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4 碎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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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叁和中原中也的架打了个开头却没到结尾，究其原因是反应迟缓的横滨警方终于在接到报案后的好久后赶了过来，害的四人不得不顺着巷子飞快溜走。

中原中也不想和这群真正认认真真维持横滨治安，却在港口mafia的压迫下只能抓抓小偷调解下邻里纠纷的人们起冲突，时叁也不想和本土警方碰上拖累任务进度。于是在警笛声响起的瞬间两人便对视一眼，十分默契的同时停了手。

横滨爆炸后，远离闹市区之后的地方人便愈发稀少，七转八弯几趟即使是警犬都追不上，四人最终在一个离羊的驻地已经不远的地方停下，彼此相顾，没有任何人露出什么疲态。

“还打吗？”月上中天，时叁仰头欣赏了一会儿，才转头问中原中也。

“不打了，”中原中也带着些恼怒和不快的瞪了时叁一眼，想起之前那场让他束手束脚的比斗，不悦的哼了一声，“等你什么时候原因拔刀了再打。”

时叁失笑，面对少年的不服气轻轻摇了摇头，“我的刀是杀戮的刀，我的刀法也是杀出来的刀法，比斗的话，拳脚就够了。”

中原中也闻言，目光深沉的看了他一眼，“国外的战场似乎都是以热武器为主，在横滨……不，在国内，似乎没有那么多人让你杀吧？”

“你就当我出身国外吧，”时叁微微一愣，却是笑了起来，“毕竟我可是知法守法的三好公民。”

三好公民？鹤丸国永摸了摸下巴，心说您这三号莫不是碎刀技术好，剁人手法好，逃跑认路好？

中原中也靠在粗粝的墙壁上，每个人都有自己所不想暴露的过去，他明白也理解，但是至少要知道似乎与自己有关的那部分。

“你刚才的动作似乎是在刻意保护我，”他用靴尖踹了踹时叁的鞋边，将漆黑长靴擦出一道浅浅污渍，“被你杀了的那东西……我不确定是不是他拥有的是不是异能，但他说的‘各退一步，皆大欢喜’是什么意思？”

时叁略微沉默了片刻。

如果他是个比较合格的时之政府成员，这个时候应该做的是不动声色转移中原中也的注意力，或者干脆编出一个借口。

但他又设身处地的换位思考了一下。

如果他是面前这个少年，在作为‘荒神’觉醒了自身意志，活的稀里糊涂却又努力保护着身周同伴时遇上这样的事，一定是想知道为什么的。

是自身引起窥觊？自己为什么会引起窥觊？是哪里露了破绽？如果是这样，自己的存在会不会威胁到同伴？

“因为一些规则，我不能把所有前因后果都告知于你，”他想了想，还是决定截取一部分讲给中原中也，青年素来轻佻的表情略微严肃起来，用一种‘少年啊我现在有一个拯救世界的任务要交给你’的语气一本正经道，“但其中的一部分还是可以说的。”

快被时叁这个戏精晃瞎眼的中原中也脸色发绿，“你能不能正常说话？”

“好吧，”时叁遗憾的卸下这幅热血少年漫里人生导师的样子，俊秀眉眼手里缓缓亮起的赤色火星照的明亮，“因为力量。”

中原中也神色一凛，浑身气势也随着时叁话音落下逐渐紧绷起来。

“力量这种东西，可以带来权势，财富，地位……很多很多。”时叁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拢，将那点儿火光捉灭，“那群人想用你的力量帮他们达成一些目的。说起来，你相信命运吗？”

中原中也本来警惕的神色懵了一下，不太明白原本正经的话题怎么三言两语又被拽到命运上了。

他想了想，脸色不虞，“我手里可没两万日元给你做打赏。”

“不，我说的不是这些，但你要想算的话我确实可以给你算算，免费的那种。”时叁道，“我说的是……算了。”

他看了一眼中原中也，觉得这么个小孩儿大概也听不懂各种时空悖论，而作为时之政府的人，他也实在没法解释出‘我们是知道了未来的世界走向而回到现在，免得时间溯行军提前伤害或者带走原本时空中的人’这种纯属给自己挖坑的话。

因而在漫长的沉吟后，时叁干脆果断的道，“你可以把我们和刚才那种人当成隶属两个阵营且互相敌对的存在，他们想伤害你或者通过你做成一些事，而我们要保护你。”

中原中也被这个不走心的解释气笑了：“……你当我是小孩子吗？”

时叁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是吗？”

说着，青年伸出手比划了一下中原中也和自己的身高差距，手掌从中原中也的头顶缓缓平移到了自己胸口。

中原中也被他这动作气的拳头发痒，差点半口气没上过来，腿倒是比拳头快了一步，直接踹向时叁的脑袋，“给我对首领放尊重些啊！混蛋！”

时叁这回没有躲开少年的踢击，青年手一伸，以和中原中也不相上下的速度直接握住了少年脚腕。

能稳稳握刀搏杀的手手劲大得很，令中原中也拔了好几下腿都没能将脚从青年手中□□，橘发少年紧皱着眉，维持着这个姿势和时叁对视数息，猝然凌空一个翻身，另一条腿横扫，直接借着时叁稳稳握着自己脚腕的力量再次踢向青年的头。

时叁不得不松开了手里握着的纤细脚腕，略微后撤半步，躲开中原中也的一踢。

没用异能，这一腿更多的只是不快而已，也没打算真的伤人。

在少年半蹲着稳稳落地的时候，时叁才慢悠悠开口，“除非你确定自己的速度比对方快上很多，不然打人的时候不要踢脑袋，破绽太多了。”

“一招制敌，比较方便。”中原中也瞥了时叁一眼，“踹心口万一遇上个心脏病容易出问题，怎么？你觉得踹哪儿比较好？”

时叁一脸认真：“下三路。”

中原中也：“………”

在一旁旁听的鹤丸国永：“…………”

本性中总爱说些带颜色暗示的笑面青江：“………………”

望见三人各异的脸色，时叁忍了忍，还是没能忍住的笑出了声。

青年伸出手揉了把中原中也柔软的橘发，遭少年不悦的拍开后也没什么不高兴反应，面上的笑容依旧温和。

“放心吧，我们的保护并不是控制，”时叁道，“只是为了让你好好做你自己而已。”

。

横滨的警方在抵达现场后半个人影都没瞧见，只见到一捧带着点儿紫色碎晶的灰后很快就离去了。

在警方离开不久后，一位身着白色大褂，气质出众的男子踩着月色踏入巷中。男子在那堆灰前蹲下身子，从衣服里取出一副手术用到的一次性手套，戴上手套后才捡起一片紫色碎晶拿到眼前观看。

碎晶很锋利，哪怕男人拿着的姿势已足够小心，却还是在受力的瞬间刺破了胶皮手套，在男人手上刺出一滴殷红的血。

男人意外的扬了下眉，却对这点小伤不以为意，他观察了一会儿这块看似平平无奇的晶体，才从衣服里又拿出一个试管瓶，用木塞将灰烬和碎晶都拨了一些进去。

做完这些，男人徐徐起身，在身后身着黑衣的护卫者保护下走出巷子，坐进停在巷外的高级黑色轿车里。

窝在轿车里，一头黑发半干，浑身缠着雪白绷带，却披着一件与绷带对比鲜明的纯黑色大衣的少年抬起眼眸，淡淡的扫了他和他手里的试管一眼，就低下头继续打游戏了。

轿车发动，手机里格斗游戏激烈的电子音效响了许久，最终停留在一声通关提示上。

少年放下手机，这才扒着车前座的座椅靠背一副深感兴趣的神色，“你拿到了什么？”

“还不能确定，要拿回去化验一下。”男人并不介意少年的怠慢，甚至从一边的车门里摸出一块可爱的粉色毛巾丢到了少年头上，满脸苦恼，“倒是太宰君……任务结束直接跳河什么的，下次至少也要给下属们一个缓冲时间啊。”

“嘛，我看他们的承受能力还挺强的，”名为太宰的少年浑不在意的摸出那本新买的《完全自杀手册》在男人面前晃了晃，“下次可以试试别的自杀方法。”

“……”港口mafia新上任的首领想起那几个被少年吓得也跟着跳下去，现在感冒的感冒发烧的发烧一起请了假的可怜属下，为显然明天要加班的更可怜的自己深深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