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第八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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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刃与肌肤摩擦而过的声音被周围杂乱的声音给覆盖,谢璟深在人群中穿梭的动作过快,以至于落月教的教徒们有大部分在目光捕捉到他之前,就已经眼前一暗,不知往后的事了。
或许在不爱与别人有过多接触的基础上,谢璟深还有那么点洁癖,否则为何他总是能在来自敌人的鲜血落到自己身上前,就精准地将它们避开?
飞月楼其他伪装成容若耶侍卫一同潜入落月教的另一批护卫已在外面将另外一半的教徒拦下。此处虽然只是一个小据点,但毕竟还是尊者施法的重要地方,所以留守的人其实很多,几乎比得上主营所在之地。不过这批护卫都是谢璟深特意挑选过的精英,这些四处拼凑来凑人数的小教徒并不是他们的对手。
且谢璟深早已提前安排红绣带人在附近蹲守,只要察觉到异动,就会有护卫去给他们指示,让他们直接带着从别处调来的援兵冲入落月教,目标是一个漏网之鱼都不要有。
谢璟深自始至终都没有离白行歌太远,毕竟周围人多,一同进入到这个小地方的只有他,他怕那些小教徒趁他忙着应付另一头的人时,趁虚而入。这样的确能护白行歌周全,不过也给了谢璟深发挥的局限,那些小教徒也不傻,看出了谢璟深担忧的事情,就更加针对突破点动手了。
直到一道浅蓝色的身影忽然从入口进入了这处地殿,他站在阶梯上,拉着弓的手一松,五六支箭朝着人群的方向齐发而去。似是巧合,可实则精准地避开了所有在它们面前一晃而过的教徒,直接命中了五六名在祭台周围打转并伺机而上的目标。
且这些箭都直接一发命中他们的命门,那些人在被击中后就僵硬着身体倒下,再也不动了。
白行歌心神全在祭台上,甚至直接闭起了眼睛,无暇顾及周围发生的事。反倒是谢璟深察觉到了异常,抽空朝着入口的方向看去时,便见到穿着一身淡蓝色长袍,气质文雅得好似个书生的黎星宸手握着弓,神情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相触,仿佛两股强烈的气势在半空相撞,擦出了意味深长的火花。从眼神中便可看出彼此间都有需要相互交代的事情,然而眼下显然并非一个好时机,作为多年的好友,两人很是默契地交换了个眼神没有开口,而是继续处理周围混乱的教徒。
有了黎星宸的帮忙,谢璟深就轻松多了,只需要专心护着白行歌和容若耶就好,其余的完全可以交给身手不逊色于他的黎星宸来处理。
直到谢璟深抽空往白行歌那里瞥了一眼,不小心看见了他嘴边的一抹艳红。
谢璟深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定睛仔细再看,才确认了白行歌真的吐了一地的血。他眉头紧蹙眉头,脸上血色早已推得一干二净,剩下雪一样的苍白。鲜血染红了他的嘴唇,折射着的那层波光艳艳发亮,搭上他那双天生有几分媚意的狐狸眼,恍惚间竟让人觉得有几分妖冶。
见此,谢璟深心里一紧,用力踹开了准备扑到自己面前把他拦下的落月教教徒,也不顾周围的刀光剑影,直接就朝着祭台的位置冲去。黎星宸一回头正好就见到这一幕,弓箭一拉,在追着谢璟深过去的教徒偷袭成功前先把对方给拦了下来。
瞧着他脸上那紧张得反常的表情,黎星宸那句‘你疯了吗’在嘴边转了半天,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倒是祭台上的白行歌察觉到了谢璟深的意图,淡着脸挥手制止了他:“等等,就差一点了。”
说着,他眼里滑过了一丝痛苦之色,猝不及防又咳出了一口血,但对着那枚碎片施法的动作却没有停止。谢璟深在祭台的边缘停了下来,拳头紧了紧,终究还是没将他打断。
容若耶紧盯着的珠子正在疯狂地逆转,里面那道金银色的流光时而膨胀时而收缩,看起来也像是在做着顽强的抵抗,经历着极大的痛苦。
碎片结合着白行歌掌心流出来的鲜血,并发出强烈得连谢璟深都能看得清晰的能量与祭台上另一股更为阴邪的力量拼搏着。
直到旋转在半空中的咒文忽然接二连三地破碎,一阵莲花香味扑鼻而来,白行歌唇角才轻轻往上扬了一下。他忍着胸腔处传来的痛苦,缓缓站直了身体,双眸盯着虚空的方向,眼神自信又带着些许不可一世。如此的骄傲放在他身上不仅不让人讨厌,甚至还有一种他本该如此凌驾于他人之上的感觉。
谢璟深想,他总是这么的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运筹之中。
也确实都在他掌握之中,就是代价看起来重了点,看得他有些不忍心。
白行歌顾不上自己的狼狈,抬起手修长的手指朝着珠子的方向轻轻一勾,珠子上便传来了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碎裂了的脆响,柳清叶消失了一段时间的魂魄直接被他扯了出来。
比起最初见到的气色,他灵魂如今看起来薄弱了许多。被柱子撑着的巨大珠子在柳清叶的亡魂被扯出来之后,瞬间碎裂成无数的碎片。容若耶往后躲了躲,避开被飞溅的碎片划伤,神情错愕。
在白行歌动手帮她之前,她并无法看见柳清叶。
白行歌想要动作,可要抬手时才发现自己竟力气枯竭得只能动一动手指。灵力仿佛被掏空,碎片安静地躺在祭台上,上面还留存着他的气息,像是要贪婪地将他们都留下来作为印记,来证实这一切的存在。
他深吸了口气,站在原地先让自己休息片刻,开口对着柳清叶说话时,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我刚才说的,你都听见了?我想,以柳教主那么聪明一个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柳清叶身上的光芒淡了许多,让他面色终于有了点鬼魂该有的惨白。他垂着眼帘轻轻点头,低声回答:“知道。”
白行歌实在是累得不想动,往周围随意看了一眼,才发现那些进来的落月教教徒好像全都被放倒了。谢璟深眸光暗沉地注视着他,薄唇紧抿,身体看起来有些紧绷。
他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喊了他一声让他过来扶着自己。谢璟深听话地照办了,他毫无心理压力地将身上大半重量都靠在他身上。后者的手微微动了动似要动作,却再次被他开口制止:“先等等,我袖子里应该有一张准备好的一个小瓶子,和几片柳叶放在了一起,帮我拿出来。”
柳叶还是他在来时的路上随手摘的。
谢璟深垂眸看了他一眼,无声照做。他晃了晃那个小瓷瓶,发现里面装的是液体。
白行歌有点像是放弃抵抗的模样,靠在他身上闭着眼睛道:“给长公主,把瓷瓶里的水倒柳叶上然后往双眼抹一抹,就能看见了。”
他如今已经筋疲力竭,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可以像上次对公仪临和慕容离那样,直接用法力和符令替他们开眼,所以只能使用最原始的方式了。
谢璟深的手有力得很,一只手揽着他,带着他微微转了一下身子,然后才利用空出的那只手把东西递给容若耶。少了那些教徒的吵闹声,周围安静得很,容若耶将白行歌交代给谢璟深的话清楚听在耳里,不需要他帮忙也懂得该怎么做。
谢璟深把东西给了容若耶之后就没再搭理他,而是低头抬手,拇指在白行歌嘴边不轻不重一抹,替他抹去了嘴上那令他触目惊心的红。
白行歌感觉到搭在自己嘴边的手指像是在微微颤抖,便轻笑了一声,声音沙哑而慵懒:“瞎担心,不就是吐点血,我还死不了。”
“我说过,这世上能轻易要了我的命的人还不存在。”他轻哼着说道,听起来像是只在撒娇的小猫。
等恢复了抬眼皮子的力气,白行歌才把眼睛睁开。结果这一睁眼,从他角度望去正好能看见手持着一把弓,靠在不远的墙壁上眼神意味不明地看着他们的黎星宸。黎星宸发现他看见了自己,还弯了弯嘴角朝他笑了笑,笑容里似乎还装着几分其他的意思。
想到自己靠在谢璟深怀里,维持这样的姿势老半天本身看起来就有些暧昧。他动了动嘴,又有点懒得解释,就干脆不说话了。
倒是谢璟深脸皮厚得紧,又或许是故意在黎星宸面前想宣誓某种主权,低下头不顾旁人的目光就在他眼角亲了亲。他的动作很温柔,像是在安抚着非常珍爱的人,一下又一下,仿佛有羽毛落在他脸上,轻轻刮了刮。
白行歌睫毛轻轻一颤,还是没有出声,只有在他即将亲到他的嘴之前才微微把头别开,用虚弱得说什么都像是在何人撒娇的声音说:“现在不行,我身体太虚弱了,不能再把天佑之气分给你,得养一养神。”
这话倒是把谢璟深给听愣了。
什么天佑之气?
不过谢璟深的思绪运转得很快,没多久就把这句话和他身上的事情联系了起来。旋即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他的脸色在白行歌看不见的地方沉了沉。
白行歌只听得见他没什么起伏的声音:“……所以之前你主动让我亲你,是为了缓解我的身体情况?”
他软绵绵地抬了抬眼皮子,有点诧异于谢璟深还不知道这件事。某个答案又往着他不想去面对的方向靠了靠,察觉到谢璟深语气中隐隐夹杂着的几分不快,他心念微微一动,又忍不住想闹他。
他理所当然地应道:“是啊,之前你出了事的时候方元正好在场,提醒我搞不好这么做可以帮忙缓解你身上的死气,我便抱着试试的心态应和你了。没想到这一招,确实还挺有效。”
谢璟深忽然又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堵得他难受,特别想当场直接把人压着狠狠亲一顿,最好亲得他忘了这些事,只全心全意想着他。
但顾及白行歌的身体,他还是忍着了。
另一边的容若耶已经非常迅速地完成了白行歌指导的指令,再睁开眼时,本该是空荡荡的前方便多了一道身影。
他身上泛着一层不真实的淡光,面容仍是记忆中那副风流生辉的模样。哪怕时光已逝,可属于他的那份岁月似乎在好些年前就画上了终止,永远凝固在那一刻。
不可自控的,泪水又从她眼睛滑落。她只无声盯着眼前日思夜念的人哭着,千千万万的言语到如今,仿佛只需要一个眼神,便能传达超越那一切的情感。
柳清叶下意识抬手想替她拭去脸上的泪痕,可因为没有白行歌的施法,他指尖只能无力地穿过她的脸颊,留下一片凉气,也清清楚楚地提醒着他们已经阴阳两隔的事实。
容若耶的眼泪流得更加汹涌了,倒是把柳清叶一大男人给看得有点束手无措,便出声安慰:“别哭了,你不是最讨厌哭的吗?你说这样会变得难看,我瞧着,也确实如此。”
容若耶被他这话给说得一气,有点不知该哭还是该怒的好,只能嗔怒地瞪了他一眼,倒是收到了他一抹和煦的笑容。
过了片刻,她才鼓起勇气把多年前就想问的问题问出:“当年,你为何要失约?你,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你那个师妹……”
“没有。”柳清叶想亲口解释多年的话,也终于在一刻能够说出,“我心里一直只有你一人,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叹了叹,他把先前给白行歌他们解释过的,自己为何会没能赴约的事情给告诉了容若耶。初时,他还有些担心容若耶不愿意相信他的话,没想到他的姑娘在听完后,哭得笑出了声,语气特别坚定地说:“只要你肯说,我就信。”
“你说的话我都信。”
白行歌没好意思一直在边上打扰他们,也没有偷听人家情人相逢的甜言蜜语,就让谢璟深把他给带走了,带到黎星宸身边和他汇合。
此时白行歌的体力也稍微回复了些许,不至于得继续赖在谢璟深身上。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原以为黎星宸是谢璟深喊来的援兵之一,没想到谢璟深对他的到来也很是意外。
黎星宸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们二人一眼,才回答:“碰巧在这附近办事,回程的路上遇见你风尘仆仆赶来的护卫们。听说你们这里出了点意外,而且还和魔门有关,我就过来凑个热闹了。”
“这会儿见面倒是赶巧,就算没遇上,我也想往飞月楼走一趟了。”
谢璟深心平气和地问:“有什么事吗?”
“什么事?你还好意思问我?”黎星宸一脸好笑地盯着他,又看了眼边上的白行歌,“我前段时间收到了飞月楼楼主的来信,说要送一个人到我这里来,而且很不巧还是我在路上遇到并且挺感兴趣的一位朋友,这可把我给高兴坏了。”
“然而我在摘星阁日等夜等,一等便是数月,都没等到你们把人送来。”这一遇见可好,敢情两个人是发展出了奸|情,所以才没把人送到他摘星阁来吗?
黎星宸倒也没觉得生气,毕竟虽然他对白行歌感兴趣,不过合作缘分也不能强求。他只是有些意外,没想到和白行歌扯上关系的对象,会是他们一群人围在一起时,总打赌着说绝对会孤独终老的谢璟深。
他还是头一回见到谢璟深那么在意一个人。
哦,穆昭阳不能算在内。
听见黎星宸控诉的白行歌默默把视线移到谢璟深身上,他倒是半点也不慌,也不心虚:“嗯?我好像后来又给你那里寄了封信,说不送了,你没收到吗?”
黎星宸又一次被气笑了:“我这脾气,若不是确定打不过你,我早跟你斗上几百回合。”
谢璟深弯了弯嘴角,在黎星宸有点惊悚的目光下回了他一抹还算温和的笑容。
黎星宸白了他一眼后便看向依然被他揽着的白行歌,他的脸色并不太好,整个人看起来也恹恹的,他没忍住关心:“白公子,你可还好?”
“谢谢黎公子的关心,只是灵力消耗有点大,我歇上几日就好。”
他们三个人难得相聚,便借着等候容若耶和柳清叶的时候顺道聊了几句,其中还提到了穆昭阳给落月教的人抓走的事。黎星宸说他来时听说了此事,只不过先前在周围办事时也没见过穆昭阳,一时间对他逃到了何处没有头绪。
但他和穆昭阳交情也算不错,所以答应了谢璟深会让摘星阁的人帮忙留意,有消息就通知他们一声。
容若耶和柳清叶能够相处的时间真的不长,满打满算也就差不多一个时辰的时间,对两个相爱着的意识体来说,将要面对的分离是一件很残酷的事。
可容若耶和柳清叶似乎都是非常沉稳且冷静的人,毕竟有一定的阅历在身,离分开的时间越近,他们就显得越发平静。
柳清叶习惯性想摸摸容若耶的头,想抱一抱她,却有些无能为力。他只能无奈地对她一笑,目光比看着任何人还要柔和:“我离开之后,你定要好好努力继续活下去,才不枉我这些年的陪伴。”
容若耶沉默了一会儿,红着眼睛笑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活到寿终正寝。”
柳清叶面上的笑容又深了几分。
两人又对视许久,直到柳清叶身上的魂魄开始有了淡去的迹象,他才又盯着容若耶,语气严肃地许下另一个承诺:“我会在冥界等你,等到我们二人再次相遇的那一日。”
“来世,愿能与卿同生于平安的国度,续今世未尽之缘。”
容若耶凝望着面前的男人,尽可能忍住眼眶里的泪水不让它们再次落下,嘴边的笑容有些许勉强。
柳清叶被她这笑得比哭还滑稽的表情给逗笑了,朝她轻轻眨了一下眼睛,尽可能让她不感到过于忧伤。于灵魂彻底消散去往冥界之前,他忽的朝容若耶凑近,低头在她嘴边落下一抹轻柔的亲吻。
明明作为灵魂之躯,容若耶本不该能感受到他的触碰。只是在他凑上来的那一瞬间,她却觉得自己的唇瓣似乎当真与一抹冰冷且柔软的触感相触,虽只有一瞬,却足以让她铭记于心。
耳畔只留下柳清叶带着清浅笑意的最后一句话——
“抱歉,之前让你等了那么久。如今,换我来等你。”
等到她寿命结束的那一日,再于黄泉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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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祭失败,白行歌不知道尊者和妖后那里会混乱成什么模样,只知道谢璟深带人直接把落月教的这个据点给踹了,一个教徒都没放过。
与柳清叶一同解开了心结的容若耶身上的气质柔和了不少,脸上也不再终日挂着冷冰冰的表情,甚至还有了笑容。她甚至还决定在回去靖国后就把那些面首全给遣散了,柳清叶在和她叙旧的时候还特意提过这件事,说即使他不在了也不希望她身边跟着那么多奇奇怪怪的男人,他还是会吃醋得紧。
容若耶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还有些许羞涩,白行歌觉得她看起来似乎都年轻了个十来岁,心里也有些许的满足。
他的能力可以用来帮助到他们,还挺让他高兴的。
就是手上抱着的这碗药苦得紧,这就让他有些不快乐了。
黎星宸和阿竹正坐在边上监督他喝药,他想拒绝也没办法,只能苦着一张脸把它喝下。刚和容若耶结束了谈话的谢璟深来到他身边,很适时地在他喝完药的时候给他递来了一颗糖。
大概是被投喂习惯了,白行歌也没有伸手接过,而是下意识主动张口。谢璟深无声笑了一下,伸手温柔地把糖塞入他嘴里,给他止苦。
“长公主和你说什么了?”白行歌问道。
黎星宸看了谢璟深一眼,见他没有半点迟疑告诉了白行歌:“和我说了点落月教其他的情报,还有他们近期的一些动向。当然,如今他们那个据点被我们给弄了,估计也担心容若耶会把事情透露于我们,所以只能作为参考,不过也足够了。”
容若耶还是决定回去靖国,毕竟那里还是她的国家,而且她还有其他事情得做。这是谢璟深没有告诉白行歌的,容若耶从柳清叶口中得知当年先帝会知道他们二人的事,还是由容天晟,也就是她当年最信任的那位皇弟弟,靖国现任的国君透露的消息。这件事她一直都不清楚,而且容天晟还在背后做了不少事,包括当年疼爱她的先帝也是被他所害,谋夺了皇位。
而谢璟深如今正在帮靖国另一位小王爷容明晏筹谋着夺位之事,她回宫,还有另一个原因也是想要帮谢璟深他们这个忙。不过鉴于谢璟深身份的原因,护送她回靖国的事不能由飞月楼来完成。正好黎星宸在这里,谢璟深就干脆帮容若耶向摘星阁下了这个委托,黎星宸自然是愉快地答应了。
安排好了容若耶的事情,白行歌他们决定休息整顿之后,准备继续出发。
第六个碎片已经到手,白行歌暂时没什么压力,小日子也突然清闲了起来。在落月教过大的消耗让他这几日都免不了要午睡,不过今日被谢璟深扶回房的时候,安分了几天的某人又露出了狼尾巴。
白行歌躺在床上,困意袭来之际,看见这人不仅没离开反而还把门反锁上,心里升起了些许疑惑。
“你还有什么事吗?”他以为谢璟深是有什么话想对他说,正要坐起身,又被人给压了回去。
他的头又重新躺到了枕头上,乌黑色的长发在上面散成了一片,与他白玉般的肤色和衣服形成了冲击性的对比。
看着按住自己双手不让他动作,似笑非笑地与他对视,一副想霸王硬上弓的模样的谢璟深,这几日精神都不太好,整个人特别懒洋洋的白行歌忽然被激起了些许精神。
作者有话要说: 哦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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