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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珑笑道:“没有什么见笑,我是真的很惊讶。”
“……”陈枕一时没有了言语,他似乎最常习惯的便是沉默,仿佛只有沉默才能在大人物面前充分保护自己。
“你以前……是哪里的人家,可是曾读过私塾?”上官珑知道这年头男子若不是念过私塾是不可能写出那么一手好字的。
但是,曾经她也见过陈枕干活,那程度甚是流利和果决,做粗活的事看来也是有一段时间了,所以方才好奇他的家境。
由于故事太悲伤,所以陈枕选择长话短说,他眼神中还能看出透出一点点的忧伤,不过同那些过去的日子相比已经不算什么严重了。
“我母亲是京城一名管盐铁的小吏,父亲是商人的儿子,虽然不算是特别富裕,可是给我的教育也不吝啬,并没有因为我是男儿身就嫌弃我。可是后来……出了事故……就……”
上官珑点了点头,表情也跟着严肃了下来。
陈枕见上官珑也跟着不高兴了,便马上换了个话题:“其实这便锻炼了我,以前我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现在也能自己生火做饭,自食其力了!”
上官珑忽然笑了。笑的那样明艳灿烂,她嘴角弯弯翘起,眼睛里像是有星星在闪耀,瓷白的肌肤在艳阳下照的更加白皙。
陈枕大胆地看了两秒,便垂下头颅,脸颊滚烫。
紧接着,他的脑袋上忽然沉下一个重物,他用余光扫了一眼,居然发现是上官珑的手。
上官珑在他脑袋上揉了揉,笑的甚是宠溺,“看来我们的小书匠没少吃苦呢。”
“公主……”他忽然瞪大了眼睛,像铜铃那么大。
“你有想过离开这里么,我可以为你赎身,让你去我府上做个书童。”上官珑忽然无比认真道。
他有一瞬间的眩晕,似乎不敢相信四公主真的愿意赎买他。
“下奴……何德何能,如果公主看错了下奴呢?”他忍不住问道。
“哦?会这样么?”上官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他对自己顶没有自信,如果公主发现他根本没有想象中有用呢,会把他重新卖到醉仙楼来吗?又或者是别的什么更可怕的地方?
这一切他不敢往下去想。
天堂的梯子就在眼前,而他却退缩了。
“我……下奴,下奴要想一想。”他胆大包天的拒绝了公主的提议,这也许堵上了他毕生的勇气。
上官珑望了陈枕良久,最终只说了一个“好”字,然后便站起身来离去了。
这一天,晚霞漫天,陈枕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雪霁柳舒容,日薄梅摇影。新岁换符来,天上初见颁桃梗。试问我酬君唱,何如博塞欢娱,百万呼卢胜。投珠宝玉,须放骚人遣春兴。
又是一年春节时,社日人家,准拟行春去。
陈枕这一考虑,上官珑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他觉得自己是错过了什么,又暗自庆幸公主贵人忘事,早些发现也未必不好。
可是心里终究还是失落的。
望着屋外的鹅毛大雪,雪花纷飞四下,银装素裹原驰蜡象。
他青葱的玉手盈握住粗糙的毛笔,在纸上轻轻写下一首消遣词:遥指汤泉西路。隐约碧云天暮。宿鸟择深枝,两两相呼如语。凝伫。凝伫今夜梦魂何处。
然后将那墨水潇洒地泼在宣纸上,打湿了一行蝇头小楷,显得是那样的拥有残缺美感。
路过的人皆笑陈枕,同公主单独讲过几次话后,便害了相思病。正所谓没有相思命却害相思病,说的就是他了。
“他日日写些人家看不懂的字,可也没有人欣赏他。”
“就是,丑人多作怪!”
“哈哈哈哈……”
门前川流不息的人群,散发着阵阵喧闹刺耳的声音,唯独陈枕一人静静立在书桌前,眼中心中只有墙上那副莲花图。
他想再见一次四公主,哪怕是远远地看着她也好,四公主的名声在坊间声名大噪,因为她的一幅画价值千金,凡是能被她选中做画中人的,都是样貌身材一等一出色的男子,她的真容也是普通老百姓不容易见到的。
陈枕终于还是见到了四公主,只不过四公主身边已经有了月牙公子。
他在人群中远远地看着她,如在地上仰望天上的诸佛一般。
四公主是那么近,又是那么遥远。
他笑了,然后转身离去,从此做回一个普通的杂役该做的事。将所有的宣纸都烧了,那副莲花图也被他卷起来放到了床底下最里头的箱子里。
小德:“你在跟谁赌气呢?”
“没有。”
“没有为什么把你写的字都烧了?”
“没人看,以后都不写了。”
“那正好,以后容四娘就不会借故找你茬了,嘻嘻。”小德没心没肺地笑着。
除夕夜那天,他们醉红楼也是要做生意的,但是要比以前冷清许多。
只因为达官贵人们过年节还是选择和家人在一起的居多。
陈枕和众多杂役一样,要准备鞭炮和烟火,他们的烟火是在南街闹市上买的,而鞭炮则是自己做的。陈枕从库房里拿出老早做好的鞭炮,一个人扛着从柴房走到大厅,然后按照老鸨爹爹的吩咐放在大门口的地面上。
“陈枕,没吃饭啊,抗个鞭炮抗这么久?”容四娘不满道。
陈枕不发一语,径直走了过去。
之前四公主花下重金替如烟公子赎身,也顺带补了他们下人的几十两纹银,如今陈枕只需要再攒几两银子就可以离开醉仙楼了,所以他根本不理会容四娘的刁难。
容四娘也知道他有如烟公子的庇护,如今如烟公子是醉仙楼的头牌中的头牌,得到过公主重金打赏的人物,就连老鸨爹爹都不愿意得罪他,更莫提她这个无名小卒了。
没有了容四娘等人的压榨,陈枕最近的日子倒也活得舒坦。
“准备点鞭炮。”老鸨爹爹的声音如魔音穿脑而来。
陈枕从腰间掏出火折子,倏地擦响了它。
众人纷纷躲避在远处,顿时整个大厅门口只剩下陈枕和鞭炮了。
‘歘——’鞭炮如火舌一般燃烧起来,撩撩摆摆,像是兴奋地跳舞的蛇。
春去夏来,陈枕已经攒够了赎身的银子,他打开那枚绣了鱼戏莲叶的荷包,满满当当数十两银子。看到这荷包上的莲花,陈枕的脑海中又忍不住浮现出一个身影。
人往往是这样,愈是强迫自己不去想,愈发是想的厉害。
他又从床底翻出那张莲花图,‘歘’一声打开,虽然箱子外面满是灰尘,可是那张图仍然是纤尘不染。
他决定要把这张画还给四公主。然后带着银两,从京城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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