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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顶楼的贵宾房,白雾看见一个瘦骨嶙峋的中年男人,浑身插满了各类管子,看起只像是苟延残喘。它抬头仰望,从它的角度只能看见黎沫的下巴,看不太真切表情。
黎沫将它放在椅子上,摸了摸它的脑袋,问边上看护的人:“他怎么样?”
“黎先生最近的状态不是很好。”看护工说道,“医生找您来是想咨询下……”
“我会和医生谈的,这段时间辛苦你了。”黎沫打断他的话,“可以麻烦你先暂时回避下吗?我想单独留下来一会儿。”
“当然可以。”看护工马上应下走出去。
这座私人疗养院,分前后两个部分,前院是正常普通类别,后院是超级贵宾区,凤城不少大佬们的家属都是在这边修养的,黎家老爷子也是其中之一,当然还亏得是黎沫每年不少的拨款。
黎沫拿来毛巾轻轻地给床上的人擦拭着手,仿佛只有一层皮的手,显得很苍白无力,表皮下的血管清晰可见。黎沫很是耐心的擦完这只手,又换另一手,还给他脸颊脖子都擦了擦。又卷起他的裤腿给他擦一遍,这才放下毛巾来。
她走到床前,望着这个男人,说道:“你放心,能抢救一定会抢救,不论多么艰辛,我都想要你活着。”她似乎感觉到了白雾的视线,转头看向它,“这是我父亲,很难想象现在躺在这里无能为力的男人当然是如何的风光吧?”她带着一抹讽刺意味的笑。
转头又看向他,语气有点冷下来:“不过有句老话说得好:好汉不提当年勇。果然说的没错,这下子任你在威风也只不过个是垂暮老者。”黎沫说罢,便沉默下来了,整个房间里都很沉寂,白雾看着她,不知道她是在嘲讽还是在自责亦或者是其他。
却不包含多少的难受,有,却也没有那么多。
白雾耳朵动了动,继续盘在椅子上默默地等着。
屋外的阳光有点偏斜,黎沫才抱起白雾走了出去,是直接去了院长室。
“黎总,您怎么亲自过来了?有事叫秘书说一声就好。”院长见她进来的时候连忙起身说道,又是去准备茶水,再递过来见黎沫怀里的那只白猫时,倒是有了一丝意外,毕竟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小黎总可是一板一眼的人,从来想到竟然会抱着一只猫来。
黎沫颔首,“之前接到电话,我父亲的身体似乎不太乐观。”
院长面色沉重的点了两下头,“说实话,老黎总这几年来都过得挺辛苦,您也很辛苦,好几次危机都挺过来了,只是现在一年又一年,身体各项技能都在老化,毕竟不是年轻人了,所以希望您也有心理准备。”
闻言,黎沫只是抿紧嘴沉默了片刻,问:“还有多久?”
院长有点无奈,他也想保住这个摇钱树啊,“具体有多久,也没有很肯定的说法,毕竟不是绝症,有个期限之类的。他是一点点消耗自身的养分,不过因为在他消耗的同时我们也竭尽全力在外输入养分,所以这个……”
“我知道,这些年都是院长费心照顾我父亲,这点对我黎沫,以及黎家来说,都是没齿难忘的,以后也希望您尽全力去抢救,一切都不是问题。”黎沫说道,抱着怀里的猫顺了顺毛,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又说:“听说您一直想建个教学楼,给医生做研究用?”
院长又是连忙点头如捣蒜应下。
“我一直觉得要培养个医生实在是太难了,光是他们读书就要比寻常人多出好几年,工作以后更是辛苦,院长能有这份心真的很难得,不知道我们黎氏有没有这个荣幸来出一份力呢?”黎沫问道。
院长看着她,想笑又憋着没敢笑,“要是黎总肯出一份力,那当然是好的,我在这里先替他们谢谢您了。”说着就站起来给她深深地鞠了一躬。这才坐下来,双手搓在膝盖上,问:“那黎总这份力是想怎么出呢?”
“自然是希望大家能做出研究来的。”黎沫淡淡一笑,“院长也不必着急,这个工程不小,您到时候让财务核算下这方面的所有明细,我们再详谈。”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院长当然也知道是个什么意思了,有大佬来赞助了,听意思还是全款,他肯定让会计好好地算算。连连点头,也有点欣慰了,这才屁股往沙发里坐了坐,“多谢黎总慷慨解囊,这事回头整理好资料再详谈,大恩就不言谢了。”
之后又客套的交谈了会儿,黎沫起身离开。
疗养院绿化很好,随处可见都是树木花草,正直春日里花开的时候,没几步就能看见一株花开的正盛。黎沫漫步在石板路上,时不时吹过的风,吹散无数花瓣凋落。粉色的,白色的,很是好看。
黎沫找了个石凳坐下来,带着白猫,眼神有些放空的望着远处,好像是在看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看。
白雾有点着急了,想要问个明白,那院长的话就是要钱啊,可是这女人明知道是个坑还往里面砸钱,这是嫌弃钱多了没地儿花了吗?白雾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想挠她一爪子,可是见她脸色哀伤,又不忍心了。
里面躺着一个她父亲,也许这就是她心甘情愿掏钱的理由吧。
血亲,是人类散不去的纽带。
白雾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出生的,反正有意识修炼的时候,就个流浪猫。
偶尔路过的行人都会撇两眼这个坐的笔直的少女,和那只雪白的猫。
天色渐暗,黎沫起身带着白猫回家。她坐在这里整个下午,怎么想都想不起一点关于父爱的印象,想想还真的觉得可笑,可是她偏偏就还要挽留那个人的命。
是不甘心,不论他多恶心,至少在这个世界上血脉至亲便只有这个男人了,她身上有一半的基因来自他。
都说父母是自己面对死亡的一道墙,如果父母不在了,那她就只能自己面对了。
所以,哪怕没有一丝的爱,她也希望有这么一个人,活在世界上,躺在病床上也好,不论这个想法多么自私,会给他带来多大的痛苦,她都想要他活着。
也活着看看自己,看看这个不曾给予一丁点爱的女儿,过得如何好。
捏着方向盘,黎沫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可还是忍不住打冷颤,最后连手都开始抖起来,她终于熬不住趴在方向盘上哭起来,咬紧牙关的哭,没有一丝的声音。
白雾要不是看见她颤抖的肩膀,和过人的听力,根本还发现不了。想想都替她心疼,有那么一个亲人躺在那儿,谁都会难受的吧?白雾陪着她哭了会儿后,扭着屁股钻到她怀里,把她的脑袋拱起来,噌着她的脸颊舔了舔。
真的很想跟她说别哭。
黎沫被白猫的眼神治愈到了,难怪都说难受的时候养个宠物,它会治愈你。
“有你真好。”黎沫抱紧它,捏着它的肉垫揉了揉。
回到家的时候,天都黑透彻了,陈妈站在庭院里来回走,见有车进来,这才放下心来,立马就上前问:“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跟院长聊了会儿天忘了时间,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黎沫把白猫放下来,就见它亦步亦趋跟在自己身边,倒是有点笑了。
陈妈松了口气,“没事就好,那……老爷呢?”她是看着黎沫脸色还好,这才问了起来。
黎沫沉默了下,“还好,应该还能撑几年。”说罢她揽着陈妈的肩头往屋内走,“等着饿了吧,走走去吃饭。”明显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聊下去了,陈妈拍拍她的手,笑着说:“晚上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白雾听见了,扒拉着黎沫的腿,朝她喵喵的喊着。
黎沫一低头,笑着说:“知道了知道了,你也爱吃。”
白雾是爱吃肉的,陈妈的手艺那么好,她总感觉林琳烧饭就没这么有滋味了,等回去以后要不要把林琳送来拜师学艺?不知道陈妈收不收。
天马行空的乱想,也不妨碍它啃着肉,没一会儿就啃完了,再去要几口来吃。
它看见黎沫虽然在笑,却掩饰不了眼底的哀伤,果然吃过饭以后,黎沫就回屋了,白雾跟着进去,见她罕见的没有坐着看书或者弹琴,而是躺在床上拿被子蒙住了头,一会儿后把腿也蜷缩进去了。
白雾跳上床,蹲在她枕头边上,也不叫唤,就这么盘在她边上,脑袋挨在她的头边,隔着被子也能感受到她,白雾这才稍稍的安慰了点。其实能哭,倒还是好的,至少还是有宣泄掉的情绪,要真的是连哭都做不到的时候,那才是麻烦了。
本来准备明天就回去的白雾,真的放心不下这个时候的黎沫,冒着被宋姐连环骂的风险,她还俗决定再等两天,没什么大不了,反正又不是头次被骂了。
真的要看着她好点才能回去,不能总是她帮自己,也要还点人情的,这才是猫生仗义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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