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第一百一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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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色的光彩普照着整座祭台,圆月的光辉温柔地稀释了光刃上的锋利。那一瞬间光芒的环绕,仿佛将盘坐在石台上的那个人与周围的世界彻底隔了开来。
灵力在这一刻的迸发,只有同样身为术士的几人才会察觉,尊者原本肤色就有些深的脸,在意识到什么之后变得更加暗沉了。
倘若此时有人有幸在宫里走动,他们就会发现院内的尸骨即将被神秘能量唤醒,造成尸群乱舞的画面。同样的,若有人在场,也会发现这样可怕的场景最终没有发生。
那些仿佛重新获得了生命,像是被人用看不见的绳线,如同玩偶那般提起的白骨,才微微起了个身,却又突然好似被人拿了剪子把绳线给剪断了那般,嘎啦一声又躺了回去。
就像是成群想要开始骚乱起来的亡魂,忽然受到了强大的压制,让它们不得不屈服的命令。
实际上,璃国年长的大祭司,确实拥有能够以气场震撼与压制一众亡灵的能力!
白行歌能够感觉到身上的经脉因为灵力大量抽取后的枯竭所造成的刺痛,但成功阻断了某位尊者想要做的事情的他心情却是好得飞起。若非他现在需要缓一缓来恢复可以支撑他继续行动的力气,或许还会想把腰间的扇子抽出来,风雅地扇一扇,以此来看对方的笑话。
看,你辛苦了那么久,花了那么多力气安排的事情,我轻轻松松就能够让它夭折。
当然,实际上一点也不轻松,施法的那一瞬间白行歌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快要爆炸了都。
他其实并没有提前准备这一手来应对尊者想搞大事的心。他甚至也是方才察觉到异常的波动时,才大概意识到对方想做什么。只是说来也巧,他是正好昨日在藏书阁的时候才学会的,只有利用这个特殊祭台配合才能够使用的万物生息阵。
这是一个大型阵法,而且还需要借用圣莲的能量才能够真的做到。此阵可攻可守,专门用以对应企图在璃国挑事,或是以某种特殊术法对璃国造成伤害的人。他身上正好还揣着加上从白云玺那里得到之后就凑齐了八枚的碎片与底座,就差花芯和第九个碎片了。会一定程度影响发挥,但也勉强够用。
只能说,天佑之力不愧为天佑。
看来是老天爷早已预料到他们会遭此一劫,所以昨日才会特意安排那本不起眼的书,愣是从书架上掉了下来,引起他的注意。
与此同时,原本刚躺在床上睡下没多久,应该还能再躺好几个时辰的谢璟深却像是突然感知到什么那般,缓缓睁开了眼睛。朦胧在他漆黑如墨的眼睛里逐渐褪去,意识逐渐回拢,他动了动身子,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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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一步察觉到这件事的白云玺抓准机会,将自己的距离和尊者拉开,暂停了两个人在武艺上的搏斗。
那位尊者同样掌握着防身之术,原本还想仗着白云玺看起来文弱,像是不识武的模样阴险地偷袭他,可没想到人家的功底更在他之上,差点被他打得措手不及。被召唤出来的小人在白云玺这个拥有正统璃国术法传承的人的面前简直就像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
虽然这么说夸张了点,但所谓的尊者会的,白云玺只掌握得比他更好,对它们的了解更加透彻,又怎么会躲不过呢?
若非白云玺如今并不处于最好的状态中,早就气呼呼地把人给收走了。方才尊者因为轻视了他而被他打得节节败退,他原本可以又机会可以一掌将他拍成重伤,可是白行歌的身体在他眼中胜过一切,他只能先暂时撤退。
尊者倒也是真的狗。
如果没有白行歌昨晚幸运背下的咒文排列法,他的计划指不定还真能成功,严重的话外面那十几个飞月楼的护法联合起来都可能会被他耍得团团转,只要能给他找到机会。显然,他在这里拖住白行歌和白云玺,在外面搞事,就是一个机会。
然而事情还没搞起来就先被白行歌给破解了,尊者内心自然是气得狠。
他追求于术法,想要成为最强之人。可奈何这世界上就是有白行歌这种天生的宠儿,有着让他羡慕的出色外貌,还有让他嫉妒得发疯的天赋,为何生来就如此不公平?
像白行歌这样的,是他最厌恶的人。奈何他的到来已被白云玺给看了个彻底,他想要施展出来的,能够震惊他们的,最自豪的自创术法才冒了个头,就被白行歌彻底摁死,叫他如何能不气?
更可恨的是,他从头到尾都拿白行歌没办法。他想弄死他的时候,那些拿着碎片的恶灵们都没办法将他制服。他好不容易抓到机会能趁他虚弱的时候袭击,可他身边却有那么多人护着。
每一次的袭击,他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也很少出现在白行歌面前,并不是因为他本事有多高,而是他知道如果和白行歌正面交锋,谁会成为被整死的那一人还是未知数。他很清楚,自己做的再多也比不过白行歌这个自带天赋的!
这些年下来,为了不被璃国的人发现自己这个盗法之人的行踪,他把自己藏得很好,也成功练成善于躲藏的本事,他们想抓到他,还真没那么容易。
不过尊者这一趟过来倒也不是完全没有任何收获。
至少他知道了谢璟深身上的死咒,果然必须靠着完整的圣莲才能够破解。而现在这个死咒,转移到了白行歌身上。
尊者露出了一抹难看的笑容。
花芯和第九个碎片还在他手里,只要他能把这两个东西留在手里几个月的时间,不让白行歌成功拿到手……
他就算有再强的能力,终须一死。
白云玺看着他的表情,哪能读不懂他心中所想,气得他心肝发疼,在确认白行歌没什么大碍之后就要继续把人给逮回来。可尊者身边还有无相鬼跟着,不同于其他鬼灵,这种天生的邪祟不是白行歌他们几道符就能够搞定的存在。
“拖住他们!”再次把斗篷帽拉上后,趁着无相鬼拖延住白云玺的时间,胆小的尊者直接跑了。
白行歌也总算是看穿了这个尊者的能耐。
也是,被他们璃国人给逐出师门的家伙,能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他也没有小瞧对方的意思,至少比起那些真正的神棍,他这段时间以来,可是暗地里给他带来不少麻烦。虽然本尊的战斗能力可能不咋的,可操弄邪术上,他确实很有一手。
仅凭自己一人能够钻研出那么多邪门歪道,白行歌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挺佩服他。
无法行动的白行歌,只能坐在祭台上看着白云玺和无相鬼斗智斗勇。有斗智主要还是因为无相鬼比起白云玺,似乎对他更感兴趣,恨不得取走他性命的那种感兴趣。
白云玺自然是不会给他机会,但凭一己之力要把它击退也很是不易,多少与它纠缠了好一段时间,在把它打伤之后,才终于暂时让他消了想要继续对付白行歌的念头。
“小歌,你没事吧?”把无相鬼弄走的第一时间,白云玺又气又担心地来到他身边,“你做了什么?为何不听我吩咐办事?”
白行歌摇头回道:“不行,不用这个方式,我们就不会是这个结果了。他想唤醒全程的尸骨,想要用这座城的子民,来摧毁它。”
他相信,要做这么大的一件事,那位尊者定然需要很多准备。他只是赌一把,赌他暂时没有能力去尝试第二次。
幸好赌赢了。
白云玺正想说他几句,入口处又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他们原以为是撤离的尊者去而复返,没想到竟会看见披着黑色外袍走进来的谢璟深。
两个人表情齐齐一愣。
谢璟深一见到他们的反应,敏锐地察觉到一些不对劲,尤其是白行歌的状态明显虚弱得吓人。
“怎么回事?”谢璟深的声音低沉得可怕,甚至因为严肃的态度,让他的声音听着多了几分令人下意识想要服从的威严。
白云玺蹲坐在白行歌身边没说话,倒是后者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袖子,安抚道:“我来解释吧,哥。”
“我见你睡着了,就和哥一起过来藏书阁看书。没想到那日在朔国皇宫偷袭我们的无相鬼,竟暗中跟随我们车队进入璃国,趁我身体还未痊愈,潜入皇宫想伤害我。”
“我为了和哥联手将它击退,不得已在哥的掩护下用了灵力启动阵法,才把它赶跑。”顿了顿,白行歌抬头看着缓步走到自己面前的谢璟深,微笑道,“除了消耗过大之外,并没什么大碍。”
谢璟深与他对视许久,然后才轻叹口气拥住他,无奈道:“你可真是乱来。”
边上的白云玺默默在心里同意这句话。
死咒转移的事情,看起来暂时并没有让谢璟深发现。
白行歌朝他伸了伸手:“我没力气回去了,你抱我?”顿了顿,他又想起什么,飞快地把手缩回,先紧张地问,“你怎么醒得比我们预料中来得要早?你觉得如何了?身体可有任何不适?”
这次不等他伸手,谢璟深就主动先将他抱起:“我很好,觉得特别轻松。”
白行歌闻言一愣,额间便落下了一记亲吻,紧接着便听见谢璟深和他说:“我能感觉到,死咒已经从我身上消失了,你做得真棒。”
被夸了的大国师笑得甜煞旁人,连作为他亲哥哥的白云玺都有些看不下去。
这和他这些年听到的,关于他弟弟冷清冷淡的性格完全不符。
谢璟深却是看得一愣,只觉得白行歌此刻对着自己的笑容,与他在叶浅月那艘鬼船的幻境里见到的,那无数次出现在他梦里的笑容,是何等相似。
然后,他那双天生生得冷漠的凤眼,竟也对着白行歌弯起了浅显却无比柔和的弧度。
原来那个能够让白行歌露出这等笑容的人,是他。
不是季君延,也不是其他人,而是他。
白行歌豁出去的那一招对自己是真的狠,哪怕他嫌弃自己身体有点脏,可也是已经没有力气去沐浴了。最后还是谢璟深帮他在天池里洗净了身子,每个动作都伺候得到位,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干干净净,然后又在他的要求下把他背回他们一同休息的房间。
谢璟深的身体有所好转,而白云玺和白行歌如今急于寻回他们的圣莲,一行人自然没有了在璃国久留的必要。他们很快就收拾好东西出发,准备恢复赶路的日子。
白云玺趁着谢璟深离开房间和穆昭阳商量关于飞月楼的事务时,来找白行歌查探他的身体情况。
他到现在还是有些气白行歌那不要命般的决定,低声道:“你别忘了你刚把死咒转移到自己身上,接下来不管再遇上什么事,身体养好之前都不准给我再胡乱行事。”
哥哥的威胁已经发出,白行歌自然乖乖应下,为了不让白云玺担心,还轻笑着说:“反正接下来十天几乎都在赶路,我若真想做什么,应该也没什么机会。”
除了和谢璟深做点亲密的事情之外。
“再说了,比起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它在我身上至少能为我们多争取几个月。现在碎片和花芯的下落都知道了,剩下的问题只是找到进入靖国皇宫,与他们接触的方法。嗯,问题应该不大。”
“就你嘴贫。”白云玺无奈地抬手在他头上重重地揉了揉,语气里满是心疼,“你若想瞒着他到事情解决,最好悠着点。死咒带来的后果可不是闹着玩,纵然你有天佑之力护着,伤害仍是难以抵消。别怪我没提醒你,发作的时候自己注意一下,别被发现了。”
毕竟兜兜转转,此事的罪魁祸首还是自己,白云玺也无法怪罪谢璟深。
白行歌点了点头。
谢璟深和穆昭阳在外面商量好了他们的事情,才一同过来,把白行歌和白云玺一同接到马车。与来时一样,俩人一个车厢,他们静悄悄地进入璃国,又安安静静地离开了,也没带走什么东西。
静城在白行歌他们走了之后,又恢复成原来的死寂。
赶路的过程依然如此枯燥,没能把那些秘籍从藏书阁里带出来的白行歌非常心痛,但也没办法。他想起了交给谢璟深的藏宝图,神秘兮兮地靠在他边上和他说:“对了,我们璃国的宝藏可不是只有金银珠宝。据说先祖们留下不少很可能已经在江湖上失传的秘籍,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宝藏的地点不在静城里,他们便没有马上去取。
白行歌说完之后,才发现谢璟深好像有些晃神,难得没有注意听他的话。他愣了愣,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把他注意力拉回来后才担忧地问:“怎么了?你不舒服吗?是不是身上的死咒没有处理好?”
虽然知道这不可能,但他还是害怕死咒在转移之后,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之类的影响。
谢璟深的注意力才又被他拉了回来,可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却又让他有些看不懂。那双如黑曜石般漂亮的眼睛里,像是铺着一层专属于他的沉静与温柔,但一瞬间他好像又见到了一种说不上的疼惜,一闪即逝,快得他觉得可能是因为很少见到谢璟深露出这样的表情,所以才看错了。
“没事。”谢璟深在许久的沉默后终于开口,又强调了一次,“我没事。”
听着谢璟深微哑的声音,白行歌才察觉他从上车之后好像就没怎么出过声。
不过谢璟深原本就不是一个多话的人。
白行歌只当他是因为身体有些疲惫,和暖呼呼的谢璟深窝在一起,哪怕外面如今是秋末的冷天,盖着一层厚厚绒毛斗篷的白行歌觉得特别暖和。他眼皮很快就开始打架,等谢璟深回头再看他时,已经安稳地睡着了。
谢璟深垂眸盯着他看了很久,久得他自己也记不清有多长的时间,才微微抬手,想要去抚一抚他的脸。
但他的手却在距离白行歌还有些微距离时停了下来,微微散开的五指停留在半空中,竟带着轻轻的颤抖。
白行歌和白云玺在房里单独的对话至今仍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每一想到,他的心脏就忍不住开始抽痛,令他难以呼吸。
谢璟深确实是去找穆昭阳谈话了,只是在过去的时候他正好看见护卫队的人整理出一些食物。他想着白行歌早上就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已经中午了,他和穆昭阳商量的事情可能比较耗费时间,便要先回头拿点东西给他垫垫肚子。
没想到会意外听见他和白云玺的对话。
想着,谢璟深背靠在车厢内壁,缓缓闭上了眼睛,神情闪过一丝懊恼。
他早该知道的,他身上的死咒若真有那么容易就能处理好,白行歌也不会一直拖到现在。若不是因为烦躁的情绪与困倦所带来的思绪迟缓影响,他定能发现白行歌那些解释里的不寻常。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他怎么都没想到,白行歌让他脱离痛苦的方式,竟会是把原本在他身上的死咒转移到自己那里。
死咒的影响白行歌比他更要清楚,最重要的是因为经历过,谢璟深知道它的不稳定性,也知道它若是发作起来,能带来多大的痛苦。
白行歌本来就怕疼,一点小伤都能让他皱眉皱半天,他怎么舍得见到他为了自己承受更大的疼痛?
“怎么那么傻呢?”谢璟深的手终于落到白行歌脸上,后者在睡梦中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下意识在他掌心里蹭了蹭。
软绵绵的,却像是一把刀,狠狠刺进谢璟深的心里。
白行歌会害怕失去他,可他又何尝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嗷深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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