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微提示您:看后求收藏(61、补救,她资助了个皇上,粟微,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熏笼热气袅袅,元启忽然觉得有些热。
宋乐舒姣好的面庞露出一半在阳光下,白皙透光的皮肤看上去像是白玉般,元启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抚上了她的脸颊。
元启第一次离她这么近,也是第一次可以如此光明正大地看着她。不用掩饰自己的爱意和占有欲,让他欣喜的是,他在宋乐舒的眼中也看到了和自己相同的情绪。
元启的视线下滑,看到了她樱色的唇。
一个冲动忽然涌上心头,元启凑近她的脸,而后闭上了眼睛。
元启的脸在自己的面前被无限放大,宋乐舒心跳紊乱,脑中霎时一片空白,一时之间她做不出其他,只能这么呆愣愣看着他靠近自己。
同样的悸动在宋乐舒的心中无限放大,她闭上了眼。
元启的手撑在案上,手掌下压着几张宣纸,他生怕残留在手上的墨迹弄脏笔迹,干脆将纸张一拂。
广袖随他的动作而起,忽然只听“咚”的一声,木质地板发出沉闷的声响。
宋乐舒被吓得浑身一抖,她不由自主睁开眼睛,眼眸中的惊恐放大,而后极用力的一把推开了元启。
“我的宣纸!”
元启始料不及,脊背撞在了书架上,书架晃了晃险些掉下几本书。然而不等他蹙眉抱怨好事被坏,宋乐舒的声音几乎是带着哭腔道:“我的书!”
墨迹洒了一桌,宋乐舒抄写的宣纸以及元启整理出来的文史,全部遭了殃。
元启心中咯噔一声。
坏了,闯祸了。
“这这这······”元启比方才还要紧张几分,宋乐舒惨白着一张脸捡起那几张纸,墨汁顺着往下晕染,宋乐舒脸上的神色更加痛苦了几分。
“你别担心,还能补救的。”元启慌忙道。
“怎么补救?!”宋乐舒急红了眼睛,元启清楚地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怒火。
想他堂堂帝王,从前叱咤风云也是一代战场的豪杰,如今在典书阁中被一个女人吼得不敢还嘴——
“我······我再写一份,我大概还记得是什么内容,求你别哭别急,好不好?”
宋乐舒气得直抖,她忍着眼泪定定看了元启半晌,而后走到元启面前,蹲下来瞪着他:“你赔我!”
赔,谁让自己栽在她手上了?
元启视线下垂,心有余悸看了宋乐舒一眼,对方站起身子后撤一步,依旧死死盯着他。
在宋乐舒这般审视的目光下,元启缓缓站起身,走到了另一张小案前,欲言又止看着宋乐舒,忽然软了语气:“阿舒,来帮我研墨好吗?”
阿舒二字让宋乐舒一怔,她乌色的瞳带着一层水雾,像是被安抚住了情绪,跪坐在小案旁边,挽起袖子开始研墨。
元启情不自禁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
宋乐舒被他的手掌这般按着,视线微抬带着几分无辜,她伸出了手掌,咬牙切齿抚了一下他的唇。
随后她又看了看自己手上已经干了的墨迹,又略带失望地看了看元启——没抹在他的脸上,真是可惜了。
元启吓得往后一躲,又摸了一下自己的唇,确认什么也没有之后,问道:“你做什么?”
宋乐舒低头继续研墨,摆明了不想理他。
元启心下生疑,却听宋乐舒低声道:“你还要不要写?不写你就走吧。”
“写,我这就写。”得令,元启不敢怠慢。
时间静静流淌,德诚已经在典书阁待了一个时辰。起初他以为陛下会和宋姑娘说几句话,而后便会出来,最多也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
直至他脚掌有些酸痛,余矣叫人搬来了一把椅子,德诚客气几分,没坐。
又过了一刻钟,他实在是挨不住,终究是坐下了。
一刻钟复一刻钟,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陛下怎么还不下来?
他和身边的宫人对视了一眼,那人道:“德诚公公,咱们要不要上去看看啊?”
“看、看什么看!”德诚板着脸,“陛下为了文史之事与宋编修畅谈,你我去添什么乱?”
“可······方才紫宸殿的已经来找过陛下了,现在鸿胪寺卿已经等了一刻钟了,真的还要鸿胪寺卿继续等下去吗?”
德诚埋怨地看了宫人一眼,终究是咽了咽口水,抬脚走进了典书阁内。
余矣站在梯.子上:“德诚公公。”
德诚止步,躬身赔笑:“老奴去看看陛下,余修撰您不用下来,老奴不敢劳烦。”
余矣极为知趣,点点头目送着德诚上了二楼。
德诚缓缓踏在楼梯上,他的心中已经做了无数的设想,一会就算看见什么,他都不会大惊失色惊扰到陛下和宋编修。
二楼的光线昏暗,德诚绕过书架,探头之前说了一句:“陛下,德诚来了。”
本以为陛下会让自己在这等候,可谁知元启却道:“德诚,你来的正好,快过来捶肩。”
捶······捶肩?
德诚一头雾水怔了怔,反应过来后忙答应道:“诶,遵旨。”
入眼之景,叫德诚小小惊了一番。他本以为这二楼之上,必然是一片暧昧的气氛,陛下至少也应该和宋编修浓情蜜意,郎情妾意一番。
可——
陛下竟然在抄书?
宋编修在研墨?
“还愣着干什么?不快过来?!”眼见元启的声音几分不耐,德诚忙迈开脚步跪在元启身后,身后就要为元启揉肩膀。
可元启声音透着一股不悦:“谁叫你给朕揉肩了?去给宋编修揉肩,她一直在给朕研墨,身子怎么吃得消?”
德诚移开视线,大着胆子和宋乐舒对视。
宋乐舒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搭在桌案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看着几分悠闲,倒是——
实在是不像太累的样子。
德诚犹豫,元启侧头瞪了他一眼,德诚不敢再推脱,缓缓挪到了宋乐舒的身后,他方伸出手,却只见宋乐舒一躲,笑得温婉恭敬。
“怎敢劳烦德诚公公?我不累。”她态度和面对元启时判若两人。
德诚瞬间几分无助,他偏头看着元启笔下不停,连一个眼神都不舍得丢给自己,倒是极为温柔地和宋乐舒说道:“阿舒,我快抄完了,内容大抵是无出入的。”
方才温婉可人的宋乐舒脸色一凝,闷着头应了一声:“哦,微臣已知晓,陛下辛苦了。”
这语气——
德诚擦了擦汗,宋编修不像臣子,陛下才像那个臣子,还是做了亏心事被天子拿捏着把柄的臣子。
陛下倒真是情根深种,甘愿被宋编修指使,他这命中注定无情爱之人不懂,可看陛下似乎对此还求之不得,巴不得让宋编修使唤自己。
令人费解。
德诚掂量再三,还是本着尽职尽责的态度悄声对元启道:“陛下,鸿胪寺卿已经在紫宸殿等了您一刻钟,似乎有要事上禀。”
元启顿了顿,正眼看了德诚一眼,而后声音大了许多,就像是故意在说给某人听:“叫他再等一刻钟,不抄完这,朕是不会离开的。”
德诚见状,便知道陛下今日还是没有求得宋编修的谅解,干脆扮起那角儿,同陛下唱起反调:“陛下,国事为重啊!”
元启心领神会:“朕日日忙国事,就不许今日休息玩乐?”
德诚看了一眼元启手中的狼毫,这哪像玩乐?不过经自己这么一打岔,倒是衬托得陛下越发深情不移。
元启揉了揉酸痛的手腕,见宋乐舒缓缓向自己走来,她从自己的手中抽出了狼毫,而后几分别扭地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陛下,回去吧。”
似从前般的温声软语,元启心花怒放,他抬起头警告般地看了德诚一眼,后者瞬间转过身背对着二人。
元启神色温柔,大着胆子用头抵着宋乐舒的肩:“所以今天阿舒气消了吗?”
感受着自己揽着自己腰的手,宋乐舒掐了一把他的手背,冷哼:“没有!”
元启闷闷笑了一声,道:“那我明日还来。”
不等宋乐舒继续说什么,元启轻快站起身,大步流星走出去几步,到了楼梯处复又转过头,却看到了书架。
但在层层掩映之中,宋乐舒淡蓝色的衣袍垂在地上。
她呆愣在原地,没有动。
元启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宋乐舒站起身撑着栏杆,从天井下望。元启的身影逐渐远去,就像是有感应般,他抬起头向二楼看了看,而后视线聚焦在了自己这个方向。
四目相对的瞬间,宋乐舒的脑海中又回想起了他靠近自己,似是亲吻的模样。
宋乐舒的手握着栏杆,垂眸移开视线。
待元启真正走后,宋乐舒摸了摸燥热的脸颊,下楼寻了块麻布又打了盆水,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二楼的墨汁擦了个干净。
她的手指拂过元启的字迹,视线在纸页上流连,上面的内容和第一次写的基本没有什么出入。
单看元启的面庞,倒是很难想象他会写出这样苍劲有力的字迹。
过了几日,宋乐舒眼看着前朝的历史脉络理的差不多,便将自己抄写成册的内容拿给余矣过目。
余矣一脸认真翻看着,宋乐舒站在一边略微忐忑,竟生出了小时候先生检查功课的紧张感。
忽然,余矣的手一顿:“嗯······”
“可是有什么错误?”
余矣视线缓缓从书页上离开,宋乐舒的视线一扫,隐隐约约看到了书页上的字迹,正是元启写的那几页。
她一时脸颊微红,余矣倒是极有分寸,没有多问宋乐舒什么,只是赞赏地点点头:“宋编修辛苦了。”
“啊,不,没有的事。”
余矣将册子放回到了宋乐舒的手上,同时隐晦的打量了宋乐舒一眼,眸中多了几分忌惮。
看来日后,自己便也不能称她为宋编修了。
“你整理得很好,今日先歇歇吧,前朝的史籍也不急于一时。”余矣转了个身,从一边的桌案上取下几本书,却是整整齐齐包了起来。
宋乐舒好奇问道:“这书要送往何处?”
余矣答道:“国子监,对了,宋编修可要走一趟?我记得你与国子监中的女官熟识。”
宋乐舒点点头,脸上露出了几分欣喜,今日外边不冷,她进了宫之后很少去其他的地方,今日的机会难得。
“好,我知道去国子监的路,便交给我吧。”
宋乐舒披上斗篷,抱着包好的书出了典书阁。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