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端午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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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端午出宫

按照宫里的规矩，自己是赵熠的妾不是妻，至始至终是没有资格叫他相公的。但是，段日子的朝夕相处，虽然没有真正的男女之实，却足以让她产生一种，他们两个是一家人的错觉。

这个错觉里，不会再有四皇子妃，也不会再有其他侧妃和妾氏。

就这样，他省去“楚娘子”的姓氏，直接叫她“娘子”，她就自然而然的叫了他“相公”。

赵熠从未见过楚怀灵害羞成这样了，便也觉得有趣，就仍然缠着她，让她无论如何都要再叫一声给他听，但就在楚怀灵被他缠着准备投降张口的时候，隔壁的厢房隐隐传来熟悉的声音。

……

“你这店里要八宝兔丁没有，要蝴蝶虾卷也没有，究竟是开的什么店，依本姑娘看不如早早关门不要做了的好。”

赵娴在这边吼的铿锵有力，任旁边的何成瑾怎么拉扯都没有用。店小二更是在一旁手足无措，这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小伙计心里真的想不通了，这么漂亮好看的年轻姑娘究竟是眼睛不好使，还是不认字啊！穿着这样华贵的衣裳，一看就会是有钱人家的姑娘，没道理不认识字啊！

“阿娴，你先小点声啊。”何成瑾拉了拉赵娴的袖子，解释道：“刚才人家大堂里面的牌子不写着么！”

有牌子么？赵娴想了想，感觉自己根本没看见啊！？

“写的什么啊？”赵娴眨了眨眼睛，问自己的表姐。

何成瑾不管现在心中作何感想，但还是一如既往的耐着性子给赵娴解释了，“人家牌子上明明白白的写着‘今日店中只售出各类米粽，敬请谅解’吗？”

“意思是今天店里只卖米粽子喽！”赵娴嘟着嘴嫌弃道：“一天要吃几次啊，中午在宫里就吃过一次，出了宫还要吃！好烦啊！”

何成瑾拍了拍赵娴的手，说道：“人家店里赶开门迎客只售卖一种食物，自然有人家的道理？你不打算尝尝看？再说了，明明是你今早和我讲，想要在我成婚前多出来热闹热闹，现在这热闹还没看，你却先不高兴上了，那今天还玩不玩了？”

赵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表姐何成瑜生气，立刻乖巧的坐好，不再嚷嚷，转头对店里的伙计说：“你们店里的所有的粽子，都给我全都给我上上来，本姑娘倒要看看，你们店里究竟能把这粽子做出多少种花样来！”

店小二一听，立刻一溜烟的跑下楼，通知后厨准备去了。

没一会儿，她们面前的桌子上就排满了各色的粽子，但是从外形上看，就发现除了最常见的箬叶粽，还有十个尖尖的如菱角般的竹叶小粽、竹筒粽子，九子粽……若是馅料上分那就更多了，有甜茶粽、薄荷香粽、樱桃水晶粽、蜂蜜凉粽、蛋黄粽、腊肉香肠粽……

“怎么这么多啊？”赵娴根本没想到绕是宫里的膳房，也没有弄出这么多的花样来，她的目光在这“全粽宴”上一扫而过，最后挑了一个感觉就是个好兆头的粽子让何成瑾先吃。

“表姐，我瞧着这‘九子粽’十分有趣，又是个好兆头，不如你先吃她好了。”赵娴笑嘻嘻的拿给何成瑾。

何成瑾疑惑地看着这长乐公主放在自己面前的这一串儿，疑惑的问道：“这怎么是好兆头了？”

所谓九子粽，就是将九只大小不同的粽子，用九种颜色的丝线扎成，按有大到小的顺序连成一串，形状各异又色彩缤纷十分的好看。并且，这粽子本就与“中子”谐音，马上就要成婚的何成瑾在婚前一下能有九个，岂不是多子多福的好命吗？

怼天怼地的郁闷了那么长时间的长乐公主赵娴，终于想明白了，她告诉自己无论表姐嫁给谁，她永远都是自己最最喜欢的好表姐！

听完长乐公主这看似好像不着边际，但细细想来好像又有几分道理的解释，何成瑾一下脸就红了，小声骂了赵娴句“瞎说什么呢！”便红着脸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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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对话，不知为何让楚怀灵听了个清清楚楚，他看了看天禧刚刚从楼下端上来的“九子粽”一时间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她看了看眼坐在自己对面的赵熠，心中有中以前未曾有过的酸楚，他未来的正妻就在隔壁，甚至在吃着九子粽，计划着为他生儿育女。

楚怀灵觉得自己的心态和当时刚参加选秀的时候不同，和知道要和何成瑾共侍一夫的感觉也不同。说好了只当一个没有感情的仙女，怎么不过相处了两个月，就有些动心呢！

赵熠当然知道楚怀灵在想什么，但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他只能伸出手拍了拍她，然后又紧紧攥在手中，低声道：“别多想。”

楚怀灵知道自己没有什么立场来和何成瑾生气，因为她们一个正妃一个侧妃，本来很难不在对立面上。

楚怀灵轻叹了一口气，然后抬手指了指窗外，有些赌气的小声说道：“四公子一会儿若是赢了钱，可全都要给我才行……”

赵熠顺着楚怀灵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龙舟比赛似乎是正式开始了八艘龙舟忽然就锣鼓喧天、迅楫齐驱。

那八艘龙舟具是龙头高昂、龙尾高卷，雕刻精细、栩栩如生，每艘龙舟的船面上都将鼓放在最中，两头是端正舵向的梢桨（船舵），设管旗一人，后梢两人，唱神一人，司鼓两人，掌锣两人，托香斗两人，船身部分则被分为十三档，二十六人划船，这也就是所谓的“三十六香官”。龙舟上的鼓声一般很有节奏，转身时则改为密集点鼓，划龙舟的人要听鼓声，敲锣的也要听鼓声，正所谓“鼓是令，梢是命。”

这江上虽是活水但水流并不湍急，八艘龙舟都如离弦之箭般飞驰而出。管旗之人所执令旗与船员服装同色，岸上阁中观众可以清晰的辨认出赤、橙、黄、绿、蓝、靛、紫、皂八队。

一时间急鼓滔天、龙舟竞渡，迅楫齐驱、喧振水陆，苏盼琴心中原本的那点小难过也一下被这热闹的景象冲淡了，认真地看起这龙舟赛来。

而楚怀灵他们选的蓝队，现在正处于第三位。只见一会儿是紫队领队，一会儿是黄队争先，在铿锵有力的鼓点中，船员们都整齐的划水前进。

大家都开始小声的议论开来，隔壁似乎也隐隐传来各种加油鼓劲的声音，赵娴的声音大的更是隔着墙都能听得清楚明白。

“我看定是这紫队夺冠。”再隔壁的食客开口说道。

“我倒是觉得那黄队的速度快些，你看他们的船首可是比紫队要猛上半米。”隔壁另一位食客自然而然的接过话茬儿说道。

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话的声音逐渐的大了许多，坐在他们隔壁的长乐公主赵娴终于忍不住了，娇艳的脸上带着微怒的，从窗口探出头轻斥道：“一个两个的看不懂就不要乱说，叽叽喳喳的吵得的我脑仁儿疼！你们是不是没看过这赛龙舟，知道转弯的时候才是最考验技术的吗？”

不过事实证明，长乐公主赵娴这次说的确实是对了，果然隔壁食客的激烈讨论都不对原本看好的紫、黄两队，在绕行过中点赛段后，就被蓝队队赶超过去。又到了后面的直线赛道时，虽然紫、黄两队奋力直追，但是终究赶超不上了，蓝队率先冲过了终点线。

赵娴虽然猜中了，但是因为没有参加竞选，所以并没有奖金可拿。

而中了奖的楚怀灵、赵熠两个，也看着满桌作为奖品的箬叶粽没了想法。这是不可能带回到宫里去的，楚怀灵求助般的看向赵熠，想问他这究竟要怎么处理。

赵熠笑着摇了摇头，“刚才不知道是谁，说若是赢了奖品，就要全部归她的？”

“公子！”楚怀灵看着一桌子简直头大，甚至比自己的死对头长乐公主看到她那一大桌子粽子时，还要头大。长乐公主和何成瑾可以将她全都浪费掉，但是自己却不行，她迈不过自己心中拿到坎儿。

思前想后，楚怀灵出声建议道：“要不，我们把这粽子送到京中的济方院去？”

楚怀灵口中所说的济方院，正是城北一处小的福利救助院，收养这不少孤寡老人和孤苦儿童。楚怀灵小的时候，曾经跟着父亲一起去过几次，但是后来她自己都自顾不暇了，便也没有再去过。

赵熠赞许的点了点头，看了眼天禧。

天禧可是在赵熠身边当差当了十余年的老人，自然知道自己的主子究竟大致是怎样想的，立刻笑着去凑上前去，端起这些粽子说道：“还是楚娘子心善，奴才这就去办……”

……

等楚怀灵又和赵熠出去转了转，回去时候更是累脱了型，直接在马车上睡着。

所以，等她半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旁边竟然睡了个人，差点叫出了声。幸好，借着微弱的月光，她终于看清了赵熠那张俊朗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