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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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柬诧异的目光很快被人挡住，人群喧闹着向他汇聚，像漩涡里仇恨的水流汇聚向一个点，他很快不见踪迹。涂滟只得又冲回去，扒开人群想要救他出来。

人太多，施展擒拿技巧无法施展，她人单力薄，在人堆里艰难地左冲右突，被推搡得身不由己，根本接近不了他。厉敬峰带着一帮公司保安赶来，七手八脚把人群拉开，这才解救出二人。

两拨人在公司门口对峙，中间躺着被赵柬打的那个男人。男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皮偶尔掀一下，偷看局势。示威的人群情激奋，大喊“奸商打死人了！”“报警报警！”“无良赵氏！”什么的。

赵柬的领带没了，衬衣扣子掉了几粒，脖子上不知让谁抓出一道血痕。涂滟身上没伤，t恤领子被撕破，雪肩半露。赵柬把西装脱了丢给她，沉着脸命令：“穿上！”

气温依旧很高，西晒的太阳烤得人身上冒汗，西装上带着属于男性的气味。

现在是白天，她还好。

涂滟把西装抛给身旁的厉敬峰，揪起撕破的领子两边打了个结，破了的t恤重新挂在了肩上，有点像非主流风的乞丐服，竟然很好看。

赵柬转向示威的这波人，问：“你们带头人的是谁？”

那波人依旧闹哄哄的，没人肯站出来，有人喊：“带头的让你打死了！”

赵柬蹙眉，看向地上躺的男人。

警笛声响起，110来了。

冲突没有进一步升级，大部分人被驱离，叫了救护车把被打的那个男的送医院，民警带走了十几个情绪激动不肯走的，还有参与了事件经过赵柬、涂滟，以及目睹事情经过的厉敬峰。

到了派出所后众生平等，排队录口供。赵柬这边的人比较平静，警察先挑着闹得凶的几个示威群众来。

涂滟跟赵柬、厉敬峰在一间室里并排坐在长椅上，有一个民警看着他们，谁也不说话。室里的是是柜式空调，三人坐在出风口正冲着的地方，冷风吹在身上叫人手脚冰凉。涂滟抬手搓搓胳膊，赵柬抓住她的腕子，把她胳膊拉开。

小臂内侧的淤青露出来。

“这刚才弄的？”赵柬皱着眉头问。

“旧伤。”涂滟平静地回答，腕子一抖把手拿回来。

民警喝道：“别说话！”

两人不再交流。

真冷。涂滟不满地看向那台空调。19度，温度调得太低了，不环保。

一件西装外套从前面围过来，挡住冷空气。她诧异转头，赵柬把衣服给她掖好，坐回去，双臂环胸垂眸思索着什么。

衬衣的扣子没了，他衣襟半敞。她看到微泛青色的下巴，滑动的喉结，完美的胸肌，手背上鼓起的青筋，束在裤腰内的衬衣，窄紧的胯，修长的腿。

一具完美的男性躯体。

涂滟觉得口干，想起今天还没吃药。把手伸进裤兜里摸找，发现药没了。

今早出门的时候明明放进去的。

她皱眉，细细回想，可能在人群被挤的时候掉了。

西装上男人的气味越来越清晰，挑动感官。

涂滟突然站起来，赵柬疑惑地看向她，她把衣服拿下来搁到长椅上，望向民警。

民警严肃地问：“你想干嘛？”

“我想去一下卫生间。”涂滟说。

民警瞅瞅她，说：“等着，我叫人带你去。”

民警走到门口朝外喊：“小孙，过来一下，陪人去趟厕所。”

没多会儿来了个女民警，带着涂滟去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