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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事情是重要的,除了要吃饭。昨天丑哑巴来帮忙,客人把她骂跑了,陈枕连夜带着有肉片的面上门慰问她。今天她也不能不讲道义,所以丑哑巴又来帮忙了。
陈枕从自己的衣服上裁了一块料子,用来给丑哑巴做面巾。至于为什么他要从自己的衣服上裁,大概是觉得丑哑巴没一件像样的布料的衣服。
成年人忙碌于生活,忘了人与人之间最朴实的感动。他免费给哑巴吃面,哑巴帮他搬东西招呼客人,这只是互相取暖。日子很平静,一开始并没有男女之爱,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
丑哑巴大概用讨来的钱,给陈枕买了一件新年的衣裳。材质算不上好,但是跟陈枕的身份很配。他很喜欢。
陈枕穿着它上街的时候,被一个地痞流氓盯上了。
然后丑哑巴为了救他,出了点血,被附近十里八地的邻居街坊知道了。
你看,问题来了。他们不关心地痞流氓受到了什么样的惩罚,也不关心当事人有没有受伤,甚至连丑哑巴是谁他们都不知道,可是他们竟议论起陈枕和丑哑巴的私交。
“他是个寡夫吧,妻主在哪谁知道呢”
“呸,偷人”
“抛头露脸的男人你还不懂吗,生存需要”
“他们住在一起,夜晚私会”
“早就干烂了,要不怎么能不要命呢”
“那哑巴浑身烂疤,寡夫陈也石更的起来”
“粗柳簸箕细柳斗,世上谁嫌女人丑”
陈枕听不下去了,有人公然坐在他的面摊上窃窃私语,不过他装了聋子。或许聋子和哑巴很配,他们就是要这效果。他们就满意了,他们会欢呼。
陈枕不由得作呕。
他早早收了摊,一个人坐在炕上,把门窗都关紧了。生怕一不小心漏出什么缝隙,恶心的眼睛珠子就滚了进来。
然后嘴巴就飞了出去,添油加醋一些蛆虫般扭曲的流言。
他只是想活着,不伤害任何人的活着,这个简单的事情似乎很难。难得像个老庄学说的辩题。写一辈子也写不出答案。不幸中的大幸,他没有女儿身,不用上京赶考。
他们就坐在离他三尺远的距离骂他,他却充耳不闻装作小丑,令世人取笑,完成他今生的任务。
他一点都不像莲花。他变得跟茅房里的蛆虫一样扭曲。
他疯子一般从床底下的盒子里扒拉出那卷莲花图,两年的岁月令彩墨掉了色,不再崭新的羊皮画纸翘起毛边,装裱画卷的木轴在条件极差的潮湿地板上生了孔洞,唯有那枚四四方方的印鉴还依旧鲜艳。
上官珑。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指摩挲着画卷,久久不能起身。
‘咚咚咚’柴木门被敲响了。
他一无所有,在这个风雪交加的夜里,还有谁会敲他的门。
他打开门,是哑巴。
哑巴手里捏了两个铜板,非要塞给陈枕。这是她仅有的,值钱的,如果还能算值钱,东西,她想补偿陈枕。
哑巴慌忙地比划了两个手势:“对不起”“给你”
这算什么,名誉损失补偿吗,陈枕有点想笑。什么时候开始哑巴会把他的事当成是自己一样了。他被人调戏,哑巴救了她,哑巴是他的救命恩人,至于他被人非议清白,那纯属他自己的事。
于是他又把铜板塞回哑巴。
哑巴不要,急切的又给出去。来来回回,他们拉扯了一阵,两枚铜板‘咚’一声掉在了地上。哑巴连忙蹲下身去找,结果在那卷莲花图上发现了一枚破旧的铜板。
哑巴像被点了穴一样呆立在原地。
陈枕迅速卷好画卷收了起来,他不想因为什么意外弄坏它。
哑巴的神回来了。用手比划道:“谁的?”
是在问画吗?陈枕发笑,难道一个乞讨为生的落魄哑巴还有水平欣赏这个么?
他还是如实回答了,“当朝四公主上官珑。”
他留着画并不是希冀什么,只当做一个纪念,这个人的世界会永远和他平行,不会再相交。它是一躯壳,或许曾经装载过某个人的灵魂。
哑巴并没有质疑它的真伪,她也并没有像普通人那样嘲笑陈枕,做什么春秋大梦,想通过这幅画唤起权贵对你的爱么,不看看你配也不配。她没有。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静静的看着陈枕。
他眼角挂着泪痕,似乎刚哭过。画卷在她进入房间以后依旧敞开着,他是看画看哭的。
哑巴试图安慰他。
她的方式是,又把铜板塞到了陈枕的手心,像个小孩子一样固执。
陈枕这次没有拒绝,哑巴的执着和认真仿佛撑起了他心底最后一顶温暖的的帐篷,虽然只够他一个人躲在下面苟延残喘,但是谁说这点温暖有时候不能救人一命呢?
他哽咽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泪水汹涌,一点点滴到床上打湿了床单。
哑巴帮他擦拭了泪水,用她包着纱布的那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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