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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发很感激他的情意和陪伴,换作上世,这定要成就一个幸福和满的青梅竹马家庭。可今生不一样,一个人只要美了,远近都是不会放过她的。东发这边才对男孩的情意隐隐约约接收到一些,心里头那点朦胧的甜蜜滋味刚舀起来,村里就又搬来一户富绅。
富绅家有两个儿子,都是未婚。其中一个年纪大,一个年纪与东发相仿。
富绅年老了,就想回祖地来安度晚年,不愿意再和那些人腻在城里过日子,即用攒下的一笔钱,买了村子里几乎快一半的地,又养些佃户,自己找好风水,盖了间大屋子住着。
他的两个儿子和东发相见得很早。那天赶巧,和东发日日混迹在一块儿的男孩家办亲事,请人来吃酒席,需要人一直留着帮忙,男孩便没陪东发去山上采野果子。同样就是那天。富绅刚巧带了两个儿子住进村子来,大人在家里操办杂事,两个小伙子一路不断打听,找着找着地摸到了自家爹爹从小到大不断和他们灌输青草和美好回忆的“大香山”。
就这样,三个人在一棵红荆树下遇见了。
那会儿,东发正在用剪刀剪树枝,剪下树枝来了,又用刀把上头的刺剃个干净,然后把酸酸甜甜的小红果全攒好了,收到小背萝里,回去直接吃也好,再不济,阿妈会拿糖淹了做酱,下馒头也是极好的。
就在东发使劲剃刺的时候,富绅的这两个儿子来了。
东发剃刺狠,爱一下连掰好几根,一时打滑了,小刺几根就连排扎进肉里,她没忍住痛,就尖叫了一声。这一叫,就把不远处还在乱找路走的哥俩给叫过来了。
哥俩一过来的时候,东发脸上铺满了早晨的阳光。她虽然皮肤黝黑,可那双眼睛一经光的洗礼,简直如浴圣池、如淌金水,她的整张脸都因为那双眼睛变得神采焕发,变得甚秀甚柔,黝黑的皮肤根本遮不住那样的美,几乎可以说是再升了她的乡土风情。
她的手掌流出鲜血,尽管她的皮肤并不滑,其上满是老茧,但两兄弟看到还是心疼得难以自抑。他们齐齐冲过去,一个把自己随身带的丝帕一下撕裂,一个接过来就往上猛倒自己装了一路舍不得多喝的清水,就要扯过东发的手,拉着细细擦。
东发对情爱之事再懵懂,也是被教过男女之间授受不亲的道理的。
她对突然冒出的两个比村里所有人都白的小伙子害怕,看他们还想拉她的手,惊得额上的汗都急着下滴,她支支吾吾地让他们退开。
两兄弟明白自己吓到了人,温声细语地开始朝她解释一应来历,小姑娘看他们长得模样不差,讲话也很有礼貌,便放下戒心。
两兄弟又进一步抬出很多东发以前不曾听过的什么“损害、伤口、擦水、遗病……”,东发听得云里雾里,却能隐隐感觉到,两兄弟并无恶意,也就任由着他们处理她的伤口。
尽管那时她并不晓得,为什么和她年纪相仿的那个一碰到她的手,就一下子跳了起来,红着脸退开好远。而为什么那个年纪很大的,在给她包扎左手的时候,还要叫她把右手也伸出来,给他看看,尽管他也并没有仔细看,只是将她的双手都握着捏捏,又松开,然后长久地盯着她的眼睛。
小小的东发对这些都不明白,可那天的记忆就像被筛子筛过,留下的大石头一样,深深丢在她的脑中。
两兄弟没有送东发回家,因为并不识得路,反倒是东发听着他们的描述,把他们带到了离家不远的地方,才自己晃悠着回去。
一回去,因耽搁了时间,自然遭到了家中一应人的盘问,东发下意识地不想告诉娘,今天她遇到了两个新朋友的事。她总觉得,如果她说出来了,大概就要永远失去那两个朋友了。
东发第一次扯了谎,只说是被刺划破了手,回来的路上疼得慌,就坐着休息了好久。
过了五天,东发晚间归家,在家门口的岔道上,又见到了两个兄弟。
那会儿男孩还在东发旁边,一看见有两个人横在路上,龇牙咧嘴地朝东发打招呼,气就不打一处来,直直地把东发护在身后。
两兄弟也并不客气,看男孩的眼神异常冰冷。
东发看见两兄弟,心下有些喜,她轻拍拍男孩的背,叫他让开,说那是她的朋友。
男孩回头,诧异地看着东发。东发朝他笑,一双美目流光生辉。
两兄弟主动迎上来,和他们打招呼,一应讲话之间,无不表现出对东发的喜爱和赞美,还邀请两人明日一起去他家的大宅子做客。
他们又和东发说,找到她可不是件容易事,足足让两人绕了大半个村子,才打听清楚。他们告诉东发,因为不知道是谁传的,说东发脾气古怪,模样也丑,这才让他们开始没能对号入座。
男孩的脸色很僵,他和东发告别,说自己的农活没有做完,明天还得继续去。东发并未在意,笑着与他说再见。
而男孩多么希望,东发可以叫住他,或者拒绝两兄弟的邀请。可东发没有。在男孩转身走开几步远后,他还听见了东发的笑声。
他没忍住,回过头去看东发。
东发至今也记得,当时却不明白,为什么男孩那会儿看她的眼神,会如此地像一根蜡烛,刚开始燃得明亮,一瞬间后却立马熄灭。盛着那么多的期盼像流火一样,夜一黑就散了。
他的心酸,来得太早,在她什么都不懂得的年纪。
东发并没有计较男孩再也没来找过她,事实上,她以前还一直觉得,男孩家的地和她家的,离得本来就远,以前他为了来帮她的忙,每天总要多跑很多路。如今不来也好,省得太累。
东发去富绅家吃酒这件事,不知道为何,她回家一提,爹娘就都同意了。
那晚爹和她多说了两句话,娘看她的目光也多了怜惜。她想起两兄弟下午给她送的柑橘,又想到明天终于可以去参加别家的酒席,只觉得一切美好得不可思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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