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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烈把白隽叫出去后本是想指责白隽自甘堕落,竟与玄狐交合,却不想竟泄露了他采补玄狐的秘密。
白隽本就对白烈死心,如今更是对白烈彻底没了父子情分。但白隽不后悔,莫名的,从第一次见到白泠,他似乎就这么的奋不顾身了,缘分,实在是一件妙不可言的事情。
白泠和白隽离开涂山,一路东行。
二人均未远离过涂山附近这一片区域,一路上走过山林小镇都要停下歇歇脚。俩人走了近五天才终于走到白泠说得斗木山。
整座山笼罩在一片浓雾之中,山上感觉不到一丝生气。白隽紧跟在白泠身边,手心已经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似乎感觉到白隽的紧张,白泠状似不经意的拉住白隽的手,却一直都没有再松开过。
白隽微微仰头看向白泠,抿起的嘴角是掩都掩不住的笑。感觉到白隽情绪的变化,白泠也忍不住弯了嘴角。
一路上没有看到任何活物,也未见感受到半丝灵气。白隽环顾了下四周,甚至发现不少尸骸。
“玄泠哥哥,我们莫不是走错地方了?”白隽忍不住开口。
白泠朝白隽笑笑:“放心,没有错,就是这里。”
白泠所到之处是玄域的另一个出口,在这里,生活着很多玄域中生长的生物。他们早已经习惯黑暗,对光明向往却又惧怕,于是便结群生活在这暗无天日的树林里。
凌真刚到玄域的时候没少受欺侮,可因为身上有白渊的气息,还带了白渊赠给他的护身符,那些东西才只敢虎视眈眈,而不敢对凌真动手,直到白泠出生。
白泠出生时,玄域那唯一的光柱直达地底,将整个玄域照得透亮。那些躲在暗处的东西立刻被光驱开,甚至有些没来得及逃开的,直接被光照得消失。从那以后,白泠好像是玄域王一般的存在,玄域所有生物都对他俯首称臣。
白泠带着白隽穿过一个充满紫色薄雾的树林,待从那树林出来,入目便是一座壮丽巍峨的宫殿。那宫殿直冲云霄,云烟环绕。依稀中白隽好像听到了仙乐飘飘,让他眼皮不由发沉。
“怎么了?”白泠低头看着白隽,白隽觉得白泠的脸在此刻也变得模糊起来。
“是困了吗?”白泠的声音变得遥远,白隽点点头,只觉身体发软,撑也撑不动。
白泠把白隽打横抱起,白隽稍稍动了一下,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便沉沉睡了过去。
白泠看着白隽安详的睡颜,俯身吻了吻他的眉眼,再看向不远处,哪里有什么宫殿?分明是一片废墟。
白泠找了处干净的地方,把外褂脱下铺在草地上,又把白隽放到他的外褂上。
白泠哪里都没有去。他静静坐在白隽身边,支着手一错不错的看着白隽,目光描摹着白隽的眉眼,越看越是欢喜,恨不能将人揉进自己的骨血当中去。
“这是哪里来的美人?看起来好生可口!”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带着浓浓的渴望,白泠甚至能听到那东西流口水的声音。
白泠微微抬眼,不远处是一团浓雾,隐隐又似成型。
“魇,他不是你能碰的人。”白泠收回目光,说话声音很轻,却暗含威胁。
魇魔不是白泠的对手,他也不敢成为白泠的对手。听到白泠的威胁,魇魔一点一点向后退去,直到消失。
白隽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素雅的房间,房内青纱做帷幕。窗户微开,一片残红自窗外射下,在地上铺就了一层薄红。他从床上下来,环视了一圈,房内除了他没有人。
白隽从房间出去,外面是一望无际的长廊,长廊静悄悄的,没有半似人气,静的让人发慌。
白隽默默把门关上,他怕他出去了找不到回来的路,到时连白泠都不知道他在哪。
白隽坐在床边的躺椅上,沉默的看着夕阳西下,月亮攀爬至中天,走廊终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白隽嘴上喊着“玄泠哥哥”,急急跑到门边,刚一拉开门,便装进了白泠怀里。他仰头看着白泠,有些不好意思:“你回来了。”
“嗯。”白泠应了一声,道,“我刚刚去见长老了。”
“哦……”白隽知道白泠所修炼的功法乃青丘录,知道白泠所谓的长老估计是他虚构出来的,可白泠想骗,他就愿意相信。
“长老同意我把功法给他们看,但是有一个要求。”白泠顿了顿,看着白隽的表情,试探着开口,“长老选了几位族内后生去涂山学习,以此作为交换。”
“自然可以。”凡是白泠提出的要求,白隽岂有不满足的道理?
“如此我便放心了。”白泠道,“那今晚我们在此稍稍休息一晚,明日便启程回涂山。”
“好。”
白泠和白隽在房内狭小的床上挤了一晚,白隽许是之前睡久了,并不困倦,他便盯着白泠看,一看就是一整夜,却一点都不觉得够,只恨这夜太短,他都没能把玄泠好好看上一看。
第二日白泠醒来,让白隽在房内等一等,他则是去另一间房将储物戒中的那几只玄狐放了出来。
储物戒内灵气并不充裕,待的时间有些久,那几只玄狐都有些昏沉,可一见到白泠又瞬间精神起来。
“仙长!”为首的玄狐忙不迭的叩拜白泠。
白泠虚扶了那玄狐一下,他目光扫过地上那几只狐狸,一字一字道:“我叫玄泠,你们再见我直呼我的名字,不要再叫什么仙长,记住了吗?”
白泠语速很慢,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晰,那些字重重撞在那些玄狐的耳膜上,振聋发聩。他们忙不迭的点头,对白泠的话岂有不听的道理?
白泠满意的点点头:“我带你们回涂山,到时候你们暂时住在碧华宫,期间我会传授你们一些功法,以备不时之需。”
“一切但凭仙长吩咐!”那些玄狐齐齐应下,他们不知道白泠怀揣着和他们一样的目的,可这对于他们来说无所谓,毕竟如果不是白泠,他们恐怕一辈子都会被困在玉崇洞内。
“是玄泠。”白泠再次提醒,他不能在白隽那里露了底,尽管白隽看起来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玄泠。”那些玄狐从善如流,他们本就聪慧。
白泠点了点头,又把他们的身份和之后的安排说了一下,那些玄狐不住的点头,待白泠说罢,又复述了一下白泠的安排,白泠这才带着他们一道去见白隽。
白隽对那些玄狐倒是不甚在意,见人已到齐,便虽白泠一起带着那些玄狐往涂山去了。
到了涂山,白隽先将那些玄狐安置在了碧华宫,便和白泠一道去长老院了。
这次来,依旧是九大长老齐齐聚在这里,倒是没有再见白烈。
那九位长老端坐在各自的座位上,却又个个伸长了脖子看着外面,这几日,他们每一日都在等着消息,终于是把人给等了回来。
“大长老。”白泠朝大长老拱了下手,道,“晚辈已经和我族长老说了此事,长老也希望两族之间能相互交流功法。”
大长老闻言,抖了抖胡子:“交流?”
“我族长老点了十余人,特来涂山交流学习,届时将由他们将我族的功法传授给涂山要学习我族功法的人。”白泠说罢,直视着大长老,等着他的回答。
“你斗木山倒真是打的好算盘!”九长老忍不住跳脚,他涂山功法在狐族是出了名的,否则为何狐族如此之多,能修出九尾去往青丘的却仅涂山一支?
白泠笑笑:“这只是我族长老提出的一个要求,几位长老若觉得不合适,我这便遣他们回去向长老复命。”
“他们人已经来了?”大长老闻言,心思立刻动了。
“暂住碧华宫。”白泠回道。
“呵!”九长老冷笑一声,“人都已经带来了,再来问我们的意见?”
“老九!”大长老警告的看了九长老一眼,他发现最近九长老越来越放肆了。
九长老默然闭嘴,暗暗咬牙。如今长老院,做主的还是大长老,尽管在他眼中大长老早已垂朽,可只要他活着一天,那便没有他的出头之日。
白泠扫过九长老的表情,心中冷笑,九长老太年轻了,他的目的表现的太明显,整个长老院的人,恐怕没有一个人不知道九长老的用心,只是事不关己,全都假装不知道而已。
大长老见九长老闭嘴,对白泠道:“兹事体大,我们也需要好好想一想,不如就请你的族人在涂山小住几日,待我们商量好了,再作定夺。”
“好。”白泠并不着急,八百年都等了,区区几日又算得了什么?
和白隽一道回了碧华宫,白泠便开始教授那些玄狐青丘录上的功法,还有一些自己这些年独创的功法,他相信,大长老他们最后的结果一定是同意。
毕竟去往青丘是每一个狐族的愿望,长老院的那些狐狸尽管已经在涂山属于顶尖儿的存在,可距离去青丘,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大长老如今已垂老,若他们的修为止步不前,那大长老就是他们的结局,他们怎么会甘心?
其实白泠离开长老院未久,长老院便已经讨论出了结果,只是不想表现得太急切,这才又拖了几日。
这日,白泠刚刚教完那些玄狐功法,长老院便来人请白泠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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