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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宁宫寥落,新帝登基三年,太皇太后权力不再滔天,常宁宫闱也不见昔日堂皇。

宫墙森森,昏黄掩映着几只树影哀戚摇曳,似鬼魅,隐约有人路过低叹一声,宫内宫人仆从无不叹惋抽噎,低低的哭声从朱门内不时响起,落几滴无用的眼泪。

秦离跪伏在衰败削弱的皇祖母榻前,太皇太后用干枯蜡黄的手抚上秦离未着珠翠的乌发上,双眼浑浊,似叹似泣。秦离看着昔日行事凌厉掌握前朝大权的皇祖母如今这般,哪怕从始至终只是谎言,但内心里仍是无法无动于衷。

病榻上的太皇太后重重咳嗽着,喘息着叹道,“离儿啊,终究是哀家对你不住。”

秦离跪在榻前默不作声,却已经猜到太皇太后说得是什么了。她一心一意维护的皇祖母,正是当年谋害了她父母全族的人。她低低笑了一声,仿佛自嘲,“我已经知道了。”

太皇太后料想她会这般,透过秦离白瓷般的脸颊,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女儿。当年,她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女儿和镇国公府满门,只余下这一个外孙女,而如今,她则要亲眼看着镇国公府唯一的遗孤,走上她父母亲的老路。

而这条路,是她亲手铺平的,一条绝路。

太后母家沈氏势大,先皇夺权失败。镇国公府作为牺牲品战死沙场,满门忠烈。

当年只有十七岁的侯府遗孤谢离不知世事,被太后收入宫中抚养,改名为秦离,过继给了当朝皇后。

太后执掌大权,一道懿旨,亲封秦离为安平长公主,并将其母亲掌管的内府和仪鸾司交与她打理。

从此先皇再无翻身之地,而秦离也成了太后身旁最有利的帮手。她心甘情愿地尽着本分,为继弟扫除障碍,唯外祖母命是从。

甚至不惜逼宫,以侍疾的名义将先皇毒死,携镇北将军魏冉镇压堂前,拥立新君上位。

她从未怀疑过其他,可直到昔日太子即位,一字一句地告诉她,这一切都是个精心布置的局,她秦离曾经信任的所有人,都是害死她家满门的真凶。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仇人递刀,不折不扣的傻子。结果就是自己变成了案板上的鱼肉,飞鸟尽良弓藏,成了新帝立威的第一板斧。

后世史书工笔,自己便是那祸国外戚,狼子野心的奸佞,自然是要被正义之师斩于马下。

秦离淡淡开口,手却紧紧握在袖口,攥得指尖发白,“皇祖母亲手培养的皇孙,只怕在登基的第二天就已经买通皇祖母的宫人在您饮食中下了夏杜虫花。”

秦家的人向来狠毒,谋害亲女,毒杀祖母,逼宫父兄。

她看着太皇太后帕子上的黑血,如出一辙的手段,她心中痛快,嘴角噙了一抹冷笑,所谓天道好轮回,秦离强撑着,直直盯着她皇祖母的眼睛,却无法从那浑浊放大的瞳孔中看出什么。

太皇太后手指轻轻顺着秦离的头发,未对之前的话有所回应。秦离伏在她膝上,一如从前,只是心境终是大不一样。

皇帝召她入宫侍疾,只怕也是因为太皇太后活不过今晚了。

轻抚着她的手终于无力的垂了下去,曾经权倾前朝的后宫之主,凤驾西去,门庭寥落,草草收场。

秦离跪坐在死去的女人面前,狠狠把脸上的水抹去,起身推开了常宁宫的大门。门口早有皇上身边的太监德胜在等候,她强笑,“皇帝杀人诛心,我等佩服。”

德胜很是惶恐,“长公主殿下,这话万万不可说啊。奴才这就送殿下回府。”他左右了一下四周,见到来人,膝盖一软,跪了下去。

秦离淡淡应了一声,脚下发飘,一个不稳摔倒在地上。恍惚间眼前站着一个人,着五爪金龙玄色锦袍,踏着紫金暗纹云靴,不用想也知道是谁。那人冷冷地看着,周身气场是不合岁数的阴沉。

秦离从地上爬起来,行了个礼,

皇帝语气带着些恶毒,“当日皇祖母断了支援漠北的粮草,害得你父母全家战死沙场,如今身死,也是死有余辜。只是想不到阿姐倒是个重情义的,居然还有多余的眼泪为仇人而流。”

秦离扫了一眼眼前的君主,上了辇座,只道是她瞎了眼,竟真将这个人看做自己的幼弟。

她声音淡淡,“那陛下想让我如何呢,亲手手刃了她?如今的我又有何能耐呢?”

皇帝登基三年,她的权力早早被架空。不得不说,新一代君主在玩弄诡计上面可比他父皇强多了。

秦离疲惫得挥挥手,示意赶紧走,她不想在这待哪怕一时一刻了。

只听那人道,“德胜,送长公主回府,看她精神不好,这段日子好生养着,别出门了。”

呵,狼心狗肺的东西,秦离面无表情。

身后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太皇太后薨逝——”

那是一个时代的落幕。

自那日以后,她被关在公主府中不过一月,皇帝便迫不及待以毒害太皇太后为由问罪,将她削爵囚禁,长乐殿一干人等全部赐死。

余下秦离孤魂野鬼一人,成了满城笑柄。

昔日宾客盈门的公主府如今门可罗雀,唯一来拜访的人只有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德胜。

他此番前来,是来宣读诏书的。

秦离接过那封诏书,气笑了。

本以为不过是赐死的旨意,谁知竟是这般折辱于她。

德胜宣完将诏书递给秦离,见其立而不跪,心底一叹造化弄人,嘴上却轻声劝道,“长公主...若娘娘,还未谢恩啊。”

“为了谋权,毒害太后,诛杀无辜人臣,不顾家孝国丧,枉顾人伦纲纪,”秦离冷笑一声,骂道,“还得感谢那狗贼饶我一条命。”

这话出口便是大不敬,只是秦离之前曾于他有恩,德胜如今能做的也只能当这话没有听过,“娘娘谨言慎行,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做都做了,还怕人说?更何况,我的九族不早就给灭干净了么。”秦离淡淡地说,手却紧紧攥着,直攥得指尖发白。说罢扑通一声,膝盖触碰到冰冷的白玉砖面,她直直跪了下去,“谢恩。”

德胜看着眼前人倔强的模样,知是劝无可劝,对秦离施了一礼,叹了一声,“老奴告退。”

秦离看着那封刺目的诏书,指尖颤抖,奇耻大辱,只想破口大骂。

那道旨意上白纸黑字,纳谢公嫡女谢离入宫,封为若妃。

若者,顺也。

她顶着仇人的姓氏,却在这荒唐的一刻找回了自己的本名。

她注定当不了顺民,受此屈辱。

秦离站在偌大空寂的院中,面对着落锁下钥的朱门。她大笑,“好一招过河拆桥。”

她谢家,被算计了全族,满门英烈。她对不起列祖列宗,认贼为亲,果然不会有好下场。

长乐殿火光凄厉,燃烬雕梁画栋,染红了半边天。秦离丢下手中火石,静听风雨,在炽热的火光中,用一把利刃剖开了自己心房。

惨烈而又决绝。

昔日权倾朝野的长公主秦离,奸佞祸国,终身未嫁,入宫前夕自裁于公主府。

满朝文武皆是震惊,怎奈长公主身份尴尬,且自裁方式过于惨烈,尸骨无存,不知如何请奏圣上。

皇帝闻其死讯,面上表情未变,只是下令侍卫驻守废墟,列为禁地,凡踏入禁地者,杀无赦。

长公主自裁于府,消息奔走,传遍大江南北,世人皆道长公主乖戾妄为,死有余辜,毒害先帝和太皇太后,实为祸国奸佞。

秦离是当真想不到,她都死了,还要背上这个名。

更想不到的是,好像真的祸国了。

曾同秦离拥立新帝登基,后又戍守漠北数十载的魏冉,一朝闻得此讯,竟亲率十万精兵从漠北分路纵合,奉先祖遗诏,直驱广安城。

遗诏在手,师出有名,魏冉戍守边疆数载,又深得民心,所以不过一月功夫便势如破竹斩数城主于马下,杀入了广安城。

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事发突然,京中竟无人预料,想有防备却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没了长公主和太皇太后坐镇,外戚作乱,广安城百姓苦不堪言。天子在京忙于收付外戚权柄,对突如其来的攻势未有准备,于一月后不战而降,亲手捧了玉玺交于曾经拥立过自己的忠将。

魏冉一步一步走上殿前,面对曾经的皇帝。

秦封移一人独坐在龙椅上,案前放着本朝玉玺,而不出意料的,即将变成前朝玉玺。

魏冉浑身浴血,长刀立于身侧,一身玄甲,手提守城将领的脑袋,如同从地狱走出来的恶鬼修罗,他嘶哑着嗓子问,“秦离呢?”

前朝皇帝嘲讽一笑,眼底似有怀念之意,“死了。”似乎还觉得不够,又带着恶意的补充道,“挫骨扬灰了。”

昔日权臣眸中泛着煞气,平静的声音下藏着抑制不住的戾气,“她能立你,我便能废你。”

皇帝狂笑,“你废了我,她也死了!连灰都没了!”

魏冉不愿被那笑刺目,手中长剑落下,转身出了殿外。前朝皇帝的头颅滚落在白玉阶上,入目是满眼的鲜红。

随行的副官似被惊到,魏冉敛去神色淡淡道,“把这个殿烧了。”

一切尘埃落定,副官一愣,自家主子脸上全无悲喜。

前朝庙堂,被付之一炬,如出一辙的火光,似是祭奠。魏冉眸中平静如水,火光映在眼中却透着隐藏的荒凉。

他的内心一片荒芜,寸草不生。

当年自请镇守漠北,远离朝中党争,不叫她左右为难。却不成想,竟然是大错特错。

广安城尸山血海,前朝太皇太后外戚沈家三百余人尽数灭杀,皇帝无头尸身被悬于乾洺殿大梁之上,议事参政宫顷付之一炬,满朝文武皆是瞠目,却无一人敢参。

魏冉疯魔,杀身成性,行事荒唐,不复昔日盛名。

十日后登基,于废墟中升朝。

世人无人敢骂当朝皇帝,把这次动乱归咎于死了的长公主。

竟前后祸害了大齐三代。

后世书云,前朝长主,红颜祸乱,翻覆亡国,魏冉武公,暴行天下,疯魔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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