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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这次危机引起了小萝卜头的求生欲,还是俞夏心情好后孕吐情况减轻。他们从日本飞回s市,俞夏连晕飞机的症状都没了。
凌晨到s市机场,来接的是周挺。
周挺快步过来接走司以寒的行李箱,看向俞夏,伸出手,“还好吗?”
俞夏跟他握了下手,“很好,谢谢。”
司以寒上车摘下口罩,说道,“你怎么过来了?”
“忙完工作,看看时间正好是你们回国的时间,我就过来了。”
司以寒看了眼车上烟灰缸里的烟头,车里倒是没有烟味。只是这满满的烟头,还是周挺常抽的牌子。
“有什么事?”
“没有。”周挺打了把方向,车开出停车场驶上了机场高架。
凌晨两点,俞夏有些困了,靠在司以寒的肩膀上打瞌睡。司以寒就把人揽到怀里,俞夏很快就睡着。
“真没事?”司以寒又问了一遍。
周挺应该在机场等了很长时间。
“有点事。”周挺往后视镜里看,说道,“夏夏睡了吗?”
“b市那边的?”
“嗯。”
“回去再聊。”
上次老爷子勒令司以寒跟俞夏分干净,司以寒反手告了秦宇一状。司以寒可是拿过三金的人,演技是经过专业认证。把委屈演绎的淋漓尽致,他名不当言不顺的回司家,谁都看不起他。
但这些是他愿意的么?这么多年谁又重视过他?他喜欢谁和谁在一起,谁又有资格管?把一个叛逆小子演的老爷子都信了。
因为不甘所以叛逆,才跟俞夏在一起。
司家那个老头自负了一辈子,到老就这一个儿子,宠也得宠不宠也得宠。司以寒真跟俞夏结婚了,就不止是叛逆打他脸的问题。
僵持的结果是老爷子抽了秦宇一顿,给了司以寒一颗糖。
真当他们都是三岁孩子,有意思得很。
司以寒咬着烟靠在沙发上翻着审批文件,一页一页的翻,白色烟雾笼着他深邃冷刻的脸,他一双眼沉黑带着讥讽,啧了一声,“这么快就批下来了,老头子还是管用的。”
“这里面还有点问题,现在老爷子在位,我们可以做。但是往后,这个项目要持续两三年,一旦问题爆发——”
“我不做,你跟荣丰透个信,让他考虑下再进。”原本司以寒对荣丰没那么慈悲,别人死活都跟他没关系。但现在荣丰是他孩子的干爹,司以寒就提醒他一句。
周挺看着司以寒,一瞬间有很多个想法,最后落到一个最坏的打算上,“寒哥?什么意思?”
“我不缺这点钱。”司以寒倾身把烟按灭,说道,“我从头到尾都没说过我要做这个项目,我就是个陪吃饭的,我不跟老爷子有任何明面上的利益往来。”
司以寒长手很轻的掸了下文件,扔回桌面,“让他们跟沈秘书直接联系,你不要收钱,不要碰中间的任何东西。我帮董阿姨这么大一个忙,她投资电影的话应该会优先考虑我。换个资源,挺好。”
周挺揣测司以寒的意思,他隐约猜到一些,但不敢往下猜。
“我们就是拍电影卖电影,走文艺路线,其他的跟我们没有关系。”司以寒也没想怎么样,反正这东西就摆在这里,谁愿意动谁动,谁贪心谁进去。
“我知道了,我会跟荣导提。”
“不用太明显,他后台硬,就算真栽了也能拉出来。他听得懂就听,听不懂算了,所有生意都有风险。”
“我知道。”
周挺不缺钱,司以寒给他的东西挺多,所以司以寒相信他办事的利落程度。
“晚上住这里,客房空着。”
“不了,我还要回去加班。”
“进展的怎么样?”司以寒随口提了一句,“就跟夏夏公司那个苏总。”
周挺狠狠咳嗽一声,站起来目光闪烁,“就都是朋友,还好吧。”
“约饭了吗?”
“没那么快,刚加上微信。”
半个月才刚加上微信,这叫还好?连饭都没约上。
司以寒按了下眉心,放下手,“你这是打算拖到人家结婚生完孩子,你才能把那句能不能跟你谈恋爱问出口吗?”
周挺:“……”
“大半夜工作什么?你的工作怎么那么多?我没给你安排人?你就不会放权给他们,让他们去做?”
周挺:“……”
“公司那么多经纪人,把手里的艺人放出去一些。你又不缺钱,你到底是在忙什么?”
周挺确实不缺钱,公司每年分红,还有工资奖金,年收入过亿没问题。他还拥有公司股份,这部分变现的话是巨款。
周挺做司以寒经纪人的第一年,司以寒送了他一套s市的房子,去年又送了一套别墅。
司以寒自认为是个大方的老板,跟他的人个个隐形富豪。但周挺一天到晚,开着四五十万的车,穿着合作方送的衣服,简朴而辛勤的工作。
司以寒每每看到周挺,都觉得他在故意卖惨,想年终奖多要点钱,心机boy。
“那我明天约。”
“你也别约了,明晚过来吃饭,夏夏把那个姑娘叫过来。晚上要是喝酒的话,你送她回去,顺便约上下一次见面,顺理成章。”
就周挺这个墨迹劲儿,都不知道他上一段恋爱怎么开展的——想起来了,那个女的倒追。
司以寒摆摆手,“回去休息吧,今天辛苦了。”
周挺走到门口换鞋时扭头,“寒哥,需要给夏夏联系心理医生吗?我听说产前抑郁也很严重。”
“不用,走吧。”
“那婚礼用不用通知b市那边?”
“婚礼就熟悉的朋友聚聚,不用太张扬。”司以寒撑起身,转身往厨房走,拉开冰箱取出一瓶冰水。
“盛夏还继续吗?”
“明天给你答复。”
周挺走出去,动作很轻的带上了门。司以寒仰头灌下冷水,他抬起头在万籁俱静的深夜里看客厅的水晶灯。
如果不要,就永远不要找。他和司家人分的干干净净,那个老头想的倒是挺美,没生没养没负责,现在跟他讲亲情。
司以寒扬了下唇角,嘲讽更深。
司以寒不坑他,对得起他的良苦用心吗?老头用权利圈着司以寒,他以为这样司以寒就会听话。
一个一生都在追求权利的人是没办法理解怎么会有人不爱权利。
司以寒就对权利没有任何向往,他只对整死司家有兴趣。
他在自己的房间洗完澡,换上柔软的睡衣去俞夏的房间,俞夏原本趴着睡,似乎感受到他的存在,就依偎过来。
司以寒抱住她。
他的亲人从头到尾都只有俞家,他没有用激烈手段报复,并不是不敢不能,而是顾及着俞夏。他有老婆有儿子,怕被报复。司以寒折中用了这个温和的方式,推波助澜。
蒋家秦家司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第二天俞夏醒来在阳光盛放的床上,床单是粉色,柔软舒服。温暖的阳光穿透薄薄的纱落到床上,一室明亮。
俞夏在床上翻滚了两圈,床头放着司以寒的睡衣,昨晚他在这里睡么?俞夏全忘记了,司以寒抱她回房间好像有点印象。睁开眼看到司以寒冷冽的下巴,又闭眼睡了。
俞夏起床洗澡换衣服,梳妆台上的护肤品已经全部换成了孕妇专用护肤,连彩妆都换了。
司以寒这个动作倒是快。
换下来的护肤品放在梳妆台旁边的箱子里,堆了两箱。好在没扔,不然俞夏跟司以寒没完。
在楼梯上听到商锐的声音,俞夏探头看了眼,商锐穿着一身黑戴着口罩帽子,手指上勾着墨镜指挥着人往房子里搬东西。
俞夏惊了,快步下楼,“你在我家干什么?”
商锐回头看到俞夏,眼睛就亮了,不住的往俞夏肚子上瞄,“给宝宝送东西。”
俞夏:“……”
转头看到司以寒抱臂靠在客厅,他穿烟灰色毛衣,长身玉立。看到俞夏,抬了下眼,嗓音淡淡,“我以为商少是来炸我们家。”
商锐仰起头,他比司以寒矮,也就是离的远才能做出趾高气昂的效果,“我给宝宝买东西,你没有意见吧。”
“我没有。”司以寒站直,招手让俞夏过去,说道,“慢一点,小心脚下别绊着了。”
客厅里堆满了箱子。
“我还要谢谢你对宝宝的关心。”司以寒拉俞夏去餐厅,给俞夏端早餐,说道,“小少爷,要一起吃吗?”
那话像是要投毒,丝毫不像是亲切的问候。
“送完东西我就走。”商锐挪到餐厅这边,又看俞夏的肚子,神奇的很,俞夏要当妈了。记忆中,她还是高中那个拎着棍子打架的大姐头。爱美又傲娇的大编剧,坐在片场气场两米八,谁都不敢惹的大佬。现在素颜坐在阳光里,瘦了一些,目光也柔和了许多,商锐不知道为什么鼻酸,“来看看你。”抬手一指,“她多大?”
“四十天。”俞夏指了指对面,“坐吧,一起吃早饭。”
“不了——”
“让你坐就坐,寒哥能吃了你?”
商锐摸了摸脖子,“谁说我怕寒哥,真是的!”
绕过去坐下,司以寒睨视他,拉开俞夏这边的椅子坐下,给俞夏盛粥,也没看商锐,话是对商锐说的,“没给你下毒,吃吧。”
“我给你们送东西,你再给我下毒,你就不是人。”
司以寒想一脚把他踹出去,“闭嘴。”
商锐闭嘴了,工人过来问道,“城堡要组装吗?”
“什么城堡?”俞夏转头
“小公主城堡。”商锐咽下面包,起身,“放哪里?绝版公主粉,特别可爱。”
俞夏抚了抚胸口,客厅那些巨大的箱子已经把出口堆的看不清了,眼前一黑,问道,“这个装出来有多大?”
“也没有很大,组装出来。”工人轻描淡写一挥手,“客厅这么大吧。”
作者有话要说: 商锐:舅舅的宠爱,感动吗?
小萝卜头:……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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