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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怡郡主今早得知了周家小姐尸体从柳湖里捞起来的消息,虽说也算是在意料之中,唏嘘一番后不免还是担心自家弟弟,便特意让威远侯跟衙门里告了半天假,两人先在家中好好商量了一番沈复今后该怎么办,所以过来后夫妻俩口径听着很是一致。
沈复虽然想着要告知长姐实情,但碍于威远侯这位姐夫也在,后来还是没开口说明,也不是不信任他,只是那幕后之人一日不查明,世家之间关系纵横交错,还是谨慎一点为好。
如此,话没说多久,就变成了沈怡对弟弟终身大事的关怀:
“唉,没想到衡表妹竟然如此红颜薄命!等下我们会再去周家那边看看姨母她们,想必灵堂也该设起来了,唉,姨母和周老夫人该是何等伤心!说起来,也亏得阿弟你延了婚期,当然,要不是婚期延迟,衡表妹她说不定也不至于…算了,人都没了,多说无益,这件事是意外,好在咱们总是亲戚,以后再想法子补偿周家就是了。只是阿弟,如今屋里就我和你姐夫,衡表妹这么突然没了,那你…以后可有什么打算?”
沈怡是知道当初自己这位弟弟对这门太后赐婚、所谓亲上加亲的婚事很有些不乐意的,是以今早听到周家表妹尸体被打捞上来的确切消息,也是跟身边的心腹丫鬟们很是感叹了一番,感叹自家弟弟婚事的不易。
感叹过后,表妹再怎么样,那也终是过去了,如今当务之急,便要赶紧替自己的亲弟弟打算这未婚妻没了后的事。
衡表妹的全副心思都在弟弟身上,这事整个京城没多少人不知道,如今她这么意外没了,沈怡思来想去,为了对得住周家苦等数年的情分,也为了让弟弟不被说成薄情人,短期内让靖王府有个正经女主人似乎不太好,老实说,短期内也不一定能找到门当户对还合意的正妃人选,可是阿弟如今年纪已是老大不小,那就只能先纳个侧妃了。
一旦想通,沈怡只觉豁然开朗:
没错,弟弟本就喜欢孩子,每次来府里都是先去看自己生的那两只皮猴子,老二还小,老大阿荣对这个舅舅简直比跟他老子还亲,不,其实就是比跟他老子还亲,每次见了做出一副严父样子要考校功课的侯爷,简直就是老鼠见了猫一般,但每次阿复走的时候都会依依不舍不断追问他下次什么时候再来。
所以让阿复先纳个侧妃生个孩子这想法很是可行,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何况弟弟是担起了一个王府重任的人,等过两年衡妹妹的事被大家淡忘了,这两年自己也替他多相看相看,想必再迎娶个正妃、生个嫡子也不迟。
这番想法也得到了之后回府的威远侯的认同,于是夫妻俩便过府来跟沈复开门见山地说了。说到底,周家的事固然让人很是唏嘘,但眼下靖王爷的婚姻大事才是威远侯夫妇所真正关心的。
相比多年前沈周两家刚定亲时,如今的朝中形势早就大变,是以对沈怡来说,她关心的只是如何让弟弟摆脱此事的不良影响、如何让沈家早日后继有人,对威远侯来说,却是如何在新帝的朝堂上借着此事继续保留靖王府和威远侯府的权势乃至更进一步。
周家本就没落,子弟多以纨绔为主,对靖王府没什么助力,如今周家小姐这么一去,沈复的婚事是得重新认真考虑一下,如此,沈怡所主张的纳侧妃也恰好是威远侯所认可的。
只是说完了自己夫妻俩的想法,沈怡却发现自家弟弟皱着眉头并没有立马接话或者表态。
“怎么,阿复,你觉得这事不可行?还是言之过早?”知道自家弟弟稳重,不会急于表态,不过,看他样子,似乎,不是很赞同此事?
沈怡看了眼旁边的威远侯,见自家夫君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自己先不要继续追问,然后便见他自己清了清喉咙问了句:
“阿复,可是还有什么别的考量?”
沈复想了想,反正明日上朝时也就知道了,毕竟是自己姐夫,现在告诉他也无妨,便坦白地说了自己的计划:“明日我会跟皇上说,要为阿衡守孝一年—”
“什么?你疯了?”话未说完就被激动到直接起身的沈怡给截住了:“简直乱来!守孝一年?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本来就对衡表妹没什么太大的喜欢,为此自己还嘲笑过他这方面没开窍…不是吧?!
想到此,沈怡面带震惊地看向自家弟弟:都说世事无常要珍惜眼前人,如今衡表妹出了意外,阿弟反倒是开窍了、觉得后悔了?于是痛定思痛,为了对得住衡表妹当初的一腔情深,要为她守一年孝?
倒也不是不可以,两人自幼就相识,这些年两家来往也没断过,亲上加亲的,守孝也能给周家一个极好的交代,只是…充其量也只是未婚妻,而且一年时间也太长了点儿!
如果皇帝那边真要准了,那自己还张罗什么侧妃!
想到此,沈怡颓然坐下,语气倒是和缓了,轻声细语地开始劝自家弟弟:
“阿复,这件事,你是不是再想想?我也知道,衡妹妹是个好的,可人死不能复生,再守孝,她也回不来了,而且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了,无论如何,这偌大的靖王府,总得传承下去不是?”之前父王的三年孝期才过去没多久,如今又要开始守孝,沈怡也是心疼弟弟,便又示意旁边的威远侯:“你也说句话!”
威远侯无奈地笑了笑,朝自家夫人拱拱手,然后便听他依旧问了沈复刚才那一句:
“阿复,可是还有什么别的考量?今儿不妨给我们俩说说?”
见夫妻俩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等答案,沈复觉得有些抱歉,可惜如今还有些事自己也亟待答案,无法给出具体解释,便只能硬着头皮答道:
“还请长姐和姐夫体谅,眼下确实不是纳侧妃的时候,守孝一事,明日—”
“我们走!”沈怡听不下去了,一拍桌子,招呼还在认真听着的威远侯:“去周家!”
“哎,我说夫人…”威远侯毕竟是混朝堂的,又不比自家夫人关心则乱,见沈复有些无奈的神色,心知搞不好后面还有些隐情,便也只是同样有些无奈地跟着起了身,走之前倒是有些意味深长地对着小舅子说了句:
“你既然都想好了,那明日宫里会有何反应,自然也都要做好准备。”
说完就忙不迭地出门追已经气冲冲拂袖而去的自家夫人去了。
这边厢,鲜少见自己姐姐如此发火的沈复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便在外书房旁边的竹林里走了走。只是想到纳侧妃之事,终是觉得郁闷,不免吐了几口浊气,之后眼看天色将晚,鬼使神差般,却往内院去了。
待到眼看前头便是内书房才反应过来,可惜这时候书房外头的春桃已经看到他了,小丫鬟眼睛一亮,快走几步过来行了礼,然后用一种自认只有自己和王爷才看得懂的眼神抬头问沈复:
“王爷您是想要在(跟)书(表)房(小)看(姐)会(商)儿(量)书(事)吗(情)?”
沈复无语,低头问她:“春雨呢?”
“春雨姐姐在里面啊,在…”春桃眼珠子一转,王爷后面还跟着掌灯丫鬟呢,可不能露馅儿了,赶紧补一句:“在做什么奴婢不清楚。”
沈嬷嬷规矩极严,本来这内书房附近都不让随意出现,春雨姐姐作为负责内书房的大丫鬟,自己不清楚她在做什么也是正常,当然,其实现在春雨姐姐在跟表小姐说话,春桃对自己如此应变觉得很满意。
见她一副双眼亮晶晶等着赞扬的骄傲表情,沈复看了一眼没说什么,转头交代那掌灯丫鬟:“行了,你退下吧!”
之后便进了内书房。
门口这番动静,里面的两人自然早就知道了,见他进来,春雨给他行了礼,便很识趣地退出门跟春桃做了伴。
“王爷怎么来了?”周衡有些诧异,按说这会儿天都黑了,沈复怎么突然来了,好在自己还没吃饭,身上打扮也都齐整,想到此,不禁又问了句:“吃过饭了吗?”
沈复其实是硬着头皮进来的,不成想对方却是如此家常的一句话,一时间,心里也是莫名起了一阵别样的情绪:如此寻常的一句话,自己却是多少年没有听过了!
自靖王妃过世,沈复就基本是跟在鲜有笑颜的父亲身边,虽有沈嬷嬷等内院老人帮着照顾生活起居,那会儿沈怡也还待字闺中,只是一个毕竟是仆从,做不了靖王爷父子俩的主,另一个是年轻的郡主,自己有时候都不想按时一日三餐,更不用说时刻关注着幼弟,是以对沈复来说,这些年往好里说是随心所欲,但也因此而失了寻常人家的生验。
眼下听到周衡抬头问自己这么一句话,见她一身粉裙笑意盈然,黄昏的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地照过来,整个人都沐浴在阳光里,带着一种朦朦胧胧的绯红色,只觉心上猛地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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