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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档案里很清楚的写明了这次任务时间溯行军的目的以及目的进度,这点要感谢调查科精湛的调查技术和菜到感人的战斗力,十分明确的将任务固定在了“我们对敌方了如指掌但是时间溯行军一个汗毛我们都没动”的程度。
时叁在坑边观察过一会儿,带着笑面青江和鹤丸国永就近找了家咖啡店。虽然这个就近并没有就到哪去,一人两刃直走出将近两公里才找到一家玻璃都被震碎,里里外外坐满了记者之流的店铺。
说白了,这么大的爆炸波及无数,单其中消失的人命就不止个位数,早已成了震动全国的新闻,而方圆几公里可能也就这么一家咖啡店能供应咖啡还有wifi,当然成了记者们的首选。
“够敬业的啊,也不怕有辐射。”时叁小声嘀咕着,去老板那点了三杯咖啡,环顾一圈几乎被坐满的屋子和放满笔记本和资料的桌子,带两刃找了个最犄角旮旯的原临街,现在临碎玻璃窗的位置,拆开任务档案。
时之政府的任务档案为了避免被其他人得去,弄出事来,每个档案袋上都粘了仅能看一次阅后即焚的符咒,时叁也没凭着自己对这东西的了解把符咒给破了,而是跟所有审神者一样老老实实触发过符咒后才打开档案,将里面的资料抽出来。
当头一页是个一头橘发的少年照片,照相的人似乎是被少年发现了,留下的相片正面且十分清晰,记录下少年纤细的身形与海天般澄澈的蓝眸。
作为一个人类来讲,这实在是相当出色的长相,饶是常年累月和一群刀子精大美人相处的时叁也不得不在心中感慨过这一声,才转而去看其他条目。
姓名:中原中也
性别:男
年龄:未知(目测十五至十六岁)
危险系数:a
能力:重力相关
……
剩下一连串血型受教育程度毕业院校都是明晃晃的未知,只有备注上写了寥寥‘疑是荒神’几个字,弄得时叁直接地铁老人看手机,一脸嫌弃。
“荒神资料,”他头也不抬的将手往旁边一伸,等了那么两秒,非但没有纸张入手也没听到什么解释,一抬头就是笑面青江那张微笑着,满满写着‘您自己不会拿吗’的脸,登时又是一噎。
他时叁人生二十多年一直算得上糙生糙养,虽然是时之政府正儿八经的三公子却丁点儿没有大少爷毛病,管它五星级酒店大床还是块石头水泥地该睡就睡,无论神户牛肉还是白水煮野菜一样入口。
不过他的佩刀烛台切光忠从不这么觉得也从不这么想,哪怕时叁当年去了北部战线完全可以说是无奈之举,这柄由他选择并也选择跟随了他的刀剑却从未有一日嫌弃过时叁落魄,只在枕石宿沙前帮当初的少年铺些稻草衣物,食物匮乏时不顾形象的给小主人摸来几枚鸟蛋打在汤里。
金尊玉贵,金枝玉叶,时叁从不觉得自己有过的东西都是烛台切光忠给他的。至于五六年的朝夕相伴同吃同住,后背相抵性命相托的默契,也早就融入骨血中了。
青年温和的笑笑,借着拿起资料侧了侧脸,掩盖掉面上零星而模糊的情绪,低头继续看档案。
有关荒神的记录并不多,说是记录,更像是些抢拍下来的照片,其中关于爆炸的只言片语和透过黑夜庞大影子的图像,一齐构成了一个巨大的,常人难以想象出的能量体形象。
“……妖兽吗。”一同看资料的鹤丸国永嘀咕一声,又将目光转向那张标记着‘中原中也’名字的资料上,眉头微蹙,“如果仅是妖兽的话,似乎不值得时间溯行军跑来这个时空大费周章吧。”
如果要妖怪的话,某些时空里几乎到处都是,只不过强弱有别,有别到有些能被时间溯行军一刀砍翻,有些能抬抬爪子灭了整个时间溯行军而已。
“一般情况下,不管是妖兽还是别的什么,人形都代表了可以沟通。”时叁说着,手指点了点那张照的还挺高清的少年照片,指尖划过照片上漂亮的蓝眸,“你看他眼神清明,神色也不大成熟,恐怕心智确实在十五六岁上下。”
“从另一份目的调查的资料来看,时间溯行军很有可能是想吸纳这个妖兽……不,这个少年成为成员之一?”鹤丸国永撑着头思考半晌,清清脆脆一拍手,金色瞳眸中笑意轻快,“这任务很简单嘛,只要把时间溯行军都杀掉就可以啦!”
……在逻辑上确实如此没错。
时叁唔了一声,没表示赞同也没表示反对,青年红色的眼眸微垂,心中缓缓滚过一个相当简单明了的问题。
这种高文明世界,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妖兽?
“打扰一下,”似乎是鹤丸拍手的声音引来了别人注意,一只手搭到了时叁肩上。青年回过头,一位身材颀长的男人微笑着站在他们身后,微散的头发显得男人颇有些温文尔雅,连带着轮廓干练的眼眸也多了几分斯文之色,“请问,你们的资料可以卖给我吗?”
时叁动了动鼻子,敏锐的从男人手上闻到些令人意外的味道,还不等青年眉梢扬起,男人便已笑着将手收回去,打大衣里摸出记者证递了过来,“放心吧,在下隶属的是正规体系。”
记者证的照片中,男人西装挺拔,紫眸微微含笑,看上去人畜无害至极。
时叁看过记者证,伸出一只手将证件推拒回去,用身体略微挡住了资料里关于少年照片和身份姓名的部分,温温和和的说,“请恕我拒绝。”
男人似乎已经想到他会拒绝,闻言不慌不忙的从大衣内侧掏出支票,“保证价格合理。”
“哦?价格吗?”时叁摸了摸下巴,神色间有些意动,男人见状毫不意外的从上衣胸前的口袋里掏出笔递给时叁,颇有种让青年自行填数字的意思。
时叁却只是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顺便转了下身,将资料挡的更结实了些。他接过男人手中的笔,却不是往支票上写字。碳素笔在时叁修长的手指间转了一下,在咔哒一声后收回笔尖,被青年别回男人衣服的口袋上。
“这个价格,要看阁下的性命值多少钱啦。”时叁敲了敲桌子,这下笑面·大爷·青江总算没有继续装聋作哑或懒得动,动作干脆的将桌面上散落的资料收了起来。
档案袋薄薄一个,青年打口袋里摸出烟和打火机,在打火机的咔哒声中点燃一根烟噙在嘴里,打火机的火苗随手移动移动,将装着资料的牛皮纸袋打边角燎起。
火苗腾起后,红发青年站起来,露出腰间别着的那把胁差,带着另一位同样身着白衣,腰别太刀,笑容戏谑的男人与男人擦肩而过。
走在最后的青发青年在火焰烧到手前松开了档案袋,用漆黑长靴靴跟碾净烧的只剩最后一丁点儿的牛皮纸袋余烬,在与男人擦身的同时拍了拍男人算不上宽阔的肩膀。
“如果是单纯为了采访的话,”他说道,“记得买好赔款最高的保险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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