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碎夜提示您:看后求收藏(109、第一百零九章,偏爱,柳碎夜,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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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不可谓不尴尬,四人面面相觑,一时都没先开口说话。
祝惜辞望着她,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什么话都没说扭头就走。宋锦绣脸色顿时白了几分,赫胥猗连忙推了推她。
“表姐!”
宋锦绣咬了咬牙,扫了一眼尹如琢,突然无比委屈道:“你们这群人都是混蛋。”
尹如琢眉头微皱,看她匆匆离开,疑惑地望向了赫胥猗。
“她们只是有一些误会。”
尹如琢没有多问,只点了点头,而后就静静地望着赫胥猗。
她当然也听到了宋锦绣的话,虽并不如祝惜辞那样反应剧烈,但眼底也有一丝异样的光。
两人之后是不是真要去看“靓女猛男”,她不知道。但看刚才贺孟伟那爱的表白,她相信赫胥猗绝不会缺乏追求者。
赫胥猗看出了她眼中暧昧不明的情绪,下意识地解释道:“我表姐你知道的,只是喜欢嘴上过个瘾……”
“你不需要和我解释,你俩的兴趣我也无权干涉。”
赫胥猗被噎了一下,只得转移了话题。
“如……尹总,你今天说了这些话,那今后我们……”
“不用刻意回避,也不用特意交往,你应该明白分寸。”
啊啊,她当然明白尹如琢的意思。尹如琢给她保留了颜面,今后两家说是家人,两人说是朋友,却怎么都不可能再亲密交往。
赫胥猗看着尹如琢冷淡的面容,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如琢,你恨我吗?”
这个问题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可这或许是她们最后能坦然交谈的机会,就当是她的执念吧。
赫胥猗久违地直视了尹如琢的双眼,淡紫的瞳眸里有的只是清冷的光和无比收敛的情绪,让人看不透猜不到。
她像是要记住尹如琢的脸,记住她此刻不管是厌恶也好,漠然也罢的态度,记住这个自己可能永远都无法再拥有的人一般,仔细用目光描绘着她的形象。
尹如琢也看着她,像是在思考。
“或许有吧。”
望着面前已经美丽成熟的赫胥猗,她的脑海中依然会浮现出当年第一次见到她的场景。
对她来说,要承认恨实在是太难,可现在看来事实就是如此。在这件事上,她失败得彻彻底底,让两人都留下了懊悔和遗憾。
“对不起……”
尹如琢看着面前眼眶通红,向着自己道歉的女人,心口一下痛楚难当。
她后悔过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去见赫胥猗,曾想过把最好的一切给她,反省过自己的自作多情,也努力去体谅她的难处。但她终于明白,自己不是不想责问,不是不想发怒,只不过是怕失了体面,失了自尊,失了自我。
可事实上,如今的她不也同样失去了自我吗?
尹如琢已经快要不认识这样的自己,她期望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
“我只是不明白,”她神色紧绷,盯着赫胥猗的脸,问道,“你既然不会喜欢我,当初为什么要答应和我结婚。我明明说过愿意提供帮助,明明给过你选择。你不愿接受施舍的话也可以用借贷的方式,为什么偏偏要选择骗我?”
“你中途明明有那么多种方式可以挽回,明明我也给了你那么多机会澄清。看着我自作多情地演独角戏,看着我被你耍得团团转,你就那么开心吗?我每一次表达爱意,每一次触碰你,是不是都让你觉得恶心呢?”
“我没有……”
她没有因尹如琢的爱意和碰触恶心,也没有因为欺骗她而洋洋自得——刚开始或许有过,可是后来……她真的没有再这样想过。
“你以为我感觉不到吗?在那之前你有多排斥我的碰触。是我自欺欺人,我认了。可你之后的那些算什么?怜悯、施舍还是补偿?就因为我救了你吗?”
“又或者,意识到我不再为你痴迷,认清现实后觉得不甘了吗?果然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是不是?”
尹如琢一句句地质问着,或许是因为和赫胥猗一样,她也认为这是两人最后一次能够深入交谈的机会,所以,她把曾经想问却不肯问的问题统统说出了口。
即便它们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就在我以为我们至少可以和睦相处的时候,就在我已经决定调整自己的位置和与你的相处方式时,你为什么要说出那些话?为什么要再次欺骗我,为什么要破坏我好不容易获得的平静?”
“你问我恨不恨你?”尹如琢眼眶终于渐渐湿润,“那我告诉你,我从没有像恨你这样恨过一个人。”
她终于明白,那些左右着自己、让自己痛不欲生的感情究竟是什么。
恨自己爱过的人,看着自己渐渐迷失,想看开却无能为力。她正在遭遇人生中最大的失败与危机,正在丧失爱和相信的能力,可除了痛苦以外,她什么都做不到。
她矛盾、惶恐、焦虑,理智救不了她,越是压抑,感情就越是浓烈。
她恨赫胥猗,是因为赫胥猗的欺骗,也是因为赫胥猗改变了她,让她变成了一个充满了负面能量的人。
“你满意了吗?”
这个时机加上赫胥猗的这一句追问,终于成为了她爆发的理由,成为了她宣泄痛苦,同时伤害赫胥猗的理由。
看着赫胥猗惨白的脸色,她的心口有种难以描述的痛快。有点像赫胥猗第一次向她提出保持关系时,那种失控的感受,但又比那更加强烈。
太难看,也太难堪了。
尹如琢一只手捂住了脸,身形都佝偻了一些。她的脸上满是疲惫,转身摇摇晃晃地朝着楼下走去。
赫胥猗浑身无力,直到看不见她的背影才踉跄着扶住了墙壁,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曲终人散,到此为止。
*
新的一年,尹家和赫胥家引发的风波渐渐平息。接下来的几个月,景润一直在准备退市的事,财经频道天天连续剧般地播报,而宋文集团的命运也在不久之后尘埃落定。
宋文泽被放出来了,但紧接着就开始拆卖宋文集团的产业。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这是达成了什么交易,拿钱换了命。
赫胥猗之前听过尹润松的分析,现在对这些门清。她没多大波动,这段时间一心投入在工作中,只偶尔听宋锦绣提到过。
精琢发展得更加顺利,不过要建立新产品的生产线还差一笔钱。尹如琢出来后她就把去年的两千万还了,现在穷得很,又要开始为钱烦恼。
走上市这条路是必然的,没办法,太穷。
她家底薄还欠了债,宋锦绣手里的钱过舒服日子当然不少,但想创业实在不算多,早就全投到精琢里来了。至于柳轻卿,搞技术是一把好手,但也因此是全公司最厉害的散财童子,希望她手里变出钱来,那是不可能的。
赫胥猗和宋锦绣一商量,最后把手里的不动产都抵押了,总算是凑出了剩下那半条生产线的钱。这算是借给公司的,反正也没外人,两人自己就定下了。
现在开始建,最快也要到明年才能投产,因为新产品是和轻钢匹配的战略性产品,配合使用会更有竞争力,也能更快推进优化产业标准,所以赫胥猗才那么着急,否则根本没必要那么快建新生产线。
宋锦绣是真的开始发愤图强,怕自己无法坚持,还搬到赫胥猗家和她一起住。几套房子都租了出去,说是要开源节流。
这表姐妹俩几年前完全没想到两人不但一块儿做生意,而且还住到一起,偶尔想起来也是有点感叹。
又是几个月后,景润终于成功退市。听说尹润松被聘请为国家智库的特别顾问,把名下的资产分作了四份。一份当然是由尹如琢继承,一份捐给了国家的儿童福利机构,一份是为未来的孙子孙女设立的基金,还有一份给了养女徐静怡。
影后身价暴涨,一下跃到了女性富豪榜第二十三位,全部的人都慕了。
赫胥猗参加了尹润松收义女的宴会,那是她最后一次见到尹如琢。只不过两人几乎没什么交谈,她没待多久就离开了。
宋锦绣对徐静怡那叫一个羡慕,尤其是看到老爹为了救命拼命卖产业的样子,气得差点吐血。
要知道,虽然比不上尹家,但那也不少了,本来都该是她的才对!
每每有这样的想法时,她就猛甩头,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
“哼,我有能力靠自己的本事赚钱,谁稀罕他的遗产?反正本来也分不到我手上,最亏的该是我那个便宜弟弟才对!”
每看到一次相关新闻,宋锦绣就用这句话来安慰自己。
宋文泽的大部分资产都低价甩卖了,说是亏出血本也不为过。
“表姐,你这句话说很多次了。”
赫胥猗最近也关注着这些事,宋文名下有几块近期就要规划开发的地,原本也是她的目标之一。虽说和这位舅舅不对盘,但生意就是生意,她要是想拓展业务,按原来的情势肯定会和宋文以及景润生产生联系。
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现在宋文清算资产中,她只能关注这些地的去向,早做打算。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创业,一个治病,将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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