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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周日,酷暑难耐,太阳一出来,地头便像着了火。
衡山路一间画廊二楼,窗明几净,整墙的落地窗没遮窗帘,阳光撒了一地。
倒是中和了一下开得过低的冷气。
冒冒从吧台的酒柜里挑了一瓶已经打开过的红酒,自顾倒了一杯,便趴在吧台上,看着在光道里跳跃的细小灰尘,边发呆边喝。
许泽远从一楼上来时,就看到她这一副百无聊赖的慵懒样。
他笑容和煦,语气带着点宠溺:“才下午就喝上了?”
冒冒搓了搓冷得起鸡皮疙瘩的手臂,回道:“舅舅,这瓶酒好好喝,还有吗?”
她等会带两瓶回去。
现年37岁的许泽远,穿着一身浅卡其色休闲裤和白色短袖,看起来像刚过而立的样子。
无论长相还是气质,都是温文尔雅型,但儒雅中又带着点艺术家的清冷。
他是她养母的幺弟,一个颇有名气的画家,也是这家画廊的经营者。
“没了,是艾米送的。”许泽远微眯着眸看了眼酒柜,回道。
冒冒“哦”了一声:“那我回去的时候,拐到她那里去一趟吧。”
艾米是个酒庄老板娘,她那里的葡萄酒都由她的法国庄园直供。
虽然她是舅舅的朋友,但一来二去也成了她关系不错的阿姨。
说完,冒冒就又趴到了吧台上。
许泽远正忙着调换二楼的画作,今天新来几幅新作,得挂上。
见她有气无力的,问道:“上次你说的那个真人秀,怎么样了?让没让你做主持?”
“唉……”冒冒大大叹了口气,仿佛一只瘫软无力的小猫,“别提了,我竟然输给了宁馨儿。蒋末飞为了补偿我,说让我当一期嘉宾。呵,大热天的出外景,我可真谢谢他八辈祖宗了。”
最近真是哪儿哪儿都不顺,自从她参加过拍卖会后,就一直拒绝齐言的邀约。
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脑子不好,她都拒绝那么多次了,他竟然还像看不懂一样,依然坚持不懈地送花、约她吃饭。
昨天,甚至没打招呼就直接开车到电视台门口堵她,说接她下班。
她当时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毒日头热得脾气暴躁了,反正就没忍住暴脾气,劈头盖脸就给他一顿拒绝。
“齐言,你不会真以为我会喜欢你吧?你健忘,我可是天天吃核桃,记性好得很。实话告诉你,那天我之所以接受你邀约,就是因为我想看钱盈盈不爽,因为她得罪我了,因为她喜欢你,你懂吗?闪开,别来烦我,非要我把话说这么难听才听得懂,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蠢。”
当时,齐言的脸都被她给气白了。
可那又怎样?现在大家都25岁了,总不可能当街打一架吧?
所以他就开车绝尘而去了,她这才得了清净。
但,好无聊啊好无聊。
楼下的风铃响了,不知是来了客人还是舅舅的员工小杨回来了。
小杨趁着画廊没客人,就带舅舅的猫去洗澡了。
猫是冒冒去年上班时捡的,她工作忙养不了,就放到了这里。
许泽远听到动静就下了楼,冒冒打了个喷嚏,决定向冷气屈服。
在许泽远身后问道:“舅舅,你办公室有衣服穿吗?”
“有,去穿,别感冒。”他头也没回,已经下了楼。
冒冒往他办公室走的时候,就听到楼下隐约传来一道男音,低沉,所以听不太清。
但不是小杨。
到舅舅的办公室,在他衣橱里拿了件休闲浅蓝条纹衬衫,边穿边离开办公室。
她今天休息,穿得休闲。
简单的白t加牛仔热裤,因为身材姣好,所以穿得十分好看,清纯中带了点性感。
至于脸,未施粉黛,细嫩白净。
她往办公室门口走时,就听到外面的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看来,是客人来二楼了。
冒冒开门出去,正把被压住的长发从衣服里撩出来,结果一抬眼就跟那位客人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艹,怎么又是他。
封彻。
但他看着她,似乎并不感到意外,眼眸一如既往冷得像块冰,一点情绪都没有。
这回,倒不是冒冒先移开目光了,而是他先垂了一下眼皮。
好像是看了眼她身上的男款衬衫。
看什么看?这种休闲衬衫反正你永远也不会穿的。
冒冒在心里吐槽道,默默挪去了吧台,继续喝酒,就当他不存在。
随后上来的许泽远,与正在看画的封彻保持着礼貌但随时可提供服务的距离。
冒冒下巴抵在吧台上,掀着眼皮,不着痕迹地看他俩的背影。
心里疯狂发射吐糟弹幕。
大夏天的,还一丝不苟穿着正装,肯定是脑子坏掉了。
从小到大都跟个哑巴一样,嘴巴就是个装饰吧。
周日还跑来碍她的眼,没一点眼力见儿。
心里正骂着,那“哑巴”回了头,冒冒头一歪,脸朝里趴在吧台上,像在睡觉。
耳边听着他说:“这幅。”
然后他们就下了楼,再然后,风铃响起,他走了,舅舅又上来了。
“刚刚那是封彻,你不认识他了?”许泽远继续忙刚刚没忙完的活儿,顺便与她聊天。
冒冒撇撇嘴,闷声回道:“嗯,不认识了。”
她永远都记得10岁那年进封家,第一次喊他时,他冷淡的反应。
也永远记得他跟自己的母亲说:“我没兴趣跟一只野猴子认识并相处。”
所以,就算他化成灰,她真的不认识他了,但这句话,她也绝不会忘记!
没兴趣就没兴趣,她也没兴趣和一个死人认识并相处。
……
一周后,真人秀录制当天,冒冒以本期嘉宾的身份参与了录制。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觉得她最近太无聊了,所以才跟她开玩笑。
同期嘉宾里,竟然有钱盈盈。
她作为娱乐圈里为数不多的真豪门千金,从一出道就一路畅通无阻,自带光环。
所以,即便唱跳不行,演技不行,但凭着一张整容脸,也还是混成了个一线明星。
这年头,业务能力不行怕什么?有背景、有资源、多营销就行。
节目就在南城本地录制,外景主要安排在了滨江大道上。
原本,冒冒是决定忍过这一期的。
不管钱盈盈和宁馨儿怎么在她面前阴阳怪气,讪笑窃语,她都当猴子耍把戏。
直到下午,她的养母许妈出现在录制现场。
冒冒看到她鞍前马后伺候钱盈盈,被她当众使唤来使唤去,甚至还让她顶着炎炎烈日,一趟又一趟地去买冰饮、买水果、买各种杂物。
冒冒终于忍无可忍了。
她趁录制间隙把养母拉到一边,心疼又生气地说道:“妈,你回去吧,她就是故意使唤你给我看的。”
“妈没事,不过她为什么要做给你看呀?你得罪她了吗?”许妈一脸慈祥地问道。
冒冒从鼻子里长出一口气,点头:“对不起,是我没考虑到后果……妈,我现在赚钱了,可以养你和爸,你也到了退休年龄了,要不要考虑退休?”
“退休干嘛?封家对我挺好的,老爷说我可以在封家做到做不动的那天,是会养我到老死那一天的,我傻啊,我退休。”许妈身材胖乎乎的,笑起来有两个酒窝,莫名可爱,“你放心,让小姐把脾气发了就好了,你别担心我。不过,你怎么得罪她了?她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那倒没有。我只是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卑鄙,拿我没辙,就来找你麻烦,真恶心。”冒冒说着说着,怒气就仿佛已经升到了天灵盖,就快要压不住了。
她原本真的已经打算为了养父母,破天荒忍了这一回,就算憋屈死自己,也决定忍了的。
但是——
钱盈盈竟然背着镜头得意洋洋地对她说:“哟,你跟你妈说啦?哈哈哈,你知道吗?许妈刚刚跟我低声下气地道歉了,说都是她管教无方,让我不要怪你呢。你说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还让你妈替你道歉认错,真是枉为人女。”
虽然——
冒冒明知道钱盈盈说的这番话里,百分百有夸大其词的部分,就是故意为了惹恼她。
但是,冒冒还是没能压住已经顶到天灵盖的怒火。
她怒极反笑,做最后的警告:“钱盈盈,做人有点底线,你有什么不痛快就冲我来,为难一个尽心尽力照顾你十几年的长辈,算什么本事?”
“长辈?嗤!笑死我了,一个保姆而已。”钱盈盈冷嘲道,“而你,保姆的女儿,竟然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勾引齐言,你算什么东西?你知道你现在在他们眼里是什么吗?呵呵。”
冒冒并不想知道,她那天那么羞辱了齐言,齐言能说她什么好话?
肯定是不知道把她说成了什么样。
难怪钱盈盈忍到现在才发作,原来是因为确定她已经和齐言闹掰了。
“冒冒,多亏了你跟齐言玩了这么一回,以后整个南城的二代圈子都不可能容得下你了。”钱盈盈冷笑一声,“你爸妈永远都是封家的下人,你又能高贵到哪里去?这就是圈层,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打破。以后别再那么嚣张,认清自己的身份地位。”
钱盈盈说完,就一脸睥睨地转身走了。
留下从刚刚开始就已经被惹毛到极点的冒冒,她绝不可能忍得了,忍下去肯定会气绝身亡。
但她一时却想不出任何计划。
直到晚上节目录制结束时,作为本期特约冠名商代表,封彻出现在了现场。
他在特助司衡和市场部营销总监的陪同下,前来察验节目内置的广告效果。
冒冒心想,她对钱盈盈这个表妹倒是挺好的,竟然为了她特意赞助了这一期节目。
蓦地,她抿唇,眸色沉了下来。
刚刚钱盈盈说什么来着?
整个南城的二代圈子都不可能容得下她了?
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打破圈层?她爸妈永远是封家的下人?
冒冒微眯了下眸子。
趁着蒋末飞正在跟封彻说话,她故意走了过去。
“冒冒,你来得正好,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蒋末飞这人,就喜欢把冒冒当成台里的招牌似的,见人就一脸自豪地介绍,“封总,这位是我们台的台花冒冒。冒冒——”
“飞哥,我跟封彻哥哥是认识的,你不必介绍了。”冒冒说这话的时候,是直勾勾看着封彻的。
不同于之前的每一次,这一次她善用自己的优势,媚眼如丝,巧笑嫣然,真是使了十二分的妩媚功夫。
但封彻回视她的目光却如黑曜石般稳重沉静。
他眉眼淡漠:“冒小姐,我们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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