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番外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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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丞相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有道理,并且觉得他猜的很可能就是实情。

想不到尊主一副鱼貌岸然的样子,内心竟然有这么神奇的爱好。

龟丞相想到此不由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他自以为窥破了尊主的大秘密。

他想的入神，也就没注意到在此刻寂静的氛围中,他这个点头的动作有多突兀。

并且,他还不幸的站在人群的最前方,万千水族中,当数他最为显眼,郝沉要是再看不见，那他八成是瞎了。

郝沉当然没有瞎，他眉毛一挑，他已经有一会儿没说话了，龟丞相即便想附和他说的有道理现在也未免有点太晚了，所以,这只王八点头做什么？

他直接将问题问了出来,他冲着龟丞相问道：“龟丞相,你点头做什么？”

龟丞相听到尊主突然点自己名,听的一愣。他抬起头时,先看到四周同僚们投来的饱含同情的视线,同情什么，当然是同情他开小差被抓了。

尊主现在还在气头上，虽然骂了一轮,火气已经去了一半,但这条鱼比较大,肚子里能装的火也就比旁的人多，这还剩了一半呢。

龟丞相这是撞上枪口了，想必接下来会是一顿狗血淋头的臭骂。

众人在内心为龟丞相点了根蜡，既是祈福也是感恩，感恩龟丞相吸引了剩余的火力。

龟丞相在愣了一瞬后，很快搞清了情况，他意识到了自己犯的小错误。但他当了那么多年丞相，自然不是白当的，他的应变能力极强。

他迎着郝沉那分外具有压迫力的逼问视线，做出一副痛定思痛的神情，感慨道：“尊主教训的是，属下点头是想说一定以后引以为戒。”

“我说完都小半天了你才点头？”郝沉用手指轻轻叩了两下王座的扶手，他的语气弥漫着一股将点未点的□□味。

龟丞相灵敏的察觉了，但他处变不惊，继续维持着自己的人设，他无力道：“臣年岁已高，反应有些不及...”

这倒是勉强说得通了，郝沉将那点燃的引信掐灭了。然而，就在众人以为安全了的时候，郝沉却突然发难。

“龟丞相，你为什么刚才见到我的时候会觉得我被挟持了？”郝沉眼睛眯起，语气比刚才更加危险。

他这个问题算是问到点子上了，龟丞相当即惊的出了一身汗，甭管王八流不流汗，反正他很心虚。

他为什么在见到尊主的第一面，就说出了尊主竟被劫持了这样的话，那当然是因为...

他觉得尊主打不过应龙。

虽然作为北冥的王八，他实在不该有这样助外敌风头灭己方志气的想法，但在他的想象里，他真的觉得郝沉打不过那位战神。

不是尊主不厉害，但人间有句话说的好，业精于勤荒于嬉，还有什么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尊主这几万年几乎没遇过什么大的战役，更是将政务都打包丢给属下了。

他平常都干些什么？吃喝玩乐调戏美人。

而应龙平常都干些什么？龟丞相了解的倒是不太清楚，但哪里有祸乱应龙就会出现在哪里，不知道应龙是不是那些祸乱的源头，但反正这位战神繁忙的很。

此番对比下来，即便他们两个实力本来差不多，亦或是郝沉更盛一筹，经年累月下，真正交战起来，郝沉的赢面实在是非常小。

龟丞相心里一直有此担忧，担忧应龙若是真正打上门来，尊主会不敌。但是这种动摇军心的话他当然不会跟旁人讲，就一直自己憋着。

憋的久了，愣是憋成了一种不假思索的潜意识，所以他在看到郝沉站在龙脑袋上的瞬间，心里生出的想法不是常规的尊主竟然这么厉害，而是尊主一定是战败被擒，被应龙挟持来的。

这就是龟丞相全部的心理活动，但这个解释能跟尊主说吗？

不能！

死都不能。

或者说，说了就死。

龟丞相虽然平常行动慢吞吞的，但他脑子转的飞快，于瞬息间另想了一套说辞来糊弄鱼。

他神情沉痛，痛心疾首道：“属下一直听闻应龙阴险狡诈，尊主行事向来光明磊落，虽然论实力尊主一定不会输，但也架不住这些暗地里的阴谋诡计，所以属下才误以为尊主中了应龙的奸计，被挟持了。”

这番话说的...让郝沉一时不知该不该高兴。

他其实是高兴的，毕竟拍了他好大一通马屁。

但龟丞相却又诋毁了一下他的龙，什么阴险狡诈，封烨那叫足智多谋。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龟丞相，龟丞相对应龙的偏见，也是北冥众人对应龙的偏见，他们对应龙的认识全都来自于传闻，自然是外界怎么传，他们怎么信了。

就在不久之前，郝沉也对这些谣言深信不疑，然而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正好，借此机会，给北冥众人辟下谣。

郝沉清清嗓子，正想开口解释，然而安静的正殿后方突然发出了一阵不大的喧闹。

这站满了人的正殿又从门口挤进来了一个，还有些眼熟，好像是他刚刚派去接待应龙的那只乌龟。

等这只乌龟走到郝沉眼前，他终于确定了，就是那一只。

他便暂缓了辟谣，他更关心封烨现在怎么样了。

他挥挥手中止了乌龟的行礼，直接问责道：“你怎么回来了？”

作为接待官，自然是该随身伺候着，封烨要什么他就提供什么，哪有丢下客人一个人回来的道理。

乌龟听出了郝沉话里的责怪之意，不过...他有正当的理由，不然他也不敢回来。

他禀告道：“尊主，是战神阁下叫属下离开的。”

“哦？”郝沉挑了下眉。

乌龟继续作答：“属下领了战神阁下去偏殿休息等候，不过他似乎等的有些无聊，便问了问属下周边的景点，属下认认真真的讲了一遍...”

其实是哆哆嗦嗦的讲了一遍，不过这点细节不重要。

“战神阁下听说附近有处温泉，便说想去看看，虽然这温泉是尊主才能去的，但属下牢记尊主吩咐，便直接带着他去了。”

“到了温泉里，属下本来是想继续伺候着，不过战神阁下拒绝了，属下便回来了。”

郝沉听到这里，沉吟着赞同道：“你是该回来。”

毕竟泡温泉是要赤身果体的，这只乌龟不方便在旁边看着。

看来那只龙还是很怕冷的，这才听见有温泉便去了。

郝沉的思维开始发散，他又咻的的凝住了。

等等，赤身果体...

郝沉突然拍案而起，惊的整个正殿中的水族都抖了一下。

郝沉全然不管，他风风火火的就往殿外走。

龟丞相连忙提醒道：“尊主？”

您不是还有事要说吗？

郝沉头也不回，只道：“改天再说！”

他走的飞快，众人也就只能看到他的背影，看不到他脸上的急切。

什么正事不正事的，统统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什么？是封烨去泡温泉了，赤身果体的去泡温泉了！

乌龟不方便在旁边看着，但是他方便啊！

说起来，他跟封烨亲也亲过了，彼此的身体，那也是毫无遮掩的看过了。

当然，指的是原型。

封烨的人型，郝沉顶多看见过一些从袖袍里露出的胳膊腿，封烨穿的严严实实的，多的他一点都看不到，实在是令鱼惋惜的很。

但现在有机会了，他当然要把持住，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北冥这样极寒的地方自然不会有天然的温泉，他那温泉是自己修建的，用价值千金能持续发热的火晶石来当做热源，这才在北冥这样寒冷的环境里造出了一口温泉。

因为太过昂贵的原因，即便是财大气粗的北冥，也无法提供很大的用量。

所以温泉修在一处岛礁裂缝里，并不怎么大，反正郝沉去的话只能用人形。

料想这个小温泉封烨也只能用人形，所以...

美人出浴，水珠顺着肌肉的纹理慢慢滚过的景象，光是想象，都令鱼心跳加快。

郝沉急不可待的跑到了那处修有温泉的岛礁，温泉四周都是岩石，从外边倒是看不到里边，得从两重岩石交错着像是屏障一样的入口才能进去。

郝沉站在入口前停下了，他也意识到自己太过急切了，像是个毛头小子，实在不像话。

他倚着身后的岩石，做了下深呼吸，将脸上的急切尽数掩下，等确认无误后，便一展折扇，以一副好似是随意闲逛逛到这里的漫不经心神情走了进去。

他脸上装着随意，内心可一点都不随意，温泉里蒸腾的雾气遮挡了视线，但前方那哗啦流淌的水声，却也给他提供了足够的想象空间。

这是什么东西出水的响动，来了，他期待的美人出浴的画面，来了！

郝沉虚伪的用折扇遮着脸，实则脑袋从折扇旁边伸了出去，将前方的景象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一颗心越跳越快，血脉贲张，滚烫的血液传导向全身各处，即便他还未接触这温泉水，却也从里到外的热了起来。

可是这一腔热意，却在看清那水雾下的影子的时候，熄了火。

郝沉抽着眼皮，看着那只泡在温泉里的龙。

封烨将脑袋从水里抬起，冲郝沉打了个招呼：“你来了？”

一身黑亮的鳞片藏在氤氲的水雾中，上面也确实流淌着水珠，确实也是一副美龙出浴的景象。

但是郝沉...“唰”一声合起了自己用来装模作样的扇子。

失算了！

这个温泉是很小，他的原型也是真的泡不进来，但是封烨可以！

他错就错在以自己的身形来揣度封烨，封烨的龙身是挺长的没错，但封烨可以将自己盘起来，一圈圈盘起后，这个温泉池刚刚好能装的下他，不大也不小，简直是量身定做的。

封烨泡的很满意，郝沉很不满意。

如果给他一把铲，他说不定现在就开始将这个温泉填了，填到封烨不能用原型泡在里边的那种大小。

但这仅仅存在在郝沉的设想里，他要真这么做了，那不就是司马昭之心，人龙皆知了吗。

不可以，他堂堂北冥之主不可以是这么一副急色的形象。

虽然他真的很急。

但事已至此，郝沉除了懊悔也没法做什么了。

懊悔他把温泉池建的太大了。

郝沉站在温泉池边，内心即便已经懊悔到吐血，他面上却也强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神情。

他点点头回应了封烨的招呼：“事情处理完了。”

并没有处理完，他是为了看美人出浴才赶过来的。

但封烨不疑有他，采信了这个说辞。

他将脑袋搁到了岸上，就搁在郝沉旁边的位置，他感受着池中温暖的水流，舒服的眯了眯眼。

郝沉见封烨这副神情，内心那股懊恼好似遇见了一阵清风，慢慢的被吹散了。他伸手摸了摸龙嘴边的鳞片，那些在海水里刺骨的冷意不见了，鳞片上浸润着温泉里的温暖。

郝沉不由笑着问道：“你不是说不怕冷吗？”

现在泡进温泉里就舒服成这样？

真是口是心非的龙。

封烨依然不承认：“我是不怕冷，但更习惯温暖的环境。”

“难道南海不冷？”郝沉继续拆台。

在他的认知里，同为极地，南北海应该是大差不差的，他这边这样严寒，南海又能好到哪去？

然而封烨却摇了摇头，否定道：“南海很温暖，那里四季如春，没有冬天，也没有雨雪。”

郝沉这下是真的有些诧异了：“为什么？”

问题出口后，他又突然想到了原因，南北海在地理上如此相似，无论日出日落都对它们的没什么影响，但气候却截然相反，这其中只有一个变量，那就是...

“凤凰。”封烨解答道：“我师父的灵力覆盖的范围，会阻隔一切风雪。”

所以凤凰存在一日，南海的春天便持续一日。

郝沉听懂了，并且还有点羡慕。

见惯了北冥的风雪，倒是很想尝试看看这样四季如春的温暖。

可是也只能羡慕，人家凤凰是属火的神明，可以为周边的生物带来温暖，这是天生的优势，像他的属性是风和水，实在难以模仿。

他无法为北冥带来春天，倒是可以去给南海下场风雪。

郝沉认命的叹了口气，他脱了鞋，坐到了池边。他看着将温泉挤的满满的盘起的龙身，寻了个龙身与温泉池的空隙，将自己的腿浸入了温泉池里，手则依然摸着身旁搁在岸上的龙脑袋。

有皮毛的动物被摸着顺毛时会感觉很舒服，有鳞片的其实也会。

封烨感受着柔软的指腹在自己的鳞片上一寸寸掠过，配合着温泉水里持续的暖意，只感觉舒服的要睡着了。

两人也没有再说话，就维持着现状，任凭水雾在周围蒸腾。

流水声哗啦，蒸汽氤氲，再加上温柔的抚摸，一切的一切都是绝佳的助眠剂，封烨几乎就要睡着了。

如果郝沉没有摸到不该摸的地方的话。

安静的在水里盘起的龙身突然整个抖了一下，搁在池边的龙脑袋也重新抬起，闭起的龙眸睁开，无声的质问着郝沉。

郝沉一脸茫然，真不是他装的，他真的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他就是顺着往下摸了摸，也没有很下，刚到脖颈的位置...

对了，脖颈...逆鳞。

郝沉终于意识到了。

他不顾封烨谴责的视线，只新奇的看着自己刚刚摸过的地方，粗略的看时不会注意，但仔细去找时，立刻找到了这成片的鳞片中不合群的那个，那片逆着生长的鳞片。

郝沉不由伸手，想要再摸一下。

然而封烨立刻往后躲了躲，避开了他。

郝沉没有强求，这其实不是他的性格，这要是平常，他一定死皮赖脸的继续去摸。

因为他想到了这块逆鳞是怎么来的，是因为无烬视界里的烙印，他烙下去的烙印，封烨最后才会在九步崖上剜鳞。

这块新生的鳞片即便看起来跟周围鳞片一样的坚硬，但实际上却非常柔嫩，以致于封烨的这里异常的敏感，任何细微的触碰都会激起他极大的反应。

“很疼吧？”郝沉轻声问道。

封烨后躲的动作一愣，他看到了郝沉伸在半空又回缩的手，也看到了郝沉神情中的懊悔和自责。

第二次经历西羌皇城的幻境，跟第一次有什么不同，他都记得，也记得这一回带给他烙印的人是谁。

他想了想，突然将脑袋又搁回了原位，郝沉的指尖只要再前进几寸，就可以摸到他的逆鳞。

他龙脑袋微微歪了下，冲着郝沉安抚道：“逆鳞是我千年前成神就已经有的，并不是你带给我的，那只是幻境而已，是无烬捉弄你我的把戏。”

“我知道...”郝沉当然也想的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他看到这块鳞片，还是忍不住的自责。

千年前的事他无力改变，但不久前的二次重演，他却是一直旁观的。

一直在旁观，却无法对此作出任何改变。

他也不是没有努力试过，可恰恰是万般努力过后的那种无力感，最让人无奈且难受。

封烨眼见着郝沉的情绪越来越低落，这让他有些慌乱，他万万没想到泡个温泉竟然让鱼泡到抑郁了。

不行，这条鱼不适合这么沉重的表情，还是刚刚进来时那副明明想看却又装模作样的非礼勿视模样更适合他。

但是要怎么安抚呢...

言语上封烨已经试过了，接下来只能试试行动了。

封烨看了看自己修长的龙身，体型大在有些时候反而不太方便，像现在，他想要给郝沉一个拥抱，可光龙爪就有人那么大了，实在抱不起来。

所以，郝沉就见搁在自己旁边的龙脑袋突然缩回了水里，水波一阵荡漾后，那挤满了温泉池的龙身不见了，池水正中，有个男人从水里浮了出来。

他从温泉池中站起身，池水并不深，将将到他的胸膛，水珠顺着锁骨滑落，水波起伏中，隐约可见劲瘦的腰线。

郝沉的视线不自觉的往下，可惜池水模糊了视野，他看的不太清楚，但却也看的清一点，封烨未着寸缕。

惊喜来的太突然，郝沉的大脑宕机了片刻。

谁能想到在他已经对美人出浴死心的时候，就这么猝不及防的见着了呢。

这画面的冲击力太大，把他低沉的心情都冲没了。

更何况，这眉眼英武的男人涉着水向他走来，扶着他的腰，将他一把从温泉池边抱到了水里。

封烨在池水中抱住了他，他用双臂轻轻拍着郝沉的后背，给这条抑郁的鱼一点力所能及的安抚。

他的安抚十分奏效，不，根本是奏效过头了，郝沉现在非但不抑郁了，心思还已经乘上了直上九霄的疾风，刹不住了。

郝沉喉结滚动了一下，虽然因为封烨抱住了他，他现在只能看到封烨的颈侧，但他的心跳的还是飞快。

龙形时那片逆鳞还好寻找，但人形时，郝沉就不知道该怎么找了。

封烨颈侧的这片皮肤跟其他地方一样的光洁，完全看不出区别。

郝沉便依着之前的经验，试探着在某个位置，用指腹轻轻碰了下，封烨又抖了一下，不过他这回没有躲开，或是恼羞成怒的将这只鱼丢下。

他依然抱着郝沉，这已经是默许的意思了。

这即便是个傻子，也懂了。郝沉当然不会不懂，他用指腹在这块皮肤上反复摩挲，感受着封烨的变化。

这种反复摩挲的感觉又跟乍一碰逆鳞时不同，乍一碰时是突然性的刺激，封烨的反应也就比较大，但反复摩挲时，就是持续又温和的刺激，封烨虽然也会有反应，但远不如前一种剧烈。

等这片柔嫩的鳞片完全适应了这种温和的抚摸后，封烨已经不会有大的反应，他闭着眼睛，搭在郝沉的颈窝，享受这种亲密的接触。

然而，他本以为已经适应了这种接触的逆鳞处，却又突然传来过电一样的刺激感。

并不是因为郝沉加重了力道，而是因为封烨感觉到了比指腹更柔软的东西，郝沉吻了上去。

他亲吻着这片逆鳞，更甚至，他还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

这感觉比之前所有的接触都来的要命，封烨终于抵挡不住了，他手臂用力，钳住了郝沉的双臂，将郝沉的手牢牢的缚在身后，指望这个举动能让鱼消停下来。

郝沉确实也没有再继续刺激封烨，不过他也没有就此停下的意思，他在封烨耳边呢喃，带着温热气息的话语和着蒸腾的水雾一起，在封烨耳边缱绻缠绵，带着满满的诱惑之意。

“你想不想跟我...更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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