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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信封上是二十年前的地址了,我们还能找到吗?”
赵成材答道,“可以的,我们问一下当地人,一定有人还记得宫大明这个人。”
“没想到姐姐会看到抽屉里的照片和信件,她一定很伤心,姐姐她不会有事吧?”
“不会的,姐姐是一个坚强的人,我们要相信她。”
“姐姐才走两个小时,也许我们会追上她。”
两人驱车按照地址的方向奔驰而去,可很不巧,行驶两个小时之后,遇到前面堵车。
赵成材对江一诺道,“我下去问问堵了多久,也许姐姐的车也被堵在这里。”
两人下车向前面的人询问,回答说十几分钟前,前面发生了车祸。
赵成材和江一诺来到车祸现场,原来是两台大货车迎面相撞,将路面全部堵住,正在等交警前来处理。
很明显文听寒早已过了发生车祸的路段。
等了一个小时后,路终于通了。
开了近五个小时,赵成材他们终于找到信封上寄件人的地址。
这里是一个很大的镇,经过二十多年的变迁,寄件人落款的厂址已经不存在了,上面竖起了一栋栋商品房。
赵成材和江一诺走到这个镇的老街,这里住的全是本地人。
“大嫂,向你打听一个人……”
江一诺拿出照片,向迎面走来的一个中年妇女打听。
“你认识照片上这个人吗?”
中年妇女拿着照片看了一下,说道,“这是一张老照片啊,照片上的人现在应该有五十岁左右了吧?”
江一诺道,“嗯,是的,应该有五十多了。”
中年妇女摇摇头,“我不认识,我是十几年前嫁到这里来的,你去问问这里的老人,他们可能认识。”
中年妇女走后,江一诺向赵成材吐了吐舌头。
“我怎么那么笨,我们应该去问这里的老男人。”
有一户人家门口,有一个大概五十多岁的男人,坐在那里晒太阳,赵成材和江一诺向他走了过去。
“大哥,向你打听一个人……”
赵成材拿出烟递给那位大哥,并把照片也递给他看。
这位大哥抽了口烟,拿着照片伸直手隔着两尺的距离,看了半天。
很显然这位大哥有很严重的老花眼。
“这不是大明吗?”
“对,对,你知道他……”
这位大哥确定照片上的人是大明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已经死了,恐怕都有二十多年了。”
“是的,大哥,你知道他的坟墓在哪儿吗?”
这位大哥打量了一下赵成材和江一诺,问,“你们是他什么人啊?”
江一诺答,“我是他女儿。”
大哥陷入了沉思,“女儿?你有23-4岁了?”
“没有,我今年快20了。”
“不对,大明是有一个女儿,他死的时候一岁多,现在应该有23左右了吧。”
江一诺道,“大哥,她是我姐姐,当时叫宫听寒,我是她妹妹……”
“对对对,好像是叫这么个名字,宫听寒,她满月的时候,我们还到喝喜酒,我还抱过她呢……”
大哥说着说着,眼睛红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一转眼就是二十多年了……”
大哥转身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山,言道,“大明和他老婆就埋在那座山上,我带你们过去吧,正好我也去看看他……”
赵成材和江一诺在镇上,买了香烛纸钱,还有水果和糖一类的祭奠物品,那位大哥还从家里,拿了把镰刀和铁铲子,带着赵成材和江一诺往那座山上走去。
一路上,大哥一直在讲述着大明生前的一些事。
“大明是个好人,是对越反击战的英雄,他转业后分到镇上的一家企业单位,短短一年就当上了厂办公室主任,可惜天妒英才,走得太早了……她的女儿被他的战友带走抚养,哦,对了,他女儿呢?怎么不和你们一起来?”
大哥说着回头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赵成材和文听寒。
“我姐姐很好,现在是一家大公司的董事长了。”
大哥点头赞道,“将门无犬女,宫听寒有出息,大明也可以瞑目了……”
上山的路并不好走,一条上山的小路,遮满了一人多高的茅草,这些茅草会锯人,一不小心手臂就会被茅草划出血。
江一诺的手上,多处被划伤。
大哥看见了,他走在前面,用镰刀把遮住路的茅草砍掉。
快到大明的坟头时,赵成材他们远远的看见,有一个女孩站在两座坟前……
“是姐姐……”
赵成材急忙低声叫江一诺和那位大哥,暂时不要惊扰文听寒,让她陪爸爸妈妈说说话……
……
文听寒也根据信封上的地址,很顺利地找到了这里,并由当地一位热心人,将她带到了父母亲的坟前。
她站在这里已经两个多小时了。
“爸爸,妈妈,对不起,我到现在才来看你们,我昨天才知道,我的爸爸妈妈睡在这里已经二十多年了,爸,妈,你们在那边还好吗?我想你们,你们想我吗……”
“爸爸,妈妈,我现在已经长大了,以后每年清明都来给你们上坟,我现在的爸爸对我很好,把我当亲生女儿一样,我的妹妹对我也很好,我们就是亲姐妹……”
文听寒流着泪,在父母的坟前已经说了两个多小时,诉说她对父母的哀思,以及她现在的生活。
“爸,妈,我和你们说一件事,我爱上一个人,我非常非常爱他,爱得天昏地暗,假如没有他,我感觉天都要塌了……可你们知道吗,我说了你们不要骂我,我爱错了人,我抢了妹妹的爱,我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文听寒说道这里,声音再次哽咽难言……
“他已经融入我的生命中,再也无法将他抹去。可妹妹也是那么爱他,我想忘了他,离开他,可我做不到,我该怎么办……”
“昨天,我在爸爸的抽屉里,发现了照片和信件,我才知道,文家对我恩重如山,我决定,我把爱还给妹妹,可是,我好痛苦啊,爸,妈,女儿该怎么办,怎样才能走出这爱的枷锁……”
初秋的风,吹起地上的树叶和杂草,在空中上下飘浮,宛如文听寒凄惨的身世,以及她无处可依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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