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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桃报李,一直是陈枕做人的原则。
所以他在这后院里的人际关系也不错。
可往往这样的人容易遭人嫉妒,容四娘就把陈枕看成了是大院里不听话的刺头,只要有他在其余的人也不好管教。
于是每次做错事情,陈枕受罚的程度都要比其他人重。
他的身上和腿上都有被鞭笞的痕迹,连小德都不禁啧啧可怜他。
可是他还没有办法离开这个魔窟,只因为前些年同老鸨签署了一份卖身葬母的协议,必须在醉仙楼挣出一百两纹银才可能赎身。
这些日子,陈枕已经渐渐褪去了最初奋起挣钱的狂热了,因为每个月十钱银子的工资,他只怕干到垂垂老去都没有可能挣到一百两。
况且总是被容四娘借故罚款,这更加使他灰心丧气。
上次因为水桶被上官珑撞倒了,他夜晚又被容四娘加罚了四个时辰,几乎一直站到天空泛起鱼肚白。
而那位‘罪魁祸首’小姐却还大大方方地出入如烟公子的厢房,令他咋舌的是,这位官家小姐竟然不是为了行风月之事而来烟花场所,她次次来都为了修补那副第一美人图。
如此执着于自己的作品,着实让陈枕吃了一惊。他也会夜半偷偷看书,因此浪费蜡烛被容四娘责罚,但仍然手不释卷。
但这也仅仅只停留在看书的层面而已,而这位官家小姐则是不辞辛苦的反复修改自己的画卷。
上次因为打翻水桶溅湿了那副画的脸部,上官珑很快就修复好了。
可她仍旧觉得差点什么气质,所以又对着如烟公子的其他姿势临摹了好几份不同的如烟公子图。
小德一连给上官珑沏了好几壶热茶,茶杯中的碧螺春热了又凉,凉了又热。
紫砂壶上不时冒出袅袅青烟,整个房间如云山雾罩一般。
狼毫笔蘸进大红朱砂里,又描摹到那画中仙的嘴唇上。
墨黑的线条勾勒出美人的一根根发丝,千百次地重复着描勾着那如瀑青丝。
在一旁擦地的陈枕不经意间扫到了那副新画,凭空竟生出了一丝艳羡。他倒不是艳羡如烟公子能得此殊荣,而是有些艳羡他那绝美的长相。
如烟公子凭借那绝美的容貌获得过多少京城小姐的青睐?
多如牛毛。
可也没有一个如上官珑这般上心的。
这边,陈枕的小心思上官珑完全没有发现。她正专注于丹青之间,还下意识觉得陈枕很讨厌,因为每次有他在都会破坏自己的画。
可是现在是如烟公子休憩的时间,陈枕在打扫房间也无可厚非,她也并没有赶人的理由。
无奈无奈,两人就如此各怀心事地共处一室。
一个高高在上,如蓝天白云;一个微微在下,如地上污泥。没有命运的阶梯,这两个阶层永远不可能有交汇的一天。
可好巧不巧的事,上官珑的近身婢女苏妙云前些日子摔伤了手臂,没有办法替小姐磨墨了。
“你会研墨么。”上官珑对身旁的陈枕开口道。
他讷讷点头,手上的动作一并停顿,心里倍感意外。
陈枕放下手中的粗毛刷子,净了净手,然后来到那张摆放颜料,水桶的案牍前。
他伸出白皙的手,轻轻握上玄色的墨条,顿时黑白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赏心悦目的画面。
随着他熟稔的动作,墨块很快在水中一点点融化,最后完全消融在水底,时不时冒出一串气泡,‘啵’地一声破在水面上。
“你写过字?”上官珑诧异道。
陈枕低着头,耳畔皮下一缕顽丝,轻声回答道:“只是会一点。”
上官珑挑了挑眉,然后并未作声。
时间一点点如流水一般淌过,那画卷终于更加细致了。
砚台里的墨水也耗得差不多了,抬头望去窗外已经日薄西山,正所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醉仙楼该做生意了,上官珑该走了,陈枕也该告退了。
陈枕提上水桶,缓缓退出古韵如画的香阁,径直往自己的佣人屋走去。
日头几乎落在云雾山岗的地平线上,也落在陈枕的屋檐上。
他推开破旧的木栅门,一股霉变的粉尘扑面而来,呛得他轻咳了好几声。
上官珑抱着画从后院门口经过,看到他进了那样一间破屋子,不由得对苏妙云说:“想来他也是会读书写字的,怎么偏偏来了勾栏院做下人?”
苏妙云想了想:“世事难料,谁知道老天爷的懿旨呢?”
上官珑从怀里掏出一锭纹银:“拖如烟公子给他,不要告诉他。”
然后便携着画走了。
苏妙云拿着那锭纹银,在风中愣了很久。
什么时候自己家守财奴公主也变得这么大方了?
陈枕夜晚点灯看书,正翻到《东厢记》里崔云云死活要跟那穷张生私奔,他的脑海里忽然飘出了上官珑那一脸诧异的表情。
她挑着眉,扯着嘴角,一副眉歪眼斜的样子,却偏偏还不丑。
崔云云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从小衣食无忧。这人大概是缺什么想什么,她羡慕极了自由的穷人日子,便死活也要嫁给那张家小姐。
而现实情况却刚好相反,陈枕原本是一个大家公子,如今落魄到要给人擦地洗碗过生活,着实在这崔云云身上找不到什么认同感。
所以他只是翻了几页,便兴趣缺缺了。
可是他的脑海里不知为何总是浮现出上官珑的笑脸,这让他心神不宁,更无法跟从前一样好好入神地看书了。
他草草地翻到了最后的结局,居然让那崔云云和张生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他的心跳漏了一拍,赶忙捂着胸口将那书丢在了一旁草席上。
风一吹,烛光便灰飞烟灭了,一切都陷入了寂静的黑暗。
第二天他一如既往去上工。
却遇见了被打鼻青脸肿的如烟公子。
“公子,你可是又开罪王小姐了?”他关切道。
小德哭着为如烟公子擦泪,自己也抽泣着说:“你不知道,那王小姐同当朝四公主素来不对付。在朝堂上怼不过那四公主,便到这烟花柳巷来撒气。”
如烟公子连忙拦住他道:“小德,快别说了,那些大人物不是我等能议论的。”
他哽咽道:“我偏要说,公子实在太委屈了。”
他顿了顿,接着对陈枕道:“凡是四公主翻牌要的人,她都要点上一遍,四公主喜欢如烟公子的脸,她便要打得他不成人形。”
陈枕拧眉道:“这简直目无王法,爹爹果真不管她如此糟蹋我们醉仙楼么?”
小德哭道:“怎么管?王小姐和四公主他一个都得罪不起,既不能叫四公主不驾临,也不敢拦着王小姐打人。”
“小德!你的小命还想不想要了!”如烟公子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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