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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林溪一愣,目露不解。
不是在说她睡觉的时候滚进他怀里的事嘛,突然说他姓苏,是什么意思。
苏钰渊看了一会儿呆愣愣的林溪,面无表情地再次开口:“我姓苏。”
“姓苏?”林溪下意识跟着重复了一遍,随即心里一紧。
果然,苏钰渊接着说道:“姓苏,名……”
“那个,我出去透透气。”林溪打断苏钰渊,蹭地站起来,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转身颠颠就往外跑。
看着那落荒而逃的背影,苏钰渊眉头微蹙,面色阴沉如水。
林溪一口气跑到洞口。在洞里待久了,冷不丁出来,阳光刺得眼睛生疼。
林溪抬手遮在眼睛上,缓了缓,望着眼前郁郁葱葱的大树,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不是她不想知道美人哥哥叫什么,主要是,她深知这人身份绝对不简单。
如果不知道他的名字,等从这里离开之后,两个人就是陌生人,可以分道扬镳,再无瓜葛。
可若是知道了他的名字,那怎么说,也就得算是朋友了。
她不知道她还能有几天活头,在为数不多的日子里,她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只想安安稳稳地过点小日子,吃吃喝喝,睡睡玩玩。
何况,就京城那个安阳侯府,貌似情况也不简单,都还不知道她能不能应付得过来,所以,和明显麻烦缠身的美人哥哥还是不要牵扯太深的好。
萍水相逢,不必深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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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姑娘,你醒了。”吕迁从不远处走过来,手里拎着几个用竹篾串着的竹筒。
“吕迁,早啊。”林溪笑了笑,指了指他手里:“你这拎的什么?”
“前面有处山泉,我打了些水。”吕迁答道,递给林溪一个竹筒。
林溪道谢接过,问道:“山泉远吗,路好走吗?”
吕迁看了看林溪乱糟糟的头发,脸上不知何时粘上的灰,忍着笑答道:“不远,向前走,大概走个半盏茶功夫也就到了,我看过,附近没有野兽,只不过不要往深草处走,以免有蛇。”
林溪道谢,拎着竹筒顺着吕迁指的路往前走。
吕迁见林溪走远,转身往洞里走,刚走到洞口,就见苏钰渊冷着脸走了出来。
“主子,前面有处山泉,林姑娘往那去了。”吕迁往前指了指,说道。
“嗯,你去休息。”苏钰渊说道,抬脚往山泉的方向走。
吕迁看着苏钰渊的背影消失不见,咧开嘴笑了,转身往洞里走,一边走一边小声念叨着:“府里冷清了这么多年,怕是要热闹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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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在路边捡了根木棍,贴着山壁,一边抡着棍子往前走,一边叨叨咕咕:“这吕迁也太能忽悠人,还说半盏茶功夫,我这都走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到。”
吕迁和她都忘了,两个人腿长差了那么一大截,还有一个是习武之人,一个是柔弱小姑娘。
林溪走着走着,突然听到身后有动静,她猛地回头,却什么都没看见。
拎着棍子静静观察了一会儿,突然一只小松鼠跑了过去,林溪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转过身接着走。
依然一边抡着棍子打着路边的灌木和草丛,一边叨叨咕咕:“啥时候能到啊。”
好在,又走了一会儿就听到了水声,林溪眼睛一亮,加快脚步奔了过去。
沿着陡峭的山壁转过弯,林溪乐了。
靠着山壁有清澈的泉水流下来,形成了一处不大的水池,翠绿色的池水清澈见底,池边开着一圈红色的小花。
林溪忍不住惊叹:“好美啊!”
快步走过去,把手里的竹筒放在一旁,蹲在水边伸手到水里摸了摸,水微微有些泛凉。
“哎呀呀!”林溪看着水里的倒影,忍不住哎呀出声。
簪子歪了,发髻松了,头发乱糟糟跟鸡窝似的;脸上也不知怎么弄上的灰,好几道,像个花猫。
想到刚才自己就这形象,还跟美人哥哥卖萌装可爱,以图博得他的怜悯,林溪心中一囧。
美人哥哥估计把她当傻子看了吧。囧完,林溪脑补了一下美人哥哥的心理活动,忍不住咯咯咯好一阵乐。
“哎,美人哥哥不地道啊,也不提醒我一下。”林溪小声嘀咕着,捧着水洗了洗脸,舒服得直叹气。
江东地处江南,天气炎热,虽已是初秋,山里已经比在江东城内凉爽了许多,可依然感觉不到什么秋意。
林溪里外穿了两套衣裳,又烤了大半个晚上的火,灰头土脸的,身上也不舒服,她可真想一头扎进去从头到脚洗个遍。
林溪站起身来,四下左右看了看,嗯,没人。吕迁刚回去,应该不会再过来,美人哥哥有吕迁打了水回去,估计也不会来。
她就把外衫脱了,穿着里衣下去游上两圈,顺便洗个头就上来。太阳这么大,上来一会儿也就晒干了,应该没什么问题。
说干就干,林溪拔下簪子,解开外衫,脱掉鞋子,都放在池边的大石头上。
林溪一头青丝披散,光着脚丫子,穿了一身白色的里衣,一步一步往水里走。
等她走了十多步,走到池水中间,傻眼了。这池水,也太浅了吧,这才刚到她的腰啊。
林溪拿手拨着水。不过这水,可真干净啊。
行吧,儿童泳池也是泳池啊。林溪身体放松,往后一倒飘了起来。
仰泳,蛙泳,蝴蝶泳,自由泳,林溪像条灵活的鱼,可着劲儿地在不大的水池里翻腾。
上辈子因着臭老道说了她活不久,老爹就对她采取放养的方式,什么事,她开心就好。
林溪天生爱动,性子又野又皮,上课注意力也不怎么集中,学习成绩中等偏上,却一直上不去。
但运动细胞很不错,什么运动都喜欢,除了练武,最喜欢的就是游泳了,上初中的时候还拿过市里的业余组比赛冠军。
但凡暑假,她每天都有几个小时泡在泳池里。可谓从小玩水玩到大,一见到水,就心痒痒。一入了水,就撒欢。
林溪沉浸在玩水的欢乐里,完全没注意到,池边一条蛇快游进了水里,又被一颗石子打中七寸,扭动了两下不动了。
林溪玩了一会儿,神清气爽,可也记得这是荒郊野外,还有两个男人在不远处的山洞,不敢再贪玩。
林溪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站起来,来回晃着脑袋甩了甩水,依依不舍地一边拨拉着水,一边磨磨蹭蹭往岸上走。
少女一身白色丝绸里衣湿|透,紧紧贴在玲|珑的曲线之上,虽瘦弱,但该有的地方绝对有料。
白嫩的脸蛋上,粘着水珠,水珠在耀眼的眼光照射下,闪闪发光。
露出的一截白皙脖颈,上面已经变淡的鞭痕醒目刺眼,却又带着说不出的异样诱惑。
苏钰渊隐在一棵大树后,好看的凤眸微眯,眸色暗沉,背在身后的手食指和拇指摩挲了下,在林溪上岸前那一刻,猛地转过身去。
林溪走到岸边,刚想抬脚上岸,看到岸边的蛇,吓得嗷一声又退回水里,踩在石头上踉跄了两下,才站稳。.
苏钰渊下意识迈出半步,见林溪站稳,又停住,把脚收回,在树后隐好身形,依然转过身背对着水池的方向。
林溪看清那蛇一动不动,顿时胆肥了,雄赳赳爬上岸,捡起自己那根棍子戳了戳。
发现真的是条死蛇,林溪纳闷不已,蹲下去,拿棍子把蛇翻过来翻过去,喃喃自语:“你说你,好好的怎么死这了?莫不是因为姐这绝世容颜震惊而死?啧啧,八成是条公蛇,还挺色的。”
苏钰渊:“……”
林溪又扒拉了两下,拿棍子把蛇挑起来,抡起胳博用力往远处一甩:“姐送你升天。”
那条死蛇忽忽悠悠就飞上了天,飞向不远处的大树,挂在大树的树杈上,又滑了下去。
苏钰渊听到动静抬头去看,就见那条蛇直直落了下来,他身形一闪,可蛇还是掉在了他的肩上。
苏钰渊眉头紧蹙,额角青筋直跳,猛地一甩肩头,把蛇甩落在地上,
苏钰渊脸色阴沉如水,用力握了下拳,身形一闪到了水池边,站在了林溪面前。
正一手叉腰,一手拎着棍子咯咯咯直笑的林溪,突然像被扼住了喉咙,笑声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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