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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辆车子呼啸着一闪而过,信号灯的数字慢慢倒退,在谈行止闪烁跳跃。
温晞被那个陌生的男人搂着移了移位置,背对着谈行止。他不再能看清楚她的表情,但知道他自己的表情一定很糟糕。
像电影桥段一样浪漫的情景,落在他眼中,却灼眼的疼。
他大脑一片空白,钻心蚀骨的疼痛一阵阵侵袭而来,让他不得不松开导盲鞍和链子的手,转摁在自己的心脏处压制非人的痛楚。
他现在宁愿自己瞎了。
谈行止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两人身上,竟然没有发现眼前的异动。
红灯还未转绿,但有一位学生模样的少年不知从哪里蹿了出来。他手上也牵着一只导盲犬,随着那只导盲犬蹒跚走入疾驰的车流前。导盲犬突然不动了,而他也像老僧入定一般定住了。
刺耳的喇叭声此起彼伏,急速飞驰向少年的车子几乎刹不住车,眼看就要撞上他了。
正在此时,失去禁锢的小响像离弦的箭一般,飞跃向少年,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叫声,霎时唤醒了与聂子骞正在温存的温晞。
“小响!”
她惊恐万分地喊着小响的名字,反推开聂子骞,也不顾疾驶而来的车流,向小响和站定在马路中央的少年扑去。
“嘀嘀——”
“嘀嘀——”
“嘀嘀——”
“汪汪!汪汪!”
“sissi,sissi你有没有事!”
电光火石间,连她都没看清眼前发生了什么,就听见了耳边响起了混乱的声音——有小响的叫声,有汽车喧嚣的喇叭声,有车辆急刹车发出的尖锐的啸鸣声,有聂子骞关怀备至的声音。
她睁开眼,才发现她已经摔倒在了地上,而不远处是瘫倒在地的少年,少年身旁的导盲犬和咬着少年袖子的小响。
她闻见了浓重的血腥味,才想起她方才出于本能,冲上前去,一把推开了小响和少年。
但奇怪的是,她却没有感到一丝疼痛。
她试图起身,才感到她的身体被紧紧束缚着,动弹不得。
诧异侧目,温晞才看清谈行止的双臂将她环绕,将她保护在他的怀里。而他裸露出的小臂,正被反压在她身下,被粗粝的柏油路摩开了一个大口子,正在汩汩流血,脸上也被小石子磨出了不少血痕。
“你没事吧?”他问她,声音不似平日的淡定,有种无法言说的惊慌和急促,“sissi?”
她有些被他的模样吓傻了,腿软得站立不起来。
直到聂子骞将她小心拉起,为她披上了他的外套,她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子骞,你快看看他,别管我。”
她说话间,涌现的路人们和下车的车主们已经三三两两走来。有些帮着扶起了谈行止,有些去看少年和小响,有些问温晞和聂子骞需要不需要帮助。
她看见谈行止向路人们摇了摇手,看他的唇形,是让他们先去救助其他人。
聂子骞让路人们帮着照看一下温晞,俯身捡起了谈行止掉落在一旁、碎得不成样的墨镜,便朝满身挂彩的谈行止走去。
他还没在谈行止面前立定,便听谈行止冷声说:“我没事,不需要帮助。麻烦离我站得远一点,我不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聂子骞上上下下打量了谈行止一圈,闻了闻自己,笑了出来:“是吗?可是你身上的味道,不是和我一样吗?祖玛珑铁杉与佛手柑的限量款,我送给我未婚妻的,没想到她这么钟情这一款,跟您在一起工作的时候,也还在用这一款,染得您身上也都是这味道,难怪您不喜欢了。”
谈行止抬头望了他一眼,眸色中闪烁着危险的火光:“你未婚妻?”
“啊,忘了自我介绍了。”聂子骞伸出手想要和他礼貌地握个手,却发现谈行止的手上满是血迹,便只能收了回来,“我是sissi的未婚夫,我姓聂,叫聂子骞。我已经听叶渺说过了,您是sissi的新雇主,谈氏集团的ceo谈行止谈总,是吗?谈总,您好。我碰巧过来等sissi下班,没想到遇上这茬事。”
谈行止紧咬住牙,几乎要把牙齿咬碎:“sissi小姐倒从没在我面前提过你。”
“她向来不会和外人多提什么私事。何况她才第一天为您工作,没向您提过我也很正常。”
你来我往间,争锋相对,彼此胶着,暗流涌动。
“子骞,你怎么光说话,不给谈总检查?”
温晞的声音突然传来,谈行止敛起眼神,装作无法视物,只低头盯着地面,错开她望来的眼神。
但即便这样,他还是用余光看清了她正披着聂子骞的外套,款款走来,尽是焦灼的神情,声音打颤:“谈总怎么样了?”
“应该没有大碍吧,”聂子骞握住了她冰冷的手,宽慰她,“谈总不想让我检查,但看样子,他应该没什么事。”
看着两人双手交握,谈行止怒火中烧,当即喊痛:“嘶,我的手好痛,是不是摔骨折了?”
“哪里?我看看?”
温晞正打算上前瞅瞅,却被聂子骞拦住了:“如果伤员骨折了,千万不要上前随意移动伤员。我的车就在附近,我送谈总去医院吧。”
“你先去看看那两只导盲犬吧,”温晞指了指他们身后,“它们好像受伤了,你先去送它们治疗。我有车,我会送谈总去他的私人医生那儿。”
谈行止心潮澎湃。
正中他下怀。
聂子骞瞟了一眼谈行止,迟疑着,并没有松开温晞的手:“那你先答应我,不会再逃走,不会再不接我电话,不回我微信,也不会再躲着我。”
温晞也不自觉地瞟了一眼谈行止,凑近聂子骞,在他耳旁道:“我答应你。不告而别是我不对,等忙完了,我会立刻来找你。”
聂子骞总算放开了手,将谈行止碎裂的墨镜放在了她手里:“谈总的墨镜,你替他收着吧。”
然后,他毫不避讳地当着谈行止的面,又亲了亲她的面颊:“一会儿见,宝贝儿。”
“哎,你的外套!”
温晞的脸微微醺红,想要脱下她身上的外套还给聂子骞,却被他拒绝了:“衣服留给你,这样你就不敢带着我的衣服再逃了。”
目睹所有的谈行止气得想将聂子骞千刀万剐,但在温晞面前,他自然不能表现出他强烈的妒意,只能趁聂子骞走了以后,又假装站不稳,在温晞面前东摇西晃。
温晞只得扶住了他,恰好这时叶渺开着她的车,飞奔到了她跟前,喊她的名字:“晞晞,怎么样了?谈总还好吗?”
温晞忙搀着谈行止过去,把他送上了车后座。而叶渺却下了车,把驾驶位让给了她:“你先送谈总去他私人医生那里吧,我得跟着救护车一起去医院。”
“小响和那只导盲犬有子骞看着,他会送它们去宠物医院的。”谈行止浑身是血,温晞有点不敢一个人和他待着,“渺儿你陪我们一起吧?”
“不是小响。是小绵,差点被撞到的那个孩子,是小绵!”
温晞大惊失色,想要说什么时,叶渺已经匆匆下车离去:“晞晞,有事随时联络,谈总就麻烦你了。”
***
温晞上了驾驶座,惊魂未定地又看了一眼后座上的谈行止。
他双眼紧闭,面色阴沉,声音飘忽:“你知道把我送去哪里吗?”
她急忙回应他:“知道……fanny把地址发给我了。”
后半句是她胡诌的。
宁晚光的私人诊所的地址,她早就烂熟于心。一年前,她两点一线,在他们的家和宁晚光的诊所间不停奔来跑去的,她怎么可能忘记呢?
“那就开车吧。”他淡淡地对她说,然后侧转过头,陷入在车座里,久久也没发出什么声音来。
温晞总是习惯慢吞吞的开车,这次却破天荒地把车开得飞快。
她以为谈行止已经睡着了,却在一个红灯停下时,听他冷不防问她:“那个姓聂的,是你的未婚夫?”
温晞愣然了一瞬,没有回答是与不是:“谈总,这是我的私事,好像和您没有什么关系。”
“私事么?”他的声音蓦地沉落下去,嘶哑得不成样子,“是不是因为他突然出现,你才在工作时间擅离职守,没有照看好我——和小响?”
她最清楚谈行止平素冷淡,即便是有人让他做了不悦的事,他也不会显现出来。
喜怒形于色,是商斗的大忌。
他早已学会将他的情绪伪装得很好,除了……除了那段对着她假扮成“郁星辰”的那半年。
可今天的他,话语间总是流露着强烈的情绪。就像这句质问她的话,好像都带上了刻骨的恨意:“如果是我说的这样,那究竟这算私事还是公事?”
温晞哑口无言。本质上,他受伤和聂子骞并没有因果关系。她明明清楚地告诉过他,一旦发生什么意外和她走散,他一定要紧紧拉住小响的导盲链,等她折返回去找他。
可是他居然没有听她的话,而是扑过来救她。
她本想因为他为她受伤而道歉,但她忽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谈总,刚才是您推开了我,保护了我,是吗?”
“你知道就好。”他一字一句道,吞出每个字眼时都用了极大的力道,“是我,而不是你那个姓聂的。”
“可是,您是怎么知道我快要被车撞到了?您……您不是看不见吗?您是怎么找到我的位置的?”
温晞回想起刚才混乱的场面。是小响先向站在路中央的小绵扑去,她又向他们扑去。而在千钧一发时,她模模糊糊看见有个人影又向她扑来。
那个人就是谈行止。
既然他不是被小响带着一起来的,他是怎么知道她快要被车撞到了的?
谈行止静了一瞬,很短暂的一瞬。
他心跳加速,但语气却突然松弛下来:“一个人眼盲了,并不代表他就看不见。盲人有听觉,有触觉,有嗅觉。”
“只要心不盲,我就能看见你。”
心像是被什么击中,温晞蓦然失语。
作者有话要说: 人间修罗场,请大家为小聂激情打c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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