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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滟出生后没多久,女人便失踪了,她身上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
涂安国在料理一个凶杀案的时候见到了刚两岁的涂滟,死者是她的母亲。当时她又病又瘦,涂安国把她送去了医院。治好病后送去了儿童福利院,希望她被心底好的人家收养。可涂滟的生母身份对收养她的人来说是个障碍,后来涂安国看孩子实在可怜,就自己收养了。
从此涂滟就成了涂安国的女儿。
而远在法国的画家则一直在找她们母女,找了这许多年。画家两年前因病去世,把自己的未了心愿留给儿子阿朗。阿朗在第一次视频中见到涂滟的时候,便觉得她同父亲留下的照片很相似,趁在中国同赵柬合作的机会,也一并在查涂滟的身世,直到不久前他基本确认涂滟是自己的妹妹之后,通知了赵柬。赵柬带着涂滟的头发去法国,亲子鉴定结果出来,坐实了两人的血缘关系。
一瞬间之前所有的小疑点都有了答案。
为什么赵家人会骂赵家野种,为什么她会像季安白。上一代人的爱恨情仇,造就了他们这代人的缘分。
大哥三哥在旁边听得一声不响,室内安静了半晌,三哥才吁了口气,嘀咕:“乖乖,电视剧也不敢这么拍呀……”大哥捣他一拳,三哥立时闭了嘴。
涂滟盯着阿朗,这位陌生的亲大哥让她心里有种不真实的感觉。阿朗伸出手,顿了顿才朝她的发落去,温声说:“我终于找到你了,可以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
涂滟偏开头,躲过了他的手。
阿朗的手悬在那里。
有一小会儿的尴尬。
阿朗刚想开口说话,赵柬出声:“好了,探视时间到了,几位别在这儿耗着了,让病人好好休息。”
大哥自然听出这是逐客令,利索地起身朝涂滟说:“滟儿,我出去了,你再睡会儿啊。”转过头丢了个眼神给床上的三哥,三哥哼都没哼一声果断闭眼,大哥把被子给他盖好抬腿就走。
赵柬把手摁在阿朗肩头,阿朗看涂滟半晌,涂滟垂着头并不看他。阿朗最终还是起身走了,赵柬则弯下腰,食指在涂滟眉心弹了一下。涂滟受惊抬头,见他眼带笑意,她就觉得……委屈。
赵柬压下身子附到她耳边低声:“忍忍,安白医院的救护车一会儿就到。”
他是告诉她,现在人多不好说话,待会儿两人
涂滟眼圈一热,吸了吸鼻子,点头。
赵柬在她头上揉了两把,转身推着阿朗快步出去。
病房里只留下涂滟和三哥两个。三哥掀开眼皮朝涂滟那边瞟了眼。见她背朝着自己躺着,安静得很。有些话在三哥心里滚了几滚,支支吾吾地开口:“滟儿……看开点儿啊。”
涂滟没作声,三哥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这丫头的心事从来不肯跟人说,总一个人这么闷着。
刚没了爸爸,天外又飞来一个富豪亲爹,这对许多人来说应该是又惊又喜。可对涂滟来说不是那么回事儿。在保镖公司,涂安国在涂滟心里是什么地位没人不知道。现在突然有人说她不是涂安国的女儿……这命运安排得确实有点儿混账。
不到半小时,外头响起救护车的声音。安白医院的医护人员同县医院做完交接病人的手续,两台担架车先后推进了病房。
县医院床位紧张,医疗条件有限,刚找到涂滟的时候遵循就近原则把二人送到这里。现在情况稳定下来,当然是转移到安白医院,赵柬才比较放心。
涂滟被送上第一辆救护车,随后赵柬跟了进去,吩咐车厢的医护离开,外头人把车门一关,车厢内成了二人世界。
救护车拉着警报声驶离县医院。
赵柬坐在涂滟身旁,伸手摸摸她的脸,露出浅笑:“现在没别人打搅了。”
涂滟定定地看着他。
赵柬俯低身子压向她,张开双臂,温柔低声:“来,抱抱。”
有些情绪封了太久,就像瓶塞黏在瓶口,倒不出来。赵柬这一句就像开瓶器,瓶塞弹开了。涂滟扑向他,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哭了起来。
起初是低声呜呜地啜泣,后面声儿越来越大,变成了嚎啕大哭,哭得风云变色。赵柬什么都没说,托着她的背轻轻地拍,任由她把他肩膀搞得湿漉漉的。
自从涂安国出事起,涂滟没哭得这么厉害。习惯了隐忍压抑,打落牙齿和血吞,有时候都忘了自己是个人。
现在她最难过的不是别的,是她不是涂安国女儿这个事实。
太残酷。
涂滟哭累了,抽抽搭搭地噎气,赵柬反手过去摸摸她湿漉漉的脸颊,低低地说:“哭出来,好些了吧。”
涂滟把头搁在他肩头,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我第一次听阿朗说起的时候也很惊讶。”赵柬徐徐说起,“可在飞机上之后,就渐渐明白了。你为什么会长得像我妈妈,我为什么会第一次就被你吸引。想想也挺奇妙的,我妈妈和她的初恋情人没有走到一起,阴差阳错地把你送到我眼前。你,是妈妈留给我最珍贵的礼物。”
“我不配。”涂滟把脸埋在赵柬肩膀里,闷闷地说。
“傻瓜。”赵柬笑出声,在她头发上揉了把,“你就是你,这跟谁生谁养你没有关系,你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即使涂安国不是你的生父,可你们以父女相处那么多年是存在的,你始终是他的女儿,这一点毋庸置疑。”
“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生父虽然没有养你,可费尽一生找你。你的养父虽然没有生你,可全心全意教养你。你比我强,有两个父亲爱你。”说到末尾,带着一声叹息。
涂滟被点醒了。
同赵柬比她是幸运的。虽然她经历坎坷,但得到了父母的全心爱护。而他,虽然锦衣玉食,身边值得托付的人却只有厉叔,厉敬峰这些没有血缘关系的。真正骨血相连的赵家,人人希望他栽跟头,盼着他早死。
涂滟突然想到了郑乃馨。她忙从赵柬怀里起身,对他说:“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涂滟把郑乃馨派人绑架她这件事原原本本同赵柬说了,赵柬眉头紧蹙。涂滟看他神色不善,担心地握住了他的手说:“你……别太难过。”
赵柬苦笑着摇头,扶着涂滟的身子让她重新躺回去。
“我有什么好难过的?我跟她也没什么感情。”他貌似不在意地说。涂滟却能听出一丝落寞。
涂滟抓着他的手不放,赵柬勾了勾嘴角,用手按在她的手背上,平静地说:“我同她之间算不上有多少情分,我不到十岁就回季家生活,同她是没有交集的。成年后回了赵家,赵銮也才四五岁,那时候她心都放在赵銮身上,跟我也是客气得很,面子上大家都很过得去。我知道她年轻时同我妈妈的关系,只是不知道她同我父亲原先还有这一层。”
“她恨你。”涂滟轻声说。
“要换了我,我也会恨吧。”赵柬长出一口气,又嗤笑,“不过她还真会演,守着我演了十几年,也真难为她了。”
“你打算拿她怎么办?”涂滟问。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赵柬低头看着涂滟,“如果是赵家里头的那些事儿,我可以念在赵銮的份儿上不追究她。可绑架你这事儿是警方在处理,她该承担什么责任要看法律裁决,我不打算管,当然也不想管。”
涂滟左思右想,觉得他说得有道理,郑乃馨造的孽得她自己承担。这样一来赵柬同赵家是彻彻底底决裂了。季安白嫁到赵家,一手扶持赵氏强盛,只留下他这么一个儿子,却被赵家那群狼一样的亲人暌违陷害,这世上真有恩将仇报这回事,众人熙熙皆为利来,连血脉亲情都不要了,想起来不免唏嘘。
那季安白这一生到底算什么呢?无法跟挚爱在一起,选择普通的豪门生活,却不想掉进了虎狼窝?
“想什么呢?”赵柬问。
涂滟眨眨眼,看着他不语。
“是不是在想我妈妈?”赵柬笑问。
涂滟轻轻噘嘴。
赵柬曲起食指在她眉心一弹,调笑:“被我猜中了吧?”
季安白是他的生母,在很多人口中神仙一样的人物,她不好评论什么。可事关赵柬,她心里又着实不是滋味。
赵柬却显得云淡风轻得多,跟她谈起了季安白。
“你不要想歪了,我妈妈不是你心里那种滥好人。当年以季家的声望,想娶她的人踏破门槛,你以为她为什么要下嫁赵家?”
难道不是真爱不得心灰意冷随便选的人家?涂滟心里有答案,却不好意思说出口。赵柬意味深长地笑。
“我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不是那个原因。”
“她在世时间不长,我虽然八岁就离开她了,但是我了解她。”赵柬轻握着涂滟的手,缓缓道来,“她起初是愿意同阿朗的父亲结婚的,可对方自尊心太重,无法接受身份差异,所以她就放他走了。我妈妈是个很理智的人,不管是面对爱情,还是婚姻、事业,她有自己的人生规划。”
“她可以轻易嫁到比赵家有权有势的人家,可如果她进了那种家族,注定会被管束。这是个男权社会,没那个家族会允许一个外来的女人做主。所以她选了赵家。在赵家,她可以一展才华,赵家人不会忤逆她,反而会遵从她的决定,成为她的辅佐。也因此,才有赵氏今天这番事业。”
“我妈妈不是一个只拘泥于情爱的小女人,她有她的人生追求。她唯一算不到的就是她的病,不过她还是很乐观的。她总跟我说,一个人先要做好自己,才能顾及他人。不心怀恶意害人,但面对恶人也不能优柔寡断心思手软。在这方面,我不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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