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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要拐出竹林时,无为情不自禁的回头看了一眼依然站在那里凌若,幽幽的竹林边上,她罗衣如水,遗世独立,与以前的神采飞扬相比,似乎此时的她更让人心疼,但那份孤鬼精灵的性子却依然如故,宸王爷刚才戏弄了她一下,她借着七公主爱闹的脾性,不依不饶的还回来。
苦笑了一下,无为垂下目,默默地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清风朗月的脸上是一种浓浓的悲凉和无奈。
走出禅院,凌若觉得心里似乎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陌生的帝京里,至少有个人会与自己一起分担这份秘密。
扶着墙壁,凌若看向远处的青山密林,清澈的眸子里不由澄亮起来,傍晚的风吹起软软的衣裙,清凉如水。
顾夫人打发宫女来和凌若说,晚上她要陪太后理佛,不回房了,要凌若早些歇息。
打发走了送信的宫女,凌若对南儿道:“房里太闷,走,我们去院子里坐坐。”
今夜是月初,中天一弯残月如钩,不知名的小虫细细的叫着,显得城外的夜晚分外的寂静,院子里月华如水,带着一丝清凉。
凌若深深的吸了口气,对一边的南儿道:“这里真清净,怪不得佛家都选在山中。”南儿抿嘴一笑,道:“我不喜欢太安静的地方,骇人,若是遇到什么事,就是呼救也没有人帮。”
“你个小蹄子,胡说什么。”凌若将手往那边轻指,道:“让人听到,你的小命…”南儿这才反应过来,忙掩住嘴,调皮的眨了眨眼。
相视一笑,凌若很喜欢这个伶俐尽心的小丫头。
一声清幽的竹哨声在平静的夜色中传来,格外的清亮,南儿害怕的小声道:“小姐,我们回房…”
不等南儿说完,却见凌若一下甩开本来拿在手里的经书,没有迟疑的向外奔去,飘起的裙角在身后留下一道决绝的弧度。
“小姐…”南儿犹豫了一下,也疾步跟了上去。
循着哨声,凌若的耳旁想起一个永远平平淡淡的声音:“如果你遇到困难,就吹竹哨,无论在哪里,我都会赶过来。”
“阿默,你是不是整天跟着他们,也学会说谎了,倘若隔着千里万里,你能听到吗。”
那人平静的道:“我虽然听不到,但是我能感觉到。”
“好,我们一言为定,若是你遇到困难,也可以吹吹竹哨,不过以你的武功,我恐怕帮不上什么忙,但帮你掠阵观仗,我还能做到。”
“阿默,是你吗。”
佛墙一转,只见淡淡的月色下,一白一黑两个人影纠缠在一起,分不出是那是刀光那是剑影。
而院子墙角处,六个侍卫分立四处,堵住了所有的出路。
“嗤”的一声,凌若的突然出现让院中本来难分秋色的局势瞬时有了改变,由于楚弈一分神,手下情不自禁的缓了缓,黑衣人趁此长剑一挑,从肩头到小臂,楚弈的银袍上一道长长的裂痕刺目惊心。
“王爷。”两个侍卫同时奔向楚弈,另外四个却毫不迟疑的围住黑衣人。
捂着肩头,楚弈明如秋水的眸子不经意的看向凌若,带着几分意想不到的惊讶,随后摆摆手,云淡风轻的道:“本王没事。”
看向院中的局势,楚弈潋滟的眸子微微眯起,冷冷的道:“此人擅闯禁地,给本王拿下。”两个侍卫应了一声,转身扑上去。
盯着那一张平淡无奇的脸,凌若只觉得眼前似乎有什么东西模糊了自己的视线,自从凌府出事后,他是凌若遇到的第一个故人,而且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眼看着刀光剑影中,黑衣人以一敌六,虽然不吃力,但是长此下去,也不是办法,更何况身在皇觉寺,外面的侍卫数不胜数,若是…..凌若心里忽然着急起来,不由向楚弈望去。
楚弈风轻云淡的倚着廊柱,深邃的眸子静静看过来,如一泓幽潭,无波无澜。
薄薄的软剑在手中弹起一道剑光,楚弈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地道:“擅闯皇家禁地者,死!本王今日倒要看看,你能撑到何时。”
黑衣人轻哼了一声,抢手逼上几招,冷漠的道:“无为大师在哪儿,我要见他。”
向前走了一步,楚弈淡淡道:“看来无为大师的名头真不小,又一个慕名而来的。”
漫不经心的望了望凌若,楚弈嘴角噙笑,挑起的眼角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挪揄。
避开楚弈的目光,凌若情不自禁的望向场中的黑衣人,心里却在疑惑:阿默怎么会想到找朗大哥呢,他又从没见过…
一声铮响,黑衣人后退了几步,被削下的衣袖落得纷纷扬扬,侍卫们相互一望,不约而同的同时攻向那人的左侧。
险险避过去,那人不甘心的问道:“无为大师到底在那里,我要见他,否则我可要杀人了。”
楚弈轻抚着伤处,望了望东天的弯月,不紧不慢的道:“看现在的时辰,大师应该是在晚课,不过估计也快回来了,只要你能撑得住,就能见到他,不过如果你现在杀人的话,无为大师慈悲为怀,看到你满手血腥,恐怕就不会见了。”
“好,我等着。”黑衣人竹哨一啸,挽起的剑花星星点点,逼退了又一波的攻击。
暗暗叹了一声,凌若不由叫苦,楚弈这个人心计深沉,察言观色的本事更是出神入化,不过短短几句话,就将阿默看的一清二楚,并且以话相激,不但拖住了人,而且还束缚了阿默的手脚。
紧逼几招,侍卫们的剑光忽然一变,虚虚实实,分辨不出真假,缭乱的光影铺天而来,将黑衣人罩在剑光下。
几乎微不可闻的轻哼,黑衣人矫捷的身影一下跌在墙上,雪白的壁上溅上梅花点点,在夜色下分外妖娆。
剑光如虹,楚弈手中的软剑如寒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刺向黑衣人的胸前。
一声惊呼,凌若不由自主的想去阻止,可惜顾惜萝这副身子却没有丝毫力气,凌若空有一身武艺,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楚弈的剑刺过去。
绝望的闭上眼,凌若忽然觉得心冷如冰。
“王爷,剑下留人。”无为的声音平静而又和缓,如清风入关,将这满院的杀气似乎也黯淡了不少。
朗朗一笑,楚弈的剑尖停在黑衣人的身前,清眸若潭的看向无为,道:“大师终于看不下去了。”
缓步走进来,无为道:“王爷心细如发,贫僧若再不出声,恐怕无颜再对这佛门净地。”
收起软剑,楚弈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看了看已经奔过来的凌若,这才道:“大师言重了,本王也是着急,若是大师一直避而不见,那本王还不得等到天亮。”
无为苦笑了一下,低低的道:“贫僧本来以为这是清修之地,谁知还是躲不开这是非二字。”
楚弈意味深长的道:“如果有是非,不管是庙堂之高,还是江湖之远,谁都逃不过,大师也是个明白人,又何苦执迷不悟呢。”
“你是无为大师。”黑衣人盯着无为,一双平淡如水的眸子在他没有表情的脸上显得格外醒目。
“阿弥陀佛。”无为低声道:“贫僧正是无为,不知施主寻贫僧有何事。”
紧紧的盯着无为,那人缓缓的向前走去,满院的月华如水,但在那人眼中,仿佛天底下除了眼前的无为,再无其他。
只一会儿,黑衣人依然目不转睛的看着无为,自言自语的道:“你以前常常说如果能来京城,就一定带着我见见无为大师,你说大师才华横溢,医术精湛,淡然豁达,是你最佩服的人,你还说如果大师能治好我的失忆,那就更好了…”
黑衣人恍若无人的从怀里掏出一支银钗,小心翼翼的拭了拭上面残留的污渍,平静的道:“既然你自己不能带我来,那我就自己来,而且还要替你来看看他…”
握紧手,凌若的身子情不自禁的颤了一下,看着那个总是喜欢沉默不语的人当着满院的陌生人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眼角处一滴清泪悄无声息的落了下来。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打断了院中的僵静,四散的兵士将院子围的水泄不通,门口处,二皇子楚英一身绛紫锦袍,冷冷地道:“此人惊扰太后,擅闯禁地,还伤了宸王爷,速给本王拿下。”
兵士们发一声喊,霎时围住了黑衣人,弓上箭,剑出鞘,一触即发。
黑衣人恍若未闻的将银钗放起来,低声道:“京城也来了,人也见了,你的心愿已了,我带你去看看南越的风光。”
“南越,你是南越人?”楚弈和楚英异口同声。
冷漠的看了周围一眼,黑衣人面无表情的道:“让开,无为大师是她敬重的人,我不想在大师面前痛下杀手。”
楚英冷笑道:“你先想想自己有没有本事走出这个院子再说。”
长剑一挥,那人平淡的目光缓缓的扫过众人,没有一丝停顿:“挡我者死,避我者生。”周围顿时不知不觉笼上一层看不见的杀气。
一声竹哨,黑衣人纵身而跃,巧妙的避开这刀剑纷乱的一击,人在空中,剑花如雪,挑起万千杀气。
剑鸣刀吟中,已有侍卫受伤,那人眼疾手快,身形已然飘到缺口处。
楚弈厉声道:“侍剑,守坎位,别让他闯出去。”接着手一挥:“弓箭手,封住上方。”
只一瞬,乌黑的箭头密密麻麻,在周围围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箭林,蓄势待发
电石火花中,那人的武功也是出神入化,借着脚下刃器的弹起,翻到一边,看了一眼周围的铜墙铁壁,淡漠的眸子里也多了几分凝重。
欺身再上,那人完全是另一种打法,招招见真章,式式不留情,只是侍卫太多,周而复始,那人的身上又多了几处血迹。
长剑一挑,那人忽然纵身上跃,舞起的剑花渗着冷冷的寒意,楚弈的两个侍卫一齐掠起,同时,几支利箭呼啸而,出路顿封。
这一招,险象环生。
放下心来,楚弈便让侍卫裹伤,便淡淡的对无为道:“大师,本王对佛经有几处不明,还请大师解惑,不知能否进禅房一叙。”
无为念了声“阿弥陀佛”,低声道:“这里是佛门净地,还请两位王爷手下留情。”相视一望,楚弈和楚英同时道:“大师请放心。”
扬起眉,楚弈对一直没有作声的凌若道:“顾姑娘不是有事要请教大师吗,那请一起吧。”
水眸一转,凌若应了声:“多谢王爷提醒。”转身向左边走去,似乎在避开周围的刀光剑影。
哨声再响,那人固执的不肯放弃,领军冷笑道:“你即使再吹,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那人没有理会,卷起漫天剑花,从重重包围中以意想不到角度跃出,不偏不倚的落在凌若身旁。
耳听着一声惊叫,楚弈刚要跃出的步子恨恨的定在那里,眼前,凌若已经被那人劫持在身前,悠悠的剑光笼罩在她白皙的颈上。
后退一步,那人平淡的道:“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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