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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州崇山峻岭延绵,若不是有□□州县的暴民引路,辽军要越过这些山岭恐怕会吃尽苦头。

君闲定定地望着远处的旗号台,上边站着的是辽国将领兰秀龙,身边还有个光头和尚。

他微微一笑,收箭不再发。

唐越扛着旗站起,忽然听到喊声激越的罗州军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回身去看,只见身穿藏青色丰州军服的士卒如潮水般从罗州城后绕出来:“丰州军来援!”

兰秀龙目光一厉,罗州城依山而建,牢牢把持山路,有峻岭遮掩,即使援军从丰州过来他们也注意不到。而原先一直很管用的内线似乎在罗州城紧闭城门后,似乎突然断了所有联系,连个信号都放不出来。

兰秀龙看着临朝的兵力很快便与自己这边相当,急得把冲锋旗号打出去:“饭桶!一群饭桶!不许后退!”

在最前面与他们交锋的罗州军也没有让他们后退的意思,他们中间有人高喊:“丰州军!丰州军来援!”

“罗州没有被舍弃!”

“丰州军来援!”

“罗州永在!”

“罗州永在!”

“罗州永在!”

温热的泪与溅在脸上的血掩住罗州军久经苦难的面容,这苍凉荒芜的土地不得上天眷爱,三年不雨;也被朝廷遗忘,州官不立;他们不知道罗州这名字还能存在多久,也不知道罗州什么时候会成为两国开战的祭品。

当有人喊出罗州永在,他们愿意用血肉去捍卫这誓言。

没有雨,就用血来洗净这么多年的屈辱和卑微。

父兄倒下还有弟弟踩着他们的尸骨前行,心头只回荡着他们最后的声音:“罗州永在!”

“罗州永在!”

丰州有异军,很快潜行到辽军中,专挑品阶较高的将士刺杀,一时辽军人人自危。这些人原是韩渊聚起来的游侠儿,以往总是各自为战,如今韩渊将他们编成丰州军中的一员,以服饰为记刺杀辽军的十夫长、百户、千户等将领。

任侠之风未变,对辽军的威胁却倍增。

兰秀龙很快发现情况不对,他的旗号渐渐起不了作用,有不少士卒开始溃退。他朝身边副将下令:“你领人到前面去,擅退者斩!”

那副将神色凝重:“将军,情况不太妙,不如我们先撤军!”罗州城兵力寡薄,眼看就要守不住了,他实在不知丰州军为何来得这样及时。本来就是他提议进攻罗州的,现在出现异状,他自然最为谨慎。

立在兰秀龙身旁的光头和尚豆丁小眼阴狠地眯起,“刚刚射下我们旗帜的那个蛮子,就是上回暗算将军的人?现在撤军,未免太便宜他了!这样一来他不是又立大功了吗?”

他不提还好,他一提兰秀龙便暴跳如雷:“对,不能撤军!擅退者斩!”

辽军副将心头大骂秃驴多事,这秃驴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居然让将军对他信任有加!若再让他这样蒙蔽视听,这两年他们好不容易才恢复元气。如果再一次栽在丰州军手里的话,别说死在南蛮子手里,就算是活着回去,也会被辽国人的唾液淹死。

辽军副将大急:“将军!丰州军士气正盛,又是舍命相搏,我们不好和他们正面交锋!反正我们有人引路,不如把他们引进山中分兵截杀!”

光头和尚听得狐疑,“引路的人可信吗?万一他们叛变,我军处境岂不是糟糕?”

辽军副将一听到他的质疑就窝火,根本没细思就疾声反驳道:“那些暴民因为亲人在南蛮子与我们交战时被南蛮子误杀,而且三年不雨,饿死的人比战死的人还多,蛮子朝廷不拨粮赈灾,他们比我们还恨蛮子朝廷!大师你不就是南人吗?每次打蛮子,你可是比我还执着!将军,我们撤退吧!末将愿意殿后,掩护您撤退!”

兰秀龙看着真情切意的副将,又看看面容阴狠的狗头军师,知道他因为家恨而恨不得立刻将所有临朝将士杀光,在这事上有些失去冷静。

因此他选择听取副将的意见。他怕他的狗头军师寒心,又好言相慰:“大师,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但是行军打仗不能为一己私仇而冒进。”

兰秀龙打出退军旗令,讽刺的是,原先一直混乱不已的辽兵居然退得比潮水还迅速。

兰秀龙纳闷不已,辽国民风彪悍,哪里有这种打不赢就跑的士兵,怎么到了他手下就完全变了样?

难道将将士交给这个稳重著称的副将真的错了?

此时投降辽军的罗州暴民已经被编入伍中,虽说辽军副将相信他们,却还是吩咐几个人远远地监视着。

罗州的地形险隘,即使是习惯了辽国苦寒的辽军也有些心惊。若不是有人引路,他们还真的不敢在这种山路行军!

走在最前头的是一个面容清癯的‘暴民’,他引着一路人马往山谷深处走,边走还边说:“这位爷,这段路是最好的埋伏地,只要他们敢追过来,无论他们再怎么神勇,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那位辽军将领因为刚刚险些遭到刺杀,惊魂未定,将信将疑地问:“真的?”

那‘暴民’微微一笑:“当然是真的!”见辽军已入瓮中,他朝空中吹了一声呼哨,冷笑一声:“这位爷你只要试试不就明白了?”

‘暴民’一把抽出那辽军将领腰间的长刀,狠狠地砍下对方的头颅,两边埋伏着的士卒听到暗号也齐齐现身!

只要熟悉地形,罗州可谓兵家险地,否则罗州兵力疲弱,粮草又不充足的恶劣条件,怎么可能抵挡辽军那么多年?若非罗州与朝廷离心已久,也不至于走到今日。他回头,远远望着那耸立的罗州军旗,清瘦的脸上露出笑容,因为那旗下的人曾许诺:“罗州永在!”

韩渊领兵赶到时,蓝栩肩上插着跟羽箭,身上伤痕累累,却没有倒下的迹象。韩渊正准备叫人帮他疗伤,他忽然问了句:“韩先生,我有没有说过,我是罗州人?”

韩渊沉沉地摇头,许多罗州人离开后,都不肯提自己的来处。这片土地太贫瘠,也承载了太多苦难,只要能够离开,他们甚至永远不愿再回想起生活在这里的日子——因为那些日子根本不能算是活着!

韩渊看着素来沉默的蓝栩,忽然有些了解他为什么甘愿听那家伙差使。

蓝栩目光坚定,微笑说:“我是罗州人。丰州,日后就交给韩先生了。”

这时带着那群最擅长偷袭的奴隶军的唐越已经清扫完战场,叼着根野草跑来插话,一副痞子样:“喂喂喂,你们将皇命置于何地,你当我们大人是什么人,挥挥手指就能将你们调来调去啊!而且韩先生你是逆贼,逆贼啊!”

几人之间的那点伤感顿时荡然无存,蓝栩问道:“大人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要给辽军留一个缺口?”

唐越拔出口中的野草,只好万般无奈地道:“大人说,这么个费心养肥军队送给我们砍的人才不能浪费,让他回辽国再养几回,痛快啊!”

韩渊、蓝栩:“……”

唐越领着底下的百名禁军回到罗州城,他们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伤口,连日由帝京赶来,又经历了一场恶战,脸上难掩疲惫。只不过唐越却还不能休息,因为景王已从城楼上下来,狠狠揪住他的衣领,“他在哪里?”这些年景王性情归于沉静,已鲜少这么失态。可遇上那个人——遇上那个人!突然见他在箭雨之下出现,叫他如何不气怒?他不该涉险!他还那么年轻,还那么地年轻!像这个年纪的人,应当像……像那个人一样,意气风发,尽展所长!景王怒道:“你们就这样任他胡来吗?”

唐越撇开头:“殿下自己与大人说吧。”

景王抬头,只见君闲由远处慢腾腾地走来,袍上殷红,映在黝黑的眸中如火燎开,宛如刚由地狱血海归来。

一抹宛如死灰的寂静,却在眼底胶着。

景王对上那双沉静得让人心惊的眼,满腔的火也熄了,沉声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君闲不答反问:“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一声不说就跑来丰州?因为父兄的死所以心灰意冷?因为没有办法再呆在那段回忆里所以觉得了无生趣?所以即使明知道险隘重重,明知道这样……还是来了?”见景王瞪大眼望着自己,君闲又道:“至于我为什么会来……当然是因为你在这里。你要入险境,我便陪你入。”

景王心头剧跳。往事有意的、无意的调笑,有心的、无心的戏语……一一浮上心头、交织在一起,混杂成一种难以分辨的复杂之情,缓缓淌过心间,拨动着静寂已久的心弦。是真是假已经辨不清了,却能清晰地感觉到心如擂鼓。

他在这世上,毕竟还是有牵绊的。他与他,早就纠缠不清了。

作者有话要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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