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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红花夜隐约记得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是在一个很闷热的夏天,蝉叫得特别厉害,他整个人耳朵内外的气压都不平衡。

“哥哥是很厉害的人。”红花夜相当骄傲地说道。

延续了超过四百年,家产遍布半个国家的紫藤家如今的家主,是红花夜十四岁的兄长——紫藤日轮。

“母亲说,哥哥生来脸上和背上就有红色的斑纹。母亲说了,他是背负着伟大的使命而降生在这个世界上的。”

“好厉害啊。”朝着红花夜询问这个问题的人发出了由衷地赞叹。

“我也觉得,他一定是个非常、非常厉害的人。嗯!绝对不会错的!虽然以前没有见过,但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一点!”

红花夜感到非常地满足。

哥哥是他的哥哥,但是他并不会拒绝别人对他亲爱的哥哥的夸奖。

红花夜自然而然地翘起了鼻子。

“你说得对,「宇多」*。”

***

梦境是虚幻的,就好像抓不住的云雾一样。

红花夜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是一面陌生的墙。周围有药香,还有一些女孩子的声音。

“忍小姐!紫藤先生醒啦!”一个看护的女孩子看见红花夜睁开了眼睛,立马喊来了在外面工作的蝴蝶忍。

这里是蝴蝶居,是由花柱蝴蝶香奈惠所打造的病屋。在香奈惠牺牲以后,十四岁的蝴蝶忍就继承了姐姐的蝴蝶居。

蝴蝶姐妹出生于一个医师家庭,因此,她们两个人的医术都相当高超。那些生了病或是受了伤的人,都会被送到这里来。等到身体痊愈了,就会送他们离开蝴蝶居。

听闻这个消息的蝴蝶忍很快地赶了过来。这个年仅十四岁的女孩子在姐姐离世后立马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首先就是表情。

因为姐姐曾说“最喜欢小忍的笑容了”,因此,蝴蝶忍正努力着以微笑示人。然而此时的她心情尚未平复,那张脸不但没有什么真实的笑意反而有些僵硬。

过了一会儿,蝴蝶忍放弃了挣扎。

“您受了很重的伤,请不要轻易动弹。真波会照顾您,有事请让真波来找我。”

真波是刚才去呼喊忍的那个女孩。她的家人为鬼所杀,而她则是受到了鬼杀队的庇护,在蝴蝶居里扮演着医护的角色。

红花夜动了动下巴,算是在点头。

真波给他拿来了一杯水,还给他垫了垫枕头。

红花夜靠在松软的枕头上,思绪还是一片混乱。

他的家庭遭到了鬼的袭击,芒铃在死之前杀死了几只鬼……后来似乎是有鬼杀队的人来了,然后他才得救了……

是这样子的吗?

红花夜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心口,那里有一条伤疤,是鬼在试图捅穿他的心窝时造成的。但是……有什么东西阻止了对方的爪子向更深处前进。

那是什么呢?

红花夜的记忆一阵翻滚。

啊……是“笛子!”他惊呼出声。伸出手四处翻找却没有找到笛子的踪影,就连碎片也没有。

在哪里?

它在哪里?

哥哥送给我的护身符在哪里?

红花夜太着急了,着急到都忘记自己身负重伤无法动弹了。

一个陌生的声音出现在红花夜的耳边。

“你在找,这个吗?”

红花夜惊疑不定地回过头。他看见一个头上像是染了血的红发男孩坐在窗口,长长的衣摆几乎遮住了脚踝。

他之前明明不在这里。

“啊……”红花夜哑声。

他所要找的笛子,就在那个男孩手里。断成两截的笛子,兄长给予的护身符,救了他一条命的笛子。

但是最为震惊的,并不是笛子在谁手里。

而是拿着笛子的那个人是谁。

红花夜苍白的嘴唇在颤抖。

他犹豫着,以一种梦呓般的口气询问道:“……哥哥,是你复活了吗?”

***

富冈义勇被教训了。

说是被教训了,只是被主公点着脑袋笑了两声。

无法明白为什么一只鬼会被承认的义勇,陷入了困惑之中。

早在两年之前的柱合会议上,产屋敷耀哉就告知过“缘一”的存在。在主公个人的承认以及炎柱的保证书之下,鬼杀队算是接受了这只鬼的存在。

但是这两年间柱进行了变换,新上任的那几位柱根本就没见过“缘一”这只鬼。

因此,产屋敷耀哉将“缘一”唤于此地。

“那么,就让他来见见你们吧。”

比富冈义勇晚一上任的风柱——不死川实弥啧了一声,谨慎地看向四周。

对他来说,没有一只鬼是可以相信的存在。实弥这辈子最初遇见的鬼,就是他的母亲。化身为鬼的母亲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杀死了她的孩子们,只留下实弥和玄弥两个人在世界上。

连“母亲”都无法抵抗血的诱惑,又哪里会有能与人类和平相处的鬼呢?

他不相信。

而且,一直抱着“人类与鬼可以好好相处”的花柱——蝴蝶香奈惠,也已经阵亡了。

明明上次的柱合会议上他们还见过面……

富冈义勇孤独地坐在一旁,没有什么情绪的脸庞上偶发疑惑。

炎柱——炼狱槙寿郎拍了拍这个小伙子的肩膀,“别害怕,放宽心。缘一并不是什么可怕的存在。”

所有柱之中,炎柱是年龄最大的那一个,也是最热心、最容易让人信服且依靠的那一个。

正是因为在颇有资历的他的保证下,大家才会勉为其难地接受“缘一”的存在。

不死川实弥朝着主公背后的移门看去。现在是正午,无法照射阳光的鬼大概会从那里出来。

但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只鬼说不定会伤害主公。

因此,随着目光的移动,实弥也握住了系在腰间的日轮刀。

实弥的速度非常快,他修习的风之呼吸,正是以快闻名的。也许他的速度会比音柱宇髓天元的音之呼吸的战技更为迅速。

但是等了一会儿,实弥并没有看到任何一只鬼的出现,就连鬼的爪子和牙齿都没有。

一个人在他旁边坐下。

大概是想不开的富冈义勇吧。

实弥想,下次一定要趁着切磋的机会把这个读不懂空气的家伙好好打一顿,干嘛看不起人啊(指去年富冈义勇拒绝和实弥切磋并且说出了「没必要」这样的话来的事情。)

(其实义勇只是想要表达“我很弱”的想法。)

又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鬼出现的实弥,疑惑出声,“主公……?”他话未说完,只看见主公带着笑意的眼神。

不死川实弥同样感到了困惑。

然后下一秒,一只小手的红色尖指甲戳了戳他。

“你好。”

模样大概是十岁儿童的“鬼”端坐在实弥身边。

实弥:“……”

实弥:“什么东西——!”

不死川实弥当场裂开了。

等等,他是鬼吧??!可是他们几个都坐在太阳底下啊……!

面对大惊失措的不死川实弥,缘一感到很怪……他好久没见过这么有活力的青少年了。

也许是自己的姿态有点吓到他了……

因为耀哉说要把他介绍给新的柱,希望他能以鬼的姿态出现。因此缘一才会以这副姿态出现在柱合会议上。

但是这个柱……是风柱吗?好像被吓到了。

有些愧疚的缘一收回了自己的指甲、牙齿,和红色的竖瞳。

“实弥,缘一并没有恶意。”主公面对任何一名剑士都是把他们当做孩子们看待的。虽然主公自己也只有十九岁,但是他先天所表露出来的沉稳很容易让人忘却对方的年龄。

主公是优秀的主公,甚至可以说是产屋敷历代来最优秀的主公。

实弥僵硬了。

自己很想表现出些什么,可是边上的柱都是一副自然接受的模样。

……只有他一个人这么大的反应。

不死川实弥又回想起上次柱合会议上他向主公发脾气,会议结束以后被花柱几人说道的事情了。

缘一歪着头,很不解地看着实弥脸上表情的换。

最终,不死川实弥只是从鼻孔里飘出一个冷冷的“哼”来。

但是下一秒他又想起更加重要的事情。

“为什么你不怕阳光?你不是鬼吗?”在未加入鬼杀队拿到日轮刀之前,实弥杀鬼的方法就是把鬼坑到陷阱里,然后拿早上的太阳晒死他们。只要一点点的光,鬼就会灰飞烟灭。

“是——”因为两个人的体型差得太多了,缘一不得不侧过身子,抬头仰望他,“不是很怕。”

……不是很怕是几个鬼啊?!

不死川实弥简直无语了。

但是还是不行。

“主公,我不会承认这只鬼的存在的!”

不死川实弥是极度厌恶鬼,恨不得世界上所有的鬼死掉的男人。

产屋敷耀哉依旧是那副温和的表情。

实弥很气。他毕竟年轻,所以很气。

然后缘一问道:“你有哪里不喜欢我吗?”

炼狱槙寿郎觉得这个直球打得非常有炼狱家的风范。

年轻气盛什么话都敢讲(反正长得也特别可怕)的不死川实弥冷笑,“因为你是鬼。鬼是会伤人的、本不应该存在在世界上的生物。”

这是一句很伤人的话。

缘一思考了一番。

大抵上的情况的确是这样的。

“可没有人规定所有的鬼都是这个样子的啊?”他表示了稍许的疑惑,“而且,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也想当个人类。”

他也想当个人类啊。

虽然作为鬼生命看起来没有极限,身体强健,不会生病。但是“鬼”还是和人类不一样的生物。

“如果我出生的时候身体健康一点,说不定就不会这个样子了。”这是缘一思考之下得出的结论。

当时的他太虚弱了,太可怜了。

在伊黑家的那些日子,他不曾到外面去玩过,甚至连下床走路这种事情也做不到。带着小芭内逃跑的那一天,他几乎是用出了自己全身的力量。

也正是这样,人为地损坏了自己原本就很脆弱的身体器官的缘一,才会差一丁点就吐血身亡了。

但是那个时候,鬼武士靠近了他……

不死川实弥一阵无语。

他的那些充满了不信任和愤怒的话语卡在喉咙里面。

有谁是想要变成鬼的吗?

大多数人,都是因为被鬼舞辻无惨欺骗了,或是被鬼舞辻无惨强迫下才变成鬼的吧?

妈妈她也不是为了伤害自己的亲生孩子才变成鬼的啊?

看起来相当年幼的鬼无暇的红眼睛让实弥感到背上一阵鸡皮疙瘩。

最后他只说:“离我远点!”

缘一:?很怪。

但是他还是听话地往边上坐了一些,和高大的悲鸣屿行冥坐在了一起。

“你好。”缘一仰起头,对这个从来没有说过话的大个子的岩柱说道。

看不见的悲鸣屿行冥双手合十,念珠哗啦地响了响。

“真是可怜的孩子。”

“南无阿弥陀佛。”

缘一想起对方上一次抱着猫咪,嘴里念着“南无,猫咪真可爱”的场景了。

他也照着对方的姿势,双手合十,安静一拜。

柱合会议的下半程没有他的存在。在介绍了“缘一”的存在后,并不完整的九柱就要开始讨论有关恶鬼近来的行动了。

紫藤一家遇袭之事是这场会议的重点。

而具体事件,则由水柱富冈义勇,剑士炼狱杏寿郎及伊黑小芭内给予解释。

缘一退场的时候刚好和小芭内打了个照面。担忧着弟弟被可怕的柱再次为难的小芭内,忧心忡忡地在缘一身上望了好几圈。在确保对方没出一丁点事情后,“能去蝴蝶居等我吗……到时候我们回去探望紫藤红花夜先生。”

缘一点了点头。

走在去往蝴蝶居的路上,他想起口袋里的那些东西。

碎掉的花布袋。

和断成两半的笛子。

直接从窗口进入的缘一看见刚刚苏醒的紫藤红花夜慌慌张张地寻找着什么。

于是他问:“你在找这个吗?”他摊开手心里的笛子,询问道。

紫藤红花夜的眼神和表情在刹那之间转变了。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奇怪情绪,惊喜、迷茫、恐怖,以及震动。

极大的震动。

就好像生活在平静的生活里的人们突然看见远方红色天空,听见巨大响声,得知地震时的震动的心情。

红花夜给缘一的感觉很奇怪。

非常奇怪……

很奇怪。

一定在哪里见过吧?

缘一想。

是的,肯定是在哪里见过的。

由那只鬼所引出的片段般的属于“紫藤日轮”的记忆,让缘一的大脑里面充满了困惑。

他现在非常需要有一个人来为他解答疑惑。

而后,红花夜便梦呓般出声了。

“……哥哥,是你复活了吗?”

……

是你复活了吗?

紫藤红花夜的眼眶酸涩。

那张脸的确是他哥哥的脸啊!虽然他哥哥额头上有很大一块火焰形状的斑纹而面前这孩子只有一块细小的疤痕,可这就是他哥哥的脸啊!

还有头发的颜色,眼珠的颜色……这不都一模一样吗?

世界上真的会有这么相像的人吗?

而且还是在一个人死去十几年后的事情。

……这一定是神明大人庇护着哥哥转世重生了啊!

红花夜的母亲曾经说过,他的哥哥是受到太阳女神所保护的人。在他未完成自己的使命前,他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存活在世界上。直到上天交予他的伟大使命拥有了结果。

红花夜的喉咙里发出一些沙哑的声响。

“是你吗?”

缘一不敢肯定。

“我不知道。”

“我是缘一。”

“你……能跟我讲讲紫藤日轮这个人吗?”

他想要得到更多有关对方的事情。这样一来,他一定可以得知自己与对方是否有关系了吧!

红花夜咳嗽了两声。

他喝了一口摆放在桌边的水,心中有无数话语,却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去描述一个人的话,要怎样子去描述,才能准切地刻画出那个人的形象呢?

红花夜回想起很久以前,某些话来。

***

首先是「宇多」。

宇多是被紫藤家从山里捡回来的孩子。

宇多是个有着漂亮的黑头发和黑曜石般的眼睛都孩子。

宇多虽然看起来傻傻的(因为她总是傻笑),但是个为人真诚且热心的孩子。

在被家主(日轮)捡回来以后,她一直有在后厨帮忙。

有一天,宇多问逃了课无所事事的红花夜。

“家主的刀明明平时都是漂亮的黑曜石的颜色,但是在使用它的时候居然会变成红的诶。这是为什么呢?实在是太神奇啦。”

红花夜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是为了撑面子,他对宇多说:“现在不告诉你,以后……后天我再跟你说!”

宇多傻傻地点了点头,相信了。

然后红花夜就跑去找他哥哥问这回事情了。

为什么呢?

为什么会变色吗?

不是说日轮刀一旦拿到手就会产生一种固定的颜色,然后此后就一直以这种色彩示人了吗?

所以为什么会变色呢?

“因为热量。”紫藤日轮回答,“双手握紧刀的时候,自身的热量传递到了刀上,让刀子变红了。”

“而且,赫刀对鬼有很强大的杀伤力,可以减缓他们的再生速度。”

“噢,”红花夜觉得这好神奇,“我都没有听说过这回事诶。”

“嗯。”日轮将变了色的日轮刀插回腰间的刀鞘里,“我打算去告诉他们。”

“他们”指的是鬼杀队众人。

明年春季的柱合会议上,主公产屋敷光哉大人就会宣布他成为九柱之一。

——「日柱」。

懵懵懂懂的红花夜在得到了答案后,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在当天就去和宇多说了。

宇多又问:“那为什么刀刃是黑色的呢?是非常漂亮的颜色啊!”

不知道答案的红花夜又跑去找他哥哥。但是他去得太晚了,日轮已经出发去猎鬼了。

等到他回来的时候,宇多已经离开了。

那个对方想知道的问题,似乎变成了没有必要回答道问题。

三年以后,红花夜遇见了宇多。彼时的她嫁给一个砍柴的男人当老婆,家里已经有了两个孩子。

已经成为了人母的宇多对红花夜说:“我觉得啊,一定是因为家主大人一直在黑夜里战斗,所以刀才是黑夜的颜色啊。”

红花夜觉得对方讲的非常有道理。

他回去问日轮:“哥哥的刀一定是因为哥哥总是在黑夜里战斗,所以才是黑色的吧?”

一向沉默寡的紫藤日轮对此只是摇了摇头。

他说:“因为有个很重要的人,有着黑色的眼睛。”

红花夜想不到那个很重要的黑眼睛的人究竟是谁。在他看来,哥哥是个异常神秘的人。

日轮总是有着高于常人的智力、姿态以及武力,他总是会说出一些奇怪的话,怀念一些红花夜乃至他的家人听也没听过的话。

所以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过于神秘而感觉不可靠进的兄长,而红花夜有些畏怯。

但是哥哥的确是个好哥哥。

哥哥会和自己放风筝,还会陪自己念书写字。

在红花夜心里,日轮的形象是高大的。

不仅仅是身形上的瘦长,对方的语言也给红花夜带来了一定的“高大”幻想。

日讲过很多话,但是红花夜记住的却不多。

但有一些话,却深深地篆刻在他的脑海里。

日轮说:“红花夜,你要知道。穷奇道者,归处亦同。”

无论是怎样的,他们都会有一个结果。

红花夜迷迷糊糊地听着这些话。

日轮又说:“你我皆是凡人,终会死去。但,肉-体也许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消散,人那光辉的精神却会一直传承下去。”

……

“红花夜,我是带着某个愿望而不断复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亡魂。”

在兄长有韵律地拍背下,睡的晕晕乎乎红花夜,听见了相当奇怪的话。他闭着眼睛,感受到一丝温热的液体落在他的脸颊之上。

“也许这一次……我依旧会失败……但我绝对会,再一次……来到这个世界上。”

“因为我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就是……杀了……■■■■■。”

“也请你……不要记住我。”

这是多么悲伤的话语啊,悲伤到红花夜午夜梦回之时,常常会想起这些难过的事情来。

……

这就是红花夜此时能够想起的,有关兄长“紫藤日轮”的全部的记忆了。还有一些细碎的,不单独拎出来讲的话说讲不清楚的。

除却宇多的事外,红花夜还讲了有关百鬼丸的事情。

哥哥是个爱捡小孩的人,宇多是,百鬼丸也是。但是第一次见到百鬼丸的时候,红花夜一点也不觉得对方是人。

那怎么可能是人呢?

没有四肢,没有躯干,没有眼耳口鼻,没有皮肤,只有一个一直在流血的头骨。

人若是失去某个肢体的话,身体就会变得不灵活不方便,甚至可能因为流血过多而当场死掉。

但是好似天生就不拥有任何身体器官,只有一个头骨,却仍活着的这种状况,简直可以称之为异常。

这样的小孩,无论放在哪里都是活不下来的。红花夜也是如此想象的。即使拼命去拯救对方也不能让这个孩子(头骨)健健康康地长大成人。

所以红花夜曾经对日轮说:“哥哥!就让他这样子死掉好了!”反正过不了多久,对方就会因为流血过多而死去的。

但是那个时候到哥哥,做出了超乎红花夜想象的举动。他从河里捞起了这个可怜的不像是人类的孩子,然后以自己的血,为其造就了身体。

日轮的血有着很神奇的能量,这股能量,正是支撑紫藤花木常年不败的来源。

百鬼丸不会说话,也没五感,一直以来都像个木头人。红花夜以为他一辈子都不会说话了,但是某一天对方却艰难地吐出了奇怪的言语。

百鬼丸说:“他(日轮)的灵魂,是白色的。”

人的灵魂会有颜色吗?

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啊……!

说完这些话后,百鬼丸也便消失不见了。

红花夜有时回想,对方简直就是白眼狼。

但是时光过去十七年,红花夜对百鬼丸的感觉就只有“可怜”一词了。

失去了很多的人,总是会对别人感到可怜的。

……

红花夜说到口干舌燥,说到喉咙里发痒。他又灌了两口水,却因为被呛着了而猛烈咳嗽起来。

蝴蝶忍恰好巡逻路过。

“紫藤先生?”

蝴蝶忍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看见自己曾经遇到过那个孩子,在姐姐尸体边上遇到过的那个孩子出现在了苏醒的紫藤红花夜面前。

“……你是?”

缘一攥着那根笛子,“我是缘一。”

蝴蝶忍虽然不是九柱成员,但她也已经听说了有一只名为“缘一”的鬼被鬼杀队接纳了。

鬼也能和人类和平相处吗?

蝴蝶忍不相信。

她的姐姐的那么善良的一个人,一直以来都怀抱着这样的梦想。可是每一次每一次遇到鬼的时候,总是和死亡泪水相伴。最终她也死在了邪恶的鬼手中。

鬼能和人类一起生活吗?

这显然是不能的。

而且这是一只头顶上像是染了血的鬼……

蝴蝶忍的记忆又回到了半年以前,她姐姐逝世的那个清晨。

“是吗?”她面无表情地回答道,“紫藤先生身体感觉怎么样,需要些什么吗?”蝴蝶忍不敢去看缘一,只是转过头,语气僵硬地问向红花夜。

(大概是不能接受鬼出现在这里吧?)红花想到。

(但是这是哥哥的转世。无论是人还是鬼,都没有关系。)

“我……还可以,有事我会向你求助的……谢谢你,这位小姐。”红花夜不知道忍的名字,但面对这个年仅十四岁的小女孩,他依旧用上了“小姐”这个称呼。

猎鬼人都是相当了不起的人,很大一部分人的年龄都很小。鬼杀队的九柱一般都是十七岁开上,二十岁最多,能够做到炼狱槙寿郎那种年龄的,实在是太少。

这群比自己年轻的孩子们,在用生命冒险。因此,红花夜相当尊敬他们。

蝴蝶忍颔首后便离开了,原地只剩下缘一和红花夜。

红花夜灵敏的嗅觉嗅到了一种外露的情绪的气味。

缘一说:“她好像在生气。”没等红花夜接上两句,对方又说,“是啊,我也很生气。”

“虽然我不知道紫藤日轮和我是不是同一个人,但是啊,看到你受伤的时候,我也很生气。”

缘一用平静的口吻说出了暴怒的话。

“那个时候我真的好生气,气到肺都快炸裂了。为什么总有人不顾他人的意愿去剥夺别人的生命呢?他们不会感到羞耻吗?他们不会感到无助吗?他们曾经,明明也是在困境之中痛哭流涕的人啊。难道说,鬼是比人类还高贵的蔑视一切的物种吗?”

缘一的心情急转直下。

“所以一定得有什么人站出来保护那些弱小的人才行。呛着出生在世界上,就是为了保护比自己弱小的人的。”

“我,也想保护那些被鬼伤害的人。”

一直以来迷茫的心情得到了如何去化解的解答。

耀哉说,相信你的心。

只有你的心才能告诉你你能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是啊……我想,我已经明白我要做的事情是什么了。

红花夜哽住了。

“是……是啊……”

“你一直都是那个战斗在最前方的人啊……哥哥!”

他想起十七年前那道太阳火焰般灿烂又伟大的身影来。

他想起摆放于家中的那把漆黑的日轮刀来。

他想起那本由对方亲手著作的原本是打算送给别人的《日之呼吸·舞》来。

红花夜鼻子一阵酸痛。他猛地吸了吸鼻子,眼泪又止不住地掉了下来。

“那个……”

他稍微有些不确定地出声了。

缘一以为对方是要笛子,于是伸出了手。然而,红花夜只是紧紧握住了他的拳头。

“能……和我一起,回一趟家吗?”

有些东西,他想要交给对方。

另一边,柱合会议进入尾声,而伊黑小芭则被主公单独召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预收:《我的妹妹是日呼鬼王》(一哥背箱子系列)

*不是同一天写的,可能有点问题。有个很想写的给实弥递手帕放到后面去了……晚上十点还有一次更新。

*不好意思设置错年份了……怪不得没发。

*宇多=歌=诗,但本文不建议把宇多和歌当成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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