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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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嘛，那明天你得好好招待人家小朋友，她是转到你们班了吧，燕琴之前问我哪个学校好，我看教你们的那个班就不错，就介绍给她了。”

难怪。柳卿洗完手把饭给添好，摆好碗筷。柳卿爸把菜端上桌，说：“卿卿，你最近转性了啊。以前天天出去疯玩，现在好久没出去了，同学找你玩，你也叫人来家里。”

这个……“我长大了嘛，外面哪有家里好，而且我要在家努力学习呢。”

“咱卿卿可真是懂事了。”柳卿妈喜滋滋地说，“这个要鼓励，卿卿你想买啥妈给你买。”

“妈我想买衣服！”柳卿赶紧举手。

“……不是刚给你买了好几件吗？你那衣柜都快装不下。”柳妈妈的表情变得不太好看了，“之前不给你买你还站那店里头哭，我就说了这个不好看你还非得买，就是平时看电视看太多，什么龙啊虎啊什么的，丑死了。”

“你不是说想买啥都给卿卿买吗？”柳卿爸在旁边笑出了声。

“那，那衣服刚买了，没必要再买回来占地方啊。”

柳卿急忙插话：“这衣服可以留着以后给弟弟穿呀！”

“你想要弟弟了？之前不是说生了弟弟妹妹就抱出去卖了吗？”柳卿妈开着柳卿的玩笑，“行吧，说好要鼓励你。这段时间没空，等过阵子再说。”

不想要又能怎样，柳慕那熊孩子还不是出生了。柳卿心里暗暗吐槽。

哎，还是得穿我的大哥装。

“好吧，妈妈你要记得啊。”

“放心，你妈记不住，我来提醒她。”柳爸爸一边笑一边看着柳妈妈。柳卿妈嗔怪地伸出手朝他轻拍了一下。

隔天九点，任雅琴的电话准时打来，说是上楼了。

柳卿把门打开，任燕琴右手抱着盒子，臂弯挂着小书包，左手牵着任瑶。任瑶气喘吁吁的，最后几步几乎是靠妈妈给拉上来的。

柳卿看着快累瘫了的任瑶有点同情，体力不好爬楼有多么难受她以前不要太懂，但也没办法，现在这个时候云开可还没有电梯“任瑶，你还好吧？我家住得有点高。”

任瑶还在喘气，任燕琴代她回答道：“没事儿，正好锻炼下她。”又对任瑶柔声训道：“瑶瑶你平时还不多运动，不然你去朋友家玩，连楼梯都爬不上，那你就只能坐在下面哭鼻子啦。”

“妈妈你别念叨了，运动可以，但你可别拉着我练瑜伽。”任瑶慢慢缓过气。

“人小卿现在就在妈妈的瑜伽班上呢。你看人家比你小一岁都能练，你是姐姐怎么不可以呢。”

“好啦好啦，我进去了，妈妈再见。”

“任姨要不要进来休息下？”柳卿问道。

“不用了，谢谢小卿。阿姨还要上班呢，那我家瑶瑶就麻烦你照顾了。瑶瑶，你要想回家了就打妈妈电话。”任燕琴说着把手中的盒子和小书包放在玄关柜子上。

两人回“好。”目送任燕琴离开，她轻步下楼，背影婀娜多姿，优雅柔美。柳卿家暗淡的大理石楼梯都被衬得高档起来。

柳卿喃喃地说：“你妈妈真好看。”任瑶按这样下去，长大后应该不会长残。

任瑶没听清，反问道：“小卿，你现在真在我妈妈班上学瑜伽呀？”

“是的，其实刚开始最痛，练久了就会觉得很舒服。”

“我不行，那种痛太折磨人了。”任瑶连连摇着头。

“我妈可喜欢瑜伽了，特地回云开和辛阿姨一起开瑜伽馆。之前一年都见不到她。现在见着了，又见不到爸爸和哥哥了。”她的神情渐渐暗淡下来。

原来任姨就是瑜伽馆的老板？！但在她印象中鸿燕好像就一个老板。柳卿上辈子听八卦说，鸿燕的老板离了婚，给人当小三，不知道任姨是不是就那老板。虽说谣言不可信，但听任瑶现在这么说，他爸妈现在已经离了的概率很大。

柳卿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她，扯开话题：“这个盒子里就是你说的芭比娃娃吗？”

“对。”任瑶垫脚把盒子抱下来给柳卿看，柳卿把小书包提到手里说：“去我书房吧。”

一到书房，任瑶就迫不及待地把盒子里的芭比娃娃给拿出来：“这是我爸爸从美国带回来的，还有她男朋友肯我留在哥哥那儿了……”

柳卿怕任瑶又记起不开心的事，赶忙接过她手中的芭比娃娃：“真好看！头发好柔顺呀，裙子也很美。”

“她还有好多套衣服呢，在盒子里，我们拿出来给她换衣服吧！”任瑶很轻易地就被转移了注意力，把芭比娃娃的衣服拿出来递给柳卿。

中午柳卿父母回来看见任瑶，纷纷为她的可爱折倒，嫌弃柳卿又黑又不会打扮。柳卿听着很想反驳，我以后会变白的！嫌我不会打扮，给我买新衣服嘛！现实是她乖乖闭着嘴听说教，脸上还挂着笑。

任瑶被夸得笑颜逐开，嘴甜甜地喊叔叔阿姨。

吃饭的时候更是不得了，任瑶把柳卿妈做的菜夸的上天入地。说这菜是她吃过最好吃的菜，在饭店里都从没尝到过。把柳卿妈乐的合不拢嘴，刚做的点心也端出来给任瑶品尝，完全忘记这本来是给女儿的奖励。

经过这么一段，任瑶已经乐不思蜀，不想回家了，给她妈打电话说，等晚上柳卿家去瑜伽馆的时候，再一起顺路回去，任燕琴在电话那边听着女儿快活的声音，把牵挂着的心给放下了，自从把任瑶接过来，就没见她这么开心过，看来小孩子还是需要多和同龄朋友一起玩耍。

柳卿伏案学习，她就在旁边翻着柳卿的课外书，看了一会儿无聊了，好奇地问柳卿：“小卿，你学习这么久了不会觉得很累很想玩吗？”

柳卿继续解着奥数题，没有抬头：“不会，因为我有个很想完成的目标，只要想着目标完成后我会多开心，再累都觉得是可以接受的。”

任瑶听了眼神明亮地盯着柳卿：“小卿，虽然我不懂，但是感觉好厉害呀，难怪我妈妈总是在我面前夸你，你的目标是什么？”

柳卿开始解下一道，随口答道：“考远山初中。”

“远山初中？我哥就是在那念初中！他可厉害了！总是拿年级第一回来。”任瑶听到这兴奋了。

柳卿来了点兴趣，放下手中的题：“他这么厉害？”

“对呀，我哥哥他朋友可嫉妒他了。因为他总是考不过他。”任瑶说到哥哥就一脸自豪。

第二天新学期第一天，柳卿已经养成的作息习惯，让她在七点准时醒来。柳卿妈昨晚就给柳卿准备好了她中午在学校的饭菜，这时候学校还没有食堂，都是自己带饭菜，早上交到学校的蒸房，集体蒸热。

柳卿到了和胡思思约好的路口，等了好一会，胡思思才迷蒙着双眼走来：“小卿你好早，我还困着呢。”

“你还没睡醒吗？”

“太兴奋了睡不着，昨天在我姥姥家可好玩了，表哥带我去钓鱼摘果子……”

闲聊着到了学校，告别后进入各自的教室。

班上同学来了不到一半，朱老师在讲台上写着东西。任瑶已经在座位上坐下了，她翘首看见柳卿进门，连连挥手示意柳卿过去。

“瑶瑶，你来得还挺早的嘛。”柳卿笑着走了过去。

“我问了朱老师说是随便坐，这些人我都不认识，我感觉他们总是盯着我看，有点害怕。你总算来了。”任瑶小声地对着柳卿说。

“不用害怕，因为你是新同学，他们有点好奇，咱们班好久没来新同学了。而且你长得好看嘛。”柳卿同样小声地说道，把任瑶夸得羞红了脸。

快到八点半，她们边上的空座位也一个个坐满了人。她们前面是两个男生，一个是“臭味都一样”的曹云磊同学，另一个……好像是马东钊？

柳卿下意识地环视一圈想找找贺雨曦在不在，嗬，就坐在她后面，“柳卿，好久不见。”她对柳卿亲热地打着招呼。柳卿也搞不懂贺雨曦这神奇的脑回路，小小年纪就跟活在宫心计里一样。她这个年纪的时候整天傻玩傻乐。一般小孩最糟糕的是考砸了，她最糟糕的就是碰上贺雨曦了。

这个座位，感觉是修罗场啊……

虽说她这么大人了不能跟小孩子计较，“早，贺雨曦。”

但深深的童年阴影可不是那么容易放下的，“我听人说，你在背后到处夸我，谢谢了啊。”

贺雨曦听到有点慌张，手指不由自主地搓着课桌，“没，没有。”

讲台上朱老师用竹鞭敲着讲桌说：“同学们，我们先把暑假作业交上来。每组坐着的第一位同学帮忙收下。”

贺曦雨看柳卿回过身，松了一口气，可能……真是有人和她说我夸她了吧。我怕什么，反正我也没说错，就是看到他俩在一块了。

柳卿这组的第一位正是马东钊，他低着头拿走她摆在桌上的暑假作业，没有看她。嗯，是熟悉的马东钊同学。

任瑶小开心地对着柳卿说：“幸好我没坐第一个。”

曹云磊走过来戳戳任瑶的课桌：“你的呢？”

“我是新转来的，不需要交。”任瑶耐心地向他解释。曹云磊转身向后走去，悄悄地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