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天赋异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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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狄斯回想起刚才伯尔纳狂风骤雨的攻击中，自己的精神力绝对的集中。

在那一瞬间，他听到了无数的声音，细微的风声、心脏的跳动声、伦勃朗烟草燃烧的声音、甚至是树林中红松树啃食食物的声音，无数的声音像是潮水向他涌来。

他能看到的东西也更多，那些人眼难以捕捉的动作，在艾狄斯的眼中变得极其的清晰。

所有人的动作都变慢了，极星的短棍在空中落下的速度仿佛落叶，它的一举一动像是蹒跚学步的孩子。

这种感觉让艾狄斯很奇怪，也很兴奋。

挥舞着武器，艾狄斯每一刀都能精准的格挡住极星的铁棍。

但在这个时候，艾狄斯的心跳已经超过了每分钟300次，心跳声更是像鼓点一样密集，随时都会冲破胸膛

那极其诡异的状态让艾狄斯瘦弱的躯体开始透支，大量的汗液从体内排出，艾狄斯在脱水的边缘。

“不得不承认，你很强，强到出乎我的意料，我不知道你的格斗技巧是从哪学来的，你对机甲的掌握程度也超过了我的认知，有时候不得不承认有天赋这个说法，如果是在圣罗伦斯军部的比赛中，你会拿到前几名。”伯尔纳的气息很平稳。

这场决斗对他来说甚至比不上在军营里一天的训练量：“就像是你说的，这是场不太像样的决斗，但也应该有个圆满的收尾！”

极星也有些破损，但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就像是人类的皮外伤。

伯尔纳并没有给艾狄斯太多的思考时间。

灰色的身影开始奔跑，即使是轻量型机甲它的重量也接近一吨。

奔跑起来的极星让大地都有些许颤抖，草皮被掀开，极星背后的蒸汽管道发出高亢的汽笛声，这是伯尔纳的最后一击！

“该死，已经来不及了。”极星的奔跑速度太快了，被正面撞上肯定会受伤，艾狄斯决定赌一次，和在琼斯的角斗场一样，他拔掉了安全阀。

没有了限制的内燃机开始超负荷运转，内燃机的轰鸣声简直要把一切都撕碎。

人们看到淡蓝色的身影被蒸汽吞没，破晓踩碎了草地，跃向空中，破晓足足跳跃了四五米！

伦勃朗死死的盯住了破晓，他根本不敢相信这个孩子能做出如此高难度的动作！

机动机甲能跑、能走、能进行作战，但这不代表它们能跳，能像人一样的灵活。

毕竟让机甲动起来的是无数的齿轮、轴承、管道和内燃机，这些东西是冷冰冰沉重的金属！

所有人都看着跃在半空中的破晓。

它身上还在渗漏着柴油和冷却液，一些零件摇摇欲坠的挂在身上，左腿的腿甲甚至已经完全破碎。

破晓在此刻有一种残缺的美感，像是断臂的维纳斯。

蒸汽模糊了伯尔纳的视线，在那一瞬间他面前的破晓消失了，随后的是内燃机的咆哮声，破晓在他头顶！

伦勃朗看着那淡蓝色的机甲覆盖了他的全部视线，它在蒸汽之中，又像是在天国之上。

伯尔纳双手交叉放在头顶，破晓的右腿自上而下狠狠的踢在了极星的肩甲上。

重力和速度加起来的力量把极星笔直的砸进进了草地里，甚至于极星的小腿完全的陷入了草地！

机甲撞击的声音震耳欲聋，气浪甚至掀动了桌布，不少人都出现了耳鸣，这一切都没有人在乎，贵族们死死的盯住迷雾中的两个身影。

蒸汽散去，人们看到了被钉在草地里的极星，它靠着手甲硬生生的挡住了破晓的攻击。

他手甲破碎了，露出了里面的仿生骨骼，极星猛踩地面，让深陷土地中的机甲出来，推翻了已经没有活动能力的破晓。

摔倒在地的破晓身上基本没有完好的地方，轻薄的机甲已经成为了碎片，细小的齿轮和轴承洒落满地。

贵族们看呆了，他们本以为这场决斗就是普通的测试，顺便展示一下米内特家的新机甲。

但他们现在看到的是两位骑士间的战斗，为了胜利无所不用其极，似乎玛琳区琼斯的角斗场变成了幼稚园。

艾狄斯闭上眼晃了晃脑袋，想要保持清醒。

破晓也在瘫痪状态，机甲倒地之后想起来就很难了，自己的衣服已经全部汗透了，冬天夜晚的低温让艾狄斯感到极度的寒冷。

艾狄斯睁开眼，透过面罩看到的不是漫天繁星，而是铁灰色的极星。

伯尔纳已经解除了武装，他伸双手揭开了破晓的面甲，看到了艾狄斯那张苍白到吓人的脸。

艾狄斯用尽了了最后的力气按动了按钮，破晓的开始解除武装，有些地方已经破损，他被卡在了里。

艾狄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伯尔纳拾起了卡鲁特短刀，把那些破损的地方撬开，他搀扶起了艾狄斯，缓缓的走向观众席。

所有人都站起来了，掌声持续了数十秒，这是给两位骑士最好的赞誉。

下场后的艾狄斯拿出烟斗，颤抖的手却始终擦不着火柴。

他瘫坐在了一张椅子上，冷的发抖，颤颤巍巍的拿起桌上的茶壶就往嘴里灌，热茶温暖了他的身体。

一旁的伯尔纳拿过火柴给艾狄斯点着了烟斗，他闭上眼睛深深地抽了一口烟斗，掌声渐渐平息了下去，海瑟薇踩着高跟鞋快步向着艾狄斯跑来。

伦勃朗站在他身边，解开了自己的军服盖到阿维尔身上，厚实的衣物隔绝了寒风。

伦勃朗即使是穿着保暖的衣物，也能清楚的看到他壮硕的肌肉，米内特端着一壶热茶放在了桌子上。

“艾狄斯，你没事吧。”海瑟薇非常担心他的身体情况。

“没事，只是有些脱力，机甲对我的负荷有些大。”艾狄斯的声音沙哑。

“你要是在圣罗伦斯，一定是一位被人敬仰的骑士，会有一个光明的未来。”伯尔纳那木讷的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这次决斗他打的很过瘾，而且他给了艾狄斯足够的尊重。

“小子，如果你要来圣罗伦斯参军，我会非常欢迎，我会把你培养成真正的骑士，以后说不定会当个高层的军官，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天赋那么高的年轻人了。”伦勃朗认可了艾狄斯，甚至允诺他会成为骑士。

“谢谢。”艾狄斯面对圣罗伦斯的两人扯出一个极为难看的笑容。

“艾狄斯，精彩的战斗，看来我还是有些低估你了。”米内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座小城应该是留不住你了，如果你想到外面的世界看看，跟我说一声就可以，不过我很好奇你那些格斗技巧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米内特先生，每个人都有些秘密的，就像我以前根本不知道我父亲是教廷骑士。”艾狄斯也算是回答了这个话题。

“好吧，你好好休息，我去和伦勃朗先生谈论一下生意，至于破晓，你想把它修复好也行，不过我更想设计一台新的机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