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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朝注定要过个不太平的年。五皇子周允武杀害嫡子,被贬为庶人,驱逐出京城,永不得入京。
连日大雪灾害,朝廷救济又迟迟不到,不堪忍受的流民自发组织起来,竟然形成了一股不小的武装力量,攻占了东北要镇林城,以此为据点,四处攻城略地,那些和平闲散惯了的驻城士兵,自然不敌这些个亡命之徒,连连溃败,流民军队不断扩大,更是推举出一人立为王,意欲攻占京城。
林城距离京城不过百里,乃是京城的储粮之地。此事一发生,粮价暴涨,一时流言四起,不少京城百姓弃家逃难,和平了一百六十多年的大周朝怕是要遭受战火了。
习惯了奢侈悠然生活的朝臣哪里想到危险竟然离他们这么近,亦是惶惶不安,人心动荡。十三王爷周锦不愧享有贤德之名,在此国家危难之际,挺身而出,出任将军,新晋京卫指挥使薛子封出任副将,率军三万,前去剿灭叛匪。
十三王爷乃是天降谪仙,由十三王爷带兵作战,京城百姓犹如吃了一颗定心丸,混乱的京城这才安定下来。
太子周允义认定胞弟之死是皇后派人干的,可惜周锦在周允武的房间内搜到了藏匿的□□,又有人作证十皇子和五皇子前几日在梅林有过争吵,周允武更是扬言要杀了周允德,人证物证俱在,周允义无法追究李皇后的责任,心里愤恨不已。
正值多事之秋,周允义忍人所不能,一反封为储君后的张扬做派,不与皇后一派起冲突,低调行事,每日除了处理朝政之外,就是侍奉仍在昏迷的圣上。
揭鸿星一看皇子被杀,流民暴luan,再提揭月馨嫁人之事就不太合适了。揭月馨不了解父亲的考量,以为父亲不愿自己嫁给太子,哭闹不休,在家里闹腾得厉害。
一日上午,天还未亮,揭月馨趁机偷跑出了家门。周允义曾带她到京城近郊的私人别院游玩,揭月馨不能入宫,就想着去那等着太子或者让仆人给太子带个信。她胆大得很,在街上随便租了个马车,找了个车夫带她到院子。
车夫是个憨厚老实的,揭月馨顺顺利利到达了别院。
庄子管事陈平是个人精,知道揭月馨与太子殿下关系非同一般,恭恭敬敬地请人进来,安排好厢房茶点,又派人给太子送了信。
这一送一回要花大半天功夫,晚餐过后,还没能见到周允义,揭月馨心里烦躁,质问陈平:“太子殿下怎么还未来?你是不是没给送信?”
陈平大约四十左右,长得普普通通,不过面相和善,揭月馨这么一说,也不恼,反倒笑着解释道:“姑娘一来,奴才就立马给太子殿下送了信,虽然说离京城近,可是入宫的手续确实麻烦,约莫着要花些时间,姑娘先歇下,等到明日,太子殿下肯定会到了。”
揭月馨从未做过这么出格的事,怀里像揣了个兔子,令她坐立不安,唯恐父母姐姐生气。又想着太子殿下会不会为自己的深情举动感动,不顾严寒,夜里赶来见她,这样想着,又是一喜,故作大方得体地说道:“劳烦管事了,等太子殿下到了,我定在殿下面前替你美言几句。”
不过是太子殿下的玩物,殿下带来别院游玩的,少说也有六七个,还真把自己当回事。陈平心里嗤笑,面上恭敬如常,欣喜地应下,又说了些感恩戴德的话,揭月馨这才端着架子离去。
一个小厮与揭月馨擦肩而过,进入大厅,将太子的回信呈给陈平。
陈平张开一看,上面只有一个字:“杀”。
陈平脑子一转,便明白了此间道理。揭月馨长得倒是国色天香,唇红齿白,凤眼如春的,难怪十皇子执意求娶,更与五皇子恶言相向。可就是因此,身为亲兄的太子殿下更不能纳她为妾了,十皇子尸骨未寒,传出去说太子殿下重色忘义还算好的,有心之人一渲染,弄不巧就成了太子殿下耽于美色,为美人谋杀亲弟了。更何况,殿下是真心爱护胞弟,丧弟之痛憋在心中无处发泄,这揭月馨也算是十皇子被害的诱因,不赶紧在家躲着,偏偏往人伤口上撞,不是找死嘛!
陈平将信对折,放在煤油灯上把信烧掉,对着小厮说道:“看见刚刚走出去的小姐了?派几个人,做得干净点……”
随手朝脖子一划,做了个‘杀’的动作。
揭月馨脑中只有一个想法:“逃!一定要逃!”
刚才她看小厮匆忙入内,边走边想,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是太子给她回信了。
心思雀跃,脚步一转,又返了回来,等行至门口,见亮堂的大厅之内,陈平正拿着纸条烧,心里纳闷,脚步就顿了一下,听了此话,看了陈平的动作,哪还不明白是要杀自己?!
害怕得很,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逃!”
踉踉跄跄跑了几步,太过慌张,左脚拌右脚,‘彭’一声摔倒在地,急急忙忙爬起来,也不顾一身尘土,拔腿使劲跑。
陈平听见声响,只在拐弯处看见一片红色的衣角飘然而过,暗想肯定是身穿红裙的揭月馨,他并不着急,别院很大,料她一个小丫头片子也逃不出去。
陈平眼神阴郁,示意小厮:“派人好好找,千万别让她逃了!”
别院很大,今日无月,夜色漆黑,略有寒风,院内挂着些大红色的喜庆灯笼,朦朦胧胧的光趁着枯桠树杈犹如索命的恶鬼一般狰狞可怖。
无头苍蝇一般,揭月馨看见路口就转,跌跌撞撞地跑着,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觉得四周都是人的声音,她脑子一片混乱,不知晓为什么明明情真意切的太子殿下会想要杀她,泪水爬满她的脸,又被寒风吹干,刺骨的冷……
“看!在那呢!”
不知道哪个奴才发现了她,火光从四周向她聚拢,迷蒙的眼神望去,挑着火把,面容模糊的人不断往她靠近。
揭月馨一步一步往后退,不几步便退到了湖边。
凡是大户人家的庄子总是要挖个小水坑,引水盈满,再种些荷莲,充当文雅之趣。周允义身为皇室嫡子,未来储君,私家别院建得更为宏伟,院子直接圈了半个湖,湖水与院外想通。揭月馨上次过来时,还赞赏了半响。
如今,她混沌的脑袋灵光一闪,竟萌生了跳湖游出去的想法。
三面包围,此时这个不靠谱的想法倒是成了唯一的出路。揭月馨一咬牙,仗着自己熟知水性,噗通一声跳入湖中!
刚过年节不几天,正是一年中最严寒的时间。湖面结了一层薄冰,异常寒冷。
揭月馨从出生开始就备受娇宠,即便是三年前,也是姐姐替她落入水中,哪里受得这等罪!只觉得湖水带着彻骨的冷,一丝丝透过自己的皮肤,渗入自己的骨头,冷!极冷!她想要拼命挣扎着前进,想要活!可是,一入湖水,腿上的肌肉就因为寒冷而痉挛,除了让她感到疼痛,失去了所有应有的作用。
双手高举,不放弃生存的希望,却只能看见狰狞残忍的仆人站在湖边冷冷地围观,嘲笑着自己的愚蠢,等着打捞自己的尸体,她感觉到湖水一寸寸漫上来,自己一点点沉下去,寒冷、疼痛、绝望……生死之间,她想起了母亲宠溺的眼神,父亲满怀关心的责骂,弟弟强装大人的可爱,还有姐姐……唯有陷入同样的境地,才能感同身受,才懂得姐姐醒来时毫无异色的眼神是多么的勇敢,对自己不存芥蒂的宠爱是多么浓厚的情谊……
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揭月馨在临死之时,才终于觉悟自己所有的骄傲不过源于家人的呵护,自己所有的任性也唯有家人真心包容,离开了父母的庇护,自己不过是个幼稚自大的孩子,可恶、白痴、自命不凡!
湖水漫过揭月馨的双眼,掺杂着泪水争先恐后地涌进她的鼻耳,她渐渐不能呼吸,最终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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