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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小腹一阵绞痛袭来,疼得她拱起了背,冷汗嗤嗤地往外冒,浸湿了鬓角的头发。
太疼了。
疼得她什么都没法想,眼前一大团光晕,七彩光芒一环套一环,紧接着又碎了成了一片星光灿烂,闪得她晕,她闭上眼,只觉得喉头一阵一阵地发堵。
赵柬察觉她的不对劲儿,握住她肩膀掰她身子,想问句怎么了。他这一掰不要紧,涂滟喉头一哽,哇一声把刚才吃的那点小米粥全给吐赵柬身上了。
吐完了,涂滟好受了些,捂着嘴巴抬眼,看到脸色阴晴不定的赵柬,再往下,看他t恤上一大片黄渍,巧的是床上分毫未沾。
她记得他这人有轻度洁癖。
眨了眨眼,涂滟试探地问:“你……要不要换件衣服?”
赵柬嘴角颤了颤,先扶她躺好,才翻身下床,背朝着她站直,两手揪住t恤下摆往上掀,唰一下把t恤从身上扯下来,勃张的背肌和深凹的脊柱沟出现在涂滟眼前。
他动作太快,她来不及闭眼,脸上一热忙转开了头。
赵柬把弄脏的t恤随便一团丢进垃圾桶,又从衣架上拿了件polo衫套上,转过身来看涂滟闭着眼仰面躺那儿。嘴唇都白得像纸,脸颊倒是微微泛红,有点儿诡异。
赵柬把手盖到涂滟额头试了试,觉得她的温度又高了。
“还不舒服?”他轻声问。
涂滟用力闭着眼,点头。
“躺好。我去叫医生。”
涂滟弱弱地哼了声,赵柬飞快地离开病房。
等他走了,涂滟慢慢掀开眼帘,看着隔壁床那边他的一堆物事。
她心里还慌慌的。
早晨的时候他叫出了“娇娇”,刚才又说戒指,又说派出所的照片。
两年前她捡到他,报案之后警察上门,确实有给他拍照。可她不知道他说的这个照片是不是那次的。
他知道了什么,想起来了什么,都不肯说。就这么一惊一乍地诈她,搞得她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安稳。
涂滟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烙饼,焦躁得肚子疼都忘了。赵柬带着医生过来,她正趴在床头唉声叹气,赵柬以为她又恶心想吐,几步抢过来扶起她。
涂滟这时候心虚的要命,不敢看他,忍不住推他一下,手上没劲儿,不像是推,倒像是主动勾着他的肩。赵柬顺势把她拉起来,自己坐下倚着床头,让她半靠半躺在怀里。
医生又给涂滟做了一遍检查,心里偷偷嘀咕“这些有钱人真爱小题大做”,面上还是陪着亲切温和的笑,对赵柬说:“涂小姐没什么问题,经期头晕呕吐都是正常现象。出现呕吐就暂时不要进食喝水,让肠胃休息一阵。过半小时后可以再尝试进食,如果还是吐,可以打止吐针。我半小时后会过来看一下。”
医生走后,赵柬低头看看涂滟,捏起她的手拿到唇边,亲亲她的手背,放柔了声音问:“现在感觉好些了?”
涂滟点一下头。
“睡会儿?”他问她。
涂滟顿了顿,点一下头。
赵柬小心翼翼地托着她的身子,自己挪下去,把她放到床上,枕头被子都弄熨帖了,这才揉揉她的头发说:“你先睡着,我有点事要处理。”
涂滟看着赵柬,欲言又止。
她想问照片那事儿。可又不敢问。怕言多必失。
看她这犹犹豫豫的表情,赵柬勾起了嘴角,曲起食指在她鼻头轻轻一刮,亲昵道:“乖乖睡吧。”说完转身走了。
涂滟哪儿睡得着,眼睁睁看他走了,留她一个人在病房里揪心扯肺地乱猜。
他到底知道了什么?又想起了什么?
赵柬从涂滟哪儿离开,径直去了左冷松的诊室。现在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医院只留急诊接待病人,左冷松那里没有别的人。厉叔刚到,听他的命令在那儿等他。
这一天折腾下来,倒是办成了不少事儿。如今天色已经薄暮,夕阳暖红色的光透过走廊的窗户射进来,落在地面上变成一个一个梯形的光斑。
门诊这边已经没人了,走廊里十分静谧,显得皮鞋落在地面的声音尤为清晰。赵柬一步一步走得不疾不徐。
他知道答案就在前面等着他。
虽然这个答案他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左冷松在诊室门口候着,看赵柬来了便帮他推开门,赵柬侧过脸来睨他一眼:“别偷听。”
“我是那种人吗?”左冷松拍胸脯。
赵柬勾了勾唇角,眼里尽是不信,迈步进去,诊室的门在身后阖上。他朝站在屋子正中的厉叔看了眼,轻轻一哂,走过去坐到左冷松的椅子里,朝桌子对面患者坐的椅子指了指:“坐。”
厉叔过来,坐下,垂眸,默然。
赵柬双手一合,搁到桌上,身体超前微倾,锐利的目光射向厉叔。
“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
厉叔抬起脸,布满岁月痕迹的老脸轻轻抽搐了下,低声说:“知道。”
赵柬的眉头狠狠蹙紧。
他看着眼前的老人,这个除了他自己之外这世上最信任的人,这个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人,这个比他亲生父亲还要了解他关怀他的人,竟然做了一件欺骗他的大事儿。
“为什么会选中魏娇?”赵柬沉声问。
“因为你永远不会对她动心。”厉叔的回答倒是坦然。
“我对她动不动心,又有什么关系?”
“你不动心,边笑晴的地位就不会受到影响,老二老三那边就会继续留着边笑晴这枚棋子,才不会跟老大家联手,你才有机会放开手去对付老大。”
是指他那三位不省心的伯父。
赵柬眯起眼,身子往后靠到椅背,周身腾起危险的味道。
他看着厉叔,厉叔也看着他。
厉叔是随着赵柬的妈妈季安白,从季家跟到赵家的人。一同随着季安白过来的还有位老保姆,椿婶。季安白年纪轻轻便香消玉损,剩下两位老人护在赵柬身边。
这两个人,对赵柬而言有高于血缘的亲情。他们抚养他,照顾他,当他是自己的亲儿子一样。
却不想有朝一日,最亲的人算计了他。
赵柬的手捏成拳,黑眸中火光乱窜,看厉叔的目光愈发狠厉。
厉叔眼眶湿了,颤声唤:“少爷……”
赵柬嘴角勾起冷笑,手从桌上拿下来揣进裤兜,懒洋洋地说:“有话就说,这是咱爷儿俩最后一次面对面聊天,千万别藏着掖着。”
话说得绝情,厉叔心中一恸,哑了嗓子,问:“她对你就那么重要?”
赵柬垂眸低笑,再抬眼,眸中坚毅:“重要。”
厉叔直起身子,加重语气问:“比赵氏还重要?”
“赵氏?”赵柬轻嗤,“赵氏算什么?她比我的命还重要。”
厉叔身子一颓软在椅子里,神情复杂地看了赵柬半晌,喃喃地说:“你真是你妈的儿子。”
赵柬眉尾微扬,问:“你想说的只有这些?”
厉叔难过地摇头,眼眶里泛着泪光。
赵柬抬起右腿叠到左腿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舒了口气,说:“老家的房子已经收拾好了,那边有山有水,空气好,民风也淳朴。你在赵家陪了我们母子几十年,我心里是很感谢你的。现在你年纪大了,厉敬峰也慢慢历练起来了,你就回去养老吧。我往你账户里打了一笔钱,随便你怎么用。用完了让厉敬峰跟我说一声,我再给你补。”
“你在老家愿意做点儿什么就做点儿什么,钓鱼、养花、种菜,或者你愿意做点生意,都随便你。以后你只考虑自己的事儿就好,不用再操心我。”
这一番话出来,厉叔已经老泪纵横。他用手背蹭着眼睛,嘶哑地说:“我不要你的钱,我自己有。”
“我知道你有。可你的是你的,我给的是我的,两回事。”赵柬继续说,“你回了老家,找个老伴。人一辈子总得有个伴儿,年纪大了需要人照顾。”
“我不需要。”厉叔说。
“厉叔,忘了我妈吧。”赵柬说。
厉叔身子猛地一颤,人就僵在那儿。
“我早就知道了,你没必要觉得不好意思。”赵柬又吸了一口气,顿了好一会儿,才说,“你既然对我妈有这份心,就该明白我对涂滟是什么感觉。你不该瞒着我逼走她。”
赵柬这话说得伤怀,硬是逼出了几丝颤抖。
他很少跟人交心。
他十八岁回到赵家的时候,大学还没有毕业。不是他急着回来,而是不得不回来。爸爸懦弱,几位伯父快要把赵家给瓜分干净了。他不能眼看着妈妈辛苦创下的家业就这么毁了。
伯父们心里只有自己,一心想着分家出去后自己当老板,根本看不透现在的形式。如今的房地产市场不比早年,大公司鲸吞,小公司倒闭,赵家要是分成了四份,等于化整为零,自毁长城,被人家大鱼吃小鱼是早晚的事儿。
别人都说他绝七情灭六欲,是个欺师灭祖的混蛋。可面对大厦将倾的乱局,他不用些非常手段是救不回来的,更别提赵家这一窝勾心斗角各怀鬼胎的家伙们。他不步步小心,事事算计,现在早被他们扫出去了。
可人就算再诡谲冷血,还是有柔软的时候。厉叔、椿婶是他的亲人,他从小在他们的抚育下长大。面对他们的时候,他才肯把脆弱的一面暴露出来。
厉叔赶走了涂滟,又用魏娇替代。这件事对赵柬而言是莫大的侮辱。不单单是因为断了他的情路,还因为厉叔做了一件他最不能容忍的事儿:欺骗他。
厉叔再也忍不住了,当着赵柬的面儿呜呜地哭起来,一边喃喃地说:“我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陪了自己几十年的老人家,就算那些年在赵家听了多少讽刺挖苦都不皱一下眉头的男人,第一次在自己面前老泪纵横。
赵柬心中不忍,闭上眼,抬手捏了捏眉心。
相对无言了一阵,厉叔拿出手帕擦去了眼泪,缓缓道出了真相。
“你被袭击以后,是涂小姐救了你。第二天你给我打电话,叫我偷偷去涂小姐家见你。你说你要在涂小姐家住些日子,假装失踪,让我借这个机会回去查到底是谁暴露你的行踪,谁主使袭击你。”
“我查出来是赵羽成干的,暴露你行踪的是你的首席秘书。你让我开车来涂小姐家附近接你,我来了,看到有一伙人打你。我开车过来他们就跑了,你头上受了伤,我带着你去医院。”
“在医院门口的时候碰到了魏娇。我叫她帮忙一块扛着你进了急诊室。等你清醒过来的时候,你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当时你的情况不好,一阵儿清醒一阵儿糊涂,医生说你的大脑受到了伤害,有可能失智。我怕这个时候老二老三两家的跟老大联手对你不利。才会想了这么个法子。撵走涂滟。留下边笑晴。”
“边笑晴一直是老二留在你身边的人,老二一直以为你对边笑晴有情。只要有她在,老二就不会动心思跟老大联手,还会反过来护着你。这样一来,你才有机会恢复,有机会继续把控赵家。”
赵柬听着厉叔这话,愈发笑得凉薄。
赵家,说来说去还是赵家。
厉叔的苦心他现在懂了,事情也依照厉叔的预想进行着。他该感谢厉叔,为了他殚精竭虑筹谋到这个地步。可他又恨厉叔,因为唯有涂滟,没有人关心她的死活。
她离开了他,去逃难,颠簸辗转两年,带着一身伤和这奇怪的病回来。
她经历过的事情,他想一想就痛。
“少爷,你是都想起来了吗?”厉叔问。
赵柬疲惫地捏着眉心,低声说:“没有。”
“那……”厉叔疑惑。
“我猜的。”赵柬说,放下手,笑着看厉叔,眼里带着几丝讥讽,说,“这不难猜。”
早晨的梦境,那双白皙的小手,他对她莫名的熟悉感跟强烈的占有欲,还有中午吃饭时万大鹏讲的有关她的经历。他要再不怀疑,那就真是个傻子了。
本来魏娇救他这件事就让他生疑。
他是2号离开公司去的拆迁工地,被送到医院已经是9号了,中间隔了七天时间。魏娇口口声声说那七天两个人在一起,因为害怕有人再来害他才没有送他到医院。直到他发烧了,才不得不送到医院来。
因为很多人口述,加上魏娇拿着他的戒指,他找不到反驳的证据。
可他一直费解自己怎么会爱上魏娇,她完全是个他不感兴趣的女人。他得有多么失去理智才会把戒指给她,承诺娶她。
今天下去赵柬同韩冽谈起这事,韩冽给出一个思路。查涂滟两年前住在哪里。一查不要紧,就是两年前赵柬出事的那片拆迁棚户区。韩冽又给出第二个思路,去派出所查旧卷宗。
按照常理,收留失踪人口,正常人第一反应是报警。
韩冽做事很快,把那一周的卷宗调出来捋了一遍,找到了他失踪第二天的报案记录。他的照片贴在报案表上,而报案人签名那里,赫然写着:涂滟。
一天时间,把一个曾经掩埋的真相翻出来。
刚才在病房里试探涂滟,说到照片的时候,她的紧张害怕根本无法掩饰。他更确信了这个事实。
那七天,跟他在一起的人是她!而不是魏娇。戒指他一定是给了她的!至于后来戒指是怎么到了魏娇手里,怕是要问问魏娇本人了。不过他对这件事不感兴趣。他再也不想见到魏娇那个女人。
他现在只想要一个人。
即使再见面的时候,他的大脑记不得他们从前的事情,认不出她的样子,可他的灵魂依然记得她。
赵柬面上泛起了柔情,厉叔看在眼里,不免暗暗叹一口气。
情种的妈妈,养了一个情种的儿子。
都是命。
“少爷,我走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敬峰他还年轻,很多事情想的不周到,还请你多担待他一些。这孩子心眼儿实,对你忠心不二,给他点儿时间,他会成长的。”厉叔开始交待身后事。
“过了这么久你还能同涂小姐在一起,我替你高兴。可你要知道,从你接受涂小姐这一刻开始,边笑晴这枚棋子就会被你二伯父抛弃。你刚刚惩治了赵逢源,你大伯父一共这么两个儿子,都被你扫地出门了,他对你的不满已经到了极致。我猜他回主动跟你二伯父他们联手。以后的赵家,注定是平静不了的。你一定要小心。”厉叔语重心长地说。
赵家垂着眼皮静静地听,一直在玩着自己的手指。等厉叔说完,他捏着右手食指左右看看,抬眸,漆黑的眼里尽是筹谋算计。
厉叔怔了一怔。
赵家淡淡含笑,抬起右手食指,缓缓说:“我只给他们一次联手的机会。”
厉叔怔怔地:“少爷你……?”
“扳倒了我,赵家我亲手割成三瓣送给他们。可要是扳不倒我……”赵柬嘴角勾起阴毒的弧度,“那就别怪我不讲亲戚情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即将进入紧张阶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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