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Chapter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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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2

岛侑茫然地眨眨眼，刚刚他好像听到了太宰治要过来？职位高就是了不起，随随便便就能上顶层见首领。

办公室的大门打开，披着长外套的太宰治踱步走了进来。

“太宰君这时候过来可是会让我觉得很苦恼的。”森鸥外扶额，看上去很烦恼。

“说什么很苦恼，不是森先生这时候叫我过来的吗？”太宰治毫不客气地拆了对方的台。

他在岛侑的身边停下了步伐，目光不带任何感情地看着摆弄着晴天娃娃的爱丽丝。

察觉到他注视的爱丽丝，抬起头瞪了他一眼，“干嘛？！”

“我有吗？”森鸥外回忆了片刻，无奈道：“不会是那样吧……太宰君你好像误解了我的意思。”

太宰治还在看着爱丽丝，冰冷的目光注视着对方，在爱丽丝手中的晴天娃娃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激灵，就连老实坐在单人沙发上的岛侑都吓得差点在三人面前露出失态的表情。

“林太郎！”爱丽丝挥舞着晴天娃娃，气鼓鼓地提高了声调。

太宰治莫名觉得自己的手痒痒的，想要按在爱丽丝的脑袋上。

“你们两个人还是这么不对付。”森鸥外看上去更头疼了，求救似地将目光转到了岛侑的身上，“刚刚我和岛侑君说到哪里来着的？”

不是吧？！这种时候你让他怎么开得了这个口啊？！

岛侑老实且憋屈地吐出一句话，“……关于……我的异能力。”

“喔……”森鸥外一脸恍然大悟，“我觉得以岛侑君这样的能力，继续留在底层工作未免太暴殄天物了，不如……”

森鸥外的话语一顿，他的眼角瞥见太宰治手上的动作，不由得问道：“太宰君，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岛侑下意识地抬起头望向身边的太宰治，才发现对方以往只缠到右手腕上的绷带，今天彻底地包裹住了整个手掌，从白色的绷带中氤氲出了血色。

“没什么，早上开车遇上了车祸，被挡风玻璃的碎片割伤了手。”太宰治轻描淡写地说道。

不管是未成年开车还是撞到连挡风玻璃都碎了的车祸程度都让人足够震惊吧？！为什么你能这么冷静啊？！

“这可得注意些了。”森鸥外的表现也非常的稀松平常。

所以只有他一个人在大惊小怪吗？

“我听太宰君，你是想去上学是吧？”森鸥外好像没在意这个小插曲般，表现的十足像个和蔼可亲的长辈，“真是了不起的梦想。”

同样的评价从两个不同的人口中说出来带着完全不同的意味。

“目前的话，我是想要去上学的。”岛侑极为郑重地说道，希望森鸥外能看到他坚定的意志。

“唔……”森鸥外道：“这可有些麻烦了，毕竟港口黑手党是份全职工作呢。”

“不过我们很尊重每一位员工的意愿。”森鸥外和善道：“如果这是你的想法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森先生，你别想太多了。”太宰治指着岛侑，“这个家伙的知识储备恐怕连小学生都不如，现在让他去上学，只能让他待在幼儿园重头学起。”

被质疑的岛侑忍不住道，“我现在已经自学到小学三年级的部分了！”

太宰治没说话，而是用一种‘我早就知道’的目光盯着他。

岛侑莫名的有些心虚起来。

“以岛侑君的年龄现在已经到了上国中程度了。”森鸥外笑眯眯道：“如果让别人知道我们港口黑手党的成员在上小学的话，可是会遭到别人耻笑的。”

岛侑垂下了脑袋。

“我希望岛侑君能够达到足够的程度，再去上学。”对方说的话与太宰治和他说的一模一样，都带着上位者对下位者下指令的意味。

“我知道了。”反正他也没有拒绝的权利。

“那么拥有治愈异能的岛侑君，你对医生有什么看法吗？”森鸥外问他。

“如果顺利的话，我希望考上医学院，成为一名外科医生。”岛侑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反正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

“很好很好。”森鸥外鼓起掌来，好像看到了一颗港黑新星在冉冉升起。

“实不相瞒，在成为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前，我也只是名平平无奇的小医生而已。”

好一个平平无奇，岛侑一慌，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不如我来教岛侑吧？”森鸥外右手握拳敲击在左手掌心上，灵机一动想到，“我觉得我还是有点教学资格的。”

岛侑的冷汗下来了，首领亲自教学，总不能拒绝吧？

“森先生。”太宰治一脸牙疼，“最近的事情忙完了吗？我可不想森先生抱怨事务处理不完把工作都丢给我。”

“好像确实是这样。”森鸥外倍感遗憾地说道：“好久没带弟子，总感觉自己的心在蠢蠢欲动啊……岛侑，如果在学医的路上遇到什么困难，欢迎你随时来找我。”

随便去医疗部找一个医生来教他不就得了？！岛侑衷心地祝愿首领能永远忙碌着。

这件事好像就这么轻飘飘地揭过了。

“森先生，说了这么多……”岛侑发觉太宰治在首领除了尊称以外，实在缺乏别的尊重，“你还没有决定岛侑接下来的工作内容呢。”

“哦呀？难得看到太宰君你这么积极。”森鸥外有些意外，“既然这样的话……不如就让岛侑君作为你的助理怎么样？”

这饶是早就做好被胡乱安排准备的岛侑也都吓了一跳。

“哈——？”太宰治拖长了声调，看上去很不满意，“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谁让太宰君总是让我很担心。”森鸥外一副还不是因为你的模样，“总是在我意想不到的地方受伤。上次火拼的时候不也是吗？在与敌方枪战的关键时候，突然跑到战场的最中间，把我们的人都吓得够呛。”

“这次也是，开车也能遇上车祸，幸好没有受什么大伤。”森鸥外很苦恼，“如果太宰君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死去的话……这可不行……”

“虽然岛侑君的异能力在你身上起不了效果。”森鸥外十指交叠成塔状，“我听闻了，昨天的时候，岛侑君用急救手段抢救了一位港黑的濒死成员。”

“如果是岛侑君在你的身边照顾你的话，想必太宰君受伤时会受到及时的治疗吧？而且太宰君的周围总是意外频发呢，其他成员被无辜卷入的话，岛侑君的能力也能得到更好的发挥。”

好像把什么不得了的人安排给他练手了。

“我不要。”谁料，太宰治的反应意外的激烈，“我可没有什么带小孩的爱好。”

他记得，他们两个一样大来着的吧？

“如果我说……”森鸥外突然想到了什么，“等到岛侑学成以后，他将代替我帮你调制安乐死的药物的话。”

这位首领好像答应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啊。

“森先生你又把事情推给别人做了。”

“这并不影响吧？”森鸥外说道：“以太宰君的教育方针，想必岛侑很快就能学成吧。”

能不能不要三两句就定下了让未来的他背负上一条人命的罪过？

“我明白了——”太宰治神情恹恹，好像安排的不是个助理，而是个监工，“森先生想加倍压榨我就直说嘛。让我教一个幼稚园文化水平都没有的人。”

“这么说的话可就过分了。明明是你邀请岛侑君加入港口黑手党的，就要起到责任，而不是这样放养。”森鸥外望向岛侑，笑道：“如果是岛侑君的话，一定会做到的吧？”

岛侑下意识地站起身，郑重其事道：“我不会辜负首领的期望！”

“很好。”森鸥外很满意，“我相信岛侑君会像中也君一样可靠的。那么太宰治君今后就拜托你了。”

“对了对了。”森鸥外一时童心大起，“岛侑君可能不知道吧？”

“在港口黑手党里，新人一般是由邀请他加入的人负责照顾。作为象征，就要送给新人一件自己的贴身物品。当时我给了太宰君一件外套，给了中也君一顶帽子。”

果然吗？现在总算搞清楚太宰治身上那件不符合尺码的外套，还有中也从不离身的帽子是怎么回事了。

“那么，邀请岛侑君加入港口黑手党的太宰君，会给岛侑君什么呢？”森鸥外来了兴致，就差把我很好奇写在脸上了。

“贴身物啊……”太宰治叹了一口气，张开自己的双臂，任由岛侑观看，“如你所见，我身上可没有什么有象征意义的东西。”

他又掏了掏口袋，从里面抓出了一把零碎，有掰直的回形针、发卡、碎纸、干瘪成一团的水草……各式各样的垃圾都有。

岛侑也很犹豫，总不能拿走首领送给太宰治的外套吧？或者拿走太宰治的裤子皮带，看他不得不提着裤子走出这里的场景，想想就让人觉得充满期待起来……

“岛侑，你的表情好像在想什么很糟糕的事情。”太宰治磨牙。

“什么都没有！”

“既然是贴身物的话，我有一个很符合的东西。”太宰治恶劣地笑了起来，他一点点解开自己染着血红的右手绷带，一圈又一圈，缠绕的绷带渐渐从他的身体剥落。

离开绷带包裹的伤口暴露在岛侑的眼下，确实如太宰治所说，右手手背上满是细小的伤痕，每一个伤口都扎的很深，想来是受到了不小的撞击。像是美人鱼的鳞片一般，凌乱不堪，却意外的有一种凌虐的美感。

真是难为对方在经历如此惨烈的车祸之后还能活蹦乱跳地来顶层跟他们闲聊。

岛侑看着太宰治的手入了神，直到对方将整只手臂的绷带都劈头盖脸地丢到了他的怀里才反应过来。

“好好接着吧。”太宰治垂下眼眸，“这是来自你上司我给予你的……象征物啊……”

“绷带。”岛侑喃喃出声。

“什么？”

“绷带该换了吧？”岛侑举高了绷带，“需要我帮你换药吗？”

“你倒是进入角色进入的真快。”太宰治怔愣了一瞬，随即笑道：“我很期待看到你把它戴在身上的样子。”

“我会想办法的。”被污染的绷带根本不适合戴在身上啊！为什么不给他点可以长期带着的东西？！

“这可真是太好了。”太宰治想到了什么，欢喜地一拍手，“当初中也输给了我，说要给我做一辈子狗的承诺，他没有兑现。现在就由岛侑你来代替中也完成他的诺言吧？嗯？”

岛侑弱弱地抗议道：“……我可没答应过。”

他怎么好像已经预见到自己在太宰治的手下干活的凄惨命运了。

“既然这样的话，我们要去医疗部换药了。”太宰治抬高了自己受伤的手臂，伤口里又有血液渗出，看上去可谓不严重。

“去吧。”森鸥外颔首同意了他们的离开，又在他们转身时，叫住了岛侑，“说起来岛侑君你有让爱丽丝心甘情愿换衣服的方法吗？”

岛侑谨慎地回答道：“这个主要还是要看对方的意愿吧，太过强求还是不好的。如果用爱丽丝心爱的事物来交换，她应该会答应的，首领。”

“唔……”森鸥外略一思索，“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