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帝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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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还备了乳酒,不大醉人,清清亮亮的,十分醇厚,但又少了三分辛辣,微微发甜,妾觉着味道不错!往常在家中,每逢大节,便会少少地用上小半杯。”
康熙向来尊崇养生之道,晚间素来用得少且清淡,且确实未用宵夜,便接过了富察舜华为他舀的一碗梅花汤饼来。
用好了汤饼,夹了几箸与梅花汤饼同出山家清供的黄金鸡,康熙才道:“白梅香清冽,着实不错!你倒是会搜罗!”
他眸中笑意清浅,显然极是满意。
富察舜华笑弯了一双桃花眼,“皇上用得好,便是妾之幸了!”
饱暖思□□,吃饱喝足了,康熙瞧着富察舜华的眼神就火热起来。
直瞧得她心肝儿颤。
她刚要开口,就见对面的男人站了起来,身形高大,烛光下的阴影,将她整个人笼罩在内。
她仰头,有些疑惑,眼角微红,如桃花染就一般,忙问道:“皇……!”
男人直接将她横抱起来,大步流星地走入了内室。
宫人立时将桌子撤了下去,梁九功与秋云在门口守着。
许是饮酒了,今晚康熙兴致格外高昂,内室的大床吱呀呀地响着,声音依稀可闻,室内春光之盛,引人遐想。
梁九功在外头守着,眼观鼻鼻观心,八风不动,老神在在的。
就是苦了秋云,虽年纪比富察舜华还大了两岁,但却实实在在未经历过男女之情,纵然此间之事了解一二,但听说过是一回事,真在这儿听着壁角,又是另一回事了。
真叫人尴尬不已。
不知过了多久,秋云都开始打起瞌睡来,屋内的动静才算停止。
屋外寂静,夜空深邃,点点星子棋布于已是西斜的圆月周围,屋里又叫了水,终是彻底安静下来了。
富察舜华累得眼皮打架,都哭了出来,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了。
就不能盖棉被纯聊天吗?发现她的内在美不好吗?身子有什么可馋的?
她就不馋康熙的身子!
等到宫人将床榻收拾干净,换了床单被褥等物,她窝在被子里,眼睛一闭,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康熙走到床边,见她睡姿豪迈,一条腿一只胳膊夹着被子侧躺着,小脸被热气蒸的泛着桃花色,不禁又是会心一笑。
上了床,伸出手,将被子扯了出来,已是进入浅眠的富察舜华咕哝了几句,唇瓣粉嫩娇艳,,微微红肿,看得他又是喉结滚动。
最终还是压下了心头火热,给她掖好被子,揽在怀里。
偏怀里的人不老实,嫌热,总是带着被子往一边滚,虽然床上不缺被子,但温香软玉在怀,总是比自己孤枕来得强。
只是怀里这个不大配合不说,自己还得伺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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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边明月仍在,清晰可见,外头还是黑洞洞的,只隐约可见熹微晨光,康熙便在梁九功催促下起身,穿上朝袍。
早有御前女官将一应物件都送了来,屋子里满满当当,秋云本想将富察舜华叫起来,却被康熙阻止,“左右也无需请安,叫她睡吧,别叫醒了,她可娇气着呢!起床气才大呢!”
说到这儿,语气中都不禁带出几分宠溺来。
就前几天,他头一次到这景阳宫来,第二天起早,人来人往动静大,她本就不乐,怕是也不熟悉环境,还当是自己家,那时候寅时过半,她脑子也浑浑噩噩。
也是这个宫女叫她起床。
“吵什么吵?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睡了?扰人清梦,真是讨厌!边儿去!就是不!”
她话音刚落,屋子里的人战战兢兢地跪了一地,瑟瑟发抖,上下噤声,唯有她,仍是睡的恬然安静,一派祥和。
他初初听到这话,先是怔愣,而后愤怒,最后则是无奈释然。
说话间,床上的人又是翻了个身,咕哝道:“别吵我,让我再睡一会儿,早膳不用了,都别管我!”
御前宫女正在给他戴着朝珠,闻言,他皱起眉头。
“晨间为一日之始,早膳怎可不用?”吩咐秋云,“这个不必听她的,到了早膳时辰,就将她叫起来,虽说她小孩子心性,娇气的很,但也不能事事都惯着。”
见屋子里的人都是忙忙乱乱,彩玲有心进去帮忙,却无奈连个站脚的地儿都没有,只得守在门口,在那儿徘徊。
丛双瞧见了,就要上前说道,却被梁九功拉住。
她微微一愣,疑惑地看着后者,却只见人家微微摇头。
又等了一会儿,彩玲满心失落地离开,她才问道:“她分明是起了旁的心思,这会儿我不去敲打她,岂不是任由她心思越发多了?”
梁九功啧啧两声,轻声道:“你着什么急呢?你家主儿都不急呢!火候还不到,总得真的拿捏住了她的短处才好处置不是?”
“再说了,富察家经此一次,富察老大人当年任职内务府总管,在内务府的香火情也差不多用尽了,这个好歹还能看出来些心思,是个蠢的,装的不像,可下次呢,再分配来一个,谁知道底里?谁知道是哪儿来的?内务府那帮奸猾的,可不会像头一次那般用心了!”
“这宫里势力盘根错节的,倒不如留着这个了!左右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一听,丛双倒是收了面上的焦灼与疑惑,忙恭维道:“到底是梁总管精明,不似我,一着急就容易出纰漏!”
她扬起下巴,淡定道:“您说的没错,是不该着急,虽姿色也有几分,但与我们主儿比,那真是不自量力了!且性子也木讷,人也不机灵,这么早就露了心思,只消派人盯着她就万事大吉了!”
她又是微微福身,“今儿多谢总管提点了!”
梁九功站的笔直,微微眯着眼睛,拿着手中的拂尘点点她,“好歹也算得上是同乡,我也算看着你长大的,多说几句的事儿罢了!”
话音刚落,那头康熙就出来了,他给丛双使了个眼色,就跟在了康熙身后,走出景阳门,“皇上起驾!”
脸上稍微还能看得出些红肿痕迹的墨竹,在一边盯着两人,疑惑半晌,心知无碍,终是摇头,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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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又是半个月过去。
秋云嘱咐墨竹,“你去敬事房那头报一声,最近几日,将咱们小主的绿头牌撤了,她不宜侍寝。”
月事来了,屋内坐着的富察舜华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看来,事后早间,吃点胡萝卜木瓜,再加上几瓣糖醋水晶蒜,既开胃,还足够避孕。
她虚岁不过十七,别说她暂时不想生孩子,就是想要孩子,这个年岁,在这样的年代,还是在皇宫,风险也太大了。
她还没这个勇气,为一个孩子,以命相搏。
她月信并不是特别准,像人家上个月十日,这个月还是十日,是从未有过的,但大都在月初几日,可能早两三日,可能晚两三日。
这个月初二才来,弄得她提心吊胆的。
她穿来前是个牡丹,也不过二十五岁,将将进入社会两年。
大学忙着考各类证书,报考第二专业,有时候还要跟在导师身边学习,连交往个男朋友的机会都莫得,家里对此也不大在意。
她早就成年了,对男女那档子事儿还是有所了解的,高中生物不是白学的。
但怀孕这个过程,母体的表现,她就不大清楚了。
她所在的公司是世界五百强,人文环境、薪酬待遇,都是业界有口皆碑的
公司的老前辈们,都是高学历的白领金领银领,人家也不会和她一个刚出校门的人讨论这些。
且职别越高的,未婚或者未育所占的比例就越大。
话题远了,总之,她还是知道,一般来了月事,就代表没中招的。
富察舜华靠在炕上的大迎枕上,一张小脸雪白雪白的,没了往日的红润,小腹涨涨的,一点都不愿意动弹。
秋云走了进来,手上还拎着一个食盒,从里面取出了气味感人的红糖姜水,“主子,您这还是受了寒了,喝点姜水,打寒,还暖身子,能好受许多。”
“可您这个月也没大用寒凉之物,之前不是调养的好了许多?怎的这个月又开始了?”
“这个月,还是叫戚太医给您把脉,对症下药,开方子调养一番吧,左右现在身在皇宫,平安脉请的勤快。”
富察舜华蔫头巴脑地点点头,已经失了血色的唇瓣微微抿着,随后仿佛慷慨就义般,一口灌下了姜水。
这味道,太刺激了!
一碗干了,赶忙咽下去,又端起旁边的清水漱口,口腔中呛人辛辣的感觉才退去不少。
秋云道:“主子不舒服,先睡一觉吧,我去给您准备两个汤婆子,您搂在怀里,贴在肚子上,放在脚底下,想来会舒服许多。”
富察舜华穿得厚厚的,此时也不舒坦,天气热,她身体凉,手都是冰凉的,穿的还多,更是难受了。
去床上再睡一会儿,她实在是乏了。
之所以又疼得没劲儿了,应当是上个月属寒的水果吃多了,河鲜海鲜也没少用,所以现在才搞成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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