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邝竒返回坐下,表情戏谑。
简云楟说“从我决心为将的那天开始,就学会了‘忠。’可我尽心尽力侍奉的,从不是哪个君主,不是什么权力,而是整个国家,是国家里的所有子民。”
邝竒正色。
“我两岁的时候,双亲遇害,还什么都记不住,就丢了孝敬父母的可能。皇上、皇后养我六年,师父育我十余载,但他们没一个要我孝敬,更没一个,是我想常侍膝下,就轻易可以的。我和他们之间,除了亲情,还横亘着太多要顾虑的东西。可有一点,起码我知道,我们永是家人,我永会留有余地。可若有一天你问我,家和国如何取舍,亲和道如何两全,这和要我像盘古一般,把天和地撕裂开来一样难。可哪怕再难,最终我还是会做取舍,我知道我终会如此。”
邝竒垂头。
“礼,是什么?我说不清。我只知道不能灭礼,不能盲从礼,不能苛求礼。礼是要同人放一起讲的,得礼有礼之人,对无礼之人,不因他无礼而横加怪罪,但绝不对他再有礼,我以为,这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了。若不分青红皂白,实则是在污礼,礼是分人用的东西,不是佛家的渡品,”
邝竒重喘。
“至于‘仁’,这是个太大的问题。人说医者仁心,佛家慈悲,大概讲的是这么个东西。放到军营里,占了人家的城不要放火,抓了人家的兵不要斩杀,灭了别人的部落,别毁他们的宗庙文明,为了别死更多的人,尽量占据先机。为了更快的和平,来规劝自己的兄弟,我想,仁暂且就是这么个东西。”
邝竒惭愧,重新抱起酒坛,开好了递给简云楟。
邝竒问“你拿人命同我说事,我自然没法子独善其身。我不松口,其实是信你。信你就算不用我,也有办法打胜仗,保子民。却不曾想,哪怕多打一场,也是会死人的。”
简云楟大口咽酒,回“若他们真的守礼、信你,今日就算要多厮杀百场出去,我都不会来找你。我只是替你不值得,你那年好心帮他们改边防图,你一走,他们就躲躲藏藏地修了三年的墙,更是把能换的都换了,没一点大国的样。”
邝竒苦笑,说“这倒真好。大家都唯利是图,谁心里头都没负担,呵。”
简云楟拍他背,说“你别这么说,我了解你,若他们信你,你怕是宁愿以死对国民,也不会背信。”
邝竒回“也许吧。”
邝竒又问“你我有天也会如此吗,一个人背弃了,另一个就弃得更彻底。”
简云楟怔然,而后一笑,说“我会给你三次机会,直到第三次也确定是你了,我才反击。”
邝竒笑得张扬,说“你是怎的看不起我,还三次机会,不怕我只要一回,就叫你命丧黄泉。”
简云楟亦狂,说“你做不到的。”
邝竒嗤笑一声,两人坛撞畅饮,快活逍遥。
等喝到脸色酡红,又讲起女人来。
简云楟问“你和洪掌门的女儿,处的如何?”
邝竒回“她蛮好的,生得好,人也娇,讨人喜欢得紧。”
简云楟笑着问“好事将近了?”
邝竒摆摆手,说“说鬼话,三个月前刚断。”
简云楟还是笑,说“三个月还刚断,这姑娘了不得。给你时日都静了。”
邝竒瞥他,“嘁”了一声。
简云楟用坛撞他,用眼神示意他说说故事。
他提提嘴,说“一年前在擂台上遇着了,有个泸沽派的混子故意吓她,我帮了一把,也就这么认识了。她人生得傻,爱漂亮,也练书法,从小被她爹护得乖,心性也纯。”
简云楟点头,继续听。
“小姑娘胆子大得很,敢闯敢拼的。前几个月带她去偷人家的独门暗器,她一点不怕不说,又冲又莽,倒把我吓了一跳。”
简云楟说“江湖女子,该是如此。”
邝竒笑笑,又说“她对别人脾气大得很,唯独在我这儿收敛几分,一年前她要跟我走,她爹不同意,她一连十五日练功失手,不敢伤了师兄弟,尽拿她爹的宝贝出气。”说到这,邝竒没忍住,笑出声来。
简云楟看他笑,自己想起项叶来,也笑。
邝竒多情,但从不滥情,风流,而不下流。他每次和一个姑娘开始,都是真心的,虽然没一个成了,但长久这东西,本就玄乎。
简云楟说“后来呢。”
邝竒说“我和她作伴,游山玩水了五个月。后来,她家门派出事,我便随她回去一起处理。等事情完了,终归觉得不合适,就断了。没多久,边疆就打起仗来,你又修书信诓我,我不就连夜赶过来了。”
简云楟怅叹一声,说“等仗打完了,我在京城给你置个屋子,以后好安家。”
邝竒眼神轻佻,毫不在意地讲“办了我也不住,何必买个空着。你要是有钱,买给街边那些没房子住的。”
简云楟说“那些自然要管,可我眼前这个也没房子住,怎的你就要我装看不见?”
邝竒回“父亲留给我的门派,虽然小,总还在管着,这么些年没和你讲罢了。我不管你,已经是在克制了,你切莫多事。”
简云楟笑,摇了摇头,说“以后总有人管你,我等着看,是哪位女侠。”
邝竒回“就怕你等不到了。”
简云楟说“就怕不止一个。”
邝竒瞥他一眼,说“什么胡话!”
简云楟说“喜爱你的姑娘多到把简国上下的信鸽全抓来,专送给你写的信,怕是都要日日劳累,更别说想当你夫人的了。单国虽然逊,可他们那郡主,对你却真痴心。如今也悄悄来了边境,盼着趁乱逃来简国,就为了找你。”
邝竒一惊,问“她怎么知道我在边境?”
简云楟躺在地上,淡淡回“不知道,只是盼着越过来,循着踪迹找你。”
邝竒头痛,抓耳挠腮一阵,又说“你的间谍怎如此八卦,这等小事也关心?”
简云楟闭上眼睛小憩,淡淡地回“因为人家也倾心你。”
邝竒被吓到,用脚踢他,问“你那间谍到底是谁?”
简云楟躲开,懒洋洋地答“莫问了,都是天意。”
邝竒被气到,又自己背过身,喝闷酒,情事实实不顺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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