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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odafternoon,eric,还是要鸡蛋吗?”

“是的,一盒,谢谢。”

“好的,稍等。”

在哈桑的杂货店里,聂子骞将手背在身后,颇有耐心地等着哈桑去为他挑鸡蛋。

哈桑是位阿拉伯裔的大叔。

虽然他讲英语时口音浓重得和印度人有的一拼,但谁也架不住他的一片真诚。

聂子骞刚上大一,从布莱顿搬来伦敦,住进宿舍后,他跑去宿舍旁的大超市waitrose添置生活用品时,无意中在waitrose旁边看见了这家杂货店,便随意走进去逛了逛。

店铺不大,但打理得井井有条。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蔬菜、罐头和生肉都应有尽有,甚至连大超市买不到的一些淀粉和糯米粉,也在店里备着。

聂子骞一时兴起,便向哈桑买了一盒鸡蛋。

他接过鸡蛋,正想离开时,哈桑却突然问他叫什么名字。

“eric。”虽然不知道哈桑问这个有什么用,但聂子骞还是告诉哈桑了。

哈桑问到以后,向聂子骞友好地笑了笑,便掏出他的专属小本子,认真地在本子上记下了“eric”和聂子骞买的东西。

聂子骞对做饭的热忱并没有维持过一周。

才刚入学,医学院的教授们就给他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菜鸟们布置了一堆reading,而新生周里的各种party和社团活动,也在疯狂挤兑他的课余时间。

对于一日三餐,他习惯了点外卖敷衍。

三个月后,学校的readingweek到了,好不容易得空的聂子骞兴冲冲从学校跑回宿舍。

吃腻了外卖的他突然来了闲情逸致,想给自己烧顿饭吃。

他本是想去waitrose的,因为他早就忘记哈桑和他的小店了。但那天是bankholiday,waitrose并没有开门,他只能退而求其次,来到了哈桑的小店。

令他惊讶的是,哈桑居然还记得他,用英语向他问候:“eric,你好,今天你需要点什么?”

“你还记得我?”聂子骞很是震惊,“都过去这么久了?”

“当然。”哈桑翻开了本子,按着日期翻到了聂子骞第一次光顾的那天,向他扬了扬,“我记得我的每一个顾客。”

聂子骞从此养成了每天吃一个鸡蛋的好习惯,这样他才有了继续光顾哈桑的小店的理由。

尽管哈桑的鸡蛋卖得比waitrose贵了50便士,尽管他的鸡蛋盒子上也从来不印灭菌标识,但哈桑记得他叫eric。

哈桑的手脚麻利,今天他也没有让聂子骞久等,迅速为他挑拣好了鸡蛋。

聂子骞将准备好的零钱递给他,取过了鸡蛋。

他看见哈桑又一次例行公事般打开了那本小本子,又要虔诚地记下他今天又买了一盒鸡蛋,不禁抿唇笑。

“怎么今天又是你一个人来?sissi呢?”哈桑的笔尖在纸面上滑动,下意识写出了“eric&sissi”这一行字后,才反应过来,顿住笔,问聂子骞,“她好久没有和你一起来了。”

笑容凝固在聂子骞的脸上。

他低下头,佯装若无其事:“她去休长假了,因为太想念她的家人,回中国去了。”

“噢,原来如此。”哈桑又问,“那她什么时候能回来?”

“很快了吧。她说伦敦太冷,等冬天过去,春天来了,她应该就回来了。”

“那就太好了。她在你身边的时候,你看上去好像开心很多。”

哈桑兴许只是无意一提,却让聂子骞蓦然沉默。

他看着哈桑用笔划去“sissi”这几个字,突如窒息般难受,甚至想冲哈桑大喊一声:“stop!”

但他忍住了,只是眼睁睁看着哈桑,最终还是划去了这几个字母。

聂子骞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向哈桑说这个谎。

归根结底,兴许他想骗的人,并不是哈桑,而是他自己。

已经和温晞正式分手大半年了,他竟然还是喜欢说谎话来欺骗自己:也许等冬天过去,也许春天来临时,也许在不经意的某一天,他打开家门时,会看见她做好了晚餐,正笑着叫他赶紧洗手吃饭。

就如同翠翠等待傩送一样,他在他的“边城”里,等待一个永远也等不到的人。

***

从杂货店走回公寓后,聂子骞等电梯时,遇见了对门的邻居。

是位金发碧眼、长相俊朗的英国帅哥,西装革履,脖子上挂着学生卡,向他彬彬有礼地打招呼:“hi,eric,好久不见了。”

聂子骞瞟了一眼他的学生卡,才记起这位帅哥叫owen,是他们学校的金融系大三的学生:“hi,owen,你是刚面试回来?”

“不,今天我有个presentation。终于结束了,这学期可真|他|妈漫长。”

聂子骞和owen并不熟,两人都维持着基本的社交礼仪,简单寒暄了几句。

电梯总算到了他们的楼层,owen礼貌地让聂子骞先出电梯。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电梯后,聂子骞正打算与owen分手道别,却听owen先开口了:“嗨,哥们,如果你想出去喝一杯的话,随时可以叫我。你看上去真的糟糕透了。”

聂子骞怔了一下,反问:“糟糕透了?”

他明明很正常啊。和平日一样正常的着装打扮,正常的讲话语调,正常的面部表情。

“也许是我的错觉吧。因为夏天的时候,我在电梯里遇到你和sissi的时候,我觉得你看上去很不一样,虽然具体我说不出是什么不一样。”owen拍了拍他的肩,“如果是我说错了,请见谅。”

聂子骞听见“sissi”,又晃了晃神,尔后才勉为其难地笑:“没事,这不是你的错觉,也许是夏天的我更有精神。”

owen笑笑:“原来如此。”

两人又说了几句,走到家门口的聂子骞突然叫住了owen:“owen,如果你有需要,也可以随时叫我出去喝酒。但不要碰大|麻了,它会毁掉你的。”

这次轮到owen愣住。

“戒断反应会很痛苦,但如果不戒掉它,你以后或许会有更大的麻烦。我知道我在多管闲事,但我还是不得不告诉你,你需要开始尝试戒了它。”聂子骞认真地看着owen的蓝眼睛道,“如果你做不到,至少在下次presentation前先不要碰,因为即使喷再多的香水,还是掩盖不住大|麻的味道。”

聂子骞清楚地知道,他的这番话已经僭越了他和owen之间的安全距离,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一种极不礼貌的冒犯。

所以说完忠告,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在owen愕然的目光中,淡然地抬手输了密码,走进了家门。

***

聂子骞的晚饭简单得过分,和昨晚一样,是培根加煎鸡蛋。

聂子骞照旧做了两份,一份放在他对面的桌上,一份则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提起刀子正想要切割培根时,才想起没有准备另一副餐具,急忙站起身走去厨房,又拿来一副,放在了他对面空荡荡的位置上。

盘子里的培根冒着热气,聂子骞发呆了一小会儿,才低声对着空位笑:“趁热吃吧,今天天冷,放凉了,就不好吃了。”

语毕,他坐回他自己的位置,低头又拿起刀叉,絮絮低语:“总算能放假了,之前几天一个手术接着一个手术的,都忙得没空好好做饭。今天我又去了哈桑的店里,他问我,你什么时候会回来。我说,很快了,等开春了,你就应该会回来了。”

“今天我也遇到了owen,他说我看上去糟糕透顶。真奇怪,我明明觉得我很好。我早就和我自己说过,你不在的日子,我也会生活得很好很好,就像你在的时候,一样好。”

语罢,聂子骞顿了顿,将培根大口大口地蛮横塞进嘴里,像饥肠辘辘的野兽一样,不经咀嚼就一口闷吞而下。

胃部作呕的感觉很快传导到大脑中,他攀着桌子借力推开椅子,冲向卫生间,跪在冰冷的瓷砖上,朝着马桶呕吐。

吐完以后,他精疲力竭地瘫坐在地上,大笑起来。

笑出了眼泪后,聂子骞摇摇晃晃地起身,走向客厅里,像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一手拿起放在茶几上的蓝色沙漏。

他将沙漏倒置过来,目睹着蓝色的浮沙一点点流逝,和他的眼泪同步直落而下。

倘若世间真有奇迹,他只愿时光能倒回他和温晞相遇的那一天,然后永远定格在那一天,让他再也不用承受与她分离的痛苦。

***

聂子骞自认他生来抽了一手好牌,出生在英国,家境殷实,父母恩爱。

按理说,在外人看来,他是不该有任何烦恼的,从小到大只要接受父母为他安排好的路,大概率就是过着一路顺风顺水、无忧无虑的生活。

但从小时候起,母亲的严苛教育就让他把“力求完美”的准则刻入了脑中,让他不自觉地给自己很大的心理压力——凡事不做到第一,都不算是好。

他日日夜夜都在脑子里绷着一根弦,提醒自己不能犯傻,不能犯错,一定要尽善尽美地完成每一件事。

但他不是神,只是个凡人。

严于律己的生活,带来的是前所未有的重压。压力一点点累积在他的心里,但他却不懂怎么去释放,只以为等到成功的那一刻,这些压力会自动消失。

但他从没想过,压力堆积起来,也是会有击垮他的一天的。

那一天来临的时候,他快要过18岁的生日,正在伊顿公学里准备去剑桥大学的面试。

之前,他申请了剑桥大学的经济学,这个专业的淘汰率异常凶残。虽然他成绩卓越,但面试总存在着许多不确定性因素。

越临近面试,聂子骞只越觉得烦躁,脑子里像是一团浆糊,思考什么都思考不下去。

随后,从不失眠的他再也睡不好觉,时常彻夜失眠到天亮,无论吃多少安眠药都不管用。

他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尝试各种方法试图摆脱这种崩溃的状态。

游泳、登山、看电影、通宵打游戏,甚至去酒吧喝酒喝到烂醉……

但一觉醒来,他又回到那种原状,什么简答的问题都想不出来,而记忆力也显著地下降。

这样下去,他必然会fail掉他宝贵的面试。

万般无奈的聂子骞去找了学校的心理医生。

那个和蔼慈祥的医生为他做完评估后,认为他并没有多大的心理问题,劝他可以试试冥想。

聂子骞对这通毫无用处的屁话感到窝火,但也不好发作,只能闷声不吭地离开了咨询室,重重摔上了门。

他不悦地转弯进走廊时,却被一只手拦住:“hi,eric,你看上去似乎遇到了点麻烦。”

聂子骞抬眼一看。

拦住他的人是他的同班同学steven。

这人是土生土长的英国人,身世显赫,家族里不乏在英国就职的政要。凭借着他的身份,steven在学校里有恃无恐地作妖,老师也不敢多加管教。

聂子骞心里厌恶steven,但也惹不起这种人,平日都对他敬而远之。

他挥开steven的手,正想快步离去时,却被steven塞进了什么东西到他的手里:“试试吧,eric,希望我能替你解决你的麻烦。”

聂子骞还没反应过来,steven就先他一步离开了。

***

steven给聂子骞的,是大|麻。

在英国,吸食大|麻是合法的,有许多英国年轻人都靠吸食大|麻来感受那种欲|仙|欲|死的快乐。

聂子骞也时常听说,学校里的优等生因为巨大的学习压力,在考试前选择了吸食大|麻来解压,从而取得更好的成绩。

但他当然知道,这是沾不得的东西,便将steven给的大|麻毅然丢进了垃圾桶。

是夜,聂子骞又失眠了。

有个魔音在他脑子里作祟,召唤出了他的心魔:“试一试大|麻吧,eric。你明明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你自己快乐,为什么要抵抗你的欲望呢?真实地面对它,让它主宰你。不要抵抗它,顺从它,你会更快乐的。”

“闭嘴!闭嘴!”头疼欲裂的他用脑袋狠狠撞着墙壁,试图让脑子里的声音消失,“我没有这样的欲望!”

“为什么要否认呢?你不是很想进剑桥吗?这不是你妈妈一直期许你能做到的吗?你现在这副烂样子,你真以为你还能通过面试?试试steven给你的东西,你立刻就能放下你的压力。但如果你不怕输,当我没说。”

听见脑子里的声音这样说,聂子骞停住了动作,转过头去,怔怔看向那个垃圾桶。

仿佛被催眠一般,他身不由己地拿出了扔进去的大|麻。

他好像看见了前面深不见底的深渊。

但此刻,他没有办法抵抗不堪的欲望,只能向前一步,坠入深渊。

***

第一次尝试过大|麻后,聂子骞确实体会到了那种把心里的压力彻底宣泄一空的快|感。

一周后,他去剑桥三一学院顺利完成了面试。

一个月后,他收到了三一学院的ditionaloffer(有条件录取书)。

如释重负的聂子骞,发誓只有这一次危险的尝试。以后,他绝不能再被软弱的意志支使,做出这种令自己也不齿的事。

可一旦上瘾之后,有了第一次,便有了第二次、第三次……

起初还可以克制,但渐渐的,他一天不吸大|麻,便觉得浑身上下如蚁噬般难受,不得不一次次去找steven。

他知道他在堕落,但他那时已经浑浑噩噩,并不能阻止他放纵自己。

而和steven接触的次数多了,他免不了要被迫加入steven的圈子里,卖steven一个面子,去那些他本身并不想去的聚会。

他永远记得,他18岁的那年平安夜,他赶去steven的豪宅里参加party,和steven还有steven的狐朋狗友们一起吸食大|麻外加喝酒,嗨得已经迷失了神智。

他也不知道他怎么会拿起了steven的车钥匙,去车|库开走了steven的那辆保时捷。

他完全断片了。

等聂子骞醒来的时候,他已身在医院。

病床旁是从伦敦赶来的一脸憔悴的父母,正忧心忡忡地看着他。

他开着steven的车出了车祸。

所幸他并无大碍,却撞死了一个老妇人的一条狗。那个老妇人是独居的寡妇,儿女都不在身边,平日里与她的爱犬相依相伴,更甚亲人。

聂子骞毁掉了她的精神支柱,但她却没有向他问责。因为在知道了他已经拿到了剑桥的ditionaloffer后,她不愿再起|诉他,给他留下案底,毁掉他的大好前程。

对于老妇人的宽容,聂子骞愈加无地自容,甚至不敢去当面探望老妇人,只敢让父母将赔偿金转交给她。

出院后,他斟酌许久,向父母提出,他要补报英国皇家兽医学院的兽医专业。

聂父与聂母被他不可理喻的想法震惊,和他吵得不可开交。但聂子骞笃定表示,他心意已决,已经自行补报了兽医专业。

聂父怒不可遏,最后还是聂母理解了他的想法,劝服了聂父。

只不过,聂母也向聂子骞提了一个条件——等所有的考试都结束,暑假开始以后,聂子骞在开学前要去布莱顿一个人静养一阵。并且,从现在开始,他绝对不准再碰大|麻了。

聂子骞同意了聂母的要求。

他是时候戒瘾了。

***

聂子骞从未想过,他的兽医专业有一天会派上一些不一样的用处。

那时,他已经从皇家兽医学院毕业了,正在兽医院下属的医院里实习。

有一天,他从医院下班后,走到医院门口,却被一个打扮得文质彬彬的男人拦住了去路:“聂医生,您好。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和我聊一聊?”

聂子骞想当然以为男人是来问诊的,便将名片递给他:“我还是实习生,不能出诊。明天我会陪我的老师出诊,如果有需要,您明天可以早点来挂号。”

男人微微一笑:“不,我家里并没有养宠物,我是为了另外的事来找您。我是一个猎头,而我的老板,他需要让我物色一个合适的人选来帮他做一件事。”

“猎头?抱歉,我觉得在这里实习我很开心,我暂时没有换工作的打算,麻烦您去找别人吧。”

说完,聂子骞正想走,却被猎头又叫住:“聂先生,我的老板提供的报酬很优渥,一定能解你们家的燃眉之急。”

聂子骞不可置信地停下脚步,扬起眉毛:“燃眉之急?我们家……”

“你或许不知道,你们家的旅游公司已经濒临破产了吧?我手上也有你们家的财务报告,如果你有兴趣看的话,我们可以找个咖啡店坐下来,慢慢等你看完再做决定。”

***

在兽医院旁的星巴克里,聂子骞看完了猎头送上来的财务报告后,忽然沉默了。

他不知道,父母经营的公司遇上了这么大的麻烦。

每次和他们打电话时,他们总说一切皆好。

就像他也会对他们说,他也很好。

他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去和父母确认什么了。

事实就是,父母的公司亟需融资。

“你的老板,需要我|干什么?”他将财务报告还给猎头,问他,“为什么会觉得我是合适的人选?”

“我的老板,他需要一位英俊温柔、体贴入微的男生,最好懂一点兽医或者心理学的知识。”猎头又将一沓资料交给聂子骞,“因为我的老板,有一位妹妹。她经历了一些不好的事,现在正处在抑郁状态。但她坚持要一个人来伦敦求学,让我的老板很担心。他希望在这里,有一个人能妥善地照顾好她,最好能让她真正地走出阴影。”

“什么样的阴影?”聂子骞好奇地问,“她是遭受了什么意外吗?”

猎头摇摇头,只告诉他三个字:“是情伤。”

聂子骞怔然片刻,翻开了资料夹。

映入眼帘的,是温晞的一张照片。

她身着白裙,笑得眉眼弯弯,一尘不染的笑容蓦地击中了他的心脏。

后来回想起来,原来他第一眼见到她时,他就已经开始上瘾,却不自知。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小天使们能帮忙收藏一下两个预收文,谢谢,笔芯~~

▼预收文1:《一把燃》

#因缘际会x萍水相恋#

【极地飞行员x海洋馆美人鱼】

【食用指南】前世今生文,主线现代都市,辅线民国。灵感源于《一把青》

民国24年,16岁的小朱鱼站在白鹅潭的花艇上,听见空中传来巨大的轰鸣声,抬头向天际望去。

她望见了她的意中人,驾驶着飞机,从天空俯冲而下,像一只飞鸟一般,掠过她的头顶后又拉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直冲云霄。

那是他在与她诀别。

她知道,他不会再回来了。但她不会知道,还会有下一次与他的重逢,虽然那已经是下一个世纪的故事了。

▼预收文2《明诱》文案:

1.栾夏忍气吞声做了20多年的乖乖女、好姐姐。

小到洋娃娃,大到她表白的对象,只要是孪生妹妹栾梦看上的,她都得让。

直到画作署名权也被妹妹抢走,她终于爆发了。

她决定,当一回彻头彻尾的坏女人,抢走妹妹最珍视的东西报复。

她将目光放到了妹妹带回家的新男友盛予明身上。

宽肩细腰,清隽俊逸,人中极品。

最重要的是,妹妹爱他爱得发狂,好像一秒钟都离不开他。

得了,小伙子,就你了!

2.暴雨夜,栾夏换上妹妹的睡衣,红唇妖娆,锁骨半露,鼓起勇气走向花房。

她要引诱的男人,正在黑暗里一人独酌。

她大胆坐在他膝上,抢他的红酒杯喝酒:“宝贝,找你半天了。”

盛予明只是笑:“家姐,你眼线画歪了。”

栾夏差点把红酒喷出来。

盛予明若无其事,举起酒杯,浅酌一口。

随后,他倾身印上她的唇,将苦涩的红酒渡到她口中。

“家姐,既然要追求刺激,那我就贯彻到底了。”

3.被栾梦骗来假扮周抛男友,盛予明很无奈。

他只得庆幸,辛亏栾夏不在。

可仲夏暴雨夜,栾夏竟然暗戳戳来引诱他:“宝贝,找你半天了。”

她没有认出他。

他却一眼就认出了她。

毕竟,这是他心心念念、暗恋已久的人啊。

哦豁,这就刺激了。

她想暗撩,他却偏要明诱。

【偶尔骚一回的斯文败类x偶尔坏一回的乖乖女】

【sc,he|狗血向,不讲三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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