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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处极为狭隘的官道,一面靠山,另一面便是山崖了。
山上郁郁葱葱的,官道中间还有一条小道通往山顶。
小路上边脚步凌乱,虽被雨水冲洗过,却还是略显凌乱。
宁舒窈打着灯,看着周围,不由喉咙有些发紧。
“便是这儿吗?”
采绿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小姐,听他们说,就是这儿了。”
宁舒窈愣了许久,才提了步子继续往前走。
她目光掠过草地,碎石,巨树,再把目光投向了那深不可测的山崖旁。
她走到了岸边,采绿有些着急,伸出手来便想把她拉回去。
宁舒窈抬了手:“别担心,我不会做这等傻事的。”
她伸出手里的灯,去往下边看。
漆黑的一片,望不见底,倒是叫她的腿有些发软。
宁舒窈被走上前来的采绿搀扶着,半晌没说话。
等到她开口时,声音有些发哑:“他掉进里边的时候,会不会很疼啊。”
采绿低着头,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一旁憨厚的侍卫点了点头:“许是疼的吧,之前练武的时候,若是身上有磕磕绊绊的,也会疼好一会儿呢,何况是跌落山崖。”
采绿抬了头,暗自瞪了一眼这个没眼力见的侍卫,转过头来安慰满脸忧愁的宁舒窈:“小姐,若是疼了才好呢,说明咱们太子爷还是存活于世的。”
宁舒窈抬了头有些恍惚:“真的吗,他真的还在吗...”
她如今实地见了,都有些不可置信,向来样样精通的裴少辛,这次会不会也能躲过一劫?
宁舒窈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抛之脑后。
她转过头来说:“既然已经看过了,便回去吧,明日过后便叫人去下面搜。”
“哪一个角落都不允许放过。”
采绿抿着唇点了点头:“好的小姐。”她扶着宁舒窈往里边走了些,等到离山崖岸边有三尺的距离了,才松了口气。
宁舒窈皱了皱眉头,她发现脚下好似踩到什么东西了,膈人的慌,等到她低下头来,用灯照亮了脚下的地方时,她张了张嘴,只有眼角的泪还在说着无声的话。
采绿随着她的目光往下边看,不由咂舌:“这,这不是小姐您绣的吗?”
虽然这荷包已经被泥土浸染过了,可这荷包外缀着的珠子是宁舒窈先前精挑细选的,采绿这才一眼便将它认出了。
宁舒窈自然是认出来了才如此失神的,她蹲下身子来将这个已经布满泥土的荷包捡起,不顾手上,衣裳上都沾了些泥点子。
等采绿看清了时,她还惊呼了句:“上边有血!”
只是她说完这话就拍了拍自己的嘴巴,低着头不敢在吱声了。
宁舒窈面色难看极了,仿佛随时要晕倒一般。
采绿有些紧张地扶住她,轻声问道:“小姐,您没事吧?”
宁舒窈长吐了一口浊气,摇了摇头:“无事,咱们走吧。”
她面上神情淡淡的,低着头也看不清眸子里的情绪,唯有攥紧的手指昭示了她的不安。
等回了驿站,洗漱完后,宁舒窈也没将那荷包洗干净。只将上边的泥泞擦了七分,还余下几分,皆是在那片血渍周围。
她拿指腹摩擦了一下荷包周边的纹路,宁舒窈胸口有些发堵:“采绿,你说...”
采绿不愿听她再说这个,掩了面将头别了过去:“小姐,你早些歇息吧。”
宁舒窈张了张嘴,终究只是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她朝着采绿摆了摆手:“你去歇息吧,我也睡了。”
采绿点了点头,看了宁舒窈好些眼,确定她确实不会做什么傻事之后,才移了步子往外边走,替她吹了蜡烛后,轻轻地将门带上。
宁舒窈躺在床上,驿站的床板有些膈人,远不如忠顺候府拂月阁里边的软和。
她将眼神放空,双眼无神,不知自己神游到哪里去了,等再有意识的时候,宁舒窈看着白日里梦的人又入了她梦。
她悄悄地走上前去,拍了拍那人的肩,等他转过身来时,宁舒窈直接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喃喃着:“表哥...”
宁舒窈看着面前,浑身鲜血,目光放空的裴少辛有些哽咽:“表哥,你怎么了,你如今到底在哪里啊...”
裴少辛似乎看不见宁舒窈似的,直愣愣的往前走,嘴里一直念着:“疼。”
宁舒窈猛地惊醒,竟发现如今已经是白日里了,她摸上了自己的脸,果不其然,上边湿润润的,是她做梦之时哭了出来。
她微微阖着眸子,不敢再想方才梦中的场景。
“小姐,您醒了?”采绿打来热水,伺候她洗漱。
如今宁舒窈孤身一人在外,怕惹别人注意都是梳的妇人装,高耸的发髻更衬得她脸小了。
采绿叹了口气:“小姐,您若不多吃点东西,如何去寻太子殿下啊...”
宁舒窈这才想起纠正她的称呼:“记得日后在外边唤我夫人,唤表哥就...”她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就唤老爷吧。”
采绿点了点头,朝着她打趣道:“旁人肯定会诧异,怎么会有如此娇俏的小妇人。”
若是往常,宁舒窈肯定会同她打闹起来,可如今她着实提不起力气了,只提了抹笑来,算是回了采绿的话。
采绿低下头来,掩住了眸子里的忧愁。
若是还寻不到太子殿下,小姐再这般下去该如何是好啊。
等到梳妆完用完膳后,宁舒窈便再次同侍卫们一道去寻裴少辛。
可一整天下来,不仅是一无所获;就算宁舒窈穿着底子极软的鞋子,还是磨出了三两个泡来。
采绿看着十分心疼,只是却拗不过宁舒窈这倔脾气。
她用灯芯过了一遍银针,将银针稳稳的拿着,轻轻一挑便将那泡给挑破了。
宁舒窈轻轻往后边缩了缩,着实是疼的。
只是她的指甲死死得扣住了手心,不让自己痛呼出声。
采绿拧紧了眉心,手脚利索的给宁舒窈敷上药,再打了个结,尽量不让宁舒窈的伤口再次泛疼。
清凉的草药敷在了火辣辣的伤口上,舒服的让宁舒窈喟叹了一口气。
采绿试探的问了一句:“那小姐,您今日可还出去?”
宁舒窈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今日便叫他们带着人去寻吧,我这幅模样,也只是拖后腿的。”
采绿张了张嘴想要安慰她,却发现这却是事实。
她只得应下:“那小姐,奴婢便去同他们说了。”
宁舒窈强提起笑来,点了点头;等到采绿出门后,她面色便垮了下来,神色淡淡的,整个人都有些无精打采。
又是一日无果。
等到第三日,他们已经把周围都搜个遍了,没有发现裴少辛的踪迹,可万幸中的不幸便是,同样也没有发现裴少辛的尸身。
宁舒窈不知道该如何办,也只能在心中祈祷,裴少辛还安然存活于世。
***
一个月的兜兜转转,宁舒窈已经将整个江南都走了个遍;她看见了路旁壮丁的尸体,看见了食不果腹瘦骨嶙峋的小娃娃,看见了大腹便便却面黄肌瘦的孕妇。
她见着了朝廷一波一波粮食的供给,也瞧见了壮硕的男子为了一己私欲抢了幼童的吃食。
她目睹了这世间的美好与黑暗,也探出了人性的底线。
若是原来的宁舒窈,定是会悲伤思秋,想着天下苍生。
可如今的宁舒窈,心里除了裴少辛,再也装不下其他人了。
听闻裴舜派了五皇子裴卿前来江南,宁舒窈有些恍惚。
前世也是他,命运的齿轮仿佛再次扭转过来,一切恢复了原来的样貌;除了裴少辛如今还下落不明。
裴卿到了江南后,第一件事便是遵从了皇后的指令,寻到了宁舒窈。
等到他见到宁舒窈的第一面,他便愣住了:“你...你这是怎么了?”
宁舒窈如今神色憔悴,完全看不出之前在京兆生龙活虎的模样。
只是她却无所谓的笑了笑,朝着裴卿福了福身:“五皇子。”
裴卿虚扶了她一把:“太子妃不必多礼,应是臣弟向你行礼才是。”
宁舒窈出京兆的第二日,原本压在裴舜那儿的赐婚旨意便公告天下了。
众人虽十分诧异这门不当户不对的,毕竟宁舒窈虽出身侯府,却也只是一个二房家的女儿,宁父只是一个五品闲职,按理来说宁舒窈当是配不上裴少辛的。
可如今裴少辛已被下了死讯,于是乎,众人对宁舒窈便是愈发的惋惜了。
更有甚者,恶意揣测宁舒窈与裴少辛的关系,说他们婚前苟且,如今宁舒窈有孕才叫皇帝皇后下了这道旨意。
不过这些流言蜚语裴卿自然是不会同她说的。
裴卿看着宁舒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不论如何,你总该照顾好自己的,便是宁大人和宁夫人也会心疼的。”
宁舒窈也晓得裴卿这是为了她好,只是她如今夜不能寐,若是睡熟了便会梦到满身是血的裴少辛。
无一例外。
“五皇子,我爹娘如今如何了?”
裴卿开口:“身体健壮,无病无痛,就只是十分挂念你。”
这是宁父的原话,便是让宁舒窈在外边莫要担心他和自己夫人。
只是他着实想念自己的娇娇女,思忖了许久还是叫裴卿带了这后半句话。
宁舒窈想到了自己父亲别扭的神情,也摇了摇头笑了笑。
她抬了头看着裴卿:“还请五皇子回去之后同我父母说,阿窈在江南很好,叫他们勿要挂念。”
裴卿思忖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只是等他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外边侍从匆匆来报。
“不好了殿下,外边又起大水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今天出了点事,只能更六千了。对不起大家,留言发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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