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第一百一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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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白行歌就不仅知道了谢璟深的去向,甚至还知道他会回去靖国皇宫的原因。
或许外面现在正传得沸沸扬扬,说当年逃走的皇子最终还是抵不住权势与财富的诱惑,回到了那为他们皇室之人精心打造的,镶金又包银的牢笼。
可白行歌心里清楚,当初谢璟深从容若耶口中听见容晟说要把他找回皇宫时,脸上的表情有多么厌恶与嘲讽。他甚至马上就看穿了容晟这么做的心思,披着虚假的面具伪装出和善又后悔,甚至是疼惜的模样,实则想利用他,以权势再次将他束缚起来,成为自己的工具。
如果一切顺利,往后他甚至还很可能被容晟安排什么乱七八糟的婚姻,生二三四五个小皇子——
白行歌光是想到这种可能性脾气就要炸裂,但他其实更明白,比任何人都要明白为何谢璟深明知那是个坑,却依然跳了进去。
他站在二楼的围栏边,听着底下人讨论得越发激烈的声音,他脸上的面色却越发苍白,放在栏杆上的手越抓越紧,像是在努力压抑着什么。
半响,他闭了闭眼睛。
谢璟深果然知道了,知道他转移了他身上死咒的事。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白行歌回想离开璃国之后的种种事迹,意识到自己是有多天真和单纯,才会没想到谢璟深那阵子表现出来的违和之处,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大概是谢璟深每次与他在一起的那些习惯,让他忘了只要这个人想把自己想法和打算藏起,确实能隐忍到最后一刻。
意识到这件事的第一时间,白行歌自然是生气的。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他并没有资格去气谢璟深,因为是他自己先什么也不说默默把死咒转移到自己身上。
显然谢璟深也是生气的,白行歌甚至在怀疑回程路上谢璟深的那些沉默,最初可能是思绪不断在爆发或者不爆发边缘游走。他还觉得,谢璟深这种和他相似的套路,实际上就是在报复他的一意孤行。
白行歌和谢璟深相处的时候不少,最是清楚到他究竟有多么厌恶皇宫里那种令人窒息的气氛。
“靖国的话……应该不比朔国小吧?感觉靖国朝廷的权势,还是挺大的,听说那里的江湖门派大部分都不像朔国这里,敢明目张胆与皇室作对。”
听说了容若耶抛给谢璟深的大消息,白行歌有试着询问过谢璟深的想法,“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即使回宫应该也不会真的让容晟有机会彻底掌控你。以你的能力,最后想反将他一军,把这天下收入囊中应该有机会,我可是见过你身上近似于帝王之气的人,对你有绝对的信心。”笑了笑,他又用着戏谑的语气问,“皇帝哎,你就不心动?”
白行歌见过的人不多,但光是皇宫里那些就足够他认识大半的人心险恶。就拿他遇见的大部分人来说,没有一个人会不喜欢权势与财富,哪怕那些最开始可能没什么大志向的,一旦尝试到这些东西的美好,信念多少都会开始有所动摇。
谢璟深从前可是名正言顺的皇子,甚至还曾经差一点就被扶为皇太子的皇室继承人,可却因为江湖术士的满嘴胡话必须背井离乡,独自一人带着年幼的穆昭阳过苦日子,他真的不会觉得不甘心吗?
不得不说谢璟深就是天生的统领着,要站在高处的男人。如今他凭着自己的能耐,又在江湖中拼出了强大的地位,甚至获得柳清叶的认可接管了□□教,从另一个角度而言也算是走到‘顶点’了。他也尝到了所有人都畏惧自己听命于自己的感觉,难道就不曾动过想要重夺靖国的念头?
谢璟深当时沉默了许久才回答他:“你说得对,尤其是对一个控制欲颇为强大的人而言,在尝过权势的滋味后,想得到的会越来越多。”
“可我比较贪心,我在掌握大权的情况下,还奢望着自由。”
谢璟深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漫不经心,就像这天下都不过是他的一盘棋,而他是握着棋子的人:“诚然进入皇宫,我成了皇帝,便是万人之上的存在。虽说皇帝也不是不能离开皇宫,可大部分的时候只能待在那死气沉沉的地方,这和折断渴望飞翔的老鹰的翅膀,有何区别?”
“不瞒你说,当初带着昭阳离宫,虽然很冒险也很辛苦,但心情却是无比激动。”白行歌难得从谢璟深暗沉的眼睛里见到一丝光彩,他当真是发自内心说,“那是我初次感受到我自己的呼吸。”
皇宫里的规规矩矩太多,而且谢璟深天生聪明,从小就能够敏锐地察觉到别人的情绪波动,所以在宫里的那会儿就已经知道,很多事情不如表面看起来那么和谐美好。他一开始并不明白,为何在父皇面前会对他很和善的哥哥姐姐,还有其他妃嫔,在人后却会恶言相向,给他脸色。
待稍微再大一些之后他明白了,只觉得越发窒息。
谢璟深在小小年纪就知道了皇宫里的妃子们只有依靠各种方式获得父皇的宠爱才能过上好日子,也猜测到了他母妃将来会面临什么样的结局。
皇帝的恩宠可以给你至高无上的荣耀,也能是将你推落地狱的刀刃。
小小谢璟深在意识到这些事情的那一刻开始,整座皇宫在他眼里就失去了色彩,所有的待遇都变得让人窒息。他发现他并不喜欢皇宫里的生活,所有的亲情都不过是铺在利益之上的假象。
“季君延对你那么好,你根本就没有争权夺位的困扰,只需要好好待在宫中当个受宠的吉祥物,是多少人希望拥有的待遇。那我问你,你为何还要从他身边逃走?”谢璟深朝他问道。
白行歌想也不想,下意识就皱起了眉头:“我不喜欢。”
谢璟深见他又开始有小情绪,手痒地捏上他的脸颊,“那我们可真是天生一对,都不喜欢别人喜欢的东西,向往的都一样。”
再然后,谢璟深就顺势抓着的亲了一通,亲得特别露骨特别少儿不宜,然后趁着白行歌喘气的时候又问他:“谢璟深和容天璟,你更喜欢哪一个?”
白行歌听出来了谢璟深话里的意思。
一个是拥有皇族身份的高贵皇子,另一个则同样很强大,但终究不具备彻底掌控这天下的身份,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只要皇宫里的那个人一声令下,他随时可以变成一个通缉犯,被满城人追捕。
这样的两个身份,白行歌更喜欢哪个?
白行歌并不认为谢璟深是在试探他或什么,就像真的只是单纯在询问他的喜好和意见。白行歌当下甚至觉得,如果他回答的是容天璟,谢璟深就会毫不犹豫去改变计划,真的把那个皇位抢过来玩一玩。
“谢璟深和容天璟?确实是个值得考虑的问题……”白行歌故作疑惑,假装真的陷入沉思,看得谢璟深的表情越发暗沉后,才轻笑着回答,“这俩不都是一个人吗?”
“我只喜欢那个能够全心全意对我好,理解我最喜欢的是什么并且能够满足我的那一个。”
谢璟深也好,容天璟也罢,倘若白行歌是会在乎那点荣华富贵和权势地位的人,就不会想方设法离开季君延了。
他和谢璟深的理念相似,两个人喜欢与向往的东西都一样,谢璟深又怎么会不明白?
“好,马上就能满足你。”谢璟深低笑了一声,用了另一种方式让白行歌满足得到后边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白行歌坐在房里回想着和谢璟深之前的对话,又思索着他之前反常的一些行为,只觉得有些后悔没有早点将这两件事连接在一起。可是他觉得自己和白云玺应该隐瞒得很仔细,谢璟深究竟是怎么发现的?
一看到摆在床边的那个黄色小玉瓶,白行歌又有些心气不顺。
竟然还偷偷帮他把合欢毒给解了!
白行歌咬了咬牙,很有小情绪。
穆昭阳在没多久之后也回来了,脸色特别难看,惊呆了所有人。听和他一起出去的护卫们说,他先前情绪一直都还好,是在处理完事情,悠闲回来的路上才开始反常,甚至还让他们加快回来的速度,好像着急着想处理什么。
穆昭阳一直都是□□教和飞月楼成员们眼中小太阳般的存在,所有在谢璟深面前无法商量的事情,都可以找他谈,指不定还能争取到一丝机会。就算不能,他也不会像谢璟深那样给人如此大的压力。
然而生气起来的穆昭阳,那脾气也气压,也是众人扛不住的。
白行歌和白云玺在知道了谢璟深的作为后,就在教中等候穆昭阳回来。他的速度和他们想的一样快,回来之后二话不说直接来到白行歌房间,坐在桌边沉默了很久。
唯一做的事情,就是不断一直给自己添茶灌茶,像是想借此来消火。
穆昭阳握着茶杯的手一直在抖,白行歌觉得他应该是气的。
“我哥他……是怎么回事?”许久之后,穆昭阳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有些无措地问道。
白行歌面色平静地将事情缘由告诉了他,就是他替谢璟深转移死咒争取时间,然后不知怎么被他发现,最后打算直接用能够在短时间内接触靖国皇室的方法,想帮他们把圣莲其余的碎片给拿到手。
穆昭阳听完之后更沉默了,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他怪不了他哥,更加怪不得白行歌,因为他可是为了救他哥哥,不怕死地想暗搓搓把死咒扛下来的人。只是中途除了意外,被他精明的哥哥给发现了罢,才会闹出这样的事情。
他的思路倒是很清晰,重新理一遍之后,气得直接摔茶杯:“容晟真不是个东西!”
要不是容晟让白云玺给谢璟深下咒,想把人整死不说甚至连他灵魂都不想放过,他们会有这些事吗?
穆昭阳不明白,他和谢璟深都已经远离皇宫放弃了皇子的身份,虽然他们确实有暗中在帮容明晏疏通一些事情,但想夺位的人是容明晏,和他哥有什么关系?他实在不能理解,对方竟然会把死咒下到他哥哥身上。
“我倒是能够大略猜测到原因。”白行歌说道,在穆昭阳朝自己看来时候冷静给他分析,“既然容晟懂得死咒之类的事,就表示他相信这些,更何况从前那个进宫获得你们父皇信任的术士,还是他暗中引荐的。”
“既然他稍微知道这些玄机,那我估计他可能早就知道,你哥他命格带帝王之相的事了。你哥确实没有这个想法,如果他不想,他自然也能够左右自己的命运不去争天下。容晟显然是个小心眼的人,哪怕你和你哥哥都没表现出想要夺位的意思,但只要带着这样的命格的谢璟深还活着,他就永远不可能放心。”
“人总是比较能够用自己的角度去揣测别人的心思,他估计是觉得谢璟深现在或许没有这样的想法,可谁又能保证他以后不会有?对他而言,谢璟深就是个后患,更不说他后来还发现谢璟深在暗中帮助容明晏。你哥哥会帮容明晏只是因为当年他母妃的死亡与容晟脱不了干系,然而容晟只会觉得他在觊觎他的皇位。”
“只要谢璟深想,他的命格绝对能够容许他得到皇位。就像我的天佑之命一样,能在某种方面上获得上天的眷顾与庇佑。在这种情况之下,容晟自然会想尽办法,想要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除掉他。”
“如果我们没有遇见我哥,又或者我和他不是兄弟的关系,估计我们到死都未必能知道想杀死谢璟深的人是容晟。就算我们通过种种迹象猜测出了他的身份,可无证无据的,又如何能向天下人指控他的罪行?所以利用这种方式抹杀谢璟深,是他最好的办法。”
穆昭阳听得一肚子火,没忍住骂了一声,有些心烦意乱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疲惫道:“我哥是真的很讨厌那个地方。”
“而且那天杀的容晟显然不安好心,我哥一个人回去,简直就是入虎穴!”说着,穆昭阳又骂了一声,不过这一次骂的是谢璟深,“我就说,他怎么出门之前还给了我□□教的教主传令,原来是指望着我在他不在的时候代理安排教中事务呢!”
持有教主传令的人,能够代表教主的身份,去吩咐、决定甚至是调动□□教里的所有人员。
白云玺没有说话,白行歌却是笑了笑:“你说得没错,所以我们怎么能让他一个人深入虎穴?”
谢璟深留下了两个字,让白行歌乖乖等他回来。
可白行歌又怎么会是能好好待在□□教等他归来的人?
穆昭阳顿了顿,瞬间拍板应和白行歌的想法:“当年是我哥冒险带着我离开的皇宫,说到底那圣物原本就是为了救我哥的东西,是行歌替我哥接下了这个死咒。既然都能算得上是一家人,怎么可能放我哥一个人去处理?他那么做,也太不够意思了。”
白云玺也弯了弯嘴角:“确实,而且靖国皇宫里现在可是还有一个妖后在坐镇,就凭你哥那完全不懂任何术法的,只身前往也太危险了。”
几人就这样干脆利落地决定了下来,只等刚回来的穆昭阳歇息一日,然后马上出发前往靖国。
穆昭阳现在拿着□□教的教主传令,甚至还有印章,想要调动□□教在靖国的人员非常容易。谢璟深进入皇宫之后就暂时与外界隔绝了消息,肯定捕捉不到他们的行动。
当然,远在靖国的谢璟深对白行歌和穆昭阳的脾气也是摸得透透的,知道当他们知道消息的瞬间,定会爆炸甚至会不顾一切想要追到靖国来。为了预防这点,他在离开前已经先给靖国这里□□教的副教主下了密令,就算穆昭阳拿着教主传令找过来,也绝不能答应接应他们。
被容晟接回宫的谢璟深,顶着容天璟这个本该已经被他丢到九重霄之外的名字,享受了……嗯,对他来说和平日相较没什么差别的待遇。
毋庸置疑,为了拉拢并且取得他的信任,容晟给他的排场自然是非常盛大及正式的。给他住进了安排给太子居住的东宫,为他宫里布置了几百名侍卫,还有百余名的侍女和太监,对外说得好听就是用来伺候他,可实际上谢璟深都清楚,那些人当然是容晟派来监视他的。
进入了皇宫,谢璟深才知道容晟如此着急想要把他找回来的另一个原因。除了无法生育的问题之外,他还发现容晟的身体大不如前,虽说还不至于虚弱得下不了床,但肉眼可见地健康不如从前。想必是太医近日对他身体的情况并不是很乐观,所以才让他更加着急想要铺后路的事。
容晟在把他接回来后,还真的开始让他参与早朝,让他下朝后到御书房,像个非常合格的长辈那般,指导着他该如何当好一名皇帝,时不时给他一颗定心丸说:“朕老了,身体大不如前,也没有后嗣,这天下以后是要交给你的。”
说老其实算不上,容晟的年纪才不过四十余岁,若有那个寿命能活到一百,他这皇位随便都还能再坐几十年。说不定,谢璟深会死得比他还早呢。
所以靖国满朝文武大部分都不理解容晟的用意,而且谢璟深这会儿回来,自然是孤身一人,朝上的大臣们狡猾得很,摸不准容晟的主意,也不敢和他走得太近。谢璟深觉得,容晟就是故意的。
故意把他找回来,然后又看着他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用另一种方式让他知道即使有心想接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谢璟深只感到好笑,作为在外经历了大风大浪,什么再孤立无援的大场面没有见过,怎么可能会被他这点心理战给整得闹心?更何况他此番回来主要目的可不是为了容晟屁股下的龙座,只是想要救白行歌罢了。
为了不让容晟起疑,谢璟深还是假装自己稍微受到了影响——比如一整天绷着一张脸,见到谁也不打招呼不说话。容晟喊他,他就过去,不需要他的时候,就能待在自己的宫殿里一整日不出来。容晟让人给他送来了很多关于一些宫中礼仪常识,还有与各国之间关系记录等方面的书,让他熟悉熟悉。
回到靖国皇宫的谢璟深,终于体验了一把白行歌当初万分想要离宫的心情。
不过在上早朝时,谢璟深还是挺活跃。说活跃也算不上,主要是至少会开口说话,虽然大部分都是容晟亲切地点名问他:“不知天璟有何见解?”
讨厌容晟是一码事,但身为靖国之人,他也不想真的见到自己的国家灭亡,无辜百姓丧失性命,所以还是一针见血地点出国家目前面临着的一些重要问题。容晟看他的眼神可谓是满意又警惕,甚至还带着些许可惜。
谢璟深知道他在想什么,大概是可惜他为什么不是他亲儿子吧。
容晟自然是欣赏他的能力,但到底并不是他亲生的,哪怕他再才华横溢,这皇位最后也不可能交给他。
这不,谢璟深才回宫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容晟就已经开始带着他出席各种社交场合。这些场合,大部分都会见到那些由朝廷大臣们带来的女儿。
这些天下来,大家也是逐渐发现谢璟深的能力,发现他并不是印象中那种粗鄙的江湖中人。光是出色的外表就已经足够让许多春心萌动的姑娘们对他为之倾倒,更不说因为在外那些年的历练,让他身上有那种浑然天成的沉稳与大气,那些长辈们可是越看对他越欣喜。
哪怕到最后他没能当上皇帝,只被容晟赐了个王爷的身份,他们的女儿能当这样一个人的王妃,也足够了。
外加容晟这段时间看起来是真的在用心培养谢璟深的能力,大家对他的戒备也没有最开始那般重了。尤其是容晟还特意带他出席这样的场合,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容晟的意思。
这是要帮他物色的伴侣啊!
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心,谢·神女·璟深心胸狭窄得知撞得下一个人。他满心满意只有白行歌,就连尚书大臣那据闻是全城最漂亮的姑娘的女儿放下面子,主动和他搭话,他也只是客气应对,态度疏离却又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几次之后,谢璟深是那一回聚会应对的女子实在太多,对别人向来没什么耐心的他被惹烦了,竟直接和容晟表态:“陛下,我才刚回来没多久,很多事情都还不熟悉,我觉得那么快开始考虑终身大事有些不妥。”
容晟和他说:“你今年二十六,也不算小了。若不曾离开皇家,妃子估计都纳了好几。”
“你这些年在外漂泊,朕没机会尽到皇叔的责任心中已经非常愧疚。如今发现你至今只身一人还未成家,身边都没个温婉贴心的女子照顾着,多少也会有些心疼。”顿了顿,容晟试探道,“还是,你心里其实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谢璟深是挺想承认自己有,那样确实可以杜绝很多麻烦,但也就意味着有什么东西脱离了容晟的掌控,后者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到时候,危险的估计还是白行歌。且把白行歌的事情说出来的话,肯定会让稍微知情的容晟怀疑他回宫的目的。
毕竟他刚回来那会儿,容晟还问过他:“先前朕联系你时,你态度冷漠毫不犹豫拒绝,完全没有这个意思。这会儿怎么突然又主动找了过来,改变心意了?”
谢璟深面无表情,只淡声回了他一句:“我想通了。”
这样一句话,肯定不能让容晟完全信了他,后面肯定还要让他做点什么事情来证明他自己的立场。
东宫里的监视还在继续,不过谢璟深本来就没有谋朝篡位的意思,不着急也不在意。
倒是他默默待在宫里思念白行歌的第二十几天,有一段时间没再见过面的容若耶主动到东宫来拜访他。
从那日回来之后,容若耶身边似乎又换了一批人,谢璟深猜测应该是妖后借容晟之手安排的手笔,防止她再做出什么事情来。
容若耶身边也都是监视着他的人,即使俩人心里都有想说的事,却无法如此直接。
经柳清叶一事后,容若耶虽然重新回到这座牢笼,不过气色看起来比谢璟深最初在宫外见到她的时候好多了。想来还是柳清叶那番话起了效用,容若耶看着还是随意过日子,可还是把自己照顾得不错。
容若耶坐下来,和谢璟深像是许久未见的姑侄那般相对着沉默很久,才主动开口:“没想到你竟然回来了,本宫还以为有生之年,不会再与你这皇侄子见面。”
谢璟深抬眸看了她一眼,仍没有回话。
容若耶似乎也不介意他的沉默:“回来了那么久,怎么不过来和本宫打招呼,还需要本宫亲自走一趟,你这架子还挺大?”
这种听起来带着□□味的话,确实瞧着才像是他们两个人该有的开场白。
容若耶受限于容晟的事,全皇宫上下的人大概都清楚。容晟只是看在她仍是自己的亲姐姐份上,给她一个长公主的身份在皇宫里享受,在她闹事之后也没逼着她去成亲。毕竟柳清叶已死,容若耶不嫁人生子,没有后嗣,容晟反倒更能放心,省得她教唆自己的孩子和他抢皇位。
谢璟深终于开口,却是没有回应她那句挑衅,而是沉声道:“你们后宫女人住的地方,我一个男人过去作甚?听说皇姑姑在后宫称得上皇后的左右臂,与她关系较好,帮助她管治陛下的后宫。看来从前妃嫔们爱惹事的风气变了,收敛不少,所以皇姑姑今日才有这个闲暇时间,来找我麻烦。”
容若耶停顿了片刻,抬手理了理那本来就没怎么乱的鬓发:“侄儿说笑了,皇后母仪天下,即使是本宫也并非随意能见。再说,皇后辅佐陛下日理万机,又要管理后宫事务,自然忙碌得很,有什么事代人传话就可,倒也不会成天拉着本宫和她聊天,怎么会没时间呢?”
“这不,本宫已经近一个月没和皇后打照面了,都是平常事。”
谢璟深看了容若耶一眼,冷笑了一声:“那皇姑姑今日过来,应该不会只是想和我谈心吧?”
容若耶不喜欢容晟的事也不需要隐藏:“没什么,本宫只是想看看自己的侄子长成了什么狼心狗肺的模样,才会回来给容晟办事。”
宫殿里的人都低下了头,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没听见他们的谈话。
当然,这些对话多少是会被传到容晟耳里的,可容若耶并不在意。或许,容晟听到之后也不会在意,只一笑置之。
“那希望皇姑姑看得还算满意。”谢璟深面色冷淡地回道,像是被人骂了也不介意。
他入宫后给人的形象一直如此,好像多大的事都不会给他带来什么情绪波动。
容若耶心道谢璟深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可爱,和小时候会追在她后面要糖的模样相差甚远,只能怪先皇造孽,把自己一表人才潜力无限的孩子给逼成了这个样子。
想归想,容若耶面上还是被谢璟深的态度给气笑了,半真半假:“确实挺狗。”
谢璟深:“……”
两人又相对无言片刻后,容若耶才抬手招来边上捧着一个大木盒的太监,示意他把东西放到桌上:“既然回来了,本宫多少也得意思意思给点见面礼。”
谢璟深眉头一皱:“不必了。”
可容若耶态度却很坚决,东西放下之后便起身:“先看一眼再决定收不收下,本宫走了,没什么事应该也不会再过来。”
话落,她就真的带着她身边的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他的宫殿。
谢璟深盯着摆在自己面前的盒子看了很久,才伸手打开。当视线触及里面的东西时,他万年不变的表情终于有了显目的变化,甚至瞳孔还微微缩了缩。
长方形的木盒里装着的,其实都是一些很普通的小物品。大部分看着都是孩子用的小玩具,还有手工比较粗糙的小布娃娃,然后还有一些女人用的发簪、手镯等饰品……
谢璟深认得这些东西,它们都是他母妃生前最喜欢的。那些小物品和娃娃,大部分是他母妃亲手制作,给他和穆昭阳的。
当年离开得匆忙,自然是不可能把这些小玩意儿带上。他只是没想到这趟回来,竟然还有机会再见到这些东西。虽然对现在的他来说已经没什么用处了,可却是非常珍贵的物品。
他默默在心里和容若耶道了谢,捧着木盒独自回到房间里待着了。
他和容若耶的对话在外人听来自然是没什么问题,容晟应该也不会介意他从容若耶手里取回一些原本就属于他母妃的物品。只不过刚才谢璟深和容若耶的对话里,还是试探性询问了关于皇后的事。
皇后本来就是谢璟深回宫的目标,他回来将近一个月了,却始终没机会和这个神秘的女人打照面。从容若耶的话里也能得知,作为长公主的她,也差不多一个月没和皇后见面了,并不知道她那里的情况。
容若耶确实会给他送来他母妃的东西,但他总觉得盒子里应该还会藏有什么玄机才是。
他摸了摸盒子试图找到一些暗格,可是摸了老半天无果。盯着满盒子的杂物,他皱眉心想容若耶莫非真的只是无聊走了这一趟,顺道看一看他的情况?
视线最终锁定在那些小布娃娃的身上。他伸手在它们上面挨个摸了摸,果然在其中一个身上摸到了里面装着异物的感觉。他把娃娃翻了个身,才发现边上有被人重新缝过的痕迹。
谢璟深毫不犹豫地将它掰开,从里面挖出了一张卷得很小很整齐的纸。
容若耶在上面写到,宫里的人都知道皇后会念经打坐修身养性,平日里好像也很专心诵经抄经,没什么事不怎么见人。她和容晟见面的时候最多,大多数与他亲密之后,会再指导他一些政务上的事情,也算是犯了后宫不得干涉的条规了。只是这是身为皇帝的容晟默许的行为,大家也只假装看不见。
关于花芯,容若耶即使回宫那么久也没有很大的头绪。皇后非常神秘,平时不怎么见到她。就算见到,也从未在她身上见到什么特殊的东西。她唯一每次出现时会带着的,只有手上那只白色的长毛猫。
不过容若耶很肯定那是一只真的猫,活蹦乱跳而且还特别爱吃鱼。
想见皇后并不容易,但容若耶还是在纸上大概给了他关于皇后寝宫的位置,还有一些大致布局。
看样子,早在他选择回宫的时候,容若耶就大致猜到了他的目的。
谢璟深看完把它们记在心里之后,就把纸条烧了,独自坐在桌边盯着桌上的烛火出神。
也不是在烦扰什么,就是很想念他的小仙人。
想到白行歌,谢璟深沉郁了整日的心情才稍微好了点,嘴边不自觉露出一抹浅笑。
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等白行歌再和他见面的时候,应该会被他气死吧?
就算已经相互承认感情在一起,他们仍是无时无刻不在做能够把对方气炸又心疼的事。
见面之后会如何白行歌不清楚,反正好不容易进入靖国的白行歌是真的要气炸了。
他们没想到谢璟深真的那么狗,不仅不让□□教帮他们进来,甚至还想让他们断了他们进入靖国的路。
白行歌坐在车里,把已经藏在心底很久估计已经长灰了,那个贴着谢璟深名字的小人又拿出来,揍了揍。气得他火气涌上心头,差点又引发另一波心悸。
“别气了,你这不是还有我嘛?”白云玺在边上看自家弟弟气得腮帮子发红的模样,憋着笑说道。
那是,谢璟深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个白云玺。
靖国□□教的人确实在任何事情上都会听命于穆昭阳,唯独帮他们进入靖国不可能,甚至还暗中制止。但白云玺好歹也曾经在靖国生存一段时间,帮过的人不少,其中还包括一些有权有势或是有钱有身份的大户人家。
真想去靖国,谢璟深一个被困在皇宫里的人,还真拦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 嗷,天天熬夜写昨天太累啦,怕状态不好就醒了才写,一次过写个粗长的,算是今天的双更二合一了
爱你们吖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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