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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茯自然不可能傻傻地在城外等,小兵走了没多久他们就进城了。
城内街道狭窄,房屋低矮,大部分是用茅草盖成的,看起来十分简陋,有点茅屋为秋风所破歌里形容的感觉。
街道是黄土修成的,走上去灰尘漫天,地上到处是人畜粪便,苍蝇飞来飞去,污水垃圾随意倾倒,散发着恶臭的气味。
大批人马进城动静不小,再加上小兵的喊叫,顷刻两边里巷房屋内就走出聚集了一堆一堆的围观人群。
老弱妇孺,青壮男子。
他们几乎个个都穿着打满补丁的衣服,身材瘦弱不堪,身上脏兮兮的,像是好几年没洗过澡一样。
眼神既麻木又警惕,看着白茯一行人的眼里透出了凶光,又似乎能看出他们的畏惧。
马车里的白茯掀开了帘子,看着窗外的人群,他们聚在一起,一边看着他们一边指指点点说着她听不懂的话。
她看见好多人身上几乎没穿衣服一样,就挂着几块布头,根根分明的肋骨清晰可见,不光男人,连有些女人都是如此打扮,羞得队伍里的好多侍卫的眼神无处安放,只好偏过头去直视前方。
白茯早有预期知道这个地方的人都很穷,但是却没想到竟然能这么穷,几乎像是她前前世电视里报道的饥饿的非洲人一样,又脏又瘦。
心中震动。
虽然进了城,可他们却并不知道城主府在哪,沈暮秋只好翻身下马亲自去问路,或许是从最底层升上来的,沈暮秋没什么官架子,凡是都喜欢亲历亲为。
白茯也喜他做事稳妥,所以最近有关车队的一切事务都会找他来商量,卢延深觉自己陷于失宠危机之中,这次很有危机感地抢在了沈暮秋前面去问路。
他三步化作两步,一屁股挤开了沈暮秋,站在了一个矮胖矮胖的老妇人面前,他先是对那老妇人作了一个揖,然后笑容和蔼道:“请问这位老妪,城主府该往哪里走?”
老妇人活了大半辈子,见过的最大的官也只是巡街的捕快,哪见过穿着黑色劲装佩剑带刀的和戴着冠帽穿着直裾一副官老爷打扮的男人,她大老远看见沈暮秋和卢延走过来时,就已经被吓得不行,后又受了卢延一礼,更是慌得不知该如何是好,身子一缩就要往后躲。
可后面人挤着人哪还有退路可走,她只能硬着头皮站着不动,低眉顺眼的生怕官老爷是来找她的麻烦。
然而——
“#@#*&&¥…………%”
卢延的中原官话在她听来就跟听天书一样,她啥也没听懂,悄悄抬了抬头,见这中年男人依然笑得满脸和气地等着回话,毕竟是活了半辈子的女人,见这男人没什么官架子后她的胆子也大了点,于是她道——
“!#@#%¥#……&?”
………………
卢延:……
哽住了。
相对无言。
卢延:糟糕,忘了他们不会说官话,可我也不会说这里话,这可如何是好,翁主还在后面看着呢。
他是知道白茯底细的,本不应该如此怕她,可白茯的气场十足,做个假翁主倒比真的还像,对待手下人恩威并施,不到几天的功夫就收服了大部分人心。
尤其是现在的私兵屯长沈暮秋,更是其心腹,瞧着倒比她原先救下的几个奴隶更得宠。
而且,卢延想到几天前他私下里想去拉拢沈暮秋未果后,白茯第二天似笑非笑地看了他好几眼,也就是从那以后,他就熄了原本升起的想拿捏白茯的阴暗打算。
由此她手里握有了几十人的建制武装,牢牢控制住了整支队伍。
卢延本就不是一个聪明人,否则原先在王府他只是个最低级的门客——几乎连楚王的面都见不到的那种——缘何会在白芙受封之后被点为跟随前往上祁的人,这可是别人都避之不及的事,他没门路躲过去,只能硬着头皮上,说到底还是为人不会钻营脑子笨而已。
白茯早发现了这一点,要不然也不会什么措施都不做,继续让他掌握翁主的私库钥匙。
卢延打消了那想法后,现在一个劲的想在白茯面前证明他有用,由此可见沈暮秋带给他的危机感着实很深。
两人绵绵相觑之后,卢延不信邪,又问了一遍,然后叽里呱啦稀里哗啦一通鸡同鸭讲,两人依然谁也没听懂对方说的话。
沟通失败。
白茯满头黑线。
不认识路可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在这里等到城里的大小官员来接不成,可看那城门兵神经兮兮的样子,白茯觉得这个想法似乎很不靠谱。
八月中旬的时节,天上的太阳大得出奇也热得出奇,车队中众人走了一路,又累又热又饿,昆布的身上早已被汗湿,额头上脖子上还有背上大片大片的汗水直往下流。
她瞧着昆布从进城开始脸色就一直凝沉着,时不时转头朝那些百姓看过去,一边看一边皱眉,他额头上的汗哗哗直冒,滴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小水洼。
白茯看着有些心疼,肯定是热坏了。
要不然就在这里找个阴凉的地方休息休息,等城中官员来接吧。
白茯看着前面还在努力尝试连接脑神经,意会那老妇人说的话的卢延,张了张口打算把人叫回来:“卢延……”
话说到一半,忽然被人打断。
“主人……不如让我去试试吧。我好像能听懂这里的话……”
车窗之下,昆布抬起头看着倚坐在窗边支着手臂的白茯,神色恍惚,有些不确定带着几分迟疑地说道。
嗯?
话一说出口,昆布的心定了下来,眼里没了那股恍惚,面容恢复了以往的沉稳坚毅,他掷地有声道:“主人让我试试吧!”
他说的这么认真,白茯怎么可能会去阻拦他,她峨眉轻蹙,点了点头。
然后昆布从队伍里走了出去,走到了卢延旁边,他张口说了几句话,那老妇人听了一怔,随后惊讶地看这昆布,嘴里叽里呱啦很快回了几句,接着昆布又搭了几句。
白茯:竟然真的聊上了。
卢延满脸震惊,沈暮秋抱着剑也看得有些愣。
之后车队一边走昆布一边沿途问路,但是还没等走到城主府,街道另一头就乌乌泱泱走来了一大堆人。
两方人马一对上,那边坐轿子的坐轿子骑马的骑马,个个都穿着官服,身边好些个侍卫捕快轿夫马夫。
是县令他们一伙人。
县令那边看见这头,高头大马,白绸青盖雕花马车,侍卫带刀整肃,这一定是翁主一行人了。
县令连忙下轿,趋步小跑上前,走到车队前方三尺处停了下来,他匆匆整了整衣帽,一撩衣摆直挺挺地跪了下去,朝白茯方向深深行了一个大礼。
“下官上祁县令周源恭迎翁主大驾,翁主万福金安!”
后面的官员反应慢了几拍,等周源说完那句话才反应过来,纷纷下马下轿,连滚带爬地跑到周源身后,一个个地跪地高呼道:“下官xxx恭迎翁主大驾,翁主万福金安!”
轿夫马夫捕快侍卫很快跪倒一大片:“翁主万福金安!”
本地的老百姓们看着一大片穿着官服的官老爷们都跪了下来,他们一个个的四下张望面面相觑,虽然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很快都跟着跪了下去。
于是整条街道上,除了翁主车队,所有人都深深地跪了下去
原本还嗡嗡扰扰吵吵闹闹的街道霎时间安静了下来,安静的气氛定格着,周源那边谁也不敢开口,生怕惊扰到了贵人。
跪了不知多久,周源的汗都有些下来了,他后面的官员们谁也没敢乱动,谁都不知道这翁主是何底细。
就在众人都快撑不住了的时候,一道清丽如冰玉溅地的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上响了起来。
“起来吧。”
这声音是从马车内传来的。
这必然就是翁主了,周源心里一松,总算不用再受折磨了,他连忙高声回道:“是,翁主!”
身后一片:“是,翁主!”
白茯其实早就听见了前面的动静,从马车帘子的缝隙里她看到了这些大小官员的样子,个个圆滚身材,肥头大耳,在对比两旁街道上的百姓,他们这副样子简直贪官无疑。
她虽然只是个假翁主,但是她身份适应的很快,毕竟作为曾经修真界的剑尊,做日常任务的时候是下过山的,也是真切的把那些下修界的百姓当作过自己的子民,如今见到这些衣不蔽体贫苦困顿的百姓,她恻隐之心一起,对周源他们就有了恶感。
“你,带路吧,去城主府。”
白茯不客气地点了一个人。
众人左右互看,不知道翁主说的是谁。
“别看了,就你,站在最前面的那个。”
周源一指自己。
“没错,带路!”
说到城主府,糟了?
周源突然急出一脑门子汗,这城里哪还有什么城主府,早就被他占了去。如今翁主突然驾临必然是要去城主府居住的,这下可好他要把人带到哪去?
他光顾着出来迎驾,竟没思虑到这事!
此时急得支支吾吾了半天,嘴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一边尴尬一边疯狂想辙。
“这……城主府……城主府在……”
这时跟在他身边的主簿李邛瞧见了他的窘境,不动声色地挪了两步凑了上来,低声在他耳边道:“大人,您不是有栋宅子在城北吗。”
李邛一提点,周源立马反应过来了,他忙道:“城主府在城北在城北,下官给你带路。”
说罢,连忙吩咐底下人快马去城北收拾宅子,他一边陪笑一边领着人往北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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