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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女子脸上的青铜面具,淮缘十分害怕,躲藏在祝余怀里不肯看她。
祝余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抚她,喝酒的女子放下酒杯,看了一眼她怀里的欢书,“饿死的。”
语气没什么起伏,是淡淡的陈述句。
“正是。”祝余拍着怀中的小姑娘,叹息道,“所以她十分贪嘴,总也喂不饱,可她魂魄不稳,若是吃多了我给她做的东西,时候久了,怕是魂魄吃不消,可若是不吃,她的魂魄没了供源,不久便要消散。”
“你要我帮你将她魂魄里缺少的饥饿感还给她?”
“正是如此。”祝余颔首说,“十殿冥府中,只有你能帮我这个忙了。”
女子冷冷淡淡道,“一月的道场。”
祝余笑得弯了眉眼,“我竟不知原来你是强盗土匪之流,冥府原来是靠趁火打劫治世的。”
这俩人说话藏一句露一句,不过阮连溪通过她们的话也猜出来,祝余求眼前这女子帮忙,她提出了要求,祝余在和她讨价还价。不过十殿冥府是什么意思,面前这女子是地狱来的人吗?如果是的话,她是什么身份呢?
阮连溪十分好奇,听那女人沉吟片刻后,又冷道,“七日。”
“三日。”女子眉头略皱,想说什么,祝余赶在之前止住了她的话,“不能再多了,你过来,我才允你三日,若是你冥府的其他人过来,半日都是多的。”
女子可能也明白这个理,冷道,“成交。”
说完,放下酒杯,走到门口看看天色,“应该是有人的,跟我过来吧。”
祝余抱着淮缘跟上去,走了一步,又转过头,看着阮连溪,笑说,“劳烦阮姑娘将欢书带来。”
阮连溪点头应下,抱着欢书刚要跟上,领头的女子忽然顿了脚步,转身看祝余,“她也要过来吗?”
祝余笑道,“上次她也看见了你从阴阳井中出来,多一次也没什么的。况且我这客栈夜间也不知有什么,若是让她一人带着欢书留守此处,我难以心安。”
女子没有再说什么,看了一眼阮连溪后,径直出门。
阮连溪抱着欢书赶紧跟上,和祝余并肩行走,远远离那女子有一段路,小声问,“祝掌柜,那是谁啊?”
“那便是我之前告诉过你的轮转王了。”
“啊,原来轮转王是女的啊!”上次她穿着宽大的衣袍,背对她们,还戴着帝王冠冕,所以认得清楚些,这一次她穿得朴素,又戴着面具,阮连溪实在是不能把她往掌管地狱的轮转王身上想。
“那祝掌柜,刚才你跟她说的什么道场……是什么啊?”阮连溪简直要化身成十万个为什么,一边偷瞄前头那女子,一边好奇问,“你们还讨价还价什么七天三天的,是很重要么?”
“等到时候阮姑娘就知道了。”祝余像是纯心要吊她胃口的,笑说着,闭口不谈这话题。
阮连溪急得简直要抓耳挠腮,但是她不说也不能逼着她,只能把这件事放在心底,暗暗记下来等时候到了,一定要好好问一下祝余。
女子领着她们到了一片湖泊前,但是阮连溪觉得这湖泊很是陌生,她好歹也在这小镇呆了一段时间,有闲暇的时候,都会跟冬乡一起把小镇转一遍,却从来都没看见有湖泊之类的东西。
夜间湖泊的水被月亮照出银光,湖边的水草在银光掩映下斑斑驳驳的,像是一副水墨画。
女子负手站在湖岸边,手往前轻轻推了一下,湖边的水草被推开,竟然出现了一只小船。
船里有一个戴古代那种破草帽穿着短打的老头子,精瘦,青紫的脸上也没什么神采,正坐在船头吸着旱烟。
看见她们,老者懒懒掀了掀眼皮,“十文过河。”
祝余笑说,“涨价了么,我记得原先似乎是三文。”
“今夜可是清明,你们家里人应该都给你们烧了纸钱的,不过就是七文钱,哪里就这样小气?”老头子哼一声,鼻孔里出了几缕烟,有些不大耐烦,“还回不回冥府了,再不回,时辰到了,就有鬼差回来抓你们了,误了时辰,你们怕都得去领教噬魂鞭的滋味了。”
阮连溪似乎有些明白面前这老头子的身分了,传说中冥府的摆渡人,送鬼魂过忘川河投胎转世的。
这老头子应该是把她们当成了清明探亲回来的孤魂,所以才有此一问。
但是忘川河不是一条河么,什么时候竟然是湖泊了?
轮转王淡淡道,“我们不过河。”
老者听见这句话,就有点恼羞成怒,“你们是戏耍老夫么!”
“我想让你送一件东西到冥府。”轮转王说着,拿出一块青印,“将这个带给十殿冥府的春蚕姑娘,她就知道了。”
老者眯着眼接过来,等看清青印的形状,慌忙下拜,“轮转王大人!”
轮转王止住了他自责的话头,“闲话少说,快去吧。”
“是是是。”老头子拿竹蒿在岸上点了一下,小船立即轻飘飘的滑出了一大截,不一会儿就看不见影子了。
四周十分静寂,她们在岸上等着,那两个人一句话都不说,静的让阮连溪有点不自在,换了个胳膊抱欢书,清了清嗓子试探问说,“你是轮转王,那你有名字吗?总是轮转王轮转王这样叫,感觉好别扭啊。”
女子扭过脸看她,“你不怕我?”
阮连溪有点莫名,“我又没做过亏心事,我为什么要怕你。”
女子听完这话,却对着祝余点点头,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不错。”
不知是夸她胆子够大,还是夸她三观正,但是阮连溪十分不明白,为什么夸她要对着祝余说?
“阮姑娘胆子的确够大。”祝余笑眯眯的说着,看向轮转王,“不过杜锦你为何不亲自回一趟冥府呢?”
一句话既变着法儿的将轮转王的名字告诉了阮连溪,又问出了自己的疑惑,让阮连溪十分敬佩,祝余的话术真是高明。
被透露名字的杜锦冷淡瞥她一眼,捞出了腰间的酒葫芦,小口抿了抿,而后举起来,在她们面前晃了两下,并没有听见酒在里间晃荡的声响。
祝余立即会意,原来是收藏的酒喝完了,过来讨酒来了。“我后院倒是埋了两坛杏花酒,只是先前有人找我——”
不等她说完,杜锦藏在青铜面具下的双眼就迸出光来,祝余生生咽下自己要说的话,无奈道,“我知道了,那两坛酒是你的了。”
杜锦心满意足了,将酒葫芦收回腰间,也不知道从哪里捣腾出一架古琴,席地而坐,拨弄几下试了试音,便开始弹奏。
古琴的琴音很清亮,在这暗寂的夜里像是从山涧流下来的融化的溪水那样,涓涓流淌,清澈明亮,让人身心都觉得受到了洗涤。
阮连溪听着,暗自赞叹没想到这轮转王琴技还挺好,如果出去,搞不好还能上音乐八台做个指导老师。
抬头看见祝余也听得十分入神,但是不同她单纯的赞叹,祝余越是听,月光照耀下脸上的哀色愈是重,虽然愁眉苦脸这个词她一直以为是贬义的,但这个词形容现在的祝余绝对没错。
阮连溪小心走到她身边,想了想,说,“没想到轮转王弹琴这么好听啊。”
祝余听见她的声音,瞬间收起苦色,恢复以往柔和的笑,“她以前是琴师,弹琴的技艺自然高明。”
以前,应该就是她没做冥府的王之前,也就是生前。但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呢?祝余又为什么这么清楚?
越是和祝余相处的久,阮连溪就越觉得她身上一堆的谜。
杜锦弹完最后一个音,手抚在琴弦上,舒了口气,这时,她们一直不曾留意的岸边传来年轻女子的声音,“王,您要的东西拿来了。”
阮连溪惊讶回头,发现那摆渡的老者不知何时回来了,和他一同回来的还有一名面容清秀的碧衣女子,低着头,恭恭敬敬的立在船头,手中提着一个瓶子。
“辛苦你了。”杜锦眼神示意一边的祝余,“交给祝大人吧。”
“是。”女子提裙上岸,将东西递给祝余,轻柔说道,“大人请拿好。”
“多谢了。”祝余对她微微一笑,打开瓶塞小心嗅了嗅,“是孟婆汤?”
杜锦道,“不是,不过这也是劳烦孟婆做的,里间加了饕餮的眼泪,饕餮也贪食,算是以毒攻毒。”
祝余惊讶道,“这药是谁想出来的?这样高明。”
“自然是孟婆,她每天守着那地方,时候久了也觉着无聊,闲了就会捣鼓捣鼓这些。”
“啊呀,我倒亏了。”祝余笑说,“早知如此,我向她讨便是了。”
杜锦十分惦记自己的那两坛酒以及三日的道场,闻言淡道,“她是我冥府的人,我不让她给你,我看你怎么讨。”
“轮转王可真是不会做亏本的买卖。”祝余笑着摇头,将那小瓶子递给怀里的淮缘,哄她说,“这个好喝的,喝一口试试好不好?”
淮缘听话的接过来,抱在手里仰头喝。
杜锦静静看她喝完,在感觉到她魂魄里缺失的饥饿感回来了,放下心,跟着那女子走到小船上,便要回去,临走之前,对祝余说,“别忘了你的承诺。”
“知道了知道了,你的酒回去今夜我便让人送过去。时候到了,我也会去的。”
得了祝余的承诺,杜锦心满意足了,坐在船上,又取出了琴。
琴声在湖泊上悠然回荡,那小船却驶进了迷雾里,渐行渐远,不见踪影,只剩了在湖面上留下的波纹。
“我们回去吧。”看看怀中害羞的小姑娘脸色比以前红润许多,祝余知道事情解决了,笑着对阮连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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