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夜宴(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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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有些慌了。
眼下在漠北,还打了胜仗的,不就只有个沈刻么。
那她的儿子怎么办?
流言纷纷不仅传到后宫,不光沈雅宜慌了,连皇帝也有些坐不住,朝臣虽然在殿前不议论,并不代表他们不知道,更不代表他们心里没有存着点别的心思,也不代表着不会做什么小动作。
皇帝现如今位子本就不好坐,时时刻刻怀疑着沈氏要推太子上位,所以现如今,所谓漠北生龙气的谣言,更是让他心病加重,日夜慌虑不安。
疑心生暗鬼,更何况是这种谣言,一下子便将大齐打了胜仗,满朝庆贺的气氛给消了个七七八八。
庆祝漠北大捷的庆功宴上,虽然热闹,可这热闹表象下,透着一股刻意。朝臣面上尽是庆祝大捷的喜色,宫廷夜宴,个个都笑得见牙不见眼,却都心怀鬼胎。
秦离按理说应该同宫妃一同坐在女眷席上,只是她又为銮仪卫使一品理事,便同朝臣同坐一席。反正平日里朝上都已经习惯了,眼下也不觉得她身为女眷坐在殿上有什么奇怪。
她自顾自满了一樽酒,戳了一下坐在一旁的魏冉,似笑非笑。“今天这宴席设得隆重,你当时回来的时候可没有这待遇。”
魏冉持着一个无所谓的态度,“沈将军打得是胜仗,微臣当初只能是勉强不输罢了。”
秦离何尝不了解当初漠北局势的艰难,谢家困顿无守,血战而亡,粮饷俱无,北寇势如破竹连攻两城,衬得我军颓唐。
能在这种情况下夺回城防得胜北师,魏冉说得轻描淡写,可事实上绝没那么轻巧。
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哪有那么容易呢。
秦离心里清楚沈刻这所谓的胜仗与之不可同日而语,她微微笑了一下,“现在这宴会办得多大,到时候脸打得就有多疼。”
这胜仗怎么来的,上一世她可是记得明明白白。
魏冉不置可否,状似不经意得把秦离刚满上的酒杯挪得远了些,“殿下病还没好,不怕病情反复?殿下喝药时的豪迈模样微臣可还记得呢。”
秦离上了妆,又原本便是一副人间富贵花的模样,远远看上去与平常并没什么不同,只是若是近瞧着,脸色确实透着些苍白。
她也不恼,吩咐人来撤掉了桌上的酒杯,笑道,“大人满意了?”
魏冉矜雅点头,“满意了。”
秦离停了箸,这时宫乐响起,随着编钟厚重的击缶声和宫内乐师合奏,众人眼光都投向了台上,一时也没人注意到两人之间的互动。
这配乐倒是同上一支舞曲不同,没有那种舞姬特有无骨的娇柔,这支曲子反而带了些许的铿锵,倒是让秦离遥遥想起漠北的战场。
秦离环顾了一下四周,倒是不只她一个人如此想,她刚想感叹一下乐师有心,等一看到来人,便打消了主意。
她又看向与皇帝并肩而坐的皇后,心中了然。
“封儿,你怎么来了?”皇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沈雅宜附在他耳边说了什么,那一抹惊讶变成了喜色。
太子恭敬跪下,规规矩矩叩了首,“儿臣给父皇请安。”
“起来吧,听你母后说,你为庆贺漠北大捷准备了节目,还练了好久呢。”
“回父皇,正是。儿臣确实准备了个小节目来稍微助助兴,一来是庆贺漠北大捷,父皇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有父皇坐镇,任何谣言都只会不攻自破。二来是庆贺我大齐江山安稳,万里鹏程。”
秦封移说出的话和表现出的恭敬,倒是有些让人意外,他手里持剑,舞了个剑花出来,颇为张扬。
太子话里话外,只字未提沈氏一族,话里全是对皇帝的溢美之词,让皇帝表现得极为受用。
谣言不攻自破,这话一出,旁人便不由多想几分,联想到近来广安城中的谣言,就有人悄悄把目光投向沈之山。
本正满面春风的右相,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皇后这时举杯款款起身,“妾身也祝我大齐江山国运昌盛,内外无患,陛下万寿无疆,早平北寇。”
诸臣纷纷起身举杯,“祝陛下万寿无疆,我大齐国运昌盛!”
“真是难得,朕果然没看错自己的儿子!小小年纪竟有这份心胸,倒是难得。”皇帝哈哈大笑,这话说到他的心坎里了,示意下人,“赏!”
别看后宫宫妃这么多,可皇帝子嗣不算秦离,却只有太子一人。秦封移是沈氏所出,于皇帝,威胁大过亲情,可他当着众臣说出这话来,代表的是站队。
重要的在于太子表现出的态度,至于之后所谓的助兴节目,倒显得其次了。
秦封移虽然是皇后所出,可到底姓秦。当共同利益有损,素来针锋相对的敌人也是可以同仇敌忾的,这是秦离在官场上学到的规矩。
皇帝同太子,本也是父子,自然更亲了一层,哪怕再防着,终究也有舐犊情深在里面。更何况,沈雅宜虽姓沈,可也只有她的儿子会被沈氏一族推上的皇位的时候,她才是沈家人。
否则,便是要篡位的仇人。
秦离心知,皇后这是要同沈家撕破脸了。沈雅宜一贯沉不住气,这样做倒也是正常。
她轻轻一哂,“当真是帝后情深啊。”
魏冉并不对太子难得的节目抱以兴趣,有一搭没一搭应付着旁人,听到秦离的话,他转过头来,定定看着她。“殿下这是羡慕了?”
他凑近来悄声说着,身上带着清浅桃花酿的酒香,声音低哑,“您若是愿意,可以考虑一下微臣。”
秦离别过脸去,面上浮上一层薄红,将目光落向正起剑势的太子,低声骂道,“我羡慕他们?那都是假的。”
她说完才意识到重点不对,重点不是应该在他的后半句么。
秦离有意找补,想了想又觉得越描越黑,还是算了。
魏冉未置一词,笑着饮了杯酒。依着她的话,他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只要那感情是真的,便未尝不可呢。
皇后的大戏演完,之后的歌舞便丝毫提不起秦离的兴趣了,在座的朝臣仍然对之前太子的剑舞大为赞叹。
“太子殿下的剑法实在是精妙,一看便是颇有天赋。”有人臣趁机溜须拍马,夸得皇帝眉开眼笑。
依皇帝的性格,若是在平常,有人这么夸太子,他绝不会如此高兴。秦离看在眼里,皇帝越是高兴,就说明那道谣言在他心中的分量越大。
秦离虽说是个外行,可她也是出自镇国公府,虽不习武,见得却着实不少,自然也能看得出太子的剑出势无力,起势急躁不见沉稳。
她抬眼问魏冉,“你觉得他舞得怎么样?”
魏冉敛眸,“太子殿下的剑,舞的精妙。”
秦离哼了一声,“我都看出来他不是学这块的料,你会看不出来?”
“剑都舞进沈大人心里了,自然是精妙。”
剑舞得好与不好都不重要,不过只是出排场戏罢了。秦离顺着魏冉的目光,往沈之山的方向看过去,发现他铁青着脸,不由心情愉悦。
毕竟被自己女儿倒打一耙,可不是什么高兴事。
“魏冉,你可真够损的。那流言是你放出的吧。”秦离呵气如兰,轻飘飘吐出几个字。
挑事一流。
后者挑眉,应下这份称赞,“谢殿下夸奖。”
皇后沉不住气,右相容不得人,可怨不得别的。
今天的好戏已经散了场,帝后双双携手而归,看上去感情倒是比以往和睦了不少。在座朝臣见天子退席,不免也随意了起来,三三两两凑在一起敬酒,没了奉承的话术,又有好酒醉人,比之前热闹了许多。
秦离本就感了风寒,之前偷喝了杯酒,更是有些乏了,反正朝臣也不敢到她跟前来凑,她乐得清闲,又瞧夜色已深,索性打算回自己宫里了。
魏冉见她要离开,也站起身道,“可巧,微臣也打算出去醒醒酒。”
他为她披上大氅,这举动在旁人眼中也是过从亲密,只是这宴席上人人都吃了酒,早就顾不得这些小动作了。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悄没得光明正大。
秦离点头,笑得不明,二人并行离开了宴明殿。
夜色深沉,春寒料峭,凉风席席,行在皇宫深处,偌大黑漆不见掌灯,一行人行在此便如一叶扁舟,只觉伶仃,万事万物皆离自己分外遥远。
身旁太监王乐问道,“殿下,要不还是让奴才叫人抬轿辇过来吧,”
“本宫今天想溜达溜达不行么?再说了,还有事要同太尉商量一下呢。”秦离朗声道,突然指着前面的一道白影大叫,“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个身着白衣的东西,有血染在衣服上,脖子上套着一道绳索。前后俱不见人脸,取而代之的是长长的头发,正发着奇怪的声音。
众人惊惧,那不见人脸的白影,正急速朝他们扑来。
身边跟着的宫人急了,大喊,“护驾护驾!”
秦离声音颤抖,“鬼...”刚吐出一个字来,就软软倒在了魏冉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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