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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祓除咒灵的行动非常顺利,就算伊地知洁高再战战兢兢地担忧会不会来一群黑手党蹲点,最后也什么都没发生。
之前被黑西装壮汉端着冲·锋·枪围堵的记忆就仿佛海市蜃楼,过了一晚上就所有苗头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横滨就真的是一个民风淳朴的友善海滨城市一样。
一切就和五条悟临走之前传达的内容一样,横滨没有人再来对他们动手了。
食物链底层的咒术高专监督擦了把汗,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睡的东倒西歪的几个学生,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
总之……什么都没发生就是好事,伊地知洁高想,面对了一次那密密麻麻指着自己的黑洞洞木仓口,他已经对横滨这个地方有心理阴影了,以后一定要离横滨有关的任务远远的,宁愿再被五条悟压榨也不要来这个让他有ptsd的地方了,好可怕!
『监督的表情好奇怪,看上去好扭曲,好像要哭出来的模样。』
后座唯一清醒的我妻夏野有点莫名其妙地瞥了兼职司机的咒高监督一眼,随后就没有再分出去不必要的注意力,全部心神都放在了旁边座位的银发咒言师身上。
低垂着头的咒言师昨晚明显没睡好,眼下是格外明显的一片青,两只胳膊环在胸前,抱肩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随着车的颠簸一晃一晃,下半张脸缩在堆起的高衣领里,眉头微微蹙起,睡的格外不踏实。
阳光从车窗穿进来,洒在浅色的睫毛上,细细碎碎地在眼下打出阴影,稍微一晃都是让人移不开眼的万花筒光点,我妻夏野的视线就好像被死死黏住一般,挪都挪不走。
『好喜欢。』
『想触碰棘君的睫毛。』
『想亲吻棘君的眼睛。』
于是我妻夏野歪着头看了一会儿,确认了对方的确是困得不行,这么不舒服的情况也没有被吵醒之后,就果断地伸出手,揽住银发少年的肩膀向自己这里一带,干脆让人躺在了自己的腿上。
“鲣鱼——”
狗卷棘惊醒了一瞬间,紫色的眸子突然睁开,里面还带着没反应过来的茫然和困意,不过还没等他下意识撑住座位坐起来,他的眼睛就被一只手挡住了视线。
有些刺目的阳光被遮住,盖在眼睛上的掌心是温热的,后脑枕着软软的大腿,膝枕的主人用轻飘飘的声音蛊惑他:
“棘君很困的话,就这么睡吧。”
“……”
……只是,只是睡一觉而已。
狗卷棘朦朦胧胧地这么想着,意识又逐渐沉了下去。
*******
一行人是在天边蔓上大片火烧云的时候,才回到了位置较为偏僻的咒术高专。
伊地知洁高在把几个学生送回来之后就又跑去加不知道什么地方的□□院真希拉着胖达要去找夜蛾正道,估计是想要询问黑手党为什么会对他们动手。
除此之外也可能是其它理由,比如说她在车上睡醒之后看到的粉红泡泡和谐膝枕……长这么大也没谈过恋爱的禅院真希倒也不是羡慕,但她酸一酸还是很正常的。
(禅院真希:可恶,冷冷的狗粮在我脸上胡乱地拍。)
我妻夏野开开心心地给真命天子当了一下午的膝枕,在狗卷棘睡醒后还热情地送上一个“午安贴贴”,咒言师也不知道是没彻底清醒,还是有什么别的想法,从始至终保持着诡异的沉默,眼神放空地任由我妻夏野抱住蹭蹭充电。
『棘君已经很熟悉我的拥抱了,好开心!』
『没有表现出拒绝的意思,就算是发现了我的意图也没有躲避,是不是可以认为棘君的潜意识里也很喜欢我的靠近呢?』
『这样的话,就算是只循序渐进,也可以和棘君更加亲密起来……』
五指扣着五指,我妻夏野心情高昂地和已经默认此动作的银发少年十指相扣,背景飘着粉色花花,面上是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至于心里在想些什么东西……那就不是狗卷棘能猜到的了。
『循序渐进也可以做到,但是还不够快,我等不及了。』
我妻夏野理所当然地想着。
『只是牵手和拥抱,我已经不满足于这种程度的接触,我想和棘君接吻,不想要拒绝,也不想要咒言的阻拦,我一定要和棘君接吻。』
『今晚就做,棘君买了横滨便当店铺的饭团带回来,在车上的时候我已经把安·眠·药加进去了,大家都昏昏欲睡,我的动作很方便。棘君宿舍的窃听器也没有耗尽电量,只要确认饭团被吃掉,我就可以行动了。』
一直到了宿舍楼分年级的楼梯拐角,我妻夏野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二年级的宿舍是在一年里楼上的,就算他真的很想“登堂入室”,但是在已经计划好了今晚夜·袭的时候,还是不太适宜被发现自己在打什么小心思。
“一定要好好休息哦,棘君。”
我妻夏野带着期待地挥了挥手,两颊浮起淡淡的潮红,粉瞳里泛着隐藏起来的势在必得,目送着银发咒言师提着装有混进安·眠·药饭团的便利袋拐上了楼梯。
『现在的话,就只需要等待了。』
……
宿舍里。
狗卷棘把提着的便利袋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坐在了床尾,紫色的眸子定定地看着躺在透明袋子里的几个饭团,过了良久,视线才挪了一下。
床铺上的被褥不再泛着甜甜的桃子香气,垃圾篓里躺着前两天忘记扔的饭团包装袋,狗卷棘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变得若有所思起来。
————
『药量是一粒,因为再多放就几率会被棘君察觉到味道不对劲,很可能会被当做变质了的食物,如果被扔掉的话,就排不上用场了。』
“咔哒”一声,老旧的门锁弹开,我妻夏野轻车熟路地把铁丝抽了出来,弯了两折,然后丢进了口袋里。
屋子里静悄悄的,除了我妻夏野反手关上门的落锁声,再就只有熟睡的人的清浅的呼吸声,我妻夏野扫了一眼垃圾篓,看到了一张皱皱的饭团包装袋。
『日记里只记录了我能够获得的信息,所以我也只能看到“响起了‘哗啦啦’的塑料袋声”,“棘君用‘鲑鱼鲑鱼’对自己道晚安”,并不太能分出来具体的情况——不过似乎是没什么不对。』
我妻夏野的脸上浮起了兴奋的热度,呼吸中也增加了多余的热量——人在激动的时候肾上腺素会升高,相应的也会呼吸加快心跳加速,我妻夏野自然也不例外。
『一粒安·眠·药是有着被吵醒的可能的,所以,一旦棘君有清醒的预兆,就一定要阻止他开口,只要棘君说不出话来,就无法使用咒言,也就没办法阻止我了。』
膝盖压在床边,质量普通的学生木板床发出了“吱呀”一声,不过两个人谁都没有被影响到,我妻夏野完全没去在意其它的,他目光炽热地把被拉到熟睡人鼻梁上的被子向下扯了扯,露出了嘴角边缘蔓延出去的深色蛇目纹路。
『想触碰。』
于是犹带点凉意的指尖就点了上去,顺着咒纹颇有些不平整的触感滑动,描摹着圆润的蛇目,以及唇角的轮廓。
指尖的触感似乎一直连到了心脏里,手指痒痒的,心脏也“扑通扑通”的,在这种格外安静的气氛下,几乎都能听见急促的心跳声。
两边的膝盖跪在咒言师的身体两侧,一只手撑在枕头边缘,另一只手抚在银发少年的脸侧,我妻夏野直勾勾地睁着粉瞳,自上而下地俯视盯着狗卷棘的睡脸,就这么看了几秒钟后,他才轻声呢喃道:
“棘君……真的睡着了吗?”
回应依旧是清浅绵长的呼吸,不过大概是被我妻夏野的指尖蹭得有点痒,紧闭双目的银发少年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不过之后就没再有什么动作,在脸侧的触感停下后,眉头又舒展了开来,看上去仍旧睡得很熟,没有苏醒的意思。
『真的睡熟了吗?睡熟了的话,我就要亲你啦。』
我妻夏野微微俯下了身,温暖的吐气几乎就打在了咒言师的唇角,鼻尖近乎挨着鼻尖,停顿了一会儿后,他轻轻垂下眼睑,又向下继续凑近——然后在即将印上连着蛇目纹路的唇边时,突然间停住了。
他的一只手还抚在银发咒言师的脸侧,指腹印着凹凸不平的深色纹路,手腕处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牢牢攥住,纤长的手指扣在细细的腕骨上,力气逐渐增大。
紧闭的双眸缓缓睁开,剔透的紫眸里是显而易见的清醒,我妻夏野这才脸颊泛红,目光炽热,用气音含糊地带着笑意说道:
“‘咚咚’的心跳声超级明显,都吵到我的耳朵了——棘君故意在假装熟睡,是专门在等着我吗?”
『包装袋是之前的,棘君没有吃下带有安·眠·药的饭团,但是仍旧摆弄出了打开塑料包装的“哗啦啦”声音,在我关门之后,心跳声也“咚咚咚”又重又响,却仍旧躺在床上装睡……什么啊,这不是已经猜到我之前给他下了安·眠·药吗?』
粉发少年的眼睛上蒙着一层雾气,在黯淡的光线下隐约透着迷惑性的无害粉红色,说出口的“询问”烫得人耳根发热,撑在耳边俯视的姿态又透着毫不掩饰的意图。
狗卷棘眨了下眼,毫不犹豫地张口:
【别——】
“——不可以哦。”
一句“别动”还没吐出来,就被突然按在牙关上的拇指给截住了,我妻夏野快准狠地抬起另一只没被攥住手腕的胳膊,毫不犹豫趁着咒言使用时张开口的机会把拇指按了过去。
狗卷棘没反应过来地一愣,下一刻,两根手指就果断地紧跟上,食指指节压住舌面,中指指节抵住舌根,夹着他的舌尖从口中扯了出来。
“终于碰到了——”
粉发少年目光灼灼,脸颊也漫上了激动兴奋的粉色,他拖着软绵绵的尾调说:
“果然,我超级喜欢棘君舌上的咒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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