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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扇在空中旋转一圈后,又重新回到了郝沉手上。
哪怕再三告诫自己不要轻举妄动,但听到男人那句以封烨为猎物的话时,他还是怒不可遏。
几乎是想也不想的,折扇就脱手而出。虽然击中了对方,但郝沉也知道这压根没有对对方造成任何伤害。
这个幻境里,虚实都由这魔物控制,只有打破这个幻境,才能寻到战胜对方的机会。
郝沉冷冷的与面带微笑的男人对视,很快,他就收回了视线。
现在他不能对对方动手,看着对方那副笑容,除了让自己本就已经很旺的怒火更旺一点,没有任何作用。
为了防止自己再失去理智,郝沉干脆不去看他。
他自顾自的转过身,视线重新回到了幻境中的封烨身上。
这一个月的时间,他其实并不是如方阳他们所见的那样,仅仅是跟在封烨身后旁观。
他同时也在不断的尝试寻找幻境的破绽,但是这样真实的幻境,想要打破它,太难太难了。
无论是内部还是外部都很难。他在外部压根无法进入幻境中与封烨真正接触,而幻境中的封烨,则至始至终没意识到自己身处幻境。
在尝试了许多次后,郝沉也意识到单纯的从一方打破是几乎不可能成功的。
他必须等待,等待一个时机,一个可以与封烨里应外合的机会。
他不知道还要等多久,也不知道这个机会到底会不会有,但他相信封烨,他也只能相信封烨。
既然封烨曾经孤身在无烬视界里闯出来过,那这次封烨也一定可以。
太阳再一次落下了,又是一天的结束。
幻境中的一天。
封烨将手上的石块搬到了固定的位置后,便跟着人群一起,向着他们居住,或者说被关押的草棚走去。
人群已经走的很熟练了,这一个月来每天都是这样的流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所待的地方,除了采石场,便是盛满稻草的草棚。
封烨掸了掸手上的泥灰,要说这一个月来最大的变化,就是他颈侧的烙印,以及肩背上的鞭痕慢慢痊愈了。
这里每天能吃饱都是奢求,更别提疗伤的伤药了,他的伤口完全是靠着自愈。
有些运气不好的人,伤口因为没有好好处理而感染发炎,进而发起高烧,如果还能动弹,那士兵依然会让他们去干活。
如果烧到神智不清,不能动弹了,那士兵也不会管,会将其放个一两天看看情况,病有好转的趋势就重新拉回来干活,没有好转,愈演愈烈的话,直接抬出去丢掉。
具体丢到哪里封烨并不知道,但料想那些人除了活活病死,也没有其他结局。
而在这一众人中,封烨属于运气特别好,他被鞭子打了那么多下,除了用水洗过伤口外没有做任何处理,但他却也奇迹般的没有感染发炎,伤口也并没有溃烂化脓,反而自己全部长好了。
当然,这个长好,仅仅是指绽开的皮肉重新生长到了一起,但这些二次生长的皮肉,却也跟周围完好的皮肤泾渭分明,在身上形成了狰狞又丑陋的疤痕。
狰狞到郝沉几乎不忍心去看,封烨清洗后背的伤口时,他的指尖就虚悬在封烨的伤口旁。
他想要触碰,去触碰不得,他们之间隔着最近,也最远的距离。
但即便如此不忍心,他还是没有移开视线,他眼见着这些伤口日渐痊愈,虽然仍旧狰狞,却也比一开始的皮开肉绽好上太多了。
封烨掸完了手上的泥灰后,领到了今天的食物后,便跟着人群回到了草棚。
到了草棚后,人们狼吞虎咽的将手里略有些硌牙的粗粮饼子嚼碎咽下。
然后,便闭上眼,休息自己这一天来劳累又疲惫不堪的心神。
草棚里关着那么多人,本该人多嘴杂,但现实却是,几乎没有人说话。
因为他们太累了,累到不想张嘴,也无暇去跟人闲谈。
吴毅待在封烨旁边,他算是封烨在这些人里唯一的熟人,这一个多月,也就吴毅会跟他说说话。
但吴毅的话却也越来越少,繁重的工作让他没有精力说话。他吃完饼后就开始铺稻草,准备睡下。
封烨吃的比较慢,他不像旁人那样狼吞虎咽,他吃起来有种慢条斯理式的文雅。
他一边将粗糙的饼面放在嘴里仔细的咀嚼,一边在眼神落空的看着地面,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在想着什么事情。
在其余人全部铺好稻草睡下后,封烨才将将吃完。
他吃完后也直接躺下准备睡觉,这一天也就这样结束了。
重复的一天。
睡着后棚内除了偶尔几个翻身的响动,和睡熟的鼾声,不会有其他声音。
郝沉也跟之前一样,寻了个空地,坐在封烨旁边,守着睡熟的封烨。
方阳和曹子睿,也一如既往的在不远处撑着下巴看着,等着下一个日出。
只是这回却又有些不同,因为除了他们三个观众外,还多了一个。
那个跟应龙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也在,虽然这是由他控制的幻境,他无处不在。
但他大部分时候,却也没有在他们面前显现踪影,这回突然出现后,却也没有再消失。
他就一个人站在另一边,依靠着一处西羌营地里的栏杆,时不时还无聊的晃下腿。
方阳虽然很怕他,但又忍不住偷偷看看他在做什么。
然而他不过刚刚瞥了一眼,就发现原本正望着其他地方的男人转过了头。四目相对,男人露出一个和蔼的微笑,方阳却吓的全身一抖,立刻别过头去,看着曹子睿疑惑的脸压惊。
男人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一点,他以耍弄别人为乐。
当然,耍弄方阳这种级别的凡人,远没有耍弄郝沉来的有意思。只是郝沉已然学足了教训,看都不看他一眼,只当他不存在。
一大乐子没了,但他却也会自娱自乐,这也是他最擅长的东西之一。
寂静的夜里突然响起了口哨声,本已别过头的方阳忍不住跟着哨声又偷偷扭头望了一眼。
是男人在吹口哨,他斜倚着栏杆,眉眼半阖,月色打在他的脸上,为他映上了一层朦胧的剪影。
不得不承认,他这张脸是真的很好看,超越性别的那种好看。方阳看的呆了一瞬。
不过随即他就反应过来的摇了摇头,这张脸根本就是应龙的嘛!好看也是应龙长得好看。
曹子睿也在看着这一幕,他同样看的呆了一瞬,但他却有不同的想法。
他见过应龙,在凌霄剑宗,应龙借着方阳的身体临世的时候,他可以说是离应龙最近的人之一。
他看的也就格外清楚,眼前的男人是长得跟应龙很像没错,但细细看下来,又好像有些细微的差别。
硬要说他也说不出来,他记性再好也没好到能将应龙的五官完全记下来的程度。他只能朦胧的说出一个感觉,他感觉男人的五官好像更阴柔一点,而应龙的则更英武一点。
就好像一个嘴角时常带笑,另一个几乎总是冷着脸,或许也不是冷着脸,只是应龙出现在人前的时候,大部分都是那么副严肃冷酷的神情。
曹子睿和方阳听着口哨声发呆,男人似乎还挺多才多艺,他的口哨吹的也不赖,他似乎在吹什么安眠曲,抚慰着困乏的灵魂。
但是郝沉不为所动,他连头都不转一下,将无视这魔物的打算进行到底。
然而,突兀的,连贯又悦耳的口哨声中突然混进来一个杂音。
是另一个口哨声,这另一个吹口哨的人很显然就没那么多才艺了,他的口哨也就只能算是吹得响,毫无曲调可言。
而且吹的还磕磕绊绊的,时不时中断一下。
郝沉一开始没有意识到这是哪来的口哨声,他还以为又是这魔物搞的把戏,一个人吹不够,还要来个二重奏。
但很快,从封烨突然睁开的眼中,他意识到这口哨声来自幻境里。
封烨在睁眼的同一瞬恢复了清明,继这难听的口哨声后,他还听到了正在接近的脚步声。
脚步声的主人走路似乎有些晃悠,这脚步声也就显得毫无节奏。
像是醉酒了一般。封烨心想。
他的猜测很快得到了证实,有人打开了上锁的棚门,棚门一打开,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刺鼻的酒气。
“嗝。”来人还打了个酒嗝。
锁链挪动的哗啦声响,终于叫醒了其余熟睡中的人,睡在封烨身旁的吴毅也爬了起来,他揉揉惺忪的睡眼,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封烨借着月光,看清了来人的身份,是西羌的士兵。
而且是他记忆比较深的一位。
西羌士兵看守奴隶是采取排班值守的方式,每天看守他们的人并不是固定的。
而且这些士兵在值守时也都戴着鬼面,很难辨清到底谁是谁。
这是西羌军队里的规矩,就好比刀剑不离身一样,值守时鬼面也是必须戴的。
封烨是第一次看到西羌士兵鬼面下的脸,原来这些面具下也并非什么凶神恶煞的鬼怪,而是跟他们一模一样的人类的五官。
但虽然是第一次看到,他却也认出了这个人是谁。
他从士兵手上的刺青上认出,这是他刚刚来到采石场的时候,将排在他身后的那个人活活打死的士兵。
至于他为什么深夜来此...
面前的士兵没戴鬼面,说明他今夜并不是他当值,那么,他来此多半也不是为了公事。封烨在心里推断道。
莫名的,他突然想到了吴毅在第一天跟他说的话,他心里竟然升起了一个荒唐的猜测。
很快,他发现自己的猜测并不荒唐,现实本就如此荒诞。
士兵带着醉意的视线在棚内扫视了一圈,他对这些面黄肌瘦的奴隶满眼嫌弃,却在见到封烨时眼睛一亮。
他终于找到了目标,他掏出随身带的鞭子,在地上抽了一下,喝令道:“跟我出来!”
他是对着封烨说的,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封烨身上,吴毅也看着封烨,刚刚睡醒的脑子还有些茫然,不明白士兵为什么要单独带封烨走。
而郝沉则在那士兵将视线移到封烨身上时,就意识到了什么,他愣在了原地。
跟记忆被抹去,毫无阅历,尚显稚嫩的封烨不同。郝沉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同样的,各种阴晦不堪入目的事情,他也见过。
作为男人,想要读懂另一个男人的视线,也非常容易。
士兵看着封烨时的眼神,是□□裸的,毫不遮掩的欲望的眼神。
封烨的相貌其实跟他的表现一样,并不突出,是很平凡的相貌,但为什么这个士兵在那么多人中挑中了封烨...
郝沉突然想到,眼前的幻境其实是千年前旧事的重演。
或许细节有了些变化,比如封烨并不是用他真正的相貌来经历这些,但某些特点的节点却没有因为这丝变化而改变。
所以,跟千年前一样,士兵挑中了样貌英俊的封烨。
想明白了这点之后,郝沉也从怔愣中缓过神来,随后,内心升起的就是无法形容的盛怒。
像是狂涌的海浪,从海平面升起,翻卷成滔天的海啸。
海啸将一切冲垮,也将郝沉的理智一起。他对着士兵的影子,一字一顿:“你怎么敢!”
每一个字都仿佛在他牙齿间碾碎了才吐出,带着恨不得嚼碎其骨血的血气和怒意。
他的灵力失控的外放,周围的一切,本该被这狂暴的灵力碾碎,这胆敢大不敬的人类同样。
然而现实是,他的灵力并未影响到幻境中的人分毫。
封烨在原地没有立刻动弹,但很快,士兵不耐烦的又甩了下鞭子,他没有打在封烨身上,却打在封烨身前的稻草上,像是种威慑。
距封烨最近的吴毅被这近在咫尺的鞭子吓的往后挪了几步,而封烨视线偏了偏,然后,他从地上站了起来。
低着头,听话的跟着士兵离开。
棚门重新落锁,两人的脚步声也渐行渐远。
郝沉的胸痛因为愤怒而起伏,他的愤怒无可发泄,他无法将这个幻境中的人类撕碎,他扭头看向了那跟封烨长得十分相似的男人的方向。
男人对上那双愤怒到仿佛见了就会被其中的怒火烧成灰烬的眼神时,只是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同时,他也给了郝沉一点安抚:“那么生气干嘛,你未免太小瞧他了。”
郝沉深吸了一口气,在意识到有人对封烨图谋不轨那瞬间的暴怒褪去之后,他终于也恢复了些许理智。
这魔物说的没错,封烨并不是束手就擒的人,但他还是遏制不住心中仍在翻涌的岩浆般炽烈的愤怒。
像是自己珍爱的东西被旁人窥伺,尤其还是这样下贱到本该一只手指就能碾死的人。
仅仅是诞生这样的想法,这个人都罪该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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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针,并没有那种情节,清清白白一条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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