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容提示您:看后求收藏(60、原谅,重生后我宠冠东宫,旖容,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宁妍面色惨白,将她平日里的跋扈全部消散尽了,她抬了眸子看向宁舒窈,支支吾吾了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等隔了许久,她才撇过眼来将目光移到一旁,淡淡的说了一句:“那我还能怎样呢?被主母送出去随意嫁了,再草草的过一生吗?”
宁妍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突然支起身子来看向宁舒窈:“这是我自己选择的结果,我不悔。”她攥紧了手底下的被子,眼神带了些闪烁。
宁舒窈一看便知道她这是死鸭子嘴硬,却也只能叹了一口气幽幽的看向她:“你不悔,便好。”
她不知为何,虽平日里总是觉得宁妍不知轻重,狡猾善辩,可如今看着她成了这副模样,却又心里不是滋味起来了。
宁妍心里断了根弦似的,手上的力道也松了些,跌回了床上。
她兀自将自己翻过身来,直愣愣地看着头顶的床幔。
窗漏了一个小缝,有风从那儿挟了些寒意进来,将床幔上坠着的流苏摇晃了。
宁舒窈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察觉到有一丝丝的凉意。
她又低下头来看了宁妍一眼,终究还是起身去替她阖上了窗子。
宁妍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下,长睫也软软的耷拉了下来。她死死地咬住了牙,才没在被她当了十多年的敌人面前露了怯。
宁舒窈与宁妍就这般站了看了她许久,千言万语还是化成了一声叹息。
宁舒窈沉默了许久,缓缓往外边走,留下了句:
“珍重。”
被掩住的床上,宁妍攥紧的手忽然松了开来。她想到了幼时,自己那日不小心脚上打了滑,将宁如殷推下了池子里。
她是庶出,宁如殷是嫡出,她是万万不敢伤了她,也不敢承认的。
宁妍心里转过万千的思绪,她猛地一掀开帘子,声音闹得大了,宁如殷与宁舒窈也转过头来看她。
宁妍嘴上嗫嚅了下,终究还是默默说了一句:“抱歉。”
抱歉她曾经的无意之举伤了宁如殷;抱歉她目中无人抢了宁如殷的夫君,也抱歉,这么些年来大事小事的闹腾。
这一声道歉,存了好些年了,她终于吐出之时,宁妍不知为何,竟松了一口气。
宁舒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转过头来看向了宁如殷:“阿姐,走吧。”
宁如殷听了她这话,才缓过神来,朝着她点了点头。
门慢慢阖上了,斜阳也未给里边的人留下最后一丝的余晖。
宁舒窈知晓宁如殷如今心里不好受,便也闭上嘴什么都没说,只拍了拍她的肩膀,是为安慰。
宁如殷反手便握住了她的手腕,她掌心微凉,让宁舒窈都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她抬了眸子看向宁舒窈,轻声说道:“阿窈,我不想原谅她。”
宁舒窈抿了抿嘴,手慢慢松了,又牵住她的手:“那就不原谅。”
纵使宁妍因为自己曾经的伤害向她们道歉,纵使宁如殷已经忘记了之前的痛苦,可她仍然可以选择不原谅。
宁如殷松了口气,眸子垂了垂,宁舒窈便这般陪着她静静的待在原地,看着她与自己释然,与曾经释然。
***
等到宁舒窈回到东宫之时,裴少辛看着她面色不佳,踌躇了许久才上前问她:“阿窈,怎么了?”
宁舒窈一下便扑到了他的怀里,嗅着他身上的龙涎香缓缓的开口:“夫君,宁妍她马上便送到庵里了。”她阖上了眸子继续说:“日后便是一辈子都见不到她了。”
裴少辛揉了揉她的头发:“那你怎么想的?觉得,心疼?”
宁舒窈听见这话一下就直起身子来看向裴少辛:“自然不是。”她拧紧了眉心:“这是她自找的,若是我心疼她,那对阿姐便太不公平了。”
听了宁舒窈这话,裴少辛便知道她为何会这般没精打采的。
他轻声叹了一口气:“阿窈,莫要强求你自己。”
宁舒窈有些没听懂似的朝着他眨了眨眼睛:“强求自己什么?”
“强求自己去原谅她。”裴少辛对上宁舒窈的眸子,继续说道:“阿窈,你是个良善的所以不愿意去记恨她,可你也放过自己,别强求自己去原谅她。”
宁舒窈看着他漆黑的眸子张了张嘴,终究是叹了一口气便低下头来。
她有些郁闷的说:“方才我还在劝慰阿姐呢,怎么到自己这儿便...”
裴少辛看着她这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不知为何竟有些心疼,一下将她搂紧了怀里轻声说:“阿窈劝慰她,那孤便做你的依仗。”
他说完这话自己便发笑了,却还是问着宁舒窈:“阿窈,可好?”
宁舒窈抬了眸子,入目的便是裴少辛略微带了些胡渣的下巴。
她不知道为何,竟扬着面上前落下了一吻。
等到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做了什么时,才捂着脸不好意思的钻进了他的怀里。
裴少辛也没想过宁舒窈今日这般的主动,他眼睛弯了弯,无声的笑了。
侍从进来之时,便是看见这一副场景,他身子一顿一时间竟有些进退为难了。
裴少辛率先发现的他,面上一下恢复了往常的神色,可手上的力道却又一丝未减。
他抬了眸子沉声问:“什么事?”
宁舒窈一惊,这才发现厅堂里进来了第三人,她面上有些羞怯,推了推裴少辛却没见他有什么动作,便也只能泄了气任他搂着她。
只是耳尖却因此愈发的红了,裴少辛抬头,便是看见这一副美景。
他低下头来将笑意掩了,可在他身上的宁舒窈又怎么会不知道裴少辛的促狭。
她嘟了嘟嘴,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侍从俯身,将脑袋压得极低,就怕瞧见了他不应瞧见的东西。
“回殿下,是陛下派人来,让您即刻进宫呢。”
裴少辛手上一顿,脸上的笑意也霎时消散尽了:“可有说是什么事?”
侍从有些踌躇:“总管公公提点了卑职,说是新晋的举人将要科举了,让您过去掌掌眼。”
宁舒窈听见这话直起了身子,新晋的举人?
她心里突然一突,前世谢袁好像便是这一次科举考的探花。
裴少辛捏了捏宁舒窈的手:“阿窈,怎么了?”
宁舒窈看着裴少辛,摇了摇头:“无事。”
便是谢袁拿了状元,便也越不过太子与太子妃去。
她这般想着,虽松了口气,可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宁舒窈抬头看了看裴少辛,小声说:“夫君,你且去看看可有蜀州出来的。”
“蜀州?”裴少辛有些疑惑:“蜀州书院,这回你兄长他并未参加科举啊。”
宁舒窈瞧见裴少辛疑惑的眼神,这才发觉自己的反应好似过激了。
她勉强提起了笑来,摇了摇头:“无事,方才只是想看看可有与兄长同窗的,日后好指点指点他。”
裴少辛听了这话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你兄长怕是同窗中第一,若是叫他听见了这话,许是会不高兴的。”
宁舒窈牵起一抹笑来,她脸上的笑意有些僵,裴少辛虽想不出为何,可如今裴舜招他进宫,无论如何他都得进宫去的。
裴少辛伸出手来捏了捏她的脸:“别想杂七杂八的了,等孤回来同你一道用膳。”
宁舒窈也知晓他是要走了,便从他身上起来想替他挽发,却被裴少辛一下握住了手。
他摇了摇头将宁舒窈带到了内殿:“孤瞧你面上有些倦色,还是好好休息吧。”
宁舒窈抬头看向裴少辛,看着他带了关切的眼神,将想要拒绝的话咽下,听他的话由侍女服侍后便上了床。
裴少辛见状,又替她压了压被角,轻轻的俯下身来,在她额头上落下了一吻:“睡吧。”
宁舒窈看着他点了点头,可眼睛却没有丝毫要闭着的意思。
裴少辛看着有些无奈,便只能伸出手去捂住了她的眼睛。
软软的长睫扫过裴少辛的手心,就似狸奴在他心尖上挠了一下似的。
裴少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不由失笑。
宁舒窈有些疑惑,用手拨开了他的手,歪着脑袋问他:“夫君,怎么了?”
裴少辛看着她乌黑的头发散在大红色的枕头上,不由叹了一口气:“真是栽在你身上了。”
宁舒窈看着他幽深的眸子又有什么不清楚的,红着面推着他出去。
裴少辛这自然也只是想一想,他看着宁舒窈,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将手背在后边便往外边走了。
被方才裴少辛这么一打岔,宁舒窈不由闷在被子里笑出了声。等到裴少辛走后,她才发觉自己方才的情绪已经全部随着裴少辛的亲近烟消云散了。
宁舒窈拢了拢被子,抬头看向床顶,她松了一口气。
前世的仇裴少辛已经替她报过了,今生若是见不着倒还好,若是他再胆敢上前来挑衅,那便莫要怪她不客气了。
宁舒窈缩在被子里的拳头握紧了,眼神尖利。
她虽心里说着不计较,可若是谢袁如今便站在她面前,恐怕宁舒窈无论如何都会涌出滔天的恨意。
宁舒窈想着想着,眼皮子便开始打架了,这些时日发生的事从她脑海里一一过了一遍,这一桩桩一件件单提出来都叫人头疼得紧,更别说全部堆在一块了。
她微微张了嘴,便打了一个小呵欠。
宁舒窈眯起眼睛来,往被子里拱了拱,这被子里还残存着裴少辛身上的气息,便是不做什么都让宁舒窈安心极了。
“夫君...”她睡梦中皱了皱小鼻子,又唤了一句:“表哥...”
***
裴少辛到宫里时,比平日里的速度慢上了许多。
裴舜自然知道这是为何,可对着如今的裴少辛他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便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依他去了。
“太子,过来。”裴舜朝着他招了招手,将面前几个画卷来给他看。
他抬了眸子朝着裴少辛说:“你且瞧瞧这些,可有中意的?”
裴少辛眉头一皱,不是喊他来商讨新晋举人之事吗?
他低下头来扫过这些个花红人娇,便是印在画卷上都额外不凡的佳人一眼,可心底却毫无波澜。
裴少辛朝着裴舜拱了拱手:“父皇。”他话里尽是不悦,裴舜自然听得出来。
“怎么?不喜欢?”裴舜挥了袖,再唤人呈上来:“这儿还有,慢慢挑。”
这回裴少辛便也知晓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他往后退了几步跪在冰冷的大理石上:“父皇,儿臣不挑。”
裴舜面上带着笑意,丝毫没表露出生气的模样,只是他瞥过眼神来看着裴少辛的时候,却瘆人的很:“太子...”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