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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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安安虽不是什么美妆达人，但从前上班也会化简单的日常淡妆，对这些东西多少有些了解。

这里陈列的妆盒都镶了金丝，顶配版更是镶嵌点缀了各色翡翠珠宝，每一样东西，都看起来很贵。

顾安安试妆试得百无聊赖，随手搽了些胭脂在手背上，又从茶杯里沾了点水滴上去。

一涂，一抹，居然化开了。

呃，晕妆。

“不防水？”顾安安问。

店家姑娘忍着笑，“姑娘开什么玩笑，若都防水了，还怎么洗得掉呢。”

这话太雷人了，顾安安惊讶地抬头，却正好对上店家小姑娘来不及收起的白眼。

姑娘有点尴尬，顾安安却大度地笑了笑。

古代小女子，就这点见识，有啥好计较的？

顾安安挨个将摆在面前的妆粉、胭脂、眉黛、唇脂沾在手里捻了一遍。

粉质太粗，色彩饱和度也不行，最要命的是太容易掉妆。

研究是她的本能。

只是一研究完，就更不想买了。

店家姑娘手法熟练地给顾安安化好了全套妆容，把铜镜推到面前让她观看效果。

这个世界妆容的审美还行，和顾安安的时代一样，都是强调五官，扬长避短，没什么雷点和槽点。

不过镜子里这张脸，也没啥短可避。

这张脸和原来的自己颇是相似，只是原主只有十几岁，年纪小，看起来更加软萌可爱。

此时化完妆，五官变得成熟明艳了许多，镜中的容颜，几乎和原来的自己一模一样。

顾安安心中感慨，摸着脸出神良久。

梁衍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

他俯身贴在她耳边，低声问：“喜欢么？”

镜中突然多出一张脸，顾安安吓了一跳。

发现是梁衍的脸，又转惊为喜。

啧啧，瞧瞧，简直配一脸！

她冲他抬起下巴，双手抱着他的胳膊晃晃，问：“化了妆好看么？”

店家姑娘识趣，远远退到一旁，满脸艳羡地看着两人。

梁衍道：“我没看出有什么区别，不过你喜欢，就买吧。”

顾安安：“……”

店家姑娘：“……”

对着一个瞎子，每天打扮成天仙又有什么意义？

顾安安兴致全无，“算了，不买了。”

“怎么，不喜欢？”

梁衍随手拎起一盒唇脂，递到顾安安面前：“再看看？只要你喜欢，把整个店买下来都无妨。”

店家姑娘：“！！！”

顾安安：“……”

这家伙今天吃错药了吧，怎么说个话这么油腻。

【我要让所有的人知道，这个鱼塘，被你承包了。】

塘主既视感。

顾安安坚持不买，梁衍也不再强求，“既然瞧不上，那就换下一个地方。”

于是又被强制逛珠宝首饰店。

当然必须还是全京城最奢华的珠宝店。

比起刚才的胭脂水粉，珠宝首饰的均价直接多了两个零。

不过这些东西嘛……

金银珠宝肯定真材实料，只是这古代的工艺水平……还真不如某宝十几块钱的仿货精致。

何况顾安安喜欢简洁大方的款式，这些也不符合她的审美。

不敢恭维。

虽然昂贵，但并不好看。

顾安安还是没兴趣。

梁衍一直默默在旁观察她的表情。

“胭脂水粉你用不上，簪子耳坠也不需要？”梁衍瞥着她道。

顾安安委屈地点点头。

她只想牵着他的手游览观光，为什么要强迫她进购物店？

“你出来逛一趟，就什么也不买？”

“真不买。”顾安安心力交瘁地靠在他肩头，“都逛累了，能休息会儿不？”

梁衍难得没有推开她，“真累了？”

“累死了，”顾安安趁机把头扎进他怀里，双手环住他的窄腰，“不过，抱一抱就好了……”

话音未落只觉身体一轻，梁衍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那我们回去休息吧。”梁衍贴在她耳边，低声道。

他一路将顾安安抱出首饰铺，再抱上等候在路边的马车。

店里一堆小姑娘后面围观，羡慕得两眼冒心心。

这……

梁衍这家伙，今天百依百顺得有点不正常。

顾安安真心不适应。

上了马车，梁衍整个人都沉默下来，靠在车厢壁上闭目养神。

顾安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这会儿似乎又正常了。

顾安安伸手推他几下，把他摇醒。

梁衍睁眼，“怎么？”

“你今天怎么回事？”顾安安问。

梁衍复又闭上眼。

不说话……感觉像在憋大招。

顾安安默数着时间。

大约过了五分钟，他闭着眼缓缓道：“我不知道你到底要什么。”

顾安安：“……”

这句话结合上下文，可以脑补出各种含义，顾安安不确定他到底什么意思。

再问，他却不肯说了。

罢了。

顾安安也学他的样，闭目靠着车厢壁上。

梁衍是闭目养神；顾安安一闭目，便是真的睡着，没多久脑袋便往旁边一歪，重重地搁在梁衍肩头上。

顾安安惊醒，一睁眼便见梁衍黑着一张俊脸，窝火地瞪着她。

顾安安赶紧道歉，不停给他揉揉肩膀，捏捏胳膊，捶捶后背……

瞟着顾安安殷勤的模样，大魔头脸色渐渐缓和。

“今日看你似乎没玩好，平时我不在，你也可以自己出去逛逛。”

“真的吗？”顾安安两眼放光，“你不是不让我出去么？”

顾安安自打来到魏王府，就没有出过门。

有时梁衍不在，她无聊晃悠到大门口，就会有府上仆人走上来，有礼有节地请她回去。

顾安安一直有一种被梁衍软禁的感觉。

梁衍瞥她一眼，淡淡道：“府上确实不让人无事随意进出，但你若想出去，是可以同我说一声的……不过你也没说。”

嗯……似乎也是这么回事。

“那我今天跟你说了，以后就可以在王府随意进出了，是这个意思么？”

不知怎地，顾安安总觉得心里不太踏实，便向他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