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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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时最终把止水从河里捞出来的时候,止水早已停止了呼吸,身体也变得冰冷。
虽然已经入夏,但河水还是沁凉,银时一身是水地背着止水回到宇智波的密地南贺神社。
顾不得身上的狼狈,银时把止水放到地上后,直接用他和富岳才知道的紧急联络秘术通知对方秘密来神社一趟。
做完这一切后,银时直接脱力般跌坐了下来,湿淋淋的身上一直滴着水,榻榻米上到处都是蜿蜒的水迹,他却仿佛没有察觉般,只呆呆地盯着不远处止水的尸体出神。
已经死去的少年面容安静,如果仔细观察,还能发现他唇边有一丝满足的笑意,仿佛死亡不是结束,而是启程。
除去唇色有些青白,少年仿佛只是静静地睡去,棕色的头发因为湿水而软软地搭在额前,使他少了几分往常的凌厉。
银时努力地集中精神,回想这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试图找出被自己不小心忽略了的线索。
对于止水的选择虽然有着心理准备,但对方来找他的行为还是让他感到有些意外。看上去止水的所做的一切都早有预谋,连自己的反应都被预先算计了进去,但仍是有些说不通的地方。
自己是站在宇智波一族的立场的,木叶派的他为什么要故意来死在自己手上,甚至不惜动用‘别天神’这样十几年才能动用一次的能力?这次动用之后下一次想要再用就得十几年之后,等于留下的这只写轮眼几乎没用,为什么他不如漫画中一样把眼睛留给鼬为木叶再上一份保险?
明明口口声声说要守护木叶,但却给可以算是木叶敌人的自己送上万花筒这样强大的力量,言语和行动都不断矛盾着,所有的行为都看不出真正的目的。
如果说他刻意死在自己手上是为了让族人怀疑自己破坏主战派的内部信任还勉强说得过去,但止水本身并不是这样肤浅的人,而且前段时间止水的活动已经有些暴露了他的立场,很多激进派都表达了不满,反而是银时一直以来的表现大家都看在眼中,主战派会信任谁不言而喻。
而且,他临死前的那个眼神……
银时眯起眼睛仔细回想了一下。
仿佛是托付了很重要的东西一般。
银时想到这里又忍不住苦笑了起来。一个两个都自说自话地说着“一切就交给你了”然后潇洒的一挥手走人,难道银桑特别像是那种值日的时候听见别人说这种话就会无怨无悔地扫完所有公共区的家伙么?
就在银时胡思乱想的时候,富岳终于赶来,看到地上的止水,他脚步顿了顿,然后凑过查探了一下,发现早已没了呼吸脉搏后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又检查了一下他身上的伤口,富岳转头问银时,“怎么回事?”
“团藏挖了他的万花筒,他找到我,用幻术设计我让自己死在了我的刀下。”银时头也不抬地简单叙述了当时的情况。
富岳闻言沉吟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沉声问,“为什么是你?”
银时苦笑,“我也想知道啊。”
两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不久,富岳的神色动了动,然后他走到了神社的外面,一个带着面具的宇智波族人飞跃过来单膝跪在他的面前,小声报告了什么,并双手递上了一张纸签。
富岳不动声色地接过来,打发了来人,然后走回了神社内。
银时正撑着下巴脑中一团乱麻的不止在想些什么,虽然已经十分疲惫,但却反常的没有一丝睡意。
富岳将纸签递过去,“止水的遗书。已经先被其他族人发现了。”
银时接过纸条一看,表情又瞬间僵住。
只见那上面写着简单的话语。
「团藏大人要我对孩子们出手,是我背叛了大家,谁来阻止我,我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银时的语气里充满了困惑,“这样一个一心守护着木叶的家伙,为什么要激化矛盾。”
“他就是要激化矛盾。”富岳突然说道,“止水这家伙,真是了不得啊。”
“什么意思?”银时的神色一凝。
“他今晚的安排有三个目的:一、通风报信,通知我们团藏要对送出去的孩子动手,希望我们做好应对;二、煽动族人的义愤,让政变不得不在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提前进行;三、让你开万花筒写轮眼并手刃他这个‘叛徒’,在族人的中的威信达到最高。”富岳慢慢地说着。
“说到底他的立场到底是什么,这三个目的根本就是互相矛盾的吧。既背叛了团藏,同时又想要宇智波一族在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被打得措手不及,以让木叶速战速决。”银时难得地焦躁起来,仿佛有层隔膜就在眼前,他只要捅破就能得到答案,却始终不得其法。
富岳顿了一下,闭了闭眼睛,才沉声说道,“所以说他一切的算计,都是为了你啊。”
“什么意思?”仿佛有什么东西快要明白了,却又不想去接受。
“开了万花筒又手刃‘叛徒’的你会在族内的威信达到最高,老家伙们会认同你,但也仅仅是认同,你依然是小辈。但当这些被煽动的前辈们死于政变,被留下来的你将自然而然地成为被救下来的孩子们的领袖。同时团藏的小动作暴露三代就会对他有所防备,你和孩子们就不会再有危险。他用自己的死,斩断了束缚着你的老朽的宇智波,给了你全新的力量,把你视作宇智波一族甚至使整个忍届的希望,期待着你的一飞冲天。”富岳用无情的语调剖析着银时不愿面对的事实。
“不要对我抱有这么大的期待啊,不过是个废材罢了,说不定哪天就因为无聊的原因早死了,哪里有什么一飞冲天?”银时单手覆上自己的眼睛,声音里有种无力。
“你不会死的。起码我不会让你死于政变,止水也知道这样一点。所以,你必须去救援之前送出去的宇智波的孩子。”富岳用一种压迫性的眼光看着银时。
银时毫不示弱地回视,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着,“我不会去的。”
“那你要眼睁睁地看着孩子们去死么?”富岳的口吻十分严厉。
“让鼬去。”
“你确定他是去救援而不是去杀戮?”
“那是你的儿子你怎么能这么说他?!”
“因为他不会为了几个孩子与世界对抗而你会!”
富岳声色俱厉地说完,顿了一下,又近乎冷酷地加了一句,“天真活泼的孩子,和我们这些老朽肮脏的家伙,你只能选一个。”
银时的表情甚至可以称得上痛苦,他喘了几口粗气,然后再也不说什么,只沉默地附身抱起地上的止水飞身离去。
*
这是银时第一次来到止水的住处。
房间里很整洁,除了必备的陈设几乎什么都没有。
银时把止水放在他的床上然后静静地打量了这个房间。
当他的眼睛扫过书架时感到有种莫名的违和感,下意识地开了万花筒再看过去,发现两本并排的书中间多了一本笔记本样的东西,他不由得伸手将它抽了出来。
翻开本子,扉页上就写着——
「我就知道你这没节操的会偷看别人的日记!不过本来就是给你看的我就不计较了。既然你看到了那我多半已经死了,这个幻术被设定为只有万花筒才能看到。开万花筒的感觉爽不爽?!快跪下来感谢大爷我!不过你个蠢货如果没发现甚至没来我房间最好,即使是死了,被你看到这么羞耻的一面我也有诈尸干掉你的冲动!」
“切,个死傲娇,还说没有青春日记。”银时忍不住笑了起来,“日记里表现得更幼稚了,于是这才是你的里人格么?”
带着一种微妙的怀念心情,银时翻开了日记。
「遇到一个有趣的家伙,他说暗部面具戴多了会长青春痘,于是要向高层申请开发透气型面具么……」
「优死了,不知为什么并不感到意外,我们是一类人,虽然她在我面前极力掩饰,但我又不是蠢货当然会发现不对劲的地方……虽然忍者总会经历各种死亡,但还是忍不住有些难过。看到那家伙的眼睛,我觉得有什么东西动摇了。」
「他的眼中看到的不是一族、一村、忍届这样狭隘的东西。他所注视的东西,要比这些都美丽得多。」
「执着于一人的感情,我一直以为这很肤浅。但他的一些想法又切实地动摇了我,虽然我从未表现出来,但被他知道了他又要得意了吧……」
「想知道他理想中的世界是怎样的。」
「如果这世界有一种规则就好了,让恶被惩罚,不同程度的恶会有不同程度的量刑,让善被褒奖被传扬。让世界变得有序起来。」
「觉得产生这种想法的自己很可怕。忍者是不该存在的职业,他们有着优于普通人的查克拉,被从‘人’的定义中隔离出来,成为‘超人’的存在,拥有强大的力量,却没有支持这种力量的‘器量’。忍者的存在对这个世界并不公平。」
「绝对的公平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但不应该有一生下来就被注定的无论怎么努力都不能被跨越的绝对力量。就如血继界限于忍者、忍者于普通人,这样的绝对差距滋生傲慢与贪婪、轻视与恐慌,让人性变得赤/裸裸。」
「木叶已经很好,但见到他后,我发现一切还可以变得更好。我期待看到他眼中所注视着的世界。一个让每个人都被关怀被善待的世界。」
「我曾走上了错误的道路,如今已很难回头,但他还有机会。」
「时间已经不多了,我有一个疯狂的计划……」
「为了错误去死?我还没有那么大的魄力。虽然错误的确应该被警示,但我还是期待死得更有价值一些。」
「那家伙就是太懒了,还是刺激他一下给他一点动力吧。」
「虽然可能看不到了,但我依然怀着满心期待。不要偷懒啊,混蛋!」
……
银时合上日记,来到止水的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安睡的人,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此认真地注视着他,这个年轻的、骄傲的、勇敢的、壮志未酬的少年。
他怀疑此地是否还有一人如他看得这样透彻,生于这个时代,却不受时代眼光的局限。如果他活下来,大概会是一个很优秀的革命家吧。
“所以不要为一下无聊的理由去死啊。”银时喃喃道,“我的眼中什么都没有,有的不过是过去的灰烬罢了。想要美丽新世界就自己去创造啊,你还这样年轻。真的是……蠢死了。蠢得让人想哭啊。”
银时把日记揣进了怀里,然后俯身整理了一下止水的衣服和面容,慢慢走出了屋子。
孤悬于族地边缘的屋子常年只有少年一个人居住,有种孤独又清醒的意味。
银时用火遁将房子烧了起来,他的视线牢牢注视着火光,直到一切都烧为灰烬才转身离开。
止水,你干干净净地来到这世上,也干干净净地走吧。
另外一只眼睛,我也会为你送去的。
所以不要再流连这美丽又丑陋的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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