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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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过得怎么样？开心吗？”

花妩把包包放下,不去管林琅见到她瞪大的眼睛。

“你怎么来了？”

“来歌颂你啊。”花妩拉了把椅子坐下，打开手机翻了翻网页消息，“因为你前段时间出庭作证,所以现在网上有很多人把你当做偶像,她们觉得你勇敢,嫉恶如仇,不畏流言蜚语,是当代女性学习的楷模。”

网络上只简单描述了林琅的事,并没有多详细。

林琅面露警惕：“什么意思？”

如果是别人说这话她还可能信，可是花妩，她是绝对不信的。

花妩笑了,分不清是嘲讽还是威胁：“你说，如果你这些粉丝知道了，她们心目中的英雄,实际上却只是个靠着别人愧疚破坏别人感情的恶人,她们还会这么支持你吗？”

“什么恶人！你别胡说！”林琅一下子就炸了，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能牢牢把蒋停攥在手里，“我都是因为蒋停才变成这样的,他就该对我负责。”

“对你负责？”花妩换了个姿势坐着，五官皱在一起，“脸怎么这么大呢？”

“你自己心里清楚,在这件事里蒋停和方妤曈都没错，他们没做一点儿对不起你的事,有错的是顾晚晚，而蒋停已经把顾晚晚送进了监狱。”

“蒋停现在愿意照顾你，只是因为你当时确实是好心,他过意不去，处于人道主义帮你。你却要他负责？你信不信，如果这件事完完全全爆出来，你讨不了好？”

林琅脸已经憋红了，她这段时间装疯卖傻，自然知道方妤曈和蒋停没错，可是她不甘心，她都是为了蒋停才变成这样的。

“凭什么我变成这样，他们却能好好在一起？！”

花妩放下腿，凑近林琅：“你能为蒋停做到这个程度我也很惊讶，但老实说，如果你一开始知道你会是这样一个结局，你还愿意帮蒋停吗？”

林琅一个瑟缩，很明显，她不愿意。

她帮蒋停前，压根没想到会遭这种罪。

花妩冷笑：“最后救了你的人可是我，是方妤曈，如果不是方妤曈吵着要找蒋停，你压根不会被发现。没听说过救了人，被救的人还敢抢救命恩人男朋友的，我让你出出名？”

“你别乱来！”林琅说着就想打花妩，被花妩避开，她一脸癫狂，“要你多管闲事，你又不是方妤曈，你对方妤曈这么好，莫非你喜欢她？那你怎么不和方妤曈在一起？”

把蒋停留给她。

喜欢方妤曈？林琅真是疯了。

花妩心里嗤笑，她帮方妤曈，自然有她的用意，但和林琅可没什么好说。

“我只说这一遍。”花妩退回椅子上，窗外阳光灿烂，她眼底却一片冰冷，“你现在好好营销这个形象，以后有的是好日子等着你。有了钱，有了名声，什么样的未来不会有？何必去要一个心里有人的，你难道就不想找一个一心一意只对你好的？把蒋停对你的愧疚耗尽了，你可什么都不会有，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我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想想。”

林琅这次没跟花妩发火，她捏着被角，若有所思。

*

卫氏，总部大楼。

“没想到我能进卫氏，这里好棒。”李灵娴左右看着，脖子上挂着工牌，她是卫氏刚入职的新员工。

“哈哈，看起来好，其实工作压力也挺大的。”带李灵娴的员工给李灵娴介绍着，“对了，有一点特别注意，这公司藏龙卧虎，你平时机灵着点，别把人得罪了。”

“我知道我知道。”李灵娴使劲点着头，眼珠子还在到处乱转。

“比如说像这位，就属于不能得罪的。”员工注意到刚进门的花妩，扯扯李灵娴的衣袖说道。

李灵娴看过去：“谁？”

只一眼她就有些惊艳，花妩一袭干练的职业裙装，右耳上有着繁复的耳环，长发披肩，双腿笔直，脚下高跟鞋踩地的声音一击一击响在人心上。

有人从花妩身边路过，纷纷跟花妩打招呼。

“瞧，总裁的心头好。特助，多么容易产生奸.情的职位，听说还没毕业，董事长对她也特别满意。”

卫谨的特助？李灵娴睁大眼，眼里迅速滑过什么，卫董事长也特别喜欢？

这个女人，真的这样好？

花妩一路走来，跟无数人打了招呼，终于到了自己工位，她坐下缓口气。

七月回到海城，卫谨就把她弄来了卫氏，她说可以从小职员做起，卫谨觉得没有必要。

“你从底层做起，是浪费人力资源。我以前让张姐带你，可不是为了你能够从底层做起。”

卫谨都这样说了，花妩也不敢推辞，直接接手了总裁特助这个职位。

做了一个月，这个公司该了解她的都了解的差不多了。

下午花妩准时下班，顾今虞约了她今晚一起吃晚饭，她急着去赴约，等到卫谨从办公室出来找人，人已经不见了。

花妩自己开车去了餐厅，顾今虞已经到了，甚至点好了菜，就等花妩过来吃。

花妩抱着顾今虞撒了把娇，这才心满意足的坐下。

“你最近怎么样？”花妩随意问着，顾今虞已经是顾氏老板了，“工作还忙的过来吗？”

顾今虞点头：“傅钰有教我，还能应付。”

说得轻巧，其中的艰难只有她自己知道。

“对了，有件事想跟你说。”顾今虞突然转换话题。

花妩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她拿起筷子准备吃菜：“无事不登三宝殿，说说吧。”

花妩这放松的神态，反而让顾今虞不好开口，她斟酌了半天，试探性说道：“最新得到的消息，郁青离大哥已经去世了。”

花妩夹菜的动作顿住。

顾今虞叹口气：“这消息瞒了这么久才发出通告，算算时间，就是郁青离回学校考试那几天。”

“郁家现在争权很严重，私生子得势，郁青离很不好过。”

花妩把筷子放下，转而拿起水杯，她喝一口水：“是吗，难为他了。私生子我见过，不是个好相处的。”

像是在说其他无关紧要的人。

顾今虞拧眉：“你就没有其他想要说的？”

“有什么好说的。”花妩耸肩，“都已经分手了。”

花妩这样，顾今虞也算看懂了花妩的态度，她不再提郁青离，给花妩夹了很多菜。

“吃吧吃吧，卫谨也不是个好相处的，你都瘦了。”

花妩哈哈笑两声。

吃完饭回到家，花妩瘫在沙发上，她摸摸肚子，今晚好像吃撑了，可是她吃了什么来着，想不起来。

她记忆力变这么差了吗。

手机这时响起，花妩随意瞄一眼，余劲，她接起：“什么事？”

“杨楚岚生了！”余劲声音大的跟报喜一样，“是个男孩，好像还发了照片，我找找。”

“算了吧，我对她不感兴趣。”花妩有气无力说道。

“嘿你这人，”余劲不满，“要不是为了你，我能整天关注杨楚岚？拜托，学业很重好不好。”

“行行行，谢谢你大爷。”花妩认输，鞋子踢到一边，她双腿盘上沙发，“我知道了，她生了孩子了，真棒。”

“这还差不多。”余劲傲娇完，又开始支支吾吾，“对了，那个......”

“有话就说。”

“那个，就是那个，听说郁青离，他——”

“谢谢，闭嘴。”

花妩挂了电话，又是郁青离。

她把手机甩到一边，屋子里没开灯，窗户开着，夜风轻轻吹进来。

良久，她把手机拿回来，打了一个电话......

*

早晨七点，再一次从梦中醒来，花妩发了会儿呆，脚慢慢伸出去透气。

她要爆炸了。

怎么又梦到了郁青离，又双叒梦到他，他到底是什么怪物！

“前一世是个梦精吧。”花妩喃喃，给自己倒了杯牛奶，桌上是刚做好的三明治，她拿起来吃了几口，只觉得做梦影响食欲。

最终还是放下，决定不折磨自己了，牛奶也没喝，就这么去了公司。

卫谨来的时候直接扔给花妩一份文件：“先看看，明天跟我去谷城，有个合作要谈。”

谷城？花妩心里莫名一动，只觉得怎么会这么巧，她把文件打开，开头就是“谷城荣膺集团”。

花妩恍惚，荣膺就是郁家的公司。

卫谨要和郁氏谈合作？

为什么会带上她？

花妩不解，但也不准备去问，问就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反正谷城又不止有郁青离，还有她爷奶。

卫谨是想让她回去看望爷奶也不一定。

隔天一早，花妩和卫谨坐上了去谷城的飞机，机场有郁氏的人来接，花妩和卫谨坐后座。

一路上花妩都冷着脸，回到谷城也没有让她开心一点，卫谨眯了眯眼：“你不开心？”

花妩摇头：“工作重要。”

她不会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中来。

卫谨没再开口，不知信没信。到了公司，花妩跟在卫谨身后，怀里抱着相关的文件，另一个助理提着电脑。

郁父带着人来迎接，大老远就露了笑脸，哥俩好的跟卫谨握手，言语之间满是拉拢。

花妩有些没懂，荣膺集团这么厉害，郁父完全没必要对卫谨这么客气，卫母还好说，卫谨只能算是他的后辈。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花妩眼光一闪，视线落到郁父身后的男人身上，曾经有一次跨年，她和郁青离一起，遇到过这个男人。叫什么来着，任淮阳？郁家那个私生子？

没想到这么快就进入了郁氏，而且看起来，职位不低。

任淮阳，或者说郁淮阳，此时也正饶有兴趣地盯着花妩瞧。他自然认出了花妩，郁青离最近腹背受敌，日子不好过，这个女人也没出现过，看起来应该是分了。

郁淮阳一脸玩味，没想到这女的是卫谨身边的人，如果这次他能和卫谨谈成合作，那么集团应该会有更多人支持他。

寒暄了一阵，之后又去会议室开会，主持会议的直接就是郁淮阳。这期间来来往往很多人，就是没有郁青离。

花妩垂下眼眸，安心的做着自己的事。

会议告一个段落，一般第一次的会议都不会出结果，基本也谈不拢。卫谨和郁父心里都明白，看了眼时间，郁父说请吃饭。

一群人去往电梯。

助理按了电梯按键，花妩他们等了等，过了几秒，电梯上来了。

电梯门打开，郁青离缓缓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