲事办了。

郑旭东背着灯光坐着,但母子俩坐得近,他的每个表情变化都被陈桂花看在眼里,她知道儿子是真心喜欢林佩。陈桂花没再取笑他,点头说:“成,我明天找你三婶说一说,这两天就上林家谈谈这事,你初几走?”

“最晚初十。”郑旭东说。

“这时间可就紧了。”先前定亲只是亲戚吃了顿饭,这次儿子和林佩定亲肯定不能比上次阵势小,陈桂花思索着,看儿子表情紧张,没忍住笑出来说,“行了,娘肯定在你走之前把亲事定下,定亲礼也保证热热闹闹,不让你媳妇丢面子,成不?”

郑旭东面露微笑,口中却说:“现在还没定亲,娘你别乱说。”

陈桂花嗤笑:“娘还不知道你。”

第二十一章:

林佩刚走进自家门前小路,便看见左邻右舍都站在院子里,陈菊一见她就阴阳怪气说:“村里人人都说二柱夫妻疼闺女,依我看却未必!哪家疼闺女的舍得把闺女往死里揍?听听听听,杏花那丫头叫得多惨呐!”

她儿媳妇跟她一唱一和:“我看翠兰婶子平时和林老师说话和和气气的,不应该啊。”

“那就是疼能挣钱的闺女呗!”陈菊嗤笑,年三十那天在林家受得气她记在心里,她们不都说她心狠不疼闺女吗?她就要当着湾里人的面戳穿林二柱一家的真面目,“要是我闺女一个月能挣三四十,我也把闺女当祖宗似的供着,别说是让她填其他人留下的窟窿,就是磕了她一下我也得心疼好几天!”

这是说嘴郑林两家的亲事。

林家被爆出闺女抱错这事后,湾里都说郑林两家亲事要黄了。觉得林家倒霉的有,心热郑家亲事的也有,明朝暗讽不断,陈菊也是其中之一。但眼下郑林两家亲事顺顺当当成了,陈菊心里又嫉妒不已,觉得郑旭东看着身材高大相貌俊,结果亲事好赖全凭林家说的,就觉得他八成是个绣花枕头,林佩是被填了郑家这窟窿。

林佩穿来半年,见多了村里妇人嚼舌根,听了陈菊这话半点不受影响,听着林杏花的叫喊声往家里去。

但她不觉得什么,李兰花却受不了了,大声喊道:“这有些人呐,自个不拿闺女当人就觉得别个都跟她一样!教训孩子就是不心疼,也难怪自己当眼珠子看着长大的儿子成天游手好闲人见人厌!”

陈菊气得瞪眼:“你说谁呢?你再给我说一句!”

李兰花却懒得理她,出了自家院子走到林佩身边说:“你别听她胡咧咧,你爹娘都疼你呐。”

“我明白,谢谢兰花婶。”林佩道了声谢,跨进自家院门。

离得近了,林杏花的哭喊声也听得更分明:“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林杏花打小受宠,真挨打的时候不多,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大了还总跟亲娘呛嘴,林佩林源更是不被她放在眼里,活得像个土霸王。就是年前那次,林二柱也是吓唬多生气少,主要还是让林佩心里好过。

但这次不同,方翠兰她哭了。

方翠兰是典型的农村妇女,能吃苦擅隐忍,嫁给林二柱这么多年,日子多难熬都没掉过一滴眼泪。也就是当初得知孩子抱错,方翠兰因为震惊痛苦,连续好些天眼睛都是红的,但随着林佩的融入,痛苦渐渐淡去,方翠兰就没怎么流过眼泪了。

但今天她因为林杏花哭了,多年夫妻,林二柱知道林杏花犯的错没林佩说的那么轻描淡写,只是方翠兰怕他下重手,所以让林佩帮忙瞒着。越是这样林二柱心里越愤怒,自从林佩回来,林杏花隔三差五就要作妖一回,家里人让着她不跟她计较是为了家庭和谐,可她倒好,半点不知收敛,越演越烈。

现在是逼哭亲娘,下次是不是就得跟爹娘对打了?

林二柱越想下手越狠,林杏花跪趴在地上,双手红肿哭成个泪人,林二柱却仍喊道:“你给我起来!”

“别打了!”方翠兰拦在林杏花前面,虽然她为林杏花说的那些话心冷,可到底是自己养大的闺女,这时候依然护着她。

林二柱甩了甩手里的藤条,让方翠兰让开:“你看看她现在成什么样了?不孝顺父母,对姐姐弟弟蛮横无理,我是为了她好才教训她!”

林杏花见亲娘护着她,连忙抱住方翠兰的腿说:“娘我好疼,我手快断了!”

方翠兰不去看她,只抹着眼泪对丈夫说:“就算杏花不好,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难道还不够吗?难道真要打死她才行?”

林杏花听见这话整个人一抖:“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不要打死我呜呜呜……”

林二柱脸色忽青忽白,林佩走进去,从林二柱手里拿过藤条说:“爹,既然杏花知道错了就算了吧,左邻右舍都看着呢。”

林二柱闻言一愣,反射性往外看,最后指着林杏花恨铁不成钢说:“你最好是能改了你那些毛病,不然我就当没你这个闺女!”

说完林二柱转身回屋,林杏花见他走了松懈下来,松开方翠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边哭还边喊娘,就盼着方翠兰能心疼她。但方翠兰看都没看她一眼,红肿着眼睛跟着回屋了。

林佩给站在屋门口,一脸惨白的林源使了个眼色。林源忙走过来,伸手去扶林杏花说:“姐,我扶你回屋休息……”

“不要你假好心!”林杏花一把甩开林源的手,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抬头恨恨地望着林佩,咬牙切齿说,“你别得意!”

林佩唇角微翘,笑容嘲讽:“看来你是没被打够,既然如此……”她转身朝向主屋门口。

林杏花心里一紧,恨恨喊道:“林佩!”

“呵。”林佩轻笑一声,转身走回到林杏花身边说,“你应该也明白了,就算是亲生爹娘也不会无限度的容忍你,你最好收起你的小姐脾气,认清楚你面前的人是跟你平等的人,而不是你可以随意使唤的下人!”

“你胡说八道!”林杏花吓了一跳。

林佩懒得再跟她掰扯,对林源说:“灶房里有热水,你自己打水洗洗睡吧。”

“那你呢?”林源垂头丧气问道,他虽然早熟,知道家里的波涛暗涌,但今晚发生的事有点超出他的想象,心里难免感到恐慌。

“我有点事跟爹娘说。”林佩拍拍林源的肩膀,转身往主屋走去。

林杏花看他们姐友弟恭,忍不住冷笑一声,又看林源看过来,大声问:“你看啥?”林源沉默地从她身边走过,一句话都没说。

他的动作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林杏花脸上,她的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青,气呼呼说着“有啥了不起的”,大步回到屋里。但当她躺在床上,猛然发现现在的自己已经是众叛亲离的状态。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林杏花回想着,发现自从林佩回来后,她的日子就一天比一天难熬,一直到今天,不论是父母还是弟弟,都站到了林佩那一边。

林杏花越想心里越冷,恨不得立刻起床去戳穿林佩的真面目,但她刚坐起来就放弃了,林佩手段高超,她爹娘不会相信她的话。更何况他们还指着郑家的亲事,就算相信了也不会现在得罪林佩。

她又想起林桃花离开前说的那些话,心情渐渐冷静下来。

林佩装得大方懂事有什么用呢?到头来还不是要嫁给中看不中用的郑旭东。眼前的辛苦算得了什么?吃一辈子苦才叫报应!

她等着林佩的报应!

……

林佩进主屋的时候,方翠兰已经洗了脸,正窝在床上发愣。林二柱则坐在凳子上洗脚,两人坐得很近,却都沉默着,气氛十分压抑。

看见林佩进来,两人都看过来,却是林二柱招呼说:“有啥事吗?”

“嗯,有点事。”林佩随便找了张空凳子坐下,抬头看了看林二柱夫妻,见两人情绪还好,不想再提刚才的事让他们难过,便直接说,“刚才送旭东走的时候,他说回去会跟她娘提定亲的事。”

“啥?”林二柱一时没听清。

方翠兰脸色则露出一抹笑:“他亲口说的?说了啥时候来吗?”

“就这两天吧,我就是想跟你们提一提,免得郑家人来的时候你们措手不及。”林佩笑道,郑旭东假期快要结束,方翠兰和林二柱的着急她都看在眼里,今天郑旭东说了这话,她便将事情都跟他们说了,也好让他们松快松快,免得一直想着林杏花的事。

这会林二柱听明白了,喜上眉梢道:“那感情好。”下一秒表情又严肃起来,嘱咐说,“这事我跟你娘知道就成,记得别到处说。”

林佩还未说话,方翠兰便嗐了声:“你这纯属瞎操心,佩佩哪能不知道这些事?”

说着方翠兰又叹了口气,她这两个闺女,林佩是太懂事,不用人操心的同时总让人觉得隔了一层。而林杏花又太不懂事,有时候实在让人心冷,又忍不住为她的未来担忧。

林二柱没察觉到方翠兰情绪的变化,笑道:“倒也是,是我多嘴了。”

林佩抿唇笑了声,转移话题说起拜年的事。她刚进学校,资历浅年纪轻,有些人情不能少,该走还得走。

方翠兰点头说道:“今天我跟你爸正好说起这事,你今年是第一年进学校,有些事的确需要注意。礼我已经给你备好了,除了校长,宋老师的礼备得要厚一些,你明天去她家里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说起来林佩能进小学当老师,还要多亏了宋春芳的介绍。宋春芳丈夫是煤矿领导,当初林家闺女抱错的事爆出来,宋春芳丈夫也有耳闻,回家便跟妻子说了这事。后来学校扩招,老师紧缺,宋春芳想到丈夫说的那些话,便让丈夫找了林二柱了解清楚情况后,将林佩介绍给进了小学。

因此今年别的老师就算了,送宋春芳的年礼是万万不能少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合一,评论有红包掉落哈

ps:上夹子前这两天都是凌晨更新哈

求一下预收,这篇写完会挑一本收藏高的开。

《影后闺女三岁半》

文案:

理理是一条跃龙门失败的锦鲤,为了活下去成为唐理理。

系统:“你妈是反派,你是未来大反派,想要重跃龙门,你必须纠正原著剧情,改变原著结局!”

理理:“什么是剧情呀?”

*

一觉醒来,唐琼玉穿成一本霸总文里生了原著最大反派下场凄惨的女配。

望着一清二白的家底,以及站在面前,原著中三岁当黑客,五岁能开飞机的奶娃娃,语重心长道:“闺女,你已经是个成熟的孩子,该学会养家糊口了。”

*

听说转锦鲤就能有好运,理理不得不开启了撒娇模式。

妈妈出门要抱抱,妈妈拍戏要抱抱,妈妈去见男女主还要抱抱,被转得晕乎乎的理理语气深沉:“为这个家我付出了太多!”

抱着闺女转得双手酸软却越来越好运的唐琼玉:“为了闺女三观我太难了!”

《团宠五岁福气包[五零]》

文案:

娇娇刚出生就没了爹,常被祖父母嫌弃是扫把星,即将被卖到别家当小媳妇,村里人提起都是一声叹息。

穿书的堂姐说:“都说当媳妇上要伺候公婆,下要讨好小丈夫,一辈子当牛做马却吃不饱穿不暖,妹妹我去替你受苦吧!”

娇娇奶声奶气:“伺候是什么呀?”

堂姐:“……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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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程家掏空家底接回个克父克母的扫把星,人人都说方文丽疯了,然而传来的消息却是——

扫把星那病殃殃的奶奶,身体一天天好了起来。

扫把星那上过学的婆婆,赶上小学扩招当上了老师。

就连她那失踪好几年的公公,也衣锦还乡来接一家子进城享福了!

村人恍然大悟:“这哪是扫把星,分明是福气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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