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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卓坐在书房里,面前摊开着一本随手从最近一层的书架上抽出来的书,沉默中只能偶尔听到纸张翻动的声音。
夜色入定,万籁俱寂,时间在刻度里一点点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闻卓的心绪终于被书里的内容分散开了,心里的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和暴躁情绪终于被压下去了一点。
但强迫自己看了这么久的书,注意力已经渐渐的不再能想最初一样集中,一段字可能要反复的读上三四遍才能知道在讲什么,早就已经很不耐烦了。
闻卓揉了揉眉心,翻手合上那本花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才看了将近不到十分之一的书,站起来往卧室走了回去。
他原本也没什么心思看书,只不过如果不找点事来转移注意力,闻卓怕自己忍不住做出什么来……
即使闻卓对欺骗感到恶心,但童夭的心机和耍的这些小聪明到底也没什么用在什么坏心思上,如果仅仅只是出于喜欢,说到底也不算什么大的过错。
只不过闻卓不再喜欢了。
既然已经不再喜欢,那么不再理会就行,即使他已经在对待和童夭相关的事上做出了许多不理智的行为,也没必要再为这些已经不再值得关注的事心绪不宁。
闻卓对自己有足够的了解,如果再在这些事上纠缠,不会有任何的意义,他只会更厌烦。
可就在闻卓走到床边,视线随意扫过时,却意外的在门边瞥到了一样熟悉的东西――粉色的书包。
那是童夭的书包。
闻卓走过去,弯下腰提着带子拎起来,伸手拉开门就要扔出去,在松手的上一秒却又忽然顿住了,他没怎么犹豫拉开了书包拉链,从里面拿出了那个粉色的笔袋。
意外的是,笔袋里头除了几支笔,就只有一个橡皮擦。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闻卓顿了顿,拉开笔袋里面的一道有不明显凸起的夹层,瞧见了一个和笔袋里其他粉蓝粉白色的笔明显画风不一样的黑笔。
外表看着很普通,甚至都不如笔袋里其他的笔好看,却被笔袋的主人单独的放在夹层里,细致的保护了起来。
闻卓伸手拿出来,放到眼前看了看。
果然是他的笔。
前天晚上写作业的时候童夭的笔没墨了,闻卓便随手给了童夭一支,没想童夭那天竟然把它顺走了。
其实这就是一只普普通通的笔,外形,价格,一切都很普通,看着就像是那种掉在地上都不一定会有人捡的类型,如果不是这时在童夭的笔袋里看见,他可能根本都不会记起来。
“我想要我的书包。”
不知道怎么的,耳畔仿佛又听到童夭今晚说的为数不多的那几句话。
那时童夭扭着脑袋,脖子扬得老高,眼睛都不舍得眨的望着地上的书包,看着别人帮着她捡的时候腿不安分的动来动去,又急又慌,恨不得跳下去自己捡,甚至腿还不小心蹬到了闻卓几下。
看得出她是真的很在意书包里的东西。
闻卓原本就对童夭的“见异思迁”心情有些不愉,结果她像是偏要和闻卓对着干一样,捡回来以后还不安生,又急慌慌的叫他的名字,小心翼翼的恳求说:“想要看书包里的东西”。
那时拿到了书包的童夭心急火燎的拿出来检查的东西,就是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笔袋。
闻卓没有看到笔袋里的东西,但他还记得,在检查完笔袋以后,童夭瞬间松了一口气,不自觉露出了一点庆幸的笑容的模样。
可这个笔袋里面分明没有任何值得注意的东西……
不,也不能这么说。
因为笔袋里有闻卓给她的那只笔。
闻卓垂着眼眸,神情稍显淡漠,手指却下意识捏紧了那只笔,唇角微微勾起,只觉心中浮现的想法荒谬。
书包和笔袋被扔到地上,笔袋里的笔从没封上的拉链开口滚出来,闻卓踏出房门,第一次敲响了斜对面客房的那扇门。
扣了两下,却许久没有没有听到回声。
闻卓手握上门把手,门没上锁,往下压着一推,门就“吱呀”开了一条缝,闻卓推门而入。
屋里窗帘拉着,光线昏暗,只床头开着一盏小台灯,不够明亮,但已经足够照亮床头裹着被褥的那道身影。
蜷成小小的一团,在那张不大的床上连三分之一都没有占据到。
闻卓脚步声不高不低,他缓步走进屋里,脚步停在床尾。
床上的那一小团悉悉索索动了动,童夭被敲门声惊醒,睁开惺忪的睡眼,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她恍惚的听到了脚步声,于是伸出手指头把拉到头顶的被褥慢慢往下拉了一点,露出两只眼睛,猝不及防的看到一道高大的黑影,整个人先是吓得剧烈地一抖。
然后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那是闻卓。
童夭愣了愣,整个脑袋都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对着闻卓带着审视的目光,童夭难以置信的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手脚并用的朝床尾爬了过去。
甚至因为爬的太急,脚背还不小心勾着了被褥,被带得了踉跄一下,差点把自己给绊倒。她跪在床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拉住闻卓手腕处的一小块的衣角,怯怯的望了望闻卓。
她想跟闻卓说话,可又想起来刚刚在车上闻卓不明缘由的生气,轻轻咬了咬下唇,没敢再说话。
闻卓一点不留情,抬手挥开童夭的手,仍旧站在离床半米距离之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刚才为什么要替那些人求情?”
童夭从没见过这样的闻卓,看不出任何情绪,漆黑的瞳孔中似透不过光,像是一潭黑沉沉的死水,让人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童夭被这样的目光摄住,下意识往后缩了缩手指,下颚却被一只手抬起来。
不疼,却压迫感十足。
闻卓神情冷淡,无情绪笑道:“她们打你骂你给你拍裸.照你都不生气,你不愿意报复她们,也认为我不应该教训她们,既然有这么善良的一颗心,这么为她们着想,还搬什么救兵……”
闻卓顿了顿,垂眸望着童夭那双红通通的眼睛,后面更难听的话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既然有这么善良的一颗心,还用搬什么救兵,干脆老老实实待在那儿让她们打骂,自己主动脱.光衣服给她们拍照啊,又当又立是要演给谁看?
“问你的时候你不说,我就只能认为,那些你都是你自己情愿的了,只是我很好奇的一点是……”闻卓淡笑道:“即使你都情愿被她们欺负,为什么当时不干脆跟我说她们没有拍照呢?”
童夭眼睛忽然睁大,听着这样直白的话语,一时间也竟然没明白过来闻卓的意思,呆呆的望着闻卓,整个人都愣住了。
等她终于想明白意思,眼泪也已经连成了串从眼眶里滑落了下来。
闻卓皱了眉头。
在来这儿找童夭之前,闻卓就已经预料到了,如果当面见着童夭,童夭可怜兮兮的掉眼泪,他还是会心软,事实也的确如此,其实早在童夭手忙脚乱的朝他爬过来,小心翼翼拉住他衣袖的时候,闻卓就忍不住想摸摸她的脑袋。
毕竟从来都没有一个人像童夭这样,所有的一切都那样合闻卓的心意,完完全全就像是按着他的喜好生成的。
闻卓自认为脑子长着还不是摆设,他一开始确实很愤怒,但后来冷静下来,他就发现了自己之前想法上许多逻辑的漏洞。
世上没有这么多巧合,童夭没有上帝视角,怎么能预判偶然发生的事,更何况闻卓的想法举止更不是她能预判的了的。
童夭从失忆到现在的性格,如果说全是她演出来的,闻卓不相信。
所以即使童夭今天的所做所为让他不喜,闻卓也还是要明明白白的弄清楚,是真是假,闻卓都想听她亲口说出来。
闻卓刻意沉下脸色,丝毫不因为那点儿心软而对童夭温柔对待,扣在童夭下巴上的手指反而骤然捏紧了,“说话!”
“我才没有,情愿……”
童夭被吵醒之前是哭着睡着的,现在又刚从沉睡中醒过来,不仅无法高声说话,连说出来的音都带着无力的哑,可她此刻什么都不顾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无措又难过,委屈得不得了,童夭用手胡乱抹去眼里遮挡了视线的泪水,用她那本来就哑得可怜的嗓音哽咽着道:“才没有情愿,我讨厌她们,她们那么,那么坏……我讨厌死她们了!”
闻卓没动,面色沉寂的望着童夭。
童眼眶通红,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脸颊已经盈满了湿热的泪水,似乎又忽然想到了什么,童夭嘴唇颤抖着,声音又低了下去,“可是,你不能……教训她们,这和你根本就没有关系,她们是……坏人,你不是。”
闻卓突然间好像明白过来了什么,手指一下松开,下意识抬起来想去摸一摸童夭已经哭的红肿的眼睛。
可童夭却怯怯的往后缩了缩,低下了头,把脸埋进了膝盖里,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哑着嗓子小声道:“对不起……”
“对不起,我应该,应该说……没有的。”
其实童夭那个时候是想否认的,可她犹豫了好久,最终也没能说出口。
她太委屈了。
被人揪着头发扇巴掌,被扒了衣服对着摄像头拍那样的照片,被人用毫无底线的恶毒言语侮辱,到头来了,那些人还反过来指控她在这期间不该还手,不该挣扎的时候弄坏了她们的手机,甚至到最后了,仍旧毫无愧疚之心,连一句道歉的话也没有,好像只要证明了她们没有拍到照,她们就能毫无过错了。
童夭拼命给自己做思想工作,她想说没有,被无边无尽的委屈压着,都快要被淹没了,在当时那样的情形下,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可现在童夭已经冷静下来了,她又陷入了无尽的后悔之中。
童夭眼泪掉得更厉害,一会儿想到自己的自私连累的闻卓,一会儿又想到在车上闻卓突然变了的态度,到现在也不知道闻卓为什么不高兴了,童夭心里就既是自责又是难过。
她想不到,但她知道,一定是自己做错了事,童夭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声音控制不住的颤抖,“我,不应该……把你,牵连进来……呜,都是,因为我……”
闻卓心底角落里的防线坍塌了一块儿。
闻卓上前一步,拉住了童夭的一条胳膊,童夭在教学楼里被那群女生推搡拉扯的阴影犹在,即使已经知道是闻卓,童夭还是被突然的触碰吓了一跳,惊惧的整个身子都颤抖了一下,下意识蜷成了躲避的姿态。
闻卓一眼便看出了童夭反常的敏感和惊慌。
他很快想到了原因,闻卓眼底的染上浓墨,神色沉了下去,弯下腰,不容置喙的把童夭一把抱起来,转身坐到床沿上,把几乎没什么重量的女孩儿贴着自己放到腿上。
闻卓按着童夭的后颈,身体微微前倾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委屈难过的人是最怕安慰的,童夭刚才还强忍着,现在被闻卓抱进怀里,安慰着,安抚着,童夭就再也忍不住了,像个小孩子一样,不管不顾的哭出了声,因为哭得太凶,挨着闻卓没一会儿,眼泪就已经润湿了闻卓肩胛的一大块衣服。
虽然童夭说的断断续续,也不大清晰,但闻卓全都听清了。
如果这个解释放在其他人身上,闻卓可能不见得会相信,但这个人是童夭,闻卓却很容易就相信了。
不为别的,就为这个女孩儿心里全心全意都装着他,为了讨他高兴什么都愿意,就连他给的一支笔,都爱屋及乌的当成宝贝一样,小心翼翼的珍惜爱护着……
夏天的衣服布料不厚,泪水滴落下来,闻卓很容易就感受到了肩膀上湿热的触感。
闻卓抬起手,手掌张开,托着童夭的后脑勺,顺着柔软的长发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脑袋,安慰道:“没什么,即使学校知道了也没什么,不是什么大事。”
童夭连连摇头,因为太过着急,一不小心还被口水呛住了,抑制不住的咳嗽了几声。
闻卓赶紧拍了拍童夭的脊背帮她顺气,童夭却抓住了他的胳膊,使劲儿的摇着头急声道:“不,不是……别人会误会你,我没有,受伤,还好好的,如果她们受伤了,别人就会误会你,说你欺负她们……”
闻卓一震。
“你知道我没钱,带着我……一起吃饭……给我买饭吃……我跟徐梦解释,解释了好久,可是她怎么都不信……她说你是坏人,说你会打人……”
童夭说的是上个星期的事,可说着说着,忽然就为闻卓感到特别的委屈,脸埋进闻卓的胸口,难过的大哭起来,“可是你不是……根本不是,不是这样的……是因为那些坏人,她们乱说话,犯了错,全都推到,你头上,污蔑你……可是你什么都没有做,你这么好,我不要,你帮我报仇,不要别人再误会你……”
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落,全淌进了闻卓已经豁开了一道口子的心脏里面。
她哭得止不下来,气都快喘不匀了,可怜巴巴的,可整个人看上去又特别凶,气呼呼,像是要把那群污蔑他的坏人咬死一样。
闻卓低下头,看着胸前那几根细白的手指头蜷成一团,紧紧揪着他的衣服,因为拽得太用力,把那块揉的皱了起来,连带着像是把闻卓的心也全揉作了一团。
这样温柔文静的一个小姑娘,却为他难过,替他委屈,甚至为了连他自己都不曾放在心上过的那点儿人言愤愤不平。
“你……”闻卓的嗓音有点哑,他此时思绪很混乱,心却软得一塌糊涂。
他原本以为童夭是怕学校领导,怕老师,所以担心他受到学校的处分,可他怎么也想不到,竟是因为这个原因。
闻卓从不相信人心,就像他的母亲失望至极时冲他喊出来的那句话――“你总是以最大的恶意揣度别人的心意,容不得别人犯一点错,也从不懂得考虑其他人的难处,即使是真心对你的,在你看来也全都是假的恶的,以你这样的态度下去,身边的所有人都会被你赶走,迟早有一天没有人会愿意再靠近你!”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我不需要。”
闻卓那时说的很平淡,但其实只有闻卓自己才知道,他并不是像他所表现出的那样对一切都无所谓,至少最起初的时候不是,只是后来……后来他就习惯了。
更准确的说,不是闻卓习惯了,而是他身边的人都习惯。
正如他的母亲所说的那样,所有人都习惯了他这样古怪的性子,觉得他就是这样,慢慢大家习以为常。
因为他的态度望而却步的人居多,身边留下来的几个人也并不因为合适,只是层次还算得上相当,交流起来更相对省心,不用多花心思。
但其实根本算不上朋友,不交心不谈私事,保持着一个让双方都觉得合适的距离,不远不近,随时都能掐断联系,不会有任何负担。
闻卓习早就以为常,他以为一辈子也都是这样了,他从来没想过,会有童夭这个意外出现。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4-1700:48:53~2020-04-1820:47: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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