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章 真正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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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余年前、寒玉宗失却了第五幅图画，辗转数人、终于落入我手中。我原本是想要将五副画轴尽数夺取，然后融合为一、开启秘境、得到传承，只是后来才发现，想要开启这座秘境，需要鬼族生灵的本源精血，我纵然得到五副卷轴，也无法真正开启秘境。”

身材瘦削的玄袍武者，长身而起。

负手而立，长刀随意插在一旁，神色中充满了智珠在握的自信。

目光遥遥望着鬼舞秋，眼底升腾起一丝浓烈的贪婪和渴望，如同在看一件珍宝。

鬼舞秋嘴角轻扬，笑道：“看来你真是下足了功夫，这些资料、连寒玉宗恐怕都不清楚。”

玄袍武者点点头，说道：“不错，不过不只是我一个人，上一个得到画轴的、是一个小宗门的神罡境巅峰，我反复拷问了七天，将他的灵魂几乎磨碎，才得到了他数十年苦苦搜索的资料。之后借助幽冥殿核心弟子的身份，查阅了大量资料，才勉强找到了这片区域。”

鬼族前辈的传承秘境，知晓之人极少，即便是寒玉宗的高层，都只是一知半解。

然而这件事，并不是真正天衣无缝、毫无踪迹。

一则是冰玉海就在幽冥殿附近，而且这片海底山脉、并非特别偏僻之处，当年布置秘境、自然会引发一些天地异象。另一个原因，则是那位前辈对于自己留下的手段，极其自信，并没有真正隐秘信息，反而或多或少、刻意流露了一些，供给后辈鬼族武者、前往寻觅。

鬼舞秋，其实同样是从一些典籍之中知晓的此事。

只是她原本就是鬼族之人，不需要花费特别的艰辛和麻烦，将零零散散的蛛丝马迹、一点点拼凑。

“我能够感受到，你的血脉和灵魂，在鬼族生灵之中、绝非凡俗，我可以给你一个臣服的机会。”

玄袍武者双眼隐隐弥散着一丝莹莹的微光，凝望着鬼舞秋，声音好似空谷幽鸣、深沉而幽渺。

“这种拙劣的迷魂手段，就不要贻笑方家了，交出第五幅图、然后自杀，是你最好的结局。”

楚天策嗤笑一声，眼瞳金光弥散，陡然爆射而出。

下一霎，冰寒彻骨的海涛猛然一震，幽渺的声音、霎时间湮灭。

碧海深处，一片沉静而肃然。

玄袍武者双眉一立，眼底陡然升腾起一丝阴戾之极的杀意，凝望着楚天策，寒声道：“你是什么东西，区区一个神罡境中期、我玄泽杀你犹如屠狗。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轻易身死的，我会彻底控制你的灵魂，让你亲眼看到，我是如何凌虐这个你心仪的鬼族。”

“玄泽，幽冥殿核心弟子第五，怪不得可以查到此地。”

楚天策左瞳火焰跳跃，神色却是没有一丝愤怒和暴虐的波动。

心底的杀意越是浓烈，面前的对手越是强大，楚天策的心灵便会越冷静。

疯狂和暴虐，只会影响自己的判断，在瞬息万变的战斗中，冷静、是最有效的武器之一。

每一个神罡境后期的幽冥殿核心弟子，几乎都拥有正面硬抗寻常归藏境初期武者的战斗力。

玄泽，幽冥殿核心弟子第五，绝对是真正意义上的绝世妖孽。

“三年闭关，看来已经有太多人忘记，三年前死在我刀下的归藏境武者。”

玄泽眼瞳闪烁着锋锐的厉芒，五指虚握，长刀犹如惊龙、陡然跃入掌心。

下一个刹那，一股暴虐霸烈的刀意，轰然激荡，漆黑如墨的刀芒、鼓荡着幽眇阴森的黑暗真意，悄然将整片海域、尽数包裹。奔腾的海水，霎时间染上了深沉的墨色，方圆数百米，好似有深海异兽、自无尽深渊之地爬出，每一寸虚空，都充盈着凛冽可怖的杀意。

黑暗真意！

碧水真意！

两种真意，赫然同时达到极境，更是完美交融。

这样的手段，比之第十二的梁鸿雪，强横了何止数倍！

“我参悟黑暗与碧水两种真意，以玄泽为名，你能够死在黑水之中，是你的荣幸。”

玄泽，就是黑水。

玄泽手持长刀，虚空踏步，一刀横行，猛然向着楚天策暴斩而出。

深沉而厚重，阴森而凶戾，无边的黑暗裹挟着巨浪，方圆数千米，每一滴冰寒的海水，都好似化作了玄泽的武器。一股苍茫浩荡的杀意，霎时间汹涌而至，雄浑霸道的力量，瞬间将楚天策吞噬。

神罡境武者，能够参悟极境真意者，万中无一。

然而玄泽不只是参悟了两门真意，而且将之融贯如一。

这已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天才妖孽可以形容，还需要大毅力、大智慧、大机缘。

楚天策双眼精光爆射，战龙剑步陡然踏出，身形犹如深海狂龙，突兀之极出现在黑水刀芒最深处。

凌厉霸烈的剑鸣声、犹如九霄龙吟，冲天而起，青铜长剑猛然斩出，好似地脉沸腾、轰然激荡。

火焰本源瞬间点燃，黑暗的波涛最深处，一片焚灭的虚无，狂放霸道的剑芒、倏然划破黑暗，向着选择疾斩而去。剑芒如龙，嘶鸣声中，凄厉暴虐的毁灭本源全力催动，虚空寸寸撕裂，犹如夜幕般的黑水刀芒，霎时间变得千疮百孔。

“火焰本源！毁灭本源！”

玄泽惊呼一声，脸上陡然泛起一抹浓烈的震撼。

更加浓烈的，是刻骨的嫉妒和疯狂。

本源，是每一个武者的极致渴望。

玄泽以绝世妖孽自居、却深以无法觉醒本源为憾事，然而现在，一个他根本看不上的少年，却是赫然觉醒了两种本源。这种落差，几乎在一瞬间，将玄泽心中的杀意催动到极致，一时之间，玄泽心中只剩下一个声音：彻底碾压楚天策，摧毁本源！

刀剑相交，狂暴的气劲轰然席卷。

大片大片的海水瞬间化作虚无，暴虐的力量肆意奔腾，两人几乎同时爆退。

“黑暗狂潮，杀！”

玄泽长啸一声，长刀挥洒，一片莫可名状的黑暗，陡然涌起。

感受着铺天盖地、激荡着凌厉杀意的黑暗刀芒，楚天策左瞳火焰跳跃、眼底陡然升腾起一丝伟岸的霸道，长剑缓缓立在身前，一抹似乎相似、却又似乎截然不同的黑暗，自剑锋缓缓流淌。

“极境黑暗真意？我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