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古早虐文的妖娆女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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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宣雾才进东次间,季舒月就指着下首一个独凳让她坐下。
看这架势,知道接下来的谈话不会轻松,宣雾没多说什么,依言坐了。
季舒月嘴角带着惯常的浅笑:“你来侯府也快两月了,觉得府里的日子如何?”
宣雾认真道:“府里很好,有吃有喝,每月发月钱,换季制新衣,夫人小姐为人和善从不苛责……”
季舒月不置可否:“你可喜欢这样的日子?”
“……”宣雾斟酌片刻,说了实话:“不喜欢。”
“哦?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日子?呼奴唤婢还是穿金戴银?”季舒月神色未变,说出的话却不那么友好。
宣雾摇头,心说这些有什么意思?我喜欢的是——
我喜欢的是…………什么呢?
她心里一动,本待说几句好听话的,此时却陷入沉思。
季柏轩来找事,几次叫她“贱婢”,那时她知晓若无季舒月护佑,以季柏轩记仇暴虐又爱推卸责任与迁怒的性子,必不会放过她,才在思考过底牌与最后手段后,选择得罪死季柏轩。
这听起来有点难以置信,但若仔细想想,身怀利器,杀心自起,也是人之常情。
可再怎么人之常情,她当时的话语、态度,仍然稍显激进了。
宣雾自认为她并不是过于激进的性格。
虽然吧,高中时期的肥胖让她体会到了做可爱小孩时没体会过的恶意。后来上大学时她减肥成功学会打扮,成了附近几所高校投票公认的“大学城城花”后,又得到的诸多令人不敢相信的优待。
两相对比之下,的确令她唏嘘过。甚至不得不说,她整个大学时期无心恋爱,毕业后几次恋爱也无法修成正果,也与此不无关系。
但毕竟从小沐浴在父母的关爱下,她还真没有因这些事有什么阴影。
身心健康,爱好积极,上班工作狂,下班专注享受,只是对爱情的要求高了点而已。
宣雾过去自我剖析过,自认为自己是个面对正当目标时有行动力、有进取心、或许还有点攻击性的人。
但这些特质并不代表她会不顾后果的激进行事、乃至于热爱挑事。
在过来的一路上,她一直在为之前有些不智的行为进行自我辩护,但直到这个时候,在面对季舒月的问题时,内心不假思索闪烁的自语,才令她看清了自己的心。
宣雾心里低笑:直到这个时候才发现,我原来比自己以为的,还要有进取心,也比自己以为的,还要好享受,还受不得委屈。
“我喜欢的日子……”心里的思绪繁杂不清,但想通这些花费的时间也就十几息。宣雾褪去日常伪装的谦卑作态,双眸定定与季舒月对视。
“我喜欢的日子,是当我想要进学堂时,不会因女子之身被拒之门外;”
“我喜欢的日子,是我可以自由选择成婚或不成婚、与谁成婚,不会因长辈的喜好三言两语就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
“我喜欢的日子,是我不用被规矩体统、女德女戒所束缚,我不用忍受丈夫左拥右抱,不必强行做贤妻良母,不会一生只做丈夫、儿子的附庸。”
“我喜欢的日子……是放肆笑,尽情哭,有才华可以无所顾忌施展,有抱负也能拼尽全力去实现!”
她面上神色向往又热切,眼里全是闪烁的希望,语气昂扬,越说越动情。
然而内心深处,伴随着这些话语,宣雾的思绪也越来越清晰,目标越来越明确。
亦越来越冷静理智。
于是她的话风一转,意有所指起来:“当我有能力时,我的父母不会因为我是女子而不认同我,忽视我的成就。当我的兄弟无能时,世人亦不会因为他是男子,就理所当然认为他高我一等。”
“我也可以支撑门楣,建功立业。我也能够青史留芳,名传千古,不是以某某氏、某某妻的身份,而是以我自己,以我的姓名,我的功绩,我的成就,被世人铭记!”
宣雾说这段话时,目光一刻未曾离开季舒月的双眸。她的眼神到位,情绪饱.满,虽然声音有意控制着很小,只二人能够听清,但依然说得好似演讲一般慷慨激昂。
最后她甚至站起身来,直直逼视季舒月:“这,就是我喜欢的日子。”
“……”季舒月起先神色还有些震惊,但随着宣雾转变画风,开始夹带私货暗喻她与季柏轩,她的表情就冷静下来,渐渐变成了千锤百炼出来的端庄大气。
可是宣雾没有错过她眼中燃烧的点点火星。
那是被点燃的野心之火。
“你…………你哪里学来的这些妄言。以后不可再想了。”过了好半晌,季舒月才整理好语言斥责宣雾,然而这斥责却是如此的软弱,充满了言不由衷的犹豫。
宣雾被好吃好喝养了两个月,虽然忙碌,但孩童的身体一吸收营养,恢复得也明显。
不再面黄肌瘦后,她这个身体本身优越的外貌终于发威,稍微丰润了些的脸颊全是孩童的天真可爱,让人被她一看就软了心。
“可是这就是小的内心的想法,又怎么能说不想就不想呢?”她不着痕迹改回自称,可怜兮兮对季舒月卖萌。
“因为这是不可能的。”季舒月深吸口气,沉声教育宣雾,“女子依附男子而活,古来如此。我们没有男子的体魄,无法承担养家重任;没有男子的坚毅,不能面对外界风雨摧折;没有男子的智慧果决,做不出男子的成就……”
她似在告诫宣雾,又似在告诫自己。
一句句说下来,季舒月眼中那星星点点的火光开始暗淡。
“……尤其自武皇之后,女子备受警惕,宫中……更是如此。但有出格,便会被群起而攻。”
火光越发飘忽,似随时会熄灭。
“今日之言若有第三个人听到,便是、便是我也保不住你。”
宣雾的眼神好似能看到季舒月心底:“哪怕是被您的心腹听到?哪怕只传到侯爷、甚至夫人那里?”
季舒月闭了闭眼,再睁开时,认命般吁出一口气:“对。”
她的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可那飘忽的火光,已经熄灭了。
宣雾沉默下来。
她没有再问那您是否会放过我这种话。季舒月也没有再问其他的。
外头有细微风声传来,或许是室内太过安静,往日里根本不会被注意到的声音无限放大。
风吹过树叶的声音,室内二人刻意压低的呼吸声,乃至心跳声都变得震耳欲聋。
可是二人谁都没有打破这个寂静。直到不知多久后,轻快的脚步声传来。
“去吧,做你自己的事。”季舒月惊醒,再深深看了宣雾一眼:“不必担心……我兄长。”
宣雾低低“嗯”了一声,胡乱行了个礼,慌慌忙忙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季舒月很轻很轻地,叹了口气。
“小姐,您的药好了,是要现在敷上么?”碧鳞走进室内,看向自家小姐。
季舒月嘴角噙着一抹轻笑,神态一如既往的端庄,“敷吧。”
迈出季舒月的院子后,宣雾嘴角也勾起些许弧度。
“演的不错。”她轻声夸奖自己,声音细微,风一吹就散了。
……
宣雾当然是演的。真要问她想要的是什么生活,那第一答案肯定是现代的生活了。
毕竟在现代时,关于平权的事她听得多了,自身进入职场也感受得多了。
换了环境后,面对极端的不平权,她的触动当然有,不适也非常严重。但比起自己的人权丧失带给她的感受来说,不平权的触动还是有限的。
人权在现代就如呼吸一样,寻常,又常被她忽视。现在一朝来到古代为人奴婢,生死不由自己,她才深刻认知到自由的可贵。
只不过若说起平权,季舒月能有共鸣,但若说人权……她一定会第一个弄死宣雾。
所以她稍微修饰了一下自己的想法,给季舒月倒起了平权鸡汤。
至于将来她会不会真的有行动,那就要看天时地利人和。
看那颗种下的种子,是否会在来日破土了。
不过她还是很有信心的。
或许换其他人,这种子会闷死在土里。
但季舒月不一样。
未来,她是太子妃,是皇后,身后有权倾朝野的江阳侯府,膝下有嫡长皇子。
她永远不可能做一个相夫教子的小女人,进了东宫,她将再也不会有片刻的温情与放松,更不能有丝毫软弱。
什么样的情况最容易催人野心?当然是让那人品尝以往不曾有的权利、物质、地位,然后再让她知道,这些看似牢不可破的东西其实是多么的虚幻。
他人给予的再多再美再坚固,也不过是空中楼阁,岌岌可危。
当她在东宫为太子照顾美妾时、当她为生下嫡长子费尽心机时、当她与太子风雨同舟却被防备时、当她的儿子迟迟不被立为储君、当其他皇子渐渐长大时…………
总有一个时候,那熄灭的星火,会从余烬里再次重燃。
而那时,这把火就不会再灭了。
……
百花宴这样的登天之途,再怎样的准备都不够,更何况现在季舒月的衣物都还在做着临期改动。
在这样的忙碌里,宣雾照旧做着以前的事,积极参与工作,用心与其他人探讨,认真学习这些新鲜的知识,好似之前那一幕只是季舒月的幻觉。
只除了她一直没见到季舒月。
但双方终究有避无可避的时候。
离百花宴还有三日之时。
衣裙已经提前制好并在前日由季舒月试穿过,已经改无可改,完美无瑕。
配合着装的熏香早已备好,现在衣裙已经开始熏着。
配饰该改的已经改好,该配合新妆容添置的也添置完毕。
重新定下的新发型也早早有善于梳头的侍女设计思考过,已经确定可以挽出且的确极美。
只剩下最后的定妆。
时隔七日,宣雾再站在季舒月面前,第一时间就告罪:“这次最后定妆,还得全套来一次。又要劳累您长坐了。”
季舒月同样一如往常,温和宽慰:“无碍,想要在百花宴上拔得头筹,些许劳累算得什么。”
宣雾恭声应了,嘴里赞着小姐温厚慈和,手上动作利落干脆。
快到两个时辰时,她站在季舒月身后点点头,为她插上最后一根发簪,满意道:“好了。您试试起身吧。”
季舒月闻言扶着翠羽站起,转过身来。
她晶亮的眸子熠熠生辉,扫视室内众人,忽而前所未有地灿烂一笑:“如何?”
室内的人都失去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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